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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蒋芝谣要回来了,对不对

    第二十五章

    “姐姐……”陈晨薇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泪水打湿了衣襟,还在不停抽噎。

    也不知其中几分是恐惧,几分是愤恨。

    陈菀意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伸手温柔的擦掉了陈晨薇脸上的泪珠。

    这动作似曾相识……

    陈晨薇想起来了。

    是她失心疯了闯进陈菀意卧室想杀了她的那天。

    那天,她跪在陈菀意脚边,恐惧着陈母发现这一切。

    而陈菀意,就是这样轻轻的抚摸了她的脸,说,放心吧,我会对妹妹好的。

    她会对妹妹好的。

    “别哭了。”陈菀意神色心疼又惋惜,很快又变成了恨铁不成钢,演的相当投入:“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我昨晚刚提醒过你,任奶奶是最怕爬行动物的,你怎么能……”

    陈晨薇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就知道,这贱人怎么可能放过她呢。

    这句话仿佛热油锅里溅进水滴,一下子就炸了锅。

    无意的捉弄,和故意的谋害,可是明摆的两回事。

    “陈晚意!”陈晨薇气的身子直抖,抬手就想掌掴陈菀意,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错骨的疼。

    “啊……嗯。”陈晨薇抿住嘴巴,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出丑了,疼的发汗也没出声,只恨恨的盯着陈菀意,看起来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呀。”陈菀意缩回手,矫揉造作的用指尖捂住嘴唇,讶异道:“妹妹怎么这样生气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陈小姐!你没错!”身后已经有正义凌然的大叔发话了,“你跟这种心思歹毒的女人讲什么道理啊,赶紧叫人把她拖出去,该怎么罚怎么罚,太没教养了这也。”

    “让大家见笑了。”陈菀意柔弱一笑,为陈晨薇解释道:“我这个妹妹啊,毕竟是在乡野长大的,不太懂这边的规矩,在家也被爸妈惯坏了……”

    “坏就是坏,乡下来的也未必是乡野烂漫的女孩,还有这种蛇蝎心肠的。”张程不知何时出现在楼上,正探头往下看着,锐评道:“建议快点叫警察叔叔给她带走,别再从兜里掏出什么蜈蚣啊蝎子啊,吓死大家。”

    他这么一说,在场的女孩们都有点慌,纷纷附和。

    任明喆给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个彪形大汉上前把陈晨薇架起来,往外走。

    路过陈菀意身边时,任明喆冷峻道:“人我先带走了,来龙去脉还请陈小姐替我向令尊解释清楚。”

    “自然。”陈菀意点头。

    任明喆眼神复杂,当着众人的面,却也没再说什么。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任明喆和陈晨薇是打过几次交道的,此人胸无大志,蠢笨如猪,但和奶奶无冤无仇,为什么这么做?

    更何况,她的计划下午还是针对陈菀意的,怎么可能再做这种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的事。

    这场“意外”,只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陈菀意利用送礼,坑害报复陈晨薇。

    可她有没有想过,奶奶是真的怕蛇,要是人有了三长两短,这件事又该怎么收场呢?

    *

    *

    从医院回来,任明喆心事重重的走进家门。

    天色已暗,宴会的人也已经散干净了,家里只剩下几个侍者在收拾。

    “少爷回来了。”管家上前来接过他的外套,问:“老太太没事吧?”

    “吓到了一下,没什么大碍,还要在医院呆一天。”任明喆活动着肩颈,问管家:“陈家那位小姐……下午还做什么了?”

    “陈小姐啊,她还没走呢。”管家吐出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并抬手指了指头顶道:“她说要等少爷您回来,在天台等着呢,还拎了不少酒上去嘞。”

    酒?

    任明喆凝眸,脖子也不抻了,大步走向电梯。

    专门留在这等他,看来是也知道他能猜出是她干的。

    跨过天台的门,清爽的夜风瞬间扑到脸上,空气中弥漫着清甜又涩的酒香,抬眼看,是灯火阑珊的前院以及天台上搭满的鲜花棚子。

    是很舒服的氛围,让人不由得想眯起眼。

    陈菀意就坐在暖光灯边的秋千上,红色的裙摆随风飘摇,猎猎作响。

    她身子歪着,仰头靠着秋千杆,眼睛比今夜的星星还要亮几分。

    她姿态闲适,简直比任明喆还像这里的主人。

    任明喆看着这一幕,看到眼眶湿润也没收回视线。

    她……真的不是菀意吗?

    “任先生。”陈菀意不经意间偏头,看到了他,面容依旧恬静,只是语气冷淡的如同面对陌生人:“你回来了。”

    一句话,把任明喆打回现实。

    她绝不可能是菀意。

    他的菀意,他的妻子。

    绝不会这般漠然的望着他。

    “是。”任明喆收拾好心情,在陈菀意旁边坐下了,仗着胳膊长直接略过桌子拿到了对面的酒瓶,利落的开盖,扭头问陈菀意:“一起喝一杯?”

    陈菀意起身,踢开脚边的一堆瓶子,发出哗啦啦的一阵响。

    “当然可以。”她说。

    任明喆这才注意到她已经喝了那么多了。

    可眼前的女人眸色清明,说话清晰,明显没有任何醉意。

    她酒量还挺好。

    两杯酒下肚,身体终于放松了几分,任明喆靠在秋千上,侧头看陈菀意,问她:“你没什么想和我解释的吗,陈小姐?”

    陈菀意知道他在问什么,便摇摇头道:“今晚天色这么好,若是兴师问罪,岂不是辜负了良辰?”

    他们两个?良辰?

    任明喆哼笑一声,“陈小姐真会说笑。”

    陈菀意没再说话,而是在一篮子酒中挑了支最烈的,亲手为任明喆打开。

    天台很安静,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有风声和杯壁轻磕的声响。

    在陈菀意有意的灌溉下,任明喆很快便醉倒了。

    他不是没防备,只是近来许多事情,他也实在是身心俱疲,便放任自己醉了一把。

    男人趴在小桌上,面容沉静,看不出平日里的高冷矜贵。

    他醉了很安静,时而睁开眼,也只是有些迷惘的盯着陈菀意,低低呢喃:“菀意……”

    陈菀意扶他的动作一顿,微微弯腰,盯着他的眼睛。

    她语气温柔得有些惑人,几乎是循循善诱的、引导他说出答案。

    “任明喆,蒋芝谣要回来了,对不对?”

    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