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这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好看的男人,而且还这么深情,一时心中动容。
恩人也是一副天人之姿,若与谁更为般配,怕也只有眼前这人了吧。
“你当真是来找她的夫君?”
楚夜寒已经很确认对方就是慕容荻了,心中虽然有恼怒,但更多的是想要见到对方的迫切,他重重点头,眼中蔓延的情绪几乎要淹没了眼前的陈芳。
陈芳只觉得眼前的人格外深情,同时还有些疑惑。
“可恩人说,她丧夫啊……”
楚夜寒脸上的神色一滞,牙齿磨的咯咯作响,这确实是慕容荻的风格。
丧夫……楚夜寒的眼神中散发出一种别有深意的光芒。
“夫人同我置气时说的胡话罢了,让您见笑了。”
陈芳很快就被眼前的人说服了,但她真的不清楚慕容荻要去哪里,只大概粗略的指了一个方向。
“她说,要找个相对安静,没有那么多人的地方,先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瞧着模样,应该是在躲什么人……”
话刚说完,陈芳就意识到对方是在躲谁了。
想到恩人娇弱的身姿,应该是不远万里才来到了这个地方,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夫妻二人本就是同林鸟,要相互和睦体谅对方
,能把夫人气这么远,应是发生了什么难以原谅的事吧?”
男人气女人的无非两样,钱色,这男人不像是缺钱的,那应该就是有了别的女人。
顿时,陈芳看楚夜寒的眼神就变了,“恩人那么好的姑娘,你竟能把人给气走!”
楚夜寒:“……”
他没有说什么,和陈芳道谢之后就朝着南边策马走去。
日暮西山,卫提辖看向远方调子村的方向,王爷怎么还不回来?
“大人,该用餐了。”
“再等等!”
……
此时,慕容荻已经到了调子村千里之外的大勾县。
这里虽说是个县,但规模也和城差不多。一入县门,慕容荻迎面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同于京城的烟火气,叫卖声不绝于耳,哪怕显得杂乱无章,却让她心中有了一股安定的感觉。
“周姑娘,您打算在这里住多久啊?”将马车寄存之后,车夫小哥带着他的小包裹,亦步亦趋的跟在慕容荻身后。
“不清楚,看情况吧,或许会久点,或许不会。”
车夫小哥也没有多问,笑眯眯的跟在慕容荻身后,仿佛把她当成了主心骨一样。
慕容荻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不是想回家么?我已经到了县城,之后应该不用麻烦你了
,你可以不用跟着我的。”
车夫小哥有些不好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那个……我可以继续跟着你吗?”
“家中母亲还有我大哥照料,我还从未来过这么远的地方,左右我也是个男人,能帮你干点杂活,放心,我什么都不要,就当您出钱给我温饱的报酬,我来当你的小厮行吗?”
自从她面不改色帮他重新采买行礼的时候,车夫小哥就知道这位姑娘不是个普通人,而且还那么有能耐从土匪窝里脱身,他觉得自己应该没看走眼,至少跟着这个姑娘总不会亏待了他。
慕容荻有些无语的看着一脸期盼的车夫小哥,怎么感觉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但车夫小哥说的也是,她一个人出来难免事事都要经过自己的手,身边还是应该得有人。
“也行。”
车夫小哥乍然露出惊喜的神色。
“不过有一点,我这人从不克扣身边的人,你要是跟着我,一个月给你二百文,你若是不想干,可以提前和我说,我也不会霸者你不让你走。”
这对于车夫小哥而言可谓是意外之喜,他都想好了只要管吃管住,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却没想到每个月还能拿到二百文!
“多谢周姑娘!”
慕容荻其实觉得二
百文有点少,虽然不缺钱,但她的大头都放在王府,空间里只有被她兑换的几箱黄金,总而言之,现在够她用了。
只要这个车夫小哥在她身边尽心尽力,不生事的话,她也会为他涨点工钱。
“对了,之前都是叫你小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文丁,文化的人丁。”
慕容荻差点被他的形容词逗的笑出声,“文丁,挺好,听起来就很稳定。”
文丁摸着头憨笑两声,跟着慕容荻进了一个客栈。
初到一个县,当然要将自己整顿整顿,等慕容荻洗了个澡出来后,文丁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主子,现在还早,我们做什么去?”
对于他的称呼慕容荻也没说什么,就由了他去,“先熟悉一下附近。”
“好嘞。”文丁走到前面为她引路。
其实慕容荻也没有什么要做的,她来这里,无非是想要看一看这边的风土人情,以及适不适合她长期生活下来。
现在她的目标,就是找一个相对安定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考虑生财之道。
不过其实找安定的地方和生财其实也并不冲突,索性就先去外面看看,坐了一路的马车,胃口都被颠没了,不吃饭怎么孕育肚子里的小宝宝
?
“可不是,太令人感动了!”
“是啊,若我能有太子那般痴情的追求者,你看我理不理那死在春芳阁的畜牲!”
刚一出去,就听到几位夫人相携而去,有个人还十分动容的擦着眼泪。
听到相熟的名字,慕容荻隐隐一顿。
“你们说的是什么?”
几人应声回头,就看到一个貌美女子眼中流露着好奇,身边还跟着一名小厮,虽然身着寻常衣物,但气质却不凡。
于是和蔼回应道:“那边茶楼,正讲京城传来的话本子呢。”
隐约觉得这话本似乎和自己有关,慕容荻还是顺着她们指的方向,走到了一家茶楼。
茶楼的正中央看台上,一个年迈的老头将桌案一拍,“太子与那寒王妃殉情后,寒王一蹶不振,多日未出王府,引得下人们一阵担忧,怕王爷也要随着王妃一同殉情,但太子与寒王妃之间的情谊,哪里能是他所能插足的,最后,还是圣上一闷棍敲醒了他,让他离京办事,远离这片伤心之地……”
低下人一阵赞叹太子和寒王妃的情深义重,甚至还有人当庭怒斥寒王夺人之妻,引得有情人只能在阴曹地府相聚。
甚至有感性的开始哭噎起来。
唯有慕容荻一人脸上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