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怀疑过,可是,”墨成章顿了顿,“早上下山时,我在车里做了个梦……”
梦境很真实,醒来后墨成章对程景灏的怀疑就变淡了,但也不是完全不怀疑。
听了他的说法,郑清浅沉默了。
如果程景灏信里写的都是真的话,那大乾百姓未来的日子恐怕就太难过了。
“浅浅,若事情是真,那之前说的事,怕是要提前了。”墨成章拥着她沉声道。
他说的自然是跟朝廷开战的事。
原本是打算等入冬后再着手宣战,如今看来,如果不想大乾走程景灏信上说的前世的老路,那他就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拿下朝廷,以便规划整个大乾今后的发展。
郑清浅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后道:“我不太信任程景灏,所以我建议你将他信中跟天灾和人际关系有关的事情单独罗列,天灾咱们先防着,人际关系可以让人暗中查证,若是都跟他说的吻合,那有些人祸也必须防着。”
说实话,墨成章从没有告诉她前世他是怎么死的,可郑清浅从程景灏的信就能看出来,前世墨成章后来肯定很难。
她现在不想知道具体的了,因为只要稍稍想一想,她就忍不住心疼,眼泪都会下意识的涌上来。
所以,
不管程景灏如今表现得再怎么老实,她都不信任程景灏。
墨成章偏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都知道。”
她不信任程景灏,他何尝又会真的对他放下戒心?
不管怎么样,程景灏这封信都是一个警醒,他会在能力范围内,提前预防某些事的发生。
“而且四哥你也别太担心,他信里说的有一半的威胁都来自外部,可我们如今同他前世已经不同了,至少北羌那边,暂时不会来犯。”
郑清浅想起他刚刚担忧的样子,忍不住的开解他。
云氏有句话说得对,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她不想看见他因为这些事而皱眉。
而且这些事又岂是几句话这般简单?如果墨成章上了心,那必定会花费时间和精力去解决。
他本来就没多少休息时间,现在只怕又要更加劳累了。
墨成章笑了,转过身子,捧着她的脸笑问,“娘子这般关心我?”
“我不关心你谁来关心你?”郑清浅脱口道。
墨成章笑得别有深意,“既如此,娘子是不是该用我喜欢的方式来关心我?”
那些问题太沉重,还是留着他自己伤脑筋吧!
郑清浅被他套路过好几次,这回学聪明了,直接挑眉道:“我关心你当然
要用我的方式。”
墨成章放开她,叹了口气道:“果然,有了孩子后,娘子的心里只给我留了一点点位置,连关心我都不再用我想要的方式了。”
郑清浅真是哭笑不得,“我哪有?你明明每天……”
有些话她都说不出口,某人真是……在没人看见的地方,脸皮越来越厚,要求也越来越过分,甚至有几次他兴起时还对她……
“浅浅,你脸红了。”墨成章突然凑近。
郑清浅连忙往后仰,暗暗唾弃自己,怎么能瞎想那些有的没的呢?
感觉脸上还是热热的,只好急中生智的道:“你离我远点,抱着我太热了。”
说着,她还抬手在脸旁扇了扇。
墨成章闻言,不但没放开她,反而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理直气壮的道:“那可不行,我抱我自己的媳妇儿是天经地义。”
郑清浅真想翻个白眼给他看,“要抱回去再抱,这会儿还在做事呢。”
“这都到饭点了,还做什么事?”
墨成章的脸挨得很近,说话时,气息全喷在郑清浅耳畔,她忍不住想扭头,“那我们先出去吃饭……”
“不急,我想先吃点心……”
话声未落,郑清浅已经被他吻住了。
一个时辰后,两人才
从空间出来。
墨成章殷勤的跟在郑清浅身后,低声赔不是,“浅浅,都是我不好,你别不理我,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郑清浅轻哼一声,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每次都这么说,哪次做到了?”
说完,她转身快步朝食堂走,不过腿太软,身下某个地方很不舒服,实在走不快。
墨成章看见她走路都不太利索的样子,心虚的厉害,连忙追上去,揽着她走,嘴里还忍不住道歉。
“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没忍住。”
刚刚本来只想亲亲抱抱她就好,谁知一个没忍住,啥啥都干了,还把人欺负狠了,也难怪她生气。
郑清浅不理他,但也没有挣脱,有他支撑着,她能省点力。
墨成章也不敢说多了,都这个点了,先带她去吃饭再说。
……
程景灏上完课,有些心不在焉的收拾东西。
那封信给出去三天了,墨成章一次也没来找过他。
他会怀疑信上所言的真假吗?还是根本就不会看那封信?
程景灏拿不准。
前世他对不起墨成章,这一世被他这样防备,他也无话可说,但他信中说的全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唉,希望他能好好做准备吧!
“先生,学生有一
事请教。”
正要走出教室,程景灏被一名学生叫住了。
他回身,脸上带着浅淡的笑,“但问无妨。”
这个学生名叫符成,是山外来的,家住闵州城中,家里算是小有资产。
符成有点紧张,双手捏着衣角,眼睛不敢看向程景灏的脸,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先生,学生想问……”
他顿了顿,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抬头,“学生想问有关科举的事!”
程景灏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便回道:“此事不急,以你们的情况,想要参加科举恐怕还要过些时日。”
不说这些学生的学习情况如何,只说如今西南府和朝廷之间箭弩拔张的关系,朝廷就不可能让西南府的人去考试。
今年的秋试已经过了,朝廷那边选了一批士子派往各地。
不过,虽然当时西南府已经解封,但西南府的学子却没有去参加科考。
符成闻言,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不能科考,岂不是说我等如今的苦读没了意义?”
他的声音放大,教室里的学生全都看过来。
符成的话也是他们心里想问的,特别是山外来的学子。
西南府如今什么都好,可对他们这种读书人来说,却有个大大的烦恼——不能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