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子缓缓睁开眼,望进松岭月布满血丝的眼中,“你呢,你还好吗?”
松岭月眉头紧皱,“我昨晚中了毒,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到这里,那只握着相思子的手狠狠的颤抖了两下,“是我…是我打伤了你吗?”
松岭月眼中满是自责,他看着相思子,想从相思子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却又害怕结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他以为是他中毒发疯后打伤了相思子,才造成相思子小产。
相思子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你。你确实中了毒,想要伤害我,但桃子忽然出现,打伤了你,抢走松岭令牌,我想追上去,结果被她踹了一脚…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是桃子?你看到来人的脸了?”
松岭月确实听说有个女人从房里逃出去,他还以为是赵景晨的人。
“我不会看错的,是桃子没错。虽然穿着不同,但那张脸我认得。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还要抢走你的令牌。”
松岭月轻拍相思子的手,了然的点点头,“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分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凌云阁潜伏在武林七盟中的年轻女孩,原来他松岭山庄中的就是桃子。
因为这件事松岭月算是因祸得福。水临轩总要做做样子给众人看,毕竟松岭月是武林七盟之一松岭山庄的庄主。
松岭月在他这里遇到这样的事,他必须要表现出诚意。
皇城因此戒备更加森严,松岭月和相思子离开时由水临轩亲自护送,赵景晨也不能再次出手。
只是可惜了他那从南疆巫寨求来的毒药,只要松岭月服下,他便会失去神智,发疯,胡乱杀人,甚至到咬人吃人肉的地步。且药石无灵。
这必定会让松岭月身败名裂,整个松岭山庄乃至武林七盟也会受到牵连。
只是赵景晨不明白,药效到了松岭月这里怎会如此不堪一击,他只是晕了一下,醒来后便解毒了。
赵景辰不明白的事相思子也不明白,她不明白埋在松岭月体内的蛊虫怎的还在沉睡?
可相思子哪里猜得到,赵景晨拿到的所谓毒药也只是一种蛊虫而已,同样来自南疆巫寨的两种蛊虫狭路相逢,必然要斗个你死我活,分出个胜负。
而结果很显然,相思子种下的蛊虫完胜。
松岭月又不是真的来拜寿的,被水临轩送出城后便带着相思子在城外落脚,埋伏水临轩。
等左丞相府事了,水临轩必定要出城返回凌云阁。松岭月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水临轩,早日捣毁凌云阁,早日为相思子和他们的孩子报仇。
计划没有变化快,松岭月等了几天没等来水临轩,却等来了白满川。
那日松岭月照常去城中打探消息,留相思子一个人在租住的小院中。
这里也没有别人,相思子换回女装,洗去易容,独自在院中乘凉。
门外响起铃铛声,有人碰了大门,相思子没在意,还以为是松岭月回来了。等了会却没见人进来,铃声响了两次也停了。
相思子正要起身查看,就见墙上翻下个人来。
那人稳稳落在地上,与相思子四目相对,两人一时沉默。
“真的是你。”
白满川一步步走向相思子,面前的人仿佛是一场梦,他不敢走的太快,生怕惊扰了面前的美人。
松岭月在左丞相府中毒的事传的很快,之前没人注意松岭月带了谁来,但后来大家都知道在客房中休息的松岭夫人小产了。尽管没人知道松岭夫人是何时进来的。
“我…”
相思子直接傻了,她努力回想,她之前是如何离开白满川的?啊,对了,跳崖假死。
对,失忆,她失忆了。
相思子眨了眨眼,马上调整状态,惊恐的站起身,“你…你是谁?我夫君马上就回来了,你…你别过来!”
说着,还抄起桌上的茶壶作攻击状。
白满川果然停住了脚步,“红豆,是我,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白满川。”
相思子疑惑又警惕的看着白满川,一步步退上台阶,后背靠在门上,“这位公子,我不是红豆,你认错人了。”
不是?
白满川见相思子似乎真的不认识他,心下认定是松岭月对相思子做了什么,恨得咬牙切齿。又因听说相思子才小产,更是气松岭月没把人照顾好。
既然照顾不好,那就别照顾了,本来也不属于他。
白满川忽然向前几步,在离相思子两步之远的距离站定。
相思子着急的转身推门,却被一股菁纯的内力牵制住身体,身子不由自主的转过来,手也从门上放了下来。
“你…”
“红豆…”
白满川忽然抱住了相思子,久违的淡淡的沁人心脾的桃花香气,相思子长了一岁,已为“人妇”,却更加妩媚动人。
“红豆,别怕。我才是你的夫君,松岭月是骗你的。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没关系,我会想办法让你想起来的。”
相思子从白满川怀里露出小脑袋,疑惑又惶恐的看着他。好一个夫君,一个两个的都趁她失忆占她便宜。
“你认识我夫君?”
“我说了,他不是你夫君。”白满川紧了紧手臂,直接将相思子抱了起来,“走,我这就带你离开。”
“别,不要…”
相思子动弹不得,只觉得身体陡然失重,白满川已经抱着她一跃而起飞上房顶。正当白满川打算离开时,一把长剑直直从身旁掠过,钉在屋后的参天大树之上,空气中漾起铮铮剑鸣。
是松岭剑。
白满川转身的一刻,来人已经到了面前。迎接他的是一记重拳,但因为相思子在白满川怀里,松岭月打偏了。就像刚才那一剑,为了不伤害相思子,都打偏了。
拳风擦过耳畔,四目相对,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意。
“把人还给我!”松岭月抓住了相思子的胳膊。
白满川冷哼一声,“人?什么人?她没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