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来人一脚踢开,一声巨响过后,楚夜寒冷着一张脸,像青石刻的一般,面无表情地走入包厢。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
他冷冽的目光扫过冥半露的肩膀,以及慕容荻放在冥肩膀上的手,双眸如同冒火一般,仿佛要将二人烧个对穿。
“慕容荻,你果然是本性难移,说什么带南歌出来散心,全都是幌子,出来私会野男人,才是你的目的吧!”
楚夜寒怒极反笑,一双眼睛阴沉得可怕,就仿佛是大雨前的天空,阴森恐怖。
慕容荻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乱,她忙收回手解释,“你可别污蔑我,我今日真的是为了南歌才出的门,你若是不信,南歌就在茶楼内,你大可去问!”
楚夜寒嗤笑,“我只相信我看见的!”
都被捉奸了。
这女人还不肯承认,真以为他能一直纵容她?
思及此,楚夜寒眸中怒火越来越盛,他一个箭步冲到跟前,抓住慕容荻的胳膊,将她一把拽起,“跟本王回府!”
“不行!”
未等慕容荻说话,冥先一步出手,拽住她另一只胳膊,试图将她拉回来。
“你觉得你拦得住本王?”楚夜寒眼睛一眯,伸手扣住冥的手腕,用力一攥,冥只觉得手腕一痛,另一只手对着楚夜寒就是一掌。
楚夜寒伸手格挡,冥顿觉自己击打在
一块石板之上,震得他掌心一麻。
浓烈的不甘心之感在冥的心中升腾,眸中战意瞬间被点燃,伸手朝着楚夜寒命门攻去。
“冥,不可!”
慕容荻瞳孔一缩,急忙出言阻止。
楚夜寒贵为寒王不能在冥手里受伤,哪怕只被伤了一点,冥都有可能活不了!
楚夜寒淡淡地扫了一眼慕容荻,下一瞬,他动了!
只见他不躲不闪,抬手祭出一掌和冥对轰在一起。
“砰!”
一声巨响,强大的内力波动震荡的包厢剧烈颤动几息,整个茶楼都受到了波及。
冥被强大的内力逼退三四步,相比楚夜寒仅后退的半步,显然并不够看。
“自不量力的东西!”
楚夜寒淡然收回手掌,看向冥的目光宛若看一只蝼蚁。
冥此刻整个手掌都在发麻,当杀手这么多年,楚夜寒是他唯一忌惮地人,他近日除了查太子之外,还查了楚夜寒,可什么都没有查到。
这个男人隐藏的比他想象的深!
结果楚夜寒的下一句话,让他更是差点天灵盖飞起来!
“本王劝你,不要自寻死路,毕竟,可没有人能再救你第二回……明玦。”楚夜寒淡淡开口,最后两个字普通人完全听不清,但同为习武之人,冥清晰的听见了。
平淡的两个字,让他瞳孔巨震。
寒王怎么会知道
他真名?
楚夜寒和冥四目相对,几个瞬息之间,对方眼中的信息都被看了个遍。
下一瞬,二人同时推开窗,冥先一步跳了出去。
“哎,你们去哪儿?!”
慕容荻瞪大了眼睛,伸手去拦,楚夜寒一把将她拽到离窗户远远的地方,语气不耐地扔下一句话——
“慕容荻,你且等着,本王回府后再来处置了你!”
紧接着,跟在冥的后面跳了出去。
包厢内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摇摆的窗户,以及风中凌乱地慕容荻。
这两人……不会打起来吧?
一炷香后,远郊僻静之处——
一玄一紫两道身影在高出相对而立,山风吹过,二人的衣摆被吹得呼呼作响。
对视半晌,冥率先败下阵来,“你到底是谁?”
楚夜寒双手背于身后,一身玄色华服衬的他威严尊贵,浑身上下散发着睥睨无双的气势。
“我是谁,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此话一出,冥的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拥有如此高超的身手,又知晓他真实身份的人,只有……
冥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忽然,他单膝下跪,恭敬地对着楚夜寒低下头,“属下,见过阁主……”
“你可曾记得,本王当年在乱葬岗救下你时,说过的话?”楚夜寒垂眸,斜睨着地上的人。
冥动作一顿,低
着头一言不发。
“你扪心自问,是否有悖于你的诺言?”楚夜寒转身,看向山下,目光悠远。
他的……诺言?
冥垂下眼帘,往日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好一会儿,心中的万般不甘在喉咙里一阵翻滚,渐渐地,变成了妥协——
“回禀主上,今日之事,皆因属下而起,是慕……是寒王妃见属下可怜,又见属下无法自己上药,这才出手相助……”
“至于今日赴约……”
冥顿了顿,只觉得喉咙紧的发堵,“是寒王妃为撮合属下和安阳郡主而安排的,还请主上,不要因为属下错怪王妃。”
“你倒是十分为她着想。”楚夜寒唇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转动着手中玉扳指。
忽地,楚夜寒笑容一落,身形闪动,几息之间,就出现在冥的面前,修长的手指猛地钳住冥的脖子,死死扣住。
“你可知,只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一样罪,就当万死难偿!”
冥被迫抬起头,和楚夜寒的眸子相对,“属,属下的命,是主上给的,主上想取走它,随时可以……”
楚夜寒眸中的深幽变得更为黯沉。
少顷,楚夜寒手掌一松,随手将冥甩在地上。
“念你于本王还有些用处,且饶你一命。”楚夜寒目光冷厉,睥睨着,“摆正你的位置,别忘了你的身
份!”
冥僵直了身子,面色平静,只是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显示着主人的不平静。
“多谢主上……不杀之恩。”
知道跟着楚夜寒离开,冥垂着脑袋,浑身散发着落寞。
原来是这样,原本冥不明白阁内为何给他安排地字三号的任务,现在,全明白了。
他的身份……
是啊,他的身份注定了不该奢望那些他得不到的……
……
一品茶楼。
方才的动静引来了茶客的好奇围观,皆被慕容荻以“切磋比武”为由糊弄过去。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便渐渐散去。
“可恶的楚夜寒,自己丢下的烂摊子,却要老娘来擦屁股!”慕容荻气得直咬牙。
“荻儿,方才是谁和谁打起来了?”楚南歌听到动静担心地走了过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两个疯子。”慕容荻撇撇嘴,吐槽道。
疯子?
楚南歌疑惑地看了看包厢内,却只看见随风飘荡的窗户。
慕容荻看着楚南歌,忽然想起了冥的直男行为,张了张嘴,“南歌,你别难过……”
“嗯?”楚南歌一转头,就见慕容荻那一脸“我对不起你”的表情,忍俊不禁,“我难过什么?”
“冥的事……”
慕容荻欲言又止,哪想到楚南歌却异常的洒脱一笑,“我看出来了,冥心悦的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