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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峥嵘犹可知-我要嫁给殿下

    郦眉笙真是尽力压制着怒火,“臣不是军医,不能给县君医病,待县君回到别院,臣自会送上珍贵补品,感激县君相救之恩。

    臣觉着,今日之事本是殿下的功绩,但有不开眼的流民闹事,怕是日后在圣上面前不好交代。”

    信王挑眉,“多谢郦公爷上心,本王自会向父皇请罪。”

    上了马车,郦眉笙当即就写了折子上书参了信王一本,说他刚愎自用,对下毫无怜悯之心。

    不管这折子昀帝怎么看,只要这事情让昀帝知晓,自然会有人在昀帝面前添油加醋。

    郦眉笙写完折子,贴上人皮面具,换了个身份就去找兰清弦。

    于军营中一路上都有人议论方才之事,更甚有士兵觉着兰清弦跟京中贵族女子不一样。

    “那可是实打实的铁箭头,我们挨了一箭还要鬼哭狼嚎一番,谁知那兰慎县君竟是一声都没有吭,着实不像个金贵的县君。”

    “是啊,我看着她一路被搀扶进去,脸色惨白,但还是要自己走进去。

    这般女子,能当上皇室异姓的县君太应该了。”

    郦眉笙碰到了阿格熙,这彪悍的西域汉子看着郦眉笙,似是一双眼都往外喷

    火。

    “主子正在包扎,我们就在外面守着就好,多一个人进去还打扰了主子休息。”

    郦眉笙明白这就是阿格熙在针对他,他也理解在阿格熙眼中,他如今可算是十恶不赦了。

    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兰清弦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格熙,让他进来吧。”

    郦眉笙一进去,桃枝便出去了,里面就只剩下兰清弦和他。

    看着床边放着的一盆血水,郦眉笙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兰清弦这一回受的伤和她过往的比起来,委实不算重,毕竟有贺铸出手断了箭身,进入她肩头的箭尖儿也就是一寸左右。

    兰清弦显见是疲累极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郦眉笙。

    “我若是让殷少商走不出旦何,你说好不好?”

    郦眉笙太清楚那只箭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若是真的伤了他,最多不过休养几日,然再一次让兰清弦得到这种伤痛,他真是活劈了信王的心都有。

    兰清弦虽是无力,但贴着床沿儿探到了郦眉笙的指尖。

    “没关系,我们对上他再正常不过……往后只会接触得更多,他毕竟是信王,即算你看在昀帝的份上,你都不能要了他的命……”

    郦眉笙反过来握住了兰清弦的手,兰清弦的手依旧很凉,他便双手重叠,将兰清弦的手包裹在其中。

    “是我错,我应该要想到他会对我出手,我只是忍不住,忍不住要让他看看,你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好。”

    其实以郦眉笙的城府,想要让信王看不出端倪很简单,可那种男人的好胜心让他一时失了分寸,却没想到因此招来的祸患报应在了兰清弦身上。

    兰清弦痛归痛,但她看得比郦眉笙更清楚。

    “过往多年,我在阿商的身边不曾说过一个不字,今时我们不再有关联,便以此斩断他的念想,我觉着也不错。

    我和他终究不是一路人……”

    兰清弦和郦眉笙相处已经不算短,他们看彼此往往多了尊重和理解,便是遇到大事,他们也不曾乱了方寸。

    可正是因为看到这般的信王,他就将所有的愤然都发泄在了元詹身上。

    “你的安排你不觉着有问题吗?弓箭手就应该隐藏至绝对不会让人发现,可你看看如今,本王想要他死的人还活着!

    昭沐公在父皇面前从来都比本王得脸,本王还没有走出旦何,申饬就已经送上了本王的案头,你

    告诉本王,将来回京,本王该如何向父皇交代?”

    信王说到底不过是迁怒罢了,元詹颤颤巍巍不敢还口,恨不能自己画出条地缝钻进去。

    待信王骂累了,瞧着伏地的元詹,忽又想起了一桩事。

    “既然在旦何昭沐公死不了,那就归京之时要了他的命。

    元詹,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倘或昭沐公活着回了京,你就给自己选一块上好的墓地吧!”

    昀帝确实申饬了信王,但凭着信王的手段,解了旦何之围也是真,不过在信王看来,给朝廷分忧并非他所愿,他要的东西而今还握在知府手中。

    翌日,信王又去见了关在水牢当中的知府,一个大白胖子被折磨了这些日子着实瘦了不少,看信王终于现身,知府眼中难得见了光。

    “殿下,您想要什么臣都能给您……金库钥匙,臣愿意交出来……”

    信王并不满意知府的回答,“本王对你的金库不感兴趣,还是那句话,你知道本王想要什么,本王不会让你死,但可以让你被本王紧紧握在手中。

    日子长了,保不准你就成了弃子,到时你再想和本王说,本王也没心情听了。”

    信王晃

    了晃手中的钥匙,有一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正是前日当着众人面被信王下狱的久海。

    看久海对信王卑躬屈膝,知府恍然大悟。

    “久海,原来你早就是信王的人……”

    久海面目表情,似是已经麻木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人自己选择的路,就要自己往下走。”

    如果说久海的现身让知府了解了信王的手段,那又有一人伺候在信王身边,就让知府明白,信王的狠毒比他想象得更深。

    只见信王朝后一招手,一直在旁伺候的丫鬟摘掉了头上的兜帽。

    知府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时候,他这些年和将梁大力的交情也不算浅,如何能认不出将梁大力唯一的爱女将梁珍。

    只是知府万万没有想到,将梁珍竟然会投入信王门下,一起来算计他。

    “珍娘子,你难道不知你爹是怎么死的吗?你爹就是被你身边这位信王殿下一把火烧死的!

    你若是还记着你姓什么,就应该一刀结果了信王的性命!”

    信王笑得怪瘆人的,他看向将梁珍。

    “珍儿,你会杀了本王吗?”

    将梁珍冲着知府摇了摇头,“我会留在殿下身边,我要嫁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