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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移花接木,亏他想得出来

    祁烨寒从来不打无准备之杖,找上楼异之前,就弄好带有潇王府痕迹的马车了。

    给地下钱庄掌柜的递钱,希望他引荐时,也多多少少透露出他是潇王的暗号,隐晦不明,故弄玄虚。

    出事儿之后,在不明确的情况下,掌柜的也会迅速招供,转移祸端。

    可怜的是祁潇原,混打了一张,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怒气冲冲的看着祁烨寒,不寒而栗。

    隐藏锋芒多年,祁潇原躲避与他正面争锋,相应的,也减少了许多切磋的机会。

    如今以身相试,心惊肉跳!

    一顿瞎操作,惹了一身祸!

    本以为他接受了永德公公背黑锅的事实,暗自窃喜,转眼间,就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稳!准!狠!

    不露声色间,祁烨寒已安排好了一切。

    如此诡谲,令人胆寒!

    祁潇原终于意识到,论能力,他跟祁烨寒悬殊到,祁烨寒稍稍动动手指,他就承受不住了。

    “父皇,儿臣从不惹事,怎么会惹上地刹阁呢?儿臣……当真没有做过呀!”祁潇原凄声,叩头即拜,苦情牌是他仅剩的办法了。

    祁烨寒眸底寒光即逝,敢于饮胆尝血,就得付出代价,“父皇,皇兄想必是病了,需得静养。”

    祁潇原猛然抬

    头,嗜血的眸子死死盯着他,骇然之意由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他想要干什么!

    景函帝嗔了祁烨寒一眼。

    ……臭小子!你这“暗示”,也太“明”了吧?!

    祁烨寒嘴角抽了抽。

    ……赶紧着吧,人都等着您呢。

    半跪着的地刹阁人看着对面挤眉弄眼的父子俩,诧异歪头。

    ……这芜国皇室之人,都不大正常!

    景函帝情绪波动间,眸底闪烁着惊怒的光,地刹阁是干什么勾当的,他门儿清。

    跟他们勾连?少不了背地里的龌龊事儿。

    包括束国在内,多国跟地刹阁都有很深的往来,朝廷收受地刹阁的营利税,放任地刹阁在不过分的程度范围内,做一些稍稍违逆法度之事。

    虽然都不是放在明面上说,但各方讳莫如深。

    付出“乱”的代价的同时,他们也收获了钱财。

    只有芜国,尚没有跟地刹阁走这样的程序,所以地刹阁在芜国京都的行径,可谓再低调不过了。

    因着他们从来没捅破天,所以景函帝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芜国任何人都可以跟地刹阁有往来,唯独皇室和朝堂之人,坚决不成!

    祁潇原今天……越过景函帝的下限了!

    “白骨一案用不着你查了,老老实

    实在王府养病,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房门半步!”皇帝下定决心。

    房门?

    绝了!

    这不是禁足,是软禁!

    祁潇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诧然看向景函帝,抑郁不能语。

    “若再不老实,直接到牢里养病去罢!”景函帝肃然转身,“北烨,你留下来善后。记得,处理干净一点。”

    地刹阁的冤屈?

    呸!

    既然入了网,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逃!

    听闻事情要交给北烨王处置,刀疤脸登时黑了脸,虽没见过北烨王,但他的名号威震天下。

    落到他手里,哥儿几个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王爷,其实我等今日过来,也就是碰碰运气,没准就是我等搞错了,就此告辞,告辞!”

    刀疤脸火速起身,拉着还能动弹的几个兄弟,准备翻墙而逃。

    刚一动作,发现书房墙体上,陡然间多出无数道身影。

    白鹰卫整装而立,满面肃穆,武器赫然。

    “抓!”祁烨寒冷声命令。

    须臾,刀疤脸几个被捆成了粽子。

    “拖回刑房,好生审问!潇王受了地刹阁的欺负,这口气,咱们不能忍。”最后那句话,当然是说给祁潇原听的。

    祁潇原看向那俊美妖孽的脸,对上他猛兽般狠辣狡黠

    的目光,愤恨咬牙,“行啊老五,你够狠!”

    移花接木!

    亏他想得出来!

    “地刹阁阁主在你手里!”潇王笃定,目龇俱裂,“你tm自己抓了人,却把锅扣在我头上,惹得我一身骚之后,大摇大摆的来清理现场。”地刹阁的人头,最终还是算在北烨王的头上。

    到头来,他祁潇原就是个背锅的!

    祁烨寒勾唇浅笑,“你错就错在不该连累皇后娘娘。”

    永德公公,自小照顾祁烨寒,皇后娘娘更是他和檀越都很尊敬的人。动他们,潇王就是自寻死路。

    “白骨一案,对你而言有很多解法,可你偏偏选择了最蠢的一种。”

    长袖之下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祁潇原双目充血,眼神疯狂,“我不会饶了你的!”

    “最好如此!偶尔来一些隔靴搔痒的小跳蚤,本王的生活才更多彩多姿。”祁烨寒眸底涌动着兴味,“忘了提醒你,你刚接手的赈.灾事宜,本王会举荐老六去做,还有接下来的皇室祭,冬末盛典,这么数起来,潇王完全是故意躲清闲啊!舒坦!本王怎么没想到呢!”

    打人狂打脸,气人不手软。

    祁烨寒做到了极致。

    潇王瞳孔圆睁,这才想起来诸番盛典和赈.灾一事,浓浓的骇然

    自心底升腾。

    皇室子弟,若非犯了弥天大过,轻易不会落下任何一场盛典的,倘若他不露面,可是严重的劣迹,背着劣迹的皇子,哪里还有资格竞争太子,甚至坐上更高的位置?

    潇王的后背瞬间汗湿了,急急拉住祁烨寒的袖子,秒换一脸的谄媚讨好,“五弟,四哥错了,不该听信小人的谗言,在你府中埋下白骨,你看在多年的兄弟情义上,饶了我这一回吧,四哥向你保证,绝没有下次!”

    赈.灾可是他每年都要吃的大餐,陡然挪到顷王手里,不单单是损失钱财的问题,还有经年的老底子,万一被顷王那个家伙发现端倪……

    禁足之上,外加多年的侵吞赈.灾银两!

    如此种种…

    祁潇原不敢想。

    哀求的看着祁烨寒,他屈辱到了极点,强忍着扇出一巴掌的冲动,努力不让笑容滑下脸去。

    “潇王兄,咱们……来日方长。”他语气森森,眸底寒意,可震鬼神。

    还是太和殿上的老话,换了情景,换了角度。

    两人情形,大不相同。

    祁潇原脚下一空,颓然瘫坐在地,两眼狂怒,愤懑交加,“祁烨寒,你这个奸邪小人,不就是想用军功上位嘛!束国人早就设好陷阱等着你了!此去,你必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