可怜的原主就那样披着单薄的衣物被王秀琴两口子关在阴暗湿冷的储物间。
不论可怜的原主如何求救,王秀琴和赵荣保都丝毫不为所动。
当天夜里,王秀琴她男人赵荣保嘀咕道,“那死丫头好几个小时都没有动静了,你也不去瞅一瞅?”
王秀琴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冷哼一声,手上却没停止往自己脸上抹护肤品的动作。
“那死丫头有什么好看的?出了这样的事,她要是往外面说,咱们家就都完了!”
王秀琴提起许优优就咬牙切齿,当初她是盘算着许家老爷子年龄大了活不久才把这丫头要过来放在自己跟前养着。
没想到那死老头子挺能活,一眨眼都过去三年了,他身体还很硬朗。
“还不是你当初多事,净往家里招赔钱货!”赵荣保壮着胆子顶嘴,马后炮的数落道“现在出了这种丑事,那死丫头指定往外说!”
王秀琴本来就很烦躁,被自家男人好一通数落。
她骂骂咧咧的将护肤品放回去,身上随便披了件棉袄就往外走。“赵荣保你有种,等回头要是分到房子地皮你可别厚着脸皮跟我要!”
眼看着王秀琴骂骂咧咧的走出房门,嘴硬的赵荣保才敢出声骂道,“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一个小丫头能分到什么家产?自找麻烦!”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屋外边传来王秀琴的尖叫声。
赵荣保虽然不乐意,但深更半夜里要是让邻居听到了,还不知道旁人在他们背后如何编排。
他极其不耐烦的下床穿上裤子,嘴里不耐烦的嘟囔着王秀琴事多。
可当他走出房门才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平日里像只母老虎一样彪悍的王秀琴此刻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储物间门口的地上。
赵荣保心里一咯噔,快步走上前想要查看情况,但王秀琴冰冷的手一把抓住他,嘴里还含糊不清道,“死了,她没气儿了!”
赵荣保壮着胆子往储物间里看,只见白天还扬言要报警抓他们的小丫头此刻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真的没气儿了吗?”赵荣保的声音都在发抖,满脸震惊的看向被吓得说不出话的王秀琴。
“她凉透了…没气儿了…”
王秀琴双手捂住口鼻,拼命的压抑自己恐惧的情绪,生怕下一刻就尖叫出声。
“那怎么办?他妈的让你天天找事,这下真弄死了人!”赵荣保压低嗓门,恨不得一脚踹
在王秀琴身上。
这还是他们结婚以来,赵荣保第一次这么硬气,眼下就算他真的一脚踹在王秀琴身上,估计她连个屁也不敢放。
两人商量后决定要伪装成许优优发急病去世的假象,说做就做。
王秀琴小跑到许优优屋子里取了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尸体慢慢的僵硬,已经有些不好穿了。
赵荣保端来了点燃的煤气炉子,夫妻二人费了好大的劲才给许优优套上衣服。
又将原主尸体的温度烤到活人的余温。
出事后的第一时间王秀琴先给儿子赵庆阳收拾了保暖的衣物和大量的现金。
“儿啊,这段时间你先去外面避一避风头!也不要去工地做活,千万不要露面!”
赵庆阳睡眼朦胧,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依稀的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做了浑事。
但爹娘也没有因此骂自己,反而是把那小丫头给关了起来。
难道是事情败露了?爹娘怎么会突然让自己偷溜走避风头呢?
