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那是什么,慕容荻蓦地睁大了眼睛!
“慕、容、荻!你找死!”楚夜寒黑着脸起身,一只手用力擦嘴,另一只手还掐着她的脖子,眼底全是愤怒。
慕容荻无辜地眨眼,“王爷,不是我的错,是马车的错。”
“你!”
“王爷王妃,没事吧?”蒋丞听到声音突然掀开帘子,探头进来,就看见叠在一起的两人。
“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蒋丞脸猛地一红,尽力抑制住上扬的嘴角出去了。
慕容荻:“……”
……
到了军营,楚夜寒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加快步子往军营里走,周身寒意逼人。
慕容荻跟在后面,撇嘴心里极其不屑。
不就是亲了一下,至于一路上都冷着一张脸,像个失去贞操的小媳妇嘛。
不过,这就是军营吗,高高竖起的旗帜威武飘扬,端的是一片肃杀冷冽之气。
远远的许副将赶紧迎了过来, “王爷,您快去看看吧。”
“情况怎么样了?”楚夜寒边走边问。
“不太好,我们这边的几十个人都受了
伤,关键是吴总兵伤得很严重,可离王那边的人都毫发无损。”说到这儿,许副将麦黄色的脸气得发红,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楚夜寒心里着急,匆匆往营帐赶,突然,他想起还有个人,扭头看着四处张望的慕容荻,不满大喝,“还不快跟过来!”
许副将这才瞧见慕容荻。
一看,愣住了!
王爷怎么还带了个女人?
军营可不是这里边的场面血腥残忍,可别再吓着她。
慕容荻一边走,一边好奇地四处看。
走进了,才发现异样!
这军营里本该是排列整齐的军队,认真练操的士兵,可这会儿将士们都慌里慌张的,不少人身上都有伤,这个折了胳膊,那个瘸了腿,血腥味弥漫整个军营。
来之前她听了一耳朵,好像是两个阵营的人打起来了。
都是一国将士,怎么还搞内斗呢?
“蒋丞,他们这到底是怎么了?”她看向身边的蒋丞。
蒋丞不敢明说,恭敬道:“这京营驻守皇城,平时负责皇城守卫。兵权一分为二,一半在王爷手里,另一半在离王
手里。”
“京营也就被分成南北两个大营,南大营由王爷统领,北大营的归离王管,两个阵营平日分开练兵,暗中彼此敌视。”
蒋丞怕隔墙有耳,凑到慕容荻耳边声音很低,“其实也就是他们北营的爱挑事。什么样的主子养出什么样的兵,我们王爷光明磊落,底下人安分守己,可不会使这种阴招。离王一肚子坏水,成天地琢磨怎么算计王爷,好削弱王爷的兵权,今儿个这不,一个不防,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慕容荻认真听着,心里唏嘘不已,看来楚夜寒日子也不好过。
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各种阴谋诡计防不胜防,指不定哪天就飞来一支暗箭要了他的命!
等等,那她这个王妃岂不是也成了他们的眼中钉了?
慕容荻忽然后背发凉。
“王妃,里边请。”蒋丞上前,替她打开幕帐。
刚进去,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接着就传来呻吟声。
几个将士歪七扭八地躺着,鲜血染红铠甲,骇人的伤XX露出来。
慕容荻可是二十三世纪顶级的医生,什么伤口没
见过?
她只扫一眼,心里就已经有了估计,庆幸问题不大,可再往里一瞧,她也忍不住皱了眉。
一个男人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腿上的伤触目惊心,小腿处直接被砍断了一截,血流不止,旁边放着那截断腿让人瞧了都心惊。
竟这么严重!
慕容荻倒抽一口气,这断腿放在这个时代可接不上,不过一个内部比试,至于下这么狠得手吗?
将士没有战死沙场,反而折损在自己人的手里。
离王也太过了!
“呦,四王妃也来了,怎么样没吓着吧?”
顺着这道声音望去,慕容荻便看见一脸轻松的楚夜离。
“这种地方,你一个女人家就别凑热闹了,别把你吓得晚上睡不着。” 楚夜离笑了两声。
他的声音里尽是轻蔑,慕容荻听了直冒火。
看见那么可怕的伤口,她没想吐,可对上楚夜离这副嘴脸却让她直犯恶心!
她刚想怼人,还没开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就先打了楚夜离的脸。
“现在还笑得出来,楚夜离,你以为今日之事,我会轻饶你吗
?”楚夜寒横眉冷目,犀利的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割下一块肉来。
听见这话,楚夜离反而做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耸耸肩道:“四哥,这战场上刀剑无眼,受伤不是难免的吗?”
他说得轻描淡写,一旁许副将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
他抱拳向楚夜寒告状,“王爷,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吴总兵和杨逍交手时都把握着分寸,给他留有余地,可那杨逍却丝毫不顾及吴总兵性命,招招下死手,生生把吴总兵的腿给斩断了!”
对于许副将的声讨,楚夜离眉头都不皱一下,一脸风轻云淡,“这演习自然得真刀真枪,拿出真本事,难道上战场遇见敌人还能有所保留吗?事已至此,咱们在这儿论谁有错,有什么用呢?吴启辰都这样了,还是赶紧医治他为好啊。”
他别过脸,目光落在那个断腿的男人身上。
伤成这样,还有治的必要吗?
南营损伤这么一员大将,恐怕难以振作了!
他勾起嘴角,转头又换了副着急的模样,假模假样地说道:“军医,还愣着干嘛,赶紧医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