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几个月中,墨成章带领福泽山举旗造反,支撑这一切的,除了山里的后勤供给,便是冲在第一线的墨家军。
九十九人的大型方阵,各种排列组合出来的效果,看得台下的人一愣一愣的。
密集的鼓点,强劲的节奏,配合着战场情形和墨家军战士的一声声呐喊,让台下的观众也不自觉的跟着喊了出来。
“爹,长大了我也要参军!”
“孩他爹,我不拦着你了,你要想去就去吧……”
“咱们的人在外面真的太难了!老天保佑,这该死的战事早点结束,让咱们好好过点安生日子啊!”
观众们有点看得热血沸腾,有得则泪珠涟涟,还有的感叹万千。
郑清浅扯了扯墨成章的袖子,下巴朝着台上扬了扬,“四哥,你这个墨家军的老大,看了就没点感想?”
她可是瞧着他一脸严肃的盯着台上看呢。
“演得不错,但有些动作做得不到位,回头我让起子再给他们加训。”墨成章自觉这个评价很是中肯。
郑清浅:“……”
默默给台上表演的小哥哥们点根蜡,果然不能太期待直男的审美评价。
没一会儿后,开场节目结束,杜傲雪和张云兮双双登台。
“福泽山的父老乡亲们,大伙儿过年好!”两人异口同声的朝台下问好。
她们两个长得好,再加上穿得格外喜庆,一亮相就将众人从刚才燃爆的节目中拉了回来。
张云兮长得娇小玲珑,柔美非常,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而杜傲雪今晚做了中性打扮,将她性格中的英气发挥得淋漓尽致。
两人虽然都是女子,但一个柔美,一个在女性美中带着勃勃的英气,这样的组合,一通开场白下来,只看人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下面有请咱们福泽山的老大,墨成章墨公子,以及咱们的大管家郑清浅,同时也是咱们老大的媳妇儿墨娘子,上台为大家讲话!”
杜傲雪适应力非常强,很快就习惯了舞台下的注视,请墨成章和郑清浅上台时,直接放飞自我了。
郑清浅差点被她这番要正式不正式,要不正式又有点正式的说辞笑喷。
“走吧。”墨成章牵着她的手,笑看着她。
两人一起上台,下面的掌声和呼喊声铺天盖地。
“小四小四!”
“墨娘子墨娘子!”
如今山里只有五千墨家军,外加一万多的普通乡亲,今晚的大活动那是早一个月就通知下去了,所
以只要能走得动路的,全在这了,可想而知场面多么壮观。
郑清浅庆幸她此时是站在台上,要是在人群中……还是别想了。
墨成章就淡定多了,他对外的形象一贯清冷,此时脸上也没什么笑容,等了一会后,便抬手下压,“大伙儿静一静。”
他的话对墨家军而言就是军令,下面三分之一的人瞬间立正站好,一点声音都不再发出。
而受这些人影响,乡亲们也很快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直直的看着台上。
“刚才杜夫子说我是你们的老大,那我这个老大就先跟大伙儿问个好,”墨成章轻扯唇角,勾出一抹淡笑,“大伙儿新年好!”
“老大新年好!”
台下又是一阵声势浩荡的回应。
墨成章举起郑清浅的手,“这是我媳妇儿,她现在不方便,一会儿就不多说了,大伙儿有事都来找我,暂时不要去打扰她。”
郑清浅没料到他居然会这样说,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连忙开口道:“既然你们老大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安康喜乐,开泰有期!”
说完后,她就笑看着墨成章,示意他继续。
墨成章这次的话异常直白,“大家都知
道我平时不怎么说话,今天我也不多说,只有一件事要告诉大伙儿。”
他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对他的信任和期待,“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们以后的每一年,都能有今晚这样的过年夜!”
下面一片欢呼,墨成章则朝下面挥挥手,带着郑清浅下了台。
刚才那句话不仅是一句承诺,也是他打从心底的愿望。
长在上阳村的墨成章,从小见得最多的,就是为了口吃的,起早贪黑拼死干活的底层百姓。
然而,他们就算这样吃苦耐劳,干得比老牛还多,依然有绝大部分人家里过冬困难。
他看过郑清浅那个世界普通人的生活,简直不敢相信,千百年后,人民的生活可以那样自由有活力。
他知道以大乾目前的情况,绝对做不到她那个世界的地步,可他早就在心里暗暗做了决定:有生之年,必以百姓吃饱穿暖为己任!
这次的联欢会,台前十丈以内是排了座位的。
像是李阿爷,李大山,云氏,秦氏等人,都有个位子坐。
郑清浅和墨成章当然也有,他俩的座位在最前面的最中间,是视野最好的地方。
两人的位子在一起,墨成章面
不改色的全程牵着郑清浅的手。郑清浅已经完全习惯了,非常淡定,面带微笑的看着台上的节目。
坐在他们隔壁的是秦昊和赵岑,另一边则是李阿爷和李大山父子。
“小岑你看,四哥和嫂子都牵着手,我们……”秦昊也想去牵赵岑的手。
赵岑侧头瞥了他一眼,“你还没解释清楚下午的事。”
秦昊一愣,随即大呼冤枉,“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跟她只是从前在京里见过几次,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你怎么能怀疑我呢?”
“只见过几次,人家都能拿到你的随身荷包?”赵岑扯了扯唇角,脸上却没有笑意。
最近秦昊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已经开始在山里到处跑了,而昨天才跟张云兮撞见,没想到两人竟然认识。
认识倒也没什么,坏就坏在张云兮今天下午急急忙忙的跑来医馆,还给秦昊一个荷包,说是三年前他掉在她那里的。
赵岑当时就黑了脸,秦昊却没意识到这有什么问题。
两人闹了别扭,但是晚上的活动是山里的大事,赵岑不好对他摆脸色,一直忍着。
“那真是我不小心掉的,而且那次还是太傅的生辰宴,我陪祖父去的他们家……”秦昊急急地继续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