心虚的赵庆阳没敢多问,拎着母亲准备好的行囊二话不说趁着天黑没人跑路。
把儿子的去路安排好,赵荣保和王秀琴两个人才商量着要打急救电话。
王秀琴大着胆子去摸了摸那死丫头的身子,被炉子烘烤的有了些温度。
他们立刻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刚把人抬上车,随行的医生和护士就察觉到不对劲。
检测不到病人的脉搏和心跳,他们询问同行的家属后才得知这小女孩在家里高烧不退直至晕厥,吓得他们连忙打了求救电话。
医生和护士又仔细的给病人做了检查,最后救护车还没开到医院,他们就很遗憾的通知家属,病人已经去世。
王秀琴夫妻二人当然知道内幕,但他们还是凭借着精湛的演技装出无辜受惊的模样。
王秀琴痛哭着扑向赵荣保怀里,他们悲伤的样子让同行的医生和护士都感到动容。
可到了医院,这夫妻二人立马变了嘴脸,第一时间联系了殡葬馆。
小姑娘的尸体甚至都没有在医院的太平间停留,就被火化厂的工作人员给接手了。
按理说医院没有义务安排死者的身后事,所以王秀琴急忙的找人处理小姑娘的尸体时,医院里也并没有人阻拦。
就这样,赵荣保和王秀琴夫妻二人胆大包天的背着许家人就把许优优的尸体火化了。
等原主的尸体变成骨灰后,他们才通知
原主家人,谎称她夜里发了急病医院抢救无效。
许老爷子赶到的时候也只看见了一方小小的骨灰盒。
他万分痛心,再一次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伤心归伤心,老爷子根本就没怀疑小孙女的死另有蹊跷。
他和几个儿子商量要把许优优埋到自家祖坟里。
但名义上侄媳妇儿王秀琴还是小孙女的养母,这些事情都要和他们两口子商量。
赵荣保巴不得将这烫手山药扔出去,根本没看妻子王秀琴给自己使的眼色就一口应了下来。
许家老爷子只顾伤心,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两个人背地里眉来眼去,像是在密谋什么一样。
等许家人抱着骨灰盒离开后,王秀琴这才没忍住,破口大骂自己丈夫。“你长眼睛是喘气的?看不见我给你使眼色?那小丫头的骨灰就让他们带回去了?”
赵荣保不以为然,“都烧成一把灰了,你还怕他们看出来什么?他们带走还给我们省了一大笔钱呢!”
王秀琴觉得自己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话题上。
她气的半死,自己这三年的心血和精力全白费了,原本还想让这许家老爷子伤心之余出出血。
没想到最后有利用价值的骨灰都让人家带走了,这家产自己也分不上了!
他们害死了一条鲜活的生命,但最后还想的是能够从原主的骨灰上谋取利益。
任务者忍不住攥紧拳头,这就是原主悲惨的经历,她去世的时候才十四五岁啊!
至于强奸原主的赵庆阳,他在他爹娘的安排下在外面躲了起来避风头。
可没有一个人关心原主真正的死因。
没有一个人起疑原主究竟是发了什么急病,以至于还没有到医院就咽气了。
没过两年,强奸男赵庆阳就在父母的安排下娶了邻村一个老实本分的女孩。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为自己那天晚上做的浑事感到愧疚,在他得知许优优被活活冻死的时候还大言不惭道。
“这死丫头就是给她脸了,至于吗?因为这一点小事还要去警局告我!活该被关起来,命短的小鬼!死了也不可惜!”
……
这些就是系统提前给自己灌输的原主经历和部分记忆。
眼下自己顺利魂穿到原主身上,这句身体的年龄尚小,她才刚读初中。
距离原主去世还有三年的时间。
在原主没被送回北方老家之前,一直跟在
亲生母亲身边,继父对她并不好,家里根本就不养闲人。
生存的处境和在王秀琴家里一样的艰难,所有大小脏活都落在她身上。
原着根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学习上,再加上西南地区的教育落后。
这一世,作为自己此阶段最后一个任务。
她一定要千百倍的从这些恶人身上讨回来。
看着掌心被碎碗片割破的伤口,任务者默默的在心里下定决心,要努力改变原主的命运。
她失神地站在原地,脊背却被人用力的抽打了一巴掌。
“你还杵在这做什么?瞎了还是傻了?看不见这些碗的碎片还没清啊?等下庆雪要是不小心踩到怎么办?”
