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寒拆开纱布看了看伤口,处理得精细又专业,完全不输宫里的御医,只是这个处理的人……
要说她下毒他还信,至于救人?
“你确定是慕容荻?”
楚夜寒还是不相信,蒋丞则狂点头,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似的,十分激动地向楚夜寒描述了昨晚的情形:“属下确定,昨晚多亏王妃当机立断,立刻替您缝合伤口,这才止住了血,而且就属下看来,王妃的手法比御医也不差!”
楚夜寒疑惑地瞪他一眼。
这才一个晚上,蒋丞对慕容荻的态度变化未免太大了。
“她人在哪儿?”
“王妃在院子里给王爷熬药,王妃说药的火候难以掌控,便亲自看着炉火。”
楚夜寒狐疑地眯起眸子。
这个慕容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亲自熬药给他?
莫不是毒药吧!
“她会这么好心?昨夜还拿本王挡刀,我看她巴不得本王死了!”
王妃还拿王爷挡过刀!?
王妃真勇!
蒋丞忍不住道:“王爷,再怎么说王妃也是女子,柔弱女子遇到刺客,会受到惊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属下认为王妃应该不是故意的。”
慕容荻柔弱?
慕容荻是将军府出身,能不会拳脚功夫?
楚夜寒一时无言以对,这一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蒋丞都向着慕容荻说话了。
罢了,楚夜寒心想,若是一会儿她亲自端药过来,他便相信她真不是故意的。
半个时辰后——
落紫鸢端着药碗,哭哭啼啼地进了鱼跃渊。
她一进门便是一副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模样,放下药碗,扑到楚夜寒床边,低声抽泣:“夜寒哥哥,你的伤怎么样了?疼吗?鸢儿听说你昨晚遇
刺,立刻就过来了。怎么会这样……鸢儿好担心!”
楚夜寒一见来人是落紫鸢,并非慕容荻,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那该死的女人怎么不来?!
“夜寒哥哥?”落紫鸢见男人走神呼唤道。
楚夜寒回神拍了拍她脑袋,轻声安抚道:“别怕,不哭了,我没事了。”
落紫鸢又哭了两下才终于止住,将药碗递上,柔弱声音说:“夜寒哥哥,鸢儿是给你送药来的,你先把药喝了吧。”
“这药是哪来的?”楚夜寒道。
落紫鸢闻言低头,似是难以启齿,小声说:“是我从慕容姐姐那里拿来的,不过是我刚巧碰上她,她说自己还有要事,就让我送过来了。”
“都怪鸢儿太笨,连熬药的事情都不太会,只是……也不知姐姐到底有什么要事,竟比夜寒哥哥你的身体还重要,把药给我就匆匆的
走了。”
她本不想说药的来历,可又怕露馅,便挑三拣四的回答了。
果然,听完落紫鸢的话之后,楚夜寒的脸色又差了几分。
怎么说昨晚自己也算是间接救了她,怎得毫无感激之心?
甚至连来送个药都嫌麻烦,这女人昨晚就是故意的!
他将药碗里的药一饮而尽,翻身下床披上外衣就要往外走。
落紫鸢抓住他的衣袖,急问:“夜寒哥哥你要去哪儿?你身体还没好?”
“我没事,你先睡。”楚夜寒抽出衣袖,快步朝冷秋苑的方向去。
身后传来蒋丞疑惑的声音:“王爷这是要去找王妃?可王妃今日已经搬去芳菲苑了。”
楚夜寒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朝芳菲苑而去。
……
芳菲苑是整个王府陈设布置仅次于鱼跃渊的院子,院内繁花盛开,主建筑之后还有一处温
泉,奢华惬意,是专门为寒王正妃准备的居所。
如今慕容荻是皇家亲口承认,太上皇亲自出面维护的寒王正妃,自然而然得住到这王府当家主母的院子里来。
此时此刻,慕容荻正在温泉里惬意地泡澡,别提有多舒心了。
昨夜因为楚夜寒的伤势,她忙活到后半夜,大清早又起来吩咐人熬药。
得亏在半路上遇见了落紫鸢,便索性让她给楚夜寒送去了,反正想在寒王大人面前挣表现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她这一个。
一回到院子,她便跳进了这一池温泉里,温暖舒适,好不快活。
然而沉浸在欢乐之中的慕容荻全然没有意识到,有个不速之客闯进了她的院子。
“泡的可还舒心?”
慕容荻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满足地点点头:“挺好,就是如果能再暖和点就好了。”
“慕!容!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