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搏迹象和她方才说的无二,不过出于医生的职责,慕容荻还是让皇后平心静气,少动怒。
但这也不是说不动怒就不动怒的,要是人人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世上早就没有各种各样奇怪的病了。
见皇后还不进入正题,慕容荻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稍后臣妇会将药方写下,娘娘若无事,臣妇就先告退了。”
“等等。”皇后又叫住她,神色间难掩怒意。
“本宫让你离开了吗?”
知道皇后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慕容荻只好洗耳恭听。
“本宫瞧将军府和寒王府近日来往密切,你可知,皇上最看不惯的就是朝中群臣结党营私,本宫让你来就是警告你一番,有些事情,是不能触及到底线的。”
警告?但她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我是慕容家的人,嫁给寒王,我们两家密切不应该的吗?皇后娘娘是在担心我们干什么,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这句话直接触及到了皇后的怒火,她死死盯着面前的慕容荻,吐出两个字“放肆!”
慕容荻十分不情愿的拱手,“
臣妇只是实话实说,娘娘恕罪。”
请人进宫哪有将人治罪的道理,而且她们说的话,还万万不能被旁人听到,皇后只得把这口气压下。
“本宫的意思,你应该清楚,听闻你和荀儿以前有过误会,错过了许多,荀儿对你也是一往情深,以至于本宫为他选太子妃,他都不怎么上心。”
慕容荻越听越不对劲,“娘娘有什么话只说就是。”
皇后淡淡看她一眼,随后直起身子啄了一口茶水,才恩赐般说道:“你父亲和本宫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太子在西郊有处避暑用的宅院,装饰建筑不比东宫差,严暑时让你父亲他们去避避暑,届时你入了宫,本宫给你们慕容家的好处不会少。”
慕容荻已经不仅仅是震惊了,她怀疑皇后可能被夺舍了。
皇后要让她绿了楚夜寒?
之前不是还看自己怎么都不顺眼吗?怎么这时候却想撮合她和太子了?
慕容荻只觉得可笑。
且不说她自己愿不愿意,就是她父亲慕容疾冲也不会同意的。
她是已经嫁过一次的人了,还能入东宫当太子妃?
就算这件
事皇上同意,那最后登上后位的人也不可能是她。因为身份就摆在那里,要想不被世人耻笑,那就只得隐姓埋名。
慕容荻想的很清楚,她当即果断的拒绝道:“我和太子没有可能,而且我已经和殿下说清楚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何来入宫之说?”
皇后的脸色顿时变了,“慕容荻,本宫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别给脸不要!”
“这种脸,娘娘您还是自己留着吧,只是不知道如果皇上知道了您的打算,会是什么心情。”
“你!”
皇后不愧是执掌后宫之人,很快情绪就平复下去,哪怕她恨慕容荻恨的咬牙切齿,外表依旧十分端庄雍容。
“此事可以容后再议,本宫能看得出,你对楚夜寒已经寒了心,他以前那么对你,你就能咽的下这口气?既然你对荀儿无意,此物你收下,三日后便是楚夜寒生辰,诱他服下,到时他会任由你处置。”
皇后笑的暧昧,不难让人猜出这药里面有什么。
慕容荻干笑了两声,“不需要,谢谢。”说完她也不想在这里浪费口舌,但这皇后铁了心要管
这个闲事,非得把拿东西塞进她的衣服,不等她掏出来,人就已被皇后推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慕容荻:“……”
没办法,她只好在门口道:“多谢娘娘的‘好意’,但我自己就是大夫,这东西,用不着。”
“春和,送客!”
慕容荻刚想扔了,一个宫女就出现送她离开,所以这包药也没有机会扔。
想了想,慕容荻还是把它丢到了空间内,万一什么时候能用到呢。
给一个用药的人说那是春药,稍微懂点脑子想一想就知道这药肯定是毒药。而且皇后凭什么要‘帮’她?一看就是没安好心。
一回府,楚夜寒就一第一时间出现,但他却没说话,而是一双鹰隼般的眸子上下打量着她,仿佛在检查她是不是已经叛变了一样。
慕容荻也没有瞒着,把入宫后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楚夜寒,除了下药的那件事。
反正那药已经不可能再面世,多说反而会徒增不信任感。
在皇后的事情上,她和楚夜寒达成了一致。
楚夜寒要对付皇后,慕容荻是一直知道的,得知楚夜寒母妃的事
情后,她还是站在楚夜寒这边。
“对了,听说你的生辰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
她觉得反正也是最后一次给他过生日了,那就好好过一过,毕竟还是她腹中孩子的爹。
楚夜寒听到生辰二字后明显怔愣了一下,随后什么都没说一人去了书房。
“他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慕容荻问一旁的蒋丞,“你家王爷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两人的话蒋丞全程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他叹了口气,“王妃有所不知,王爷从不过生辰的。”
这下换慕容荻愣住了,“为什么?”
蒋丞悄悄的朝着四周看了眼,小声道:“王爷生辰那日,其实是容贵妃的忌日,每到这一日,王爷情绪都会格外不好,最开始,他甚至都觉得若不是他要闹着过生辰,容贵妃就不会死。”
慕容荻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死者为大,但生辰还是要过的。
回到自己院子里,慕容荻想了会儿,还是觉得自己之前的方案可行。
皇上不是已经对容贵妃的无辜有所了解了吗?那正好,让楚夜寒去宫里过生辰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