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针扎过之人都知道这针灸针之术,扎在关节之处疼的要命。
楚夜寒居然没坑一声。
“王爷真是有情有义呀,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还想着小妾。”慕容荻拔出一根针凉凉的开口嘲讽。
楚夜寒忍着痛,咬牙捂着自己的后脑勺坐起身来。
才看清眼前的人,顿时黑了脸,“本王的鸢儿温柔贤淑,善良内秀,才不像你这么粗鲁,自是令人牵肠挂肚。”
接着他膝盖处又出来一阵锥心刺骨之痛。
这女人,心眼怎么这么小。
楚夜寒痛的肌肉紧缩,记忆也清晰了不少。
杀手逼近之时他与她一同滚落,大难不死,还活着,那么高的悬崖峭壁还真有点险。
他扭头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慕容荻,“是你救得本王?”
“嗯!是啊,你给我当……”慕容荻说着停顿一下,又转了话锋,“你救我,一命换一命扯平了!”
肉垫子的事情还是不说的好,省的又被赖上。
想起她命悬一线的那一刻,自己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似的就冲过去了。
楚夜寒淡淡开口,“本王才不是为了救你,是为了药。”
“是,我也没指望王爷能做菩萨。”慕容荻撇嘴,“王爷现在最好是别动,这针半个时辰之后才能拔掉,在这期间要是乱动导致关节错位,变成残疾可赖不得本妃。”
楚夜寒刚动了一下,就感觉慕容荻所说关节痛的厉害,只好又身子僵硬的坐好。
慕容荻给他膝盖扎了针以后,又给他医治下一处。
楚夜寒也是倒霉。
左腿肿的跟猪肘子一样,膝盖关节处错位,髌骨移位。
还有这右胳膊,撕了一道长达十五厘米的口子,伤口还有些深,血肉横飞,触目惊心。
慕容荻从‘百宝箱’里换了一根更粗壮的缝合针,也没打麻药,就这样一针又一阵在血肉里穿来穿去。
楚夜寒看着她低着头专心致志缝伤口的样子,眼神坚定,不慌不忙,侧颜在篝火中映得的如晚霞一样格外迷人,心里某处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撩拨了一下。
这个女人这段时间变化巨大,她的种种反应也不似从前。
顶
撞、威胁、施针救人、跳舞……
一系列发生在她的身上格外奇怪。
他都有点怀疑这女人究竟是不是慕容府的小姐,而且似乎……她也并没有那么令人憎恶。
楚夜寒冰魄的黑眸眯了眯,试探性的说道:“王妃可真是深藏不露,本王居然不知道你竟有这么多技能。”
“嗯?”
慕容荻愣了一下,缓缓地抬头。
男人眼眸变幻莫测,其中有试探的成分在,试探她?
慕容荻邪魅一笑,昂着小脸往故意他的脸颊凑,神情暧昧不已。火光摇曳,红色的光晕在她的脸上散开,她的眼神迷离,小脸娇媚。
“你做什么?”楚夜寒下意识地缩着身子往后退。
慕容荻继续往前凑,夹着嗓子娇滴滴,“王爷,我会的东西不止这些呢,您要不要试试?”
“本王不需要!”楚夜寒羞恼她厉声呵斥,“你坐好,离本王远点。”
他一定是伤势重疼糊涂了。
就知道她没那么好心,救他一定是另有目的。
慕容荻目的达成,被粗鲁推开也没恼。
柴火忽明忽暗,几乎要燃烧尽了,慕容荻只好从地上又爬起来又添加了点柴火,正色道:“王爷现在您身受重伤,我看王爷还是先想着怎么逃出去才是。”
“本王的侍卫自会来,不用操心。”
楚夜寒试着运功,察觉体力恢复不少,有力的大手抚摸着放在地上的佩剑,黑眸闪过嗜血般的残忍。
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算计到他的头上!
慕容荻收回手,看他一眼,“听说十大侍卫,都是皇宫顶尖高手,他们居然如此出手之快狠毒,而且能够在如此紧要关头出现……”
楚夜寒回眸若深沉若海,神色阴森的仿佛地狱来的撒旦让人望而生寒。
慕容荻所想与他不谋而合。
可是——
“王爷,依您的高见,这批杀手会是谁派来的?”
“哼!还不是你英明神武的爹,整日点头哈腰辅佐的那位主子。”楚夜寒冷冽的眼神要把她凌迟了一般。
嘶……气的慕容荻咬牙切齿,稳住稳住!
狗男人,小命还在她手里就敢这么嚣
张。
但转念一想,罢了罢了!不跟他吵,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楚夜寒继续疗伤。
慕容荻转身蹲坐在火堆旁,小心翼翼取下铁瓶,稍微冷却以后倒出药丸,吞入口中咽下。
此药是取:川续断4两,杜仲4两(炒黑),山药4两(炒),当归4两,真阿胶4两(炒),白芍4两,熟地4两,再加这山洞口一些特殊的药草经过数个时辰才凝练而成。
摸了摸脉搏,孩子没事,有了这安胎药,她心更放到肚子里了。
一处宫宴腹背受敌,乖宝宝,也怪你娘亲,顾着四面迎敌又救人性命而忘了你。
说来也怪,这家伙够狠,够坚强,经过宫宴跳舞,攀爬峭壁,险锋滚落都没事。
莫不是将来会是个天赋秉异的奇才?
慕容荻想着困意来袭就席地而躺很快陷入了梦乡。
……
清晨。
百鸟和鸣,山谷绝响,阳光从洞口照进洒落一地,洞内亮如白昼。
慕容荻悠悠转醒,楚夜寒已经不见人影。
这混蛋王爷,把她撇下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