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荻下意识追了上去,“阿泽,你慢点!”
楚夜寒被晾在了原地,看着慕容泽离开的背影,忽然感觉牙根有点痒。
慕容泽一边跑一边指着前面的摊子兴奋地喊道:“姐姐!你看,风筝!”
走到近前,慕容荻这才发现,吸引慕容泽过来的是一大片琳琅满目的风筝,各种图案,各种形状,看得慕容荻眼花缭乱。
“姐姐,你看,燕子!”
“还有老鹰!”
“还有这个!是鸭子吗?”
慕容泽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拉着慕容荻问东问西。
慕容荻顺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嘴角一抽,“那是鸳鸯……”
把鸳鸯认成鸭子,也是可以了……
慕容泽兴致勃勃地看着眼前的风筝,眼中的渴望不言而喻。
慕容荻看着这样的弟弟,心头一软,“成吧,你挑一个喜欢的。”
闻言,慕容泽差点跳起来,开心地挑选自己喜欢的风筝。
他在摊子上挑了又挑,选了一只画着白鹤的风筝,“姐姐!我要这个!”
慕容荻接过来端详了一阵,“好,那就这个了。”说着就要掏银子。
“蒋丞。”
身旁的楚夜寒忽然开口,打断慕容荻的动作。
蒋丞动作很快,抢在慕容荻前面
付了银子。
慕容荻见状,便将银子又收了回去。
有人为他她省钱,她自然高兴。
得到新玩具的慕容泽兴奋地扯着风筝跑在前面,没一会儿几人就来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上。
“姐姐,快来一起玩!”
慕容荻被慕容泽的笑容感染,接过风筝线,任由微风将风筝送上天空。
慕容泽开心地跳了起来,双手都拍得通红,“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慕容荻得意地看着风筝,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放风筝就能成功,浓浓的成就感让她放得更加起劲。
“阿泽!看姐姐给你飞得更高!”
楚夜寒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姐弟二人,眼中的温柔似乎要化为实质。
慕容荻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映在楚夜寒的眼中,是那样的耀眼。
原来,她开怀大笑的时候是这个样子……
不由得,楚夜寒也被这笑容感染,嘴角噙着笑意,静静地看着他们玩闹嘻嘻。
慕容荻手中的风筝越飞越高,风筝线也越放越长,看着那只“白鹤”在空中飞舞,她一时间玩得忘乎所以,不料……
那风筝骤然失控,在空中打了几个旋,摇摇晃晃地往下掉。
慕容荻脸上的笑瞬间垮了下来,眼看着刚刚还飞得高高
的风筝转眼就晃晃悠悠地下坠,落在了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上。
慕容荻:……
完蛋,打脸了!
慕容泽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他撇了撇嘴,委屈巴巴的看着慕容荻,“姐姐,怎么办……”
慕容荻走到大树下,仰头看着高高挂在树冠顶上的风筝,就这么看着都觉得脖子疼,可见这棵树到底有多高。
她看了看风筝,又看了看慕容泽,半晌,她咬了咬牙,“别担心!姐姐帮你拿下来!”
说着,慕容荻伸手将自己的衣袖和裙摆提了起来。
“你且等着,姐姐这就去给你拿!”
“胡闹!”
还未等慕容荻开始动作,下一刻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拽了回来。
楚夜寒蹙眉看着慕容荻,眼中满是对她的不赞同,“你没看到这树有多高?万一掉下来怎么办?之前的教训你忘了?”
慕容荻一愣,这才想起楚夜寒说的是和楚南歌一起挂许愿红丝带的事。
“那次只是意外。”慕容荻莫名有些心虚,“这次我会小心的。”
“就你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再小心也没用。”楚夜寒脸色微沉,“你们在这里等着,本王去拿下来就是了。”
一听这话,慕容荻瞬间瞪大了眼睛,“你这
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
楚夜寒一噎,“我没……”
“你少看不起人!”慕容荻的胜负欲瞬间被激了起来,“你等着,我今天非要把它拿下来给你看!”
慕容荻重重地朝着楚夜寒冷哼一声,紧接着,抱着树干就往上爬。
她前世小时候也是能上树掏鸟,下河摸鱼的人,区区一棵大树而已,她就不信,还征服不了它?
慕容荻的动作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三两下就爬到了树冠的最顶端。
楚夜寒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怕是他自己上阵杀敌,都没有今日这么紧张。
“姐姐好厉害!”
慕容泽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慕容荻,十分捧场地欢呼两声。
慕容荻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风筝,她试探性地伸出手,在抓住风筝的一瞬间,慕容荻长舒一口气。
她高兴地晃了晃抓住风筝的手,朝着树下的楚夜寒得意地一扬眉。
“抓到了!你们看!”
楚夜寒眉毛轻挑,读懂了慕容荻那灿烂笑容中的含义。
慕容荻,当真在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自己对她的认知。
你说她鲁莽,她却可以冷静自持,一次次解除自己身上的危机。
可说她沉稳,她却又区别于京城中那
些规矩死板,遵守教条的少女,可以不顾形象地上树下水……
慕容荻此时不知道楚夜寒的心中所想,拿到风筝后,她小心翼翼地踩着树枝,准备往下爬。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下树也是这样,慕容荻屏住呼吸,小心地挪动自己的步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动静。
还没有将提起来的心放下的楚夜寒忽得脸色大变,“小心!有蛇!”
慕容荻手一抖,下意识往自己的右下方一看,只见一条通体碧绿,足有两根手指粗的蛇正盘在距离自己不远的树枝上,立起脑袋,朝自己嘶嘶地吐着蛇信。
三角脑袋,是毒蛇!
意识到这点的慕容荻瞬间慌了神,身体下意识往相反方向一躲,脚下骤然踩空,下一刻,她从树枝上掉了下去。
“啊!”
“姐姐!”
浓烈的失重感让慕容荻心跳几乎都停了下来,意识到要完,她猛地闭上眼睛。
这树足有五六米高,从上面摔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断胳膊断腿。
慕容荻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认命地等待着剧痛的降临。
“扑通!”
一声闷响,预计的疼痛没有到来,慕容荻一愣,下一刻,一股清冽的香味传进了她的鼻子。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