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上受了伤,只有一部分的记忆,记得都是些该记得,母亲未道身份,哪里能认得那又老又丑的便是……”
说着便又讪讪的停下来,复又开口。
“就连姐姐你也是先表明了身份,才知晓的。不然瞧着姐姐这年轻貌美、柳若扶风的模样还以为是爹爹又看上哪个红楼的头牌呢……瞧我,又说胡话了。姐姐莫怪。”
打从一开始苏锦溪便要羞辱杨氏一番,等的就是别人主动说起这事,反正她头是受伤了,到底有没有失忆,就是太医都不敢断定。
“你……”
苏凌烟面色涨红,双手死死的绞在一起,眼中恶毒似淬了毒的匕首,泛着阴森。险些丢了她一直
以来维护的柔弱。
“啪!”的一声,竟是苏振茂随手扔了茶盏过去,在苏锦溪的脚下崩碎开来,一些细碎的划破肌肤,顿时又是一道道细小的伤口。
“混账东西!滚回你的奚落院去不准出来!今日之事你若有半点谎言,饶不了你!”
苏锦溪眸色冷了冷,站起了身,随意福了礼,“是,女儿先行退下了。”
抬眸看向上方的二人,嘴角勾笑,声音阴寒。
“一念之恶便是毒,府里毒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就是不知道这毒什么时候就到了身边而不自知。”
冷哼之后,苏锦溪甩袖离开。
言中之意虽不能动杨氏半分,却也足够让苏振茂心中膈应许久,对
杨氏有所怀疑,一旦有了怀疑的种子,任何事都会有可乘之机,她就不信扳不倒他!
苏锦溪按着记忆中的路寻到了苏振茂所说的奚落院,果真是人不被待见。
连院子的名字都不好,怕是别人都不知道么。院中更是萧条,半人高的墙头草,屋内除了简单的家具之外,什么也没有,估计是连下人都不如。也难怪原主在受伤之后连求生意识都没有,直接死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来找麻烦的,转身回去,却意外看见了秦姨娘,让她卸了防备。
“姨娘怎的来了?这屋里还有些寒凉,快些回去吧。”虽是要入春,这屋里却是背阴的地方
,四处窜着寒风,没半点暖和的地方。
从之前在正堂她就看出来了,这秦姨娘脸色不太好看,怕是有些疾病缠身。
秦姨娘听闻苏锦溪的话,眼眶一红,知她现在是真的不同了,也是改过了,心下安慰。忙让身后的婢女将一些伤药送了过来。
“你这丫头,可真是胆大。以后可是三王妃了,万不可再这般胡闹。这院子太简陋了,你且先在这待上一日,我一会儿便去让老爷给你换院子。”
秦姨娘心疼的看着苏锦溪,没敢去碰她身上的伤口,只拉着她的手安慰着,方才众人都盯着,她若是开口,别说是换院子,怕是还会让人落井下石。
“姨娘多虑了,这
院子也挺好,挺清净的。溪儿现在懂事了,知分寸。您也看到了,如今旁人还奈何不得,姨娘放宽心,也要养好身子才是。”
苏锦溪心下发软,暗地里又给秦姨娘把了把脉,神色暗了些。没说什么,她如今也不能太过不同,不然说不过去。
又说了几句,苏锦溪便催促着秦姨娘回去,怕她在这病体加重。待人都走了,她才落得清净,慢慢的给自己烧水沐浴、上药。
待一切都做完时,已是入夜三分,她累的倒床就睡。
院内一片漆黑,然丑时一过,便有黑影悄悄潜入,一路寻至苏锦溪的塌边,手中匕首在月亮的余光下泛着寒光,猛地刺进床榻之中。
“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