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496章 长思情肠断-最佳的选择

    深宫虽说多有守卫,但居住年久才知有许多地方根本没有人管,于是有什么人曾经过此处便也不得而知。

    待劲装男子避过众人迂回回到他来的地方时,已经有人等候良久。

    “珈贺,此行顺利嘛?”

    “请姑娘放心,万无一失。这是乔御医叫属下交给姑娘你的东西,属下也把话带到了。”

    “辛苦了,去休息吧……”

    其实到这一步也就没有什么秘密了,只是兰清弦不希望她在此事上一无所知。

    拿着那只药碗,兰清弦唤了一声等在门外的桃枝。

    “府中那位大夫还算不错,交给他看看吧。”

    兰清弦还以为桃枝没多久就能回来,结果等了一刻钟,不仅桃枝回来了,那大夫也跟着过来了。

    比起乔御医那精神抖擞的样子,这位在郦王府专职的大夫显见苍老,且哆哆嗦嗦。

    “老朽见过王妃。”

    “不用废话,你见我一定是想说什么。”

    老大夫擦去额头冷汗,“王妃,这碗药至少过了三个人的手。”

    兰清弦一惊,乔御医明明比任何人都早拿到这东西,怎么是乔御医失误了?

    见兰清弦有疑问,老大夫连忙解释。

    “看似普

    普通通一碗药,里面有慢性毒药不止三种……服药之人长此以往,三月之内必然毙命!”

    兰清弦猛的起身,“你再说一遍?你能确定你说的话吗?三种慢性毒药……莫不是在煎药时养蛊呢吧!”

    老大夫摇摇头,“不是在煎药时放进去的,是在配药时就把三种毒药都放进去了……王妃,容老朽说句实话,常浸医道之人,便是没有看见药材,只闻味道也能品出不妥了。

    依老朽所见,这是怕服药之人死得不够快,所以才渐渐狠毒……”

    兰清弦只觉头疼得很,摆摆手不愿听老大夫再说下去。

    “你先退下吧,你是王府之人,我也不多说,管好你自己的嘴……”

    老大夫颤颤巍巍就往出走,正好和刚回府的郦眉笙来了个对脸,见老大夫要再拜,他及时叫桃枝把老大夫扶走了。

    前有老大夫一脸慌张,后有兰清弦面色不悦,郦眉笙还以为兰清弦又哪里不舒服了,几是一步跨到兰清弦面前。

    “为什么不叫他们给我送信?你可是哪里不适?”

    兰清弦立时托住了郦眉笙的脸,将他一双眼正正看着自己。

    “我没事。

    是……你父皇…

    …有事……”

    兰清弦挑拣挑拣给郦眉笙讲了讲那碗汤药,郦眉笙反应了一阵儿,还有些不信。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对父皇下手了……”

    兰清弦轻轻抚摸郦眉笙的额头,大约也是想缓解他的焦虑。

    “乔御医早就被御医局的人排斥在外,他根本就看不到煎药的过程,而方才李大夫也说了,其中至少放了三道毒药,或许我可以这么讲,下毒的人互相之间也未必知道对方下毒了。

    想来只要你父皇活着一日,就是众人行事的绊脚石。

    依我所见,你父皇恐怕都没有三个月了。”

    突如其来的愤怒令郦眉笙一时没能收住手,将食案上几个盘子都扫到了地上,稀里哗啦的声音叫在外守着的都冲了进来。

    赶在郦眉笙怒斥之前兰清弦挡住了他,“你们都先出去!这里也用不着收拾,我需要你们时再说。”

    众人看见了郦眉笙那样子,连头也不敢抬便渐次退了出去,只剩兰清弦对着盛怒边缘的他。

    “他们确实比我想得更为恶劣,不过却能理解。

    天子之位,没有走到最后一步,谁都可以争上一争,只是他们更图捷径,且早就不顾良

    心二字了。

    故而一切又回到了远点,你还记着我在暗河边问你的那个问题吗?虽说你大约是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但我不愿令你心中难受,你还是有重新选择的机会。”

    或许是兰清弦太平静了,或许是郦眉笙遇到兰清弦,就无法真的愤怒起来……他双眼一闭竟显出无尽颓然。

    “我常说我心中是对他有恨的,呵,可真到了他要死的时候,我还是犹豫了……你知道我年幼时,母亲常常告诉我,别忘记我的真实身份,别忘记我的皇室血统……但那么多年,他都没有来看过我一眼,哪怕是掺杂了种种借口……

    为了我,父亲母亲都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如今,郦家都要断送在我手中了……”

    郦眉笙难掩悲戚,他便如小时候同郦夫人亲近一般,躺在了兰清弦的腿上,遮挡自己然后于静默中哭泣。

    兰清弦再不开口,她知此时最应该给郦眉笙思考的时间,她相信郦眉笙会做出最佳的选择……

    “裴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是要本王陪着你一起去死吗?”

    “原本我应该嫁给得储君之位的皇子,但你是个废物,你的储君之位被八

    皇子抢走了!

    如今局势越发混乱,又有大皇子和十二皇子加入战局,你以为他们掌权后,会给你一条活路吗?”

    自裴拉见过恪瑜之后,她那心中小九九便全然推翻了,夜里都睡不着觉,只想着和信王谈上一次。

    但在信王眼中,裴拉就是个从小地方来的粗俗女子,半句话都不愿意多听。

    然两人吵起来时,裴拉忽的弃了那些牙尖嘴利的胡搅蛮缠,言谈间竟头头是道起来,这让信王立时起了怀疑。

    “裴拉,你背着本王是见过什么人了吗?”

    裴拉被噎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一向看不上我,但我嫁给你是事实,往后我陪着你走下去也是事实,你当我没有想过就拖着你同我一起死吗?

    殷少商,从来算计我的人都是你,过去你将将梁珍藏在京中,有没有想过她是一点火星子就能点着的火药?

    我不想再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与你计较,殷少商,你浑身的锐气哪里去了,当真要看着八皇子上位而你为臣?”

    不管裴拉背后有谁,却句句戳中信王的患处,他原地走个不停,实在控制不住的烦躁。

    “那你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