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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秋日惊雷婴啼哭

    凤英在婆婆公公的搀扶下艰难的回到了自己房间,凤英跟婆婆耳语暗示,婆婆把公公支出去后赶紧让凤英脱了衣服查看情况。不好,羊水破了,婆婆道。这孩子刚刚七个月,这个时候要生下来咋养的活啊!婆媳俩此时一下不知所措,缓了几秒,婆婆让凤英赶紧先躺下。

    婆婆走出房门不知道跟公公说了什么,公公出去了。不一会,婆婆又返回房间问凤英下面还在流不,感觉怎么样之类的,并告诉凤英,公公已经出去找接生婆,叫她不要害怕。她能不害怕吗,丈夫不在身边,自己又是在家偷偷摸摸超生,才7个月有早产征兆,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啊。

    凤英婆婆点了煤油灯就去厨房忙活去了,婆婆烧开水为接生做准备。凤英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外面已经鸡叫,风也渐渐小了,虽然外面还一片漆黑,但应该快天亮了。凤英的肚子一阵比一阵痛,米大的汗珠已经从脸上渗了下来。她咬紧牙不让自己喊叫,生孩子的痛苦也只有生过孩子的才能明白。她不仅痛的死去活来,还担忧孩子早产不好养活,还怕万一生的不是男孩,虽然婆婆多次说看肚子形状应该是个男孩。毕竟没生下来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天快亮了,凤英听到婆婆去开大门的声音,公公赶回来了,带来一个满头白发的接生婆。据说这接生婆经验很丰富,附近十里八村的人生孩子都会去找她,但近几年计划生育抓得很严,连她都盯的很紧,如果出报告私自接生让计生队知道了会以非法行医的名义逮捕她。

    接生婆检查了一下凤英的情况,面色凝重起来,接那么多生。这一次不一样,才七个月,羊水意外低位破了,羊水几乎流完,这山沟沟里头紧急之下也赶不去医院。接生婆叫凤英婆婆赶紧准备热水,剪刀,然后再次把手伸进了凤英产道,因为是早产,胎儿虽然不大,但胎位不对,必须先把胎位顺好。凤英终于忍不住痛的呻吟起来。婆婆把热水端进来后又出去了,只留下接生婆在忙。婆婆干什么去了?她跑堂屋在拜观音菩萨,希望她的大孙子可以平安出生。接生婆又喊了她几声她才过来。接生婆跟她简明扼要说了情况,她吓得不知道咋办,然后又是双手合十求菩萨保佑。接生婆说,求谁都没有用,快去冲点红糖水一会用。如果我能把胎位顺过来就没事,顺不过来你要有思想准备,到时不要责怪我。婆婆说不怪你,但还是求你一定要保住我孙子。凤英忍着剧痛心想,平时对我好实际上还是看在孙子的份上。

    一番折腾天已大亮,忽然,接生婆兴奋的大叫起来,头,头,头顺下来了。婆婆激动的赶紧双手合十,又念叨道谢谢菩萨保佑。这时凤英呕吐起来,这是剧痛引起了胃部痉挛,呕吐物搞得身上床上都是,婆婆拿个毛巾帮她清理。接生婆又大喊,头出来了,成了成了,赶紧拿剪刀放火上烤一烤,马上剪脐带要用,婆婆又慌忙烤剪刀,边烤边问,是带把的吧,接生婆理也没理她手伸过来了要剪刀。咔嚓,