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还想说点什么,被姜语一个‘嘘’的手势给制止住了,言外之意让她别那么客气。总的来说,她初来百货大楼,不仅对这里不太熟悉,而且看今天的架势,少不了以后勾心斗角的画面。
虽然刘翠看上去柔柔弱弱,但不是那种多事儿的人,做个朋友也没啥损失。
沈应从刚刚扛来缝纫机到现在一直没有离开,包括不少人过来订购衣服时,他也站在那里。一脸严肃的样子,让靠近的人止不住的后退。
姜语担心他把顾客吓跑了,手里捏紧的笔停停顿顿,开口道:
“沈应,你过来帮我记账吧。”
刘翠本来想留下帮忙的,被姜语拒绝了。在她看来甜品店也需要经营,而且自己完全忙得过来,没必要再占用别人的时间。
但沈应就不一样了,既然他不走,干脆拉过来一起干活,省的在门口站着和个雕像似的。
沈应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外面排队的人,迈着大步往这边走来。由于他身高的原因,面前的桌子显得像个袖珍版。
姜语才不管这种细节,她拿起桌子上的尺子,给每个人量着三围。把一个一个的数字报出来,男人在上面刷刷刷的写着。
“老板,你那个米色风衣卖不卖?”
一位贵妇指着墙上的外套,双眼放光。本以为这家店只有内衬,没想到,还有外套呢。而且这件风衣简直是好看极了,比那些服装厂的还要好看。
“卖。”
姜语把手里的皮尺搭在脖子上,走进去拿过风衣,递在女人面前。女人欣喜若狂的放在身上比划了几下,当即要了两种颜色。
她的服务态度是所有服装店最高的评价。有时候,大家也不是缺那三块五块的人,而是要一个尊重他们想法的店,显然这家就是。不少人慕名而来,算是打响了岁岁年年服装店的第一炮。
这让沈应再次对面前忙碌的女人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看着姜语和形色各异的人打着交道还能临危不乱的样子,再想想前些日子躺在床上邋遢不堪的女人,说不上来的感觉。
记录好最后一位顾客,把她交的十块钱定金拿给男人时,姜语开始整理起手里的工具。
这些人的衣服最快的需要三天,最慢的要数半个月。算下来,起码一个月的活算是有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店里做做衣服,等着别人过来接新的单子。
苏记布料的员工过来送布料的时候姜语在踩缝纫机,沈应见她专心致志的样子,把活包揽在身上,一切都显得理所应当。
“应哥,嫂子,我来送熨斗了。”
商场二楼的拐角处,白尘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他兴高采烈的拿着手上的盒子,三步并两步的往这边走。
要是放在以前,他绝对不会和姜语之间有任何的牵扯。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想着上次说了人家坏话,还做了好吃的给自己,纯纯的以德报怨,让他自愧不如。
而且这位所谓的嫂子不仅没有军区大院里传的那样不可理喻,相反,是一位很好说话,知识渊博的女人。
沈应一脸嫌弃的将他拒之门外,声音那么大,吵得耳朵嗡嗡的。
白尘毫不在意,他往店里东张西望,找寻着姜语的影子。一开始听张团长媳妇儿李雪说开店这件事的时候他还不怎么相信,这下眼见为实了,可不得好好看看。
店铺的装修简直是让人眼前一亮,连他这种糙汉子都能欣赏的来,看得出设计的人用了功了。
“白尘,你怎么来了?”
姜语找纽扣时看到来人,有些惊讶。殊不知对方是带有目的性而来的。
“沈应哥让我托人给你带来的。”
白尘把熨斗往桌子上一放,龇着一排整齐的牙,笑的格外阳光。沈应老脸一红,顺着他看过去,眼神里满是警告。真就不该让他来送,这小兔崽子,咋咋呼呼的,让这女人误会了怎么办?
姜语才不管他害不害羞,现在满脑子都是桌上那个崭新的熨斗。总的来说,这男人还真不错,面面俱到。
沈应没有解释,这是他特意找外面的服装店做的功课。
“谢谢。”
姜语道完谢,继续去忙活了。见白尘还赖在店里不像要回去的意思,沈应忍不住干咳两声,示意他赶紧走。
“那个,嫂子。为了买这个熨斗我可是转了大半个城区呢。你看能不能给我做顿饭吃啊?要是麻烦的话,做点糯米糕也行,我可以等的。”
这种好机会,哪能错过?
白尘一脸讪笑,像极了狗腿子的样子,不远处的沈应抬起的腿随着姜语应声缓缓放下。见他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有些后悔让他帮忙了。
等待姜语忙完的过程还有一段时间,沈应坐在门口跟个标兵似的,白尘忍不住暗讽:
让你平日里说嫂子的坏话,现在两人的关系看着就让人捉急,真是活该。
不过吐槽归吐槽,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帮好哥们儿一把。
环顾四周,也没找到可以让两人感情升温的东西,索性跟沈应并排坐着,看看能不能再想点别的办法。
“哎,嫂子,像你这么优秀的女人,当年是怎么看上应哥的?”
白尘坐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话痨的他忍不住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沈应本想让他安静会儿,不过听到问题,他也想听一听,便没管这些。
姜语缝衣服的手停了一下,紧接着继续忙碌。看上去给人一种无所谓的样子,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她能怎么回答,总不至于说是原主听了路逸的挑唆被迫和男人在一起的吧?真要是这样说的话,不光男人的面子没有了,连她的后半生的命也别想要了。这个所谓的穿书人物,完全可以提前大结局。
白尘见她不回答,顿感无趣,手里拿着一根皮尺抽打着,抬头看到了一位长相恬静的姑娘。
这位姑娘可谓是让他乍眼一亮的感觉,在城里生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见到这种异性,眼睛都看直了。
白尘灼热的眼光盯得她很不自然,胆怯的样子往一边走去,手里的小蛋糕险些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