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一副抱住金龟婿的架势,抱住就不撒手,还挂着眼泪做出咄咄逼人的样子,就差在脸上写上“负责”二字。
封砚卿笑了,被气笑的。
这丫嘴里尽胡说八道了,套不出一点实话来。
之前那个乖巧,连谎话都不会说的妹妹呢?
他将扒拉着他脖子的手扯了下来,然后将她翻了个身,在她以为可以跑的时候,他再次压制着她,一巴掌打在了她屁股上。
“负责是吧?要我负责?嗯?”
被打了屁股的时安:“……”
她人都麻了!
“不要了不要了……”时安像条落到岸上的鱼,扭动着往前爬去,“我错了哥哥,我真错了,我不敢了啊……”
她确实错了,瞧她都把伪斯文的封砚卿逼出本性来了!
在封砚卿一个松动的间隙,时安终于从封砚卿手底下钻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跌到床底下。
衣领有些乱的封砚卿,随意地坐在床上,坐出了王座感,睥睨地瞥一眼狼狈的时安:“滚出去!”
滚滚滚,马上滚!
时安不忘做出被伤透的难过表情,捂着……腰,准备跑路。
“等等。”
时安僵住,颤颤地转头,声音同样颤颤:“哥?”
“我记得早前让你过来时,你说你睡地板就行?”
“……”时安懵懵地看他,不明白他此时提出这话是什么意思。
封砚卿却摆了下手:“滚吧。”
时安:“……”
她心里狠狠呸了一声,面上一点不敢抱怨和违背地离开了封砚卿的卧室。
而后也总算顺利地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结果她一进去,发现,床没了,沙发也没了,就剩光秃秃的地板给她了!
时安:“……”
她心里多少是有点委屈的,她其实并不算说谎,在春之梦里,他确实对她做了很多不可描述且很变态的事啊!
他倒好,自己梦醒不记得她,还这么无情地对她,等阿姨和爸爸回来,她非得……
想到爸爸,时安心口一滞。
僵僵地立在原地几秒,时安收起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翻出床单往地上一铺,没有任何抱怨地躺下睡了。
——
时安第二天,仍旧选择跟封砚卿去公司,封砚卿没管她,她想去就去。
但不管是在车上还是电梯里,两人都没说过话,时安只是跟着他,却没再往他身上贴。
单方面地堵着气。
或者说,就是故意赌气给封砚卿看的,但封砚卿连个眼色都没给她。
时安心里有些挫败时,她听到了一个消息。
“你要把艾琳调走?”
时安等其他经理秘书啥的都走了后,冲到封砚卿跟前质问,“你为什么要把她调走,她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据她所知,封砚卿之前对艾琳的工作能力,不说很满意,其他也没挑到什么错处。
总不能“生病”休假了两天,就要把她赶走吧?
封砚卿看着电脑:“只是让她去更适合的岗位而已。”
时安:“一调就调国外去?还是刚刚结束打仗的地方?”
封砚卿:“你也说了,已经结束打仗了,有什么问题?”
那也是明面上结束,一个刚经历过战乱的国家,混乱和危险程度可想而知:“难道不是你个人对她有什么意见,才把她调去那的吗?”
封砚卿终于将视线从电脑屏幕那些花花绿绿线条中挪开,看向了时安,看着平静的眼神透着锐利:“你在质疑我?”
时安咬住嘴唇,知道这时候不能退缩,她顶住了封砚卿给的压力:“难道不是?”
封砚卿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你现在胆子倒是越发大了。”
他双手交叉放到桌前,身子微微前倾:“我倒也想问问你,昨晚你执意要去找她时,我是不是说过,别后悔?”
时安一怔,封砚卿却轻扯嘴角笑了一下:“我就是针对她,如何?”
他...他就这么承认了?
这样子,关于这事对他的任何指责都没有意义。
如此,时安也决定不要脸了。
“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封砚卿面部明显顿了一秒:“你说什么?”
时安当然知道,他对自己绝非有那方面的感情,可她还是要说,她甚至略微激动地往前一步:“你喜欢我对不对?不然,为什么不让我与旁人多接触?为什么我比较在意那个艾琳,你就要把艾琳调走?您就是喜欢我!”
封砚卿那向来持重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但他情绪收拾得也快,转眼就看不出什么来了,还冷静地对她道:“你大概是累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好好休息,要做梦,还是在床上比较方便。”
时安:“……”
总感觉他骂得有点脏。
她大受打击,不太愿意相信地望着封砚卿:“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封砚卿平静地回望着她,连回应都没有了,那种漠然,甚至会让人自发地自惭形秽,什么意思很清楚了。
时安从原本的自信到悲切,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她还捂着胸口,支支吾吾地说:“可是、可是哥哥昨晚还、还那样对我……”
“所以?”他连哪样都没问。
时安低下了头,随后又像鼓起所有勇气般抬起头:“如果我说,我对哥哥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呢?我发现只有哥哥才能给我安全感,只有跟哥哥在一起,我才开心,哥哥,我……我喜欢你!”
时间好像停止了。
半晌,封砚卿道:“回去好好休息吧。”
他甚至都没去追究她说的是真是假,就这么以平淡的口吻,将她打发了。
时安受不了他表现出的冷漠和无情,难过得不能自控,捂着嘴转身就跑。
她想跑离这里,但在电梯口就被拦截了下来,然后就被送到了停车场里,上了自家的车。
时安因此更加的难过,她甚至问保镖老赵:“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呢,既然不喜欢我,也不放我走……”
老赵一板一眼的:“小姐请上车。”
时安:“……”
车子开起来时,时安缩在后座,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
然而帽檐的遮挡下,她的嘴角几乎收不住的上扬,哪有一点悲伤的样子。
大概只有一点对自己做作表演的恶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