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好趁着生产纱布的事,把村里人都训练一下,到时候扩展到酒精棉之类的项目上,就能从这一批人里挑出适合管理的人选,这样可以给郑清浅省去不少事。
“哎呀,那咱可得好好做,到时候就可以当个管事的啦!”
“真没想到,我还有能管人的一天呢!”
“……”
女人们的议论声再次响起,这次却都是各种笑言。
郑清浅抿唇笑笑,看向墨成章,“四哥,我说完了。”
以后的事都还没发生,她们就像是已经当上管事娘子了似的,这些人还真是单纯。
墨成章嗯了一声,扯了扯阿爷的衣摆,“阿爷,事情说完了,让大伙儿散了吧。”
李阿爷正兴高采烈的跟人说着话,听到墨成章的话后,连忙回过头来,“这就散啦?”
“已经快亥时了。”墨成章无奈的望望天上的明月。
他发现,只要村里人聚在一块儿,那简直就有说不完的话,没人会去注意时间。
李阿爷呵呵一笑,“行,不过我还有件事想说,等说完再散。”
说着,李阿爷就对大伙儿道:“咱们现在要忙的事太多,不过你们也别忘记学习,该认的字还得接着认,虽然有时候可能
不给你们上课,但是你们自己心里要有数,多学一些总好过当睁眼瞎……”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无非是让大伙儿再忙都别忘记学习。
老爷子有这份远见,郑清浅暗暗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别说其他人,这段时间就连她都对教学这件事有些懈怠。
但阿爷说得对,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抽时间学习,哪怕每天只学一刻钟,只要是有效的一刻钟,长此以往也能将原地踏步的人甩在身后。
本来这里的人心里就没什么墨水,她要想之后能有人用,就不能放松教学这一块。
从这天开始,福泽村变得空前忙碌,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几乎就没见他们闲下来过。
村里人的一天是这样的:
一大早起来,男人们先绕着隔离带跑五圈,护卫队的人需要跑十圈。由于已经跑习惯了,如今没有人会掉进陷阱里。
女人们只需要跑一圈,不过她们跑完就得回家做早饭。
孩子们这里,是一边跑一边背书,而且为了安全考虑,孩子们不用去隔离带那边跑,只需要在村里大槐树这边的空地跑够十圈就行。
“……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一二三
四!”
孩子们跑几圈又跟着领跑的耿斌换一篇文章,远远看去,还挺震撼人心。
至于老太太和老爷子们,都在家门口打五禽戏呢!
晨练过后,所有人回家吃饭,吃完该干嘛干嘛。
等到傍晚,女人们把饭做好放锅里,然后匆匆赶到临时搭建的作坊中,开始赚每天十文钱的简单工作。
为什么说简单呢?除了纺纱布的人每天能拿十五文之外,其他人都是手面子活。比如,熬药,浸泡纱布,晾晒纱布,将纱布卷成紧紧的一大卷等等。
当时郑清浅说给每天十文的时候,都被人说给太多,让她给五文就行。
郑清浅是会坑自己人的人嘛?所以十文那是必须给的。
以颜秋思跟她谈的情况来看,纱布的定价除掉纱线的成本,每卷三十文还是很合理的。
而平摊下来,她每一卷纱布可以赚十文钱。
千万别小看这十文,就现在福泽村的生产速度还不快的情况下,每天都能产出一两百卷,也就是说,她每天靠纱布就能有二两银子的进账。
等以后效率上来,就不是这个数了。
……
福泽村的大生产运动开展得轰轰烈烈,李小六领头的盐队也出发了。
墨成章
这些日子特别老实,郑清浅和赵岑不让他干啥,他就真的什么也不去做。每天在家里看看书,写写画画的,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郑清浅依旧睡在客房。
这天,赵岑来替墨成章看诊,把过脉后,在他胸口上按了一下,“怎么样?”
墨成章面不改色的摇头,“不疼。”
准确的说是,除了他不喜欢除了郑清浅以外的女人碰他之外,没有任何不适。
赵岑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你已经没事了,不用整天待在屋里,多出去走动,三个月内少碰重物,再喝一个月的药就能完好如初。”
“完好如初?”郑清浅愣了下,“可晋王府的太医说过,四哥这情况,以后怕是不能……”
简单来说,太医的意思是,他那一身功夫可能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赵岑侧头看了她一眼,“他不是我。”
她的目光很平和,但眼底却是不容置疑的自信和骄傲。
郑清浅哑然。
她对这个时代的医术真的没什么直观感觉,见过的大夫都寥寥可数。
但晋王府的太医说的话……赵岑这般自信,这是有多厉害啊?
其实郑清浅在这件事上有些吃亏,因为她是完全
的外行,不然在赵岑短短几天就试验出无色的止血药液时,她就该发现,赵岑并不是普通大夫。
“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上阵杀敌?”墨成章的手忽然握紧,目光锐利的盯着赵岑。
赵岑垂眼,掩去眼中被人质疑的不快,“我说了,完好如初。”
墨成章心头一阵激荡,看赵岑的目光微微一变。
赵岑……医术这般高明的人,前世他倒是听说过一个,也姓赵,但却是名男大夫,而且是在盛京成名的。
想到当初带赵岑他们上山时,赵岑不就是正要跟余娘子一起,跟着那帮混混去盛京吗?难道说,赵岑就是前世他听说那位妙手医圣?
墨成章不太确定,但是心下对赵岑却是重视起来。
郑清浅送赵岑离开,回来时看见他居然没起来,而且还一脸沉思状,抿唇笑道:“之前不让你出去时,你天天喊着要出去,现在岑姐让你出去了,你怎么还躺在床上?”
墨成章回神,抛开繁杂的思绪,一伸手就将她拉了过来。
“你……”郑清浅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他堵了回去。
绵长的一吻过后,墨成章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今晚你总该回房睡了吧?”
郑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