王秀琴面目狰狞的怒吼道,超高分贝的声音在任务者许优优的耳畔回响。
既来之则安之。
所有的一切自己要慢慢的从他们身上讨回来,眼下还要“温顺顺从”才不会引人起疑。
想到这儿,许优优咬着牙忍气吞声,一言不发的从地上捡起扫帚准备清扫碎片。
可王秀琴并没有打算就此作罢,她故意上前从自己手中夺走扫帚,阴阳怪气道。“地上这么多碎片用扫帚怎么能弄干净呢?你不会用手把它捡起来吗?”
看着满地的陶瓷碎片,任务者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迫使自己蹲下身,王秀琴双臂环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任务者许优优小心翼翼的用手将地上的碎片捡到垃圾桶里,掌心伤口还一直在往外冒血。
王秀琴冷哼一声,这才带着扫帚转身离开。
任务者的姿势很怪异,几乎匍匐到地面上,她将碎片一点点的捡起来。
等做好这一切,王秀琴又开始见缝插针的指使她做旁的。“去你庆雪姐屋里把她脏衣服拿出来洗了!”
是了,原主还在世的时候几乎就是他们一家人免费的仆人,所有的衣服都是她手洗。
自从原主进了这个家门,王秀琴就连碗筷都没摸过,连炉灶也不近身了。
所有的家务活都指使给原主干,王秀琴和她的宝贝女儿庆雪就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任务者低下头看着自己还在往外冒鲜血的掌心,眼里多了几分冷意。
“你耳朵聋啊?听不见我说什么吗?你庆雪姐一会儿就从补习班回来了,还不抓紧时间去把脏衣服拿出来洗了!”
王秀琴脾气暴躁,二话不说的从旁边抄起工具就要抽打任务者。
原本以为她会像以往一样低声下气的求饶,然后乖乖的去做家务。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王秀琴傻眼了,许优优不仅没有求饶,反而十分硬气的从她手里将东西抢下来。
“你总是拿东西打我做什么?难不成是平时打习惯了?”
这死丫头竟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王秀琴被气的浑身发抖,准备和之前一样嚎啕大哭的装惨卖可怜。
“刚才抢扫帚也是因为你拿它打我,可你却和村民大娘败坏我动手打你!我这是反击,属于自卫!”
许优优说得头头是道,一番话下来根本让王秀琴来不及反应。
“你你翅膀硬了是吧?吃我的喝我的,住在这儿帮家里做点活怎么了?难不成我要像养公主一样养你?”
王秀琴被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她两手空空,有些不习惯手里没有工具打人的状态。
正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大门被人推开。
打扮洋气精致的赵庆雪从外面走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
“妈,我快饿死了!”赵庆雪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她注意到许优优不善的眼神后心虚的将零食往身后藏起来。
王秀琴正在气头上,这会功夫也根本顾不上女儿喊饿,她一心想给自己树立威严。
“许优优,我再问你一遍!你去不去庆雪屋里把脏衣服拿出来洗了?这个家你说了不算,寄人篱下的东西还想着翻身做主人啊?”
赵庆雪听到母亲这样说先是一愣,紧接着又习以为常。
几乎家里天天都会发生争吵,虽然都是母亲王秀琴单方面的找事,但像今天满是火药味还第一次。
听到是母亲让许优优这死丫头去自己屋里拿脏衣服洗,赵庆雪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是自己今天翘了补习班和同学出去逛街玩这件事被发现了呢。
赵庆雪立刻耀武扬威指使住在自己家里的这个寄生虫,“我妈让你去把脏衣服拿出来洗,你就洗呗!赶紧洗完做饭,我快饿死了!”
没猜错的话,眼前这个耀武扬威,颐指气使的人就是和原主年龄相仿的王秀琴亲女儿——赵庆雪了。
任务者抬起头,毫不胆怯地和赵庆雪对视,眼睛里充满了挑衅和威胁的意味,一字一句的掷地有声道:“从今天开始,我只做自己吃的饭,只洗我自己的衣服!”
“我是一个人,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指使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