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出来做什么?”
慕容荻险些吐血,自己费心费力为他们两个制造独处的机会,这家伙转身就出来了!
冥漆黑的眸一片沉静,薄唇冷如霜,“你出来了,我为何还要留下?”
慕容荻有些脑仁儿疼,“我是在给你拉红线你知不知道!”
冥嘴唇轻抿,没有回答。
“南歌温柔善良,善解人意,还长得漂亮,你……”
“我不知道。”冥突然出声,打断了慕容荻喋喋不休的话,“我也不想知道。”
冥抬起头,一双不笑会极冷的眸子,此刻紧紧地盯着慕容荻带着灼热,“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别人?”
慕容荻一噎。
冥对她的心思,她能感受到,但她无法回应也不能回应。
慕容荻无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冥,你眼光放远一点嘛,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刚你见到的那个女孩叫南歌,那么漂亮你就没点什么感觉?”
“你这么冷淡,她会难过的。”
“为什么要管她难不难过?”冥反问,“我是个杀手,在我眼里,人无非就两种,活人,死人。”
“现在,不过是多了个你而已。”
“……”
慕容荻算是发现了,冥在这件事情上异常的固执,不由得懊恼,她是做了什么让着死心眼少年这么执
着?
一时之间,慕容荻百感交集,又可惜,又无奈。
半晌,她缓缓开口,一字一句道:“冥,我们不可能的,我把你当做弟弟,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南歌是个好姑娘,又青睐于你,就算你不喜欢,出于礼貌,你也不能冷着脸将人家一个人扔在茶楼!”
慕容荻越想越懊恼,是她将人从宫里带出来的,说带她散心结果伤了心算怎么回事!
想到这,慕容荻匆匆回身折返。
冥见慕容荻冷脸离开,原本还冷淡的脸色瞬间慌了。
她生气了?
眼见慕容荻踏进了茶楼,脚步飞快地朝着二楼走去,冥连忙追了上去,拽住慕容荻的手。
“别走!”
慕容荻眉头一皱,垂眼看看自己被抓住的手,“放开。”
冥却固执的没有动作,“你生气了?”
“没有。”慕容荻面色清冷,“放手,南歌一个人,我得去陪她。”
冥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慕容荻却已经转身,拉扯间,冥的喉咙里挤出一丝闷哼。
一股比之前还浓烈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慕容荻瞳孔猛地一缩,回手抓住冥的胳膊,“你受伤了?”
冥下意识想躲避慕容荻,肩膀上的伤口又一次被牵动,强烈的疼痛让冥面色一白。
“没
事,小伤而已……”
“屁的小伤!”慕容荻冷声呵斥。
之前那淡淡的味道她只以为是执行完任务后,身上粘上的别人的血,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浓浓的血腥味,足以让慕容荻知道,冥身上的伤有多严重。
“到底怎么回事,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慕容荻秀眉微蹙。
冥有些心虚地低下头,“阁主临时交给我一个任务,地方有点儿远,为了赴你的约,提早行动了而已。”
只是这样?
怕是不尽然吧。
“你们阁主是不是人,派你去那么远的地方,还那么危险!”慕容荻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你也是,怎么这么傻呢?回不来就回不来,着急做什么?”
赴你的约,我不想错过……
冥喉咙动了动,脸色越发惨白,到嘴边的话终究是没敢说出来,他怕慕容荻生气。
“跟我过来。”慕容荻拧眉,拽着冥的衣袖进了一旁空房间,冥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升起一丝窃喜。
她还是在意自己的,对吧?
慕容荻进门,面无表情将冥按在椅子上,“衣服脱了。”
冥愕然,“什么?”
“什么什么,脱衣服给你上药!又不是大姑娘,还害臊不成?”此话一出,饶是冥再厚的脸皮,也被臊得耳根
发热。
他佯装镇定解开腰带,将伤处的衣服扒开。
只见冥精壮的肩膀处,被白布简单包扎的伤口已经渗出血来,鲜红的颜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除了新伤外,慕容荻还能看见不少旧伤的痕迹。
无良资本家!
慕容荻暗自骂了那不知名的阁主几句后,将白布拆了下来,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出现在她眼前,不停往外渗血。
“这是被长剑捅穿了?”慕容荻伸手在伤口周围按了按。
冥倒吸一口凉气。
“还不算傻,最起码还知道疼。”慕容荻阴阳怪气,“万幸,没有伤及筋骨,不然,这一刀的深度,你基本上就和杀手这个职业说再见了。”
“下次别再做这种傻事了,知不知道?”
慕容荻一边念叨,一边从空间中拿出特质的止血药,轻手轻脚地洒在冥的伤口上,“这药见效快,但会有点儿疼,你忍着点。”
“呃……”
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在药洒在伤口的瞬间,冥还是没忍住闷哼出声。
但之后便一言不发。
慕容荻见他俊脸忍得通红,无奈将怀中手帕递了过去,“疼就咬这个,别咬到舌头。”
冥没有接过,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中因为疼痛刺激,闪烁着湿漉漉的光。
慕容荻:“…
…”
说好的高冷杀手呢?
这可怜兮兮的眼神,像个受伤的小兽是要搞哪样?
“你真的不考虑和我走吗?”冥猝不及防的开口,瞬间将慕容荻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只……”
“只当我是弟弟。”冥低声打断慕容荻,清澈的目光渐渐暗淡下来,可只暗淡了片刻又重新燃起光亮。
冥抬眼,少年的目光脆弱,但似乎又带着无穷的生命力和执着,“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为我上药,关心我是不是快乐……”
冥伸手附上心口。
“在这里,你是不一样的!”
慕容荻沉默的为其包扎伤口,好一会儿,才斟酌着不会伤到他的话,“冥,那不是爱情。”
“虽然我也不知道爱情的滋味,但我可以肯定,你对我,是依赖。”
冥垂眸。
依赖……吗?
见到冥这副样子,慕容荻轻叹一声,“南歌人很好,温柔大方漂亮,不迂腐古板,而且她很欣赏你。”
“或许,你们可以试试看?”
冥果断摇头,拉住慕容荻的手,刚想说话,包厢门“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踹开。
“呵……郎情妾意啊,二位,好兴致!”
熟悉且冰冷的声音传来,慕容荻定睛一瞧,险些经掉了下巴。
“楚,楚夜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