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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男人辱骂声、女人的哭声和孩子挨打的声音串在一块,好不热闹。

    沈应听到姜语名字时故意放慢脚步,把夫妻两人吵架的内容全听了进去。听了个大概才知道原来姜语真的有正儿八经的赚钱,为此还受了不少委屈。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心疼她,还是去找张新花问个清楚。或许她今晚不是故意晚回来,而是被人找麻烦了。昨晚的张二狗不就是个例子吗?

    沈应越想越懊恼,觉得刚刚对她爱搭不理简直是小心眼儿。

    知错就改,沈应停下脚步看看她有没有跟上来。不说别的,先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也好。

    张新花家的争吵声很大,姜语离的很远也能听见。起初听到男人说她牙被打掉时还有点同情,结果最后才听清,原来是她想算计自己没得逞落得的下场,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

    她踢着路边的石子,在心里暗自吐槽:活该,怎么不把嘴里的牙都崩下来。最好是把头皮也给扯掉。

    石子一下滑落到沟里,姜语加快步子,‘咚’的一声,直直撞向男人的后背。

    “哎呦。”

    姜语揉着脑袋,想看看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那么硬,差点给撞成脑震荡。一抬头,见男人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面无表情,样子说不出来的诡异。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姜语后退两步,连连鞠躬,生怕道歉晚了被报复。也是的,本来就因为晚点惹得他生气,这下还撞了他,男人不更厌恶自己了。

    两人僵持两秒,沈应突然间咧开嘴,强挤出一丝微笑。

    “没关系。”

    语气生硬,面色狰狞,要是旁边有个小孩都能被吓哭。他平日里严肃惯了,突然间温柔下来有些不适应。

    不过他觉得这样很完美。大度、长得又好看,估计那女人要被迷死了。

    “......”

    姜语撇撇嘴,尴尬的笑笑,不知该说点什么。他的表情这么奇怪,是不是气到极限了?待会该不能找个地方给她活埋了吧?

    带着恐惧,她跟着男人继续行走,小心谨慎。

    沈应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很恐怖,见姜语和他保持着距离,以为是在耍什么小脾气。多次停下来想和对方交流,都被姜语刻意回避。

    想想还是算了,来日方长,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回到家,沈应把东西放在外屋的地上,两个孩子从没见到这么多的东西,激动的在屋子里转圈圈。

    过了好一会儿,姜语才从门口走进来。她摸完两个孩子的小脑袋瓜,开始着手整理货物。沈应伸出手要帮忙拿食材,被她抢先一步拿走,迅速的往橱柜里放。

    沈应虽不理解,但也不气馁。他见那条鲤鱼不小,打算着手处理一下。姜语又三下五除二的抢过去,边放进盆子里,边征询两个孩子的意见:

    “岁岁,念念,今晚我们炖鱼汤吃好不好?”

    两个孩子从来没吃过鱼,听隔壁东东哥哥说,这里面有刺,卡到喉咙的话会流血,吓得捂着嘴巴。

    “不要不要,鱼里面有刺,会疼的。”

    听孩子们这么说,姜语笑了起来,耐心解释:

    “妈妈会把刺挑好再做,这条鱼做出来可是要比鸡肉还好吃,难道岁岁和年年不想尝尝吗?如果不想的话,那只能由我和爸爸帮忙吃完了。”

    她诱惑两个孩子的时候,不忘看了一眼男人。见他还是那副表情,紧忙转移视线。心脏砰砰直跳,妈耶,怎么这么吓人。

    沈年年听妈妈说完,连忙跑过去抱着她的胳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妈妈,我逗你玩儿呢,年年最喜欢吃鱼了。”

    他的反应很快,表情夸张到像是要表演联欢晚会,惹得姜语哄堂大笑。

    “好,那你跟姐姐乖乖在里屋待着,做好了就给你吃,可以吗?”

    沈年年猛地点头,拉着姐姐去玩了。沈应站在一边,见她和孩子有说有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笑是发自内心的,也格外自然,可惜姜语没看见。

    姜语挽起袖子,拿着剪刀把鱼头剪下来,放在一边心想:这个不错,明天做个剁椒鱼头还能再吃一顿。又把鱼肉切成一块块,放上面粉揉搓干净,舀水冲洗。

    捞鱼块时,后背的黑发滑落到胸前,挡住视线,极其不舒服。姜语本来打算洗手撩一下头发,男人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根头绳,帮她把头发扎起来。

    姜语几乎每天都有洗头,发丝摸起来极其顺滑。沈应轻轻抚摸,生怕弄疼她。好在以前从沈岁岁的身上练出了技术,动作很快。

    头发绑好后,没了阻挠。几分钟后,鱼肉洗净放在一边备用。沈应开始生火,火候不大,放进葱姜蒜糊不了锅。

    姜语细心的把刺挑好,留着一块脊骨慢慢啃。她觉得没有刺的鱼肉不完美。

    菜端上桌后,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沈年年馋的嘴角流哈喇子,见姜语舀了碗放在他面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还在想,妈妈果然没有骗他,这条鱼真的没有刺。

    沈岁岁也端着碗,轻轻吹着热气。在一家人的注视下,姜语把那条带有鱼骨的肉夹到自己碗里。

    沈应微微蹙眉,忍不住开口提醒:

    “鲤鱼刺多,容易扎嘴。”

    男人突如其来的关心惹得姜语一阵不适应,她把鱼塞进嘴里,慌忙摆摆手:

    “没事儿的,我喜欢吃带鱼刺的肉。”

    一句关心,饭桌上的气氛微妙起来。沈岁岁看了眼爸爸,又看了眼妈妈,偷偷笑了起来。

    原来温馨的家庭就是这样呀!

    见她吃得开心,沈应没再多嘴,他专心吃着饭,喝了两口汤,慢慢品尝。该说不说,这鱼鲜的眉毛都要掉了。

    姜语咽下嘴里的肉,感觉嗓子里像是堵了根刺。往喉咙里咽了两口唾沫,还是不舒服。她料定自己嗓子眼里卡进刺去了,想着平日里吞刺的办法,塞了两块吃食往嘴里生咽。

    谁承想那根刺刁钻的厉害,直直扎进了肉里。导致她不张嘴都疼的要命。

    姜语来不及细想,冲出外屋就找醋。打开盖往嘴里猛灌两口,牙齿都酸掉了,还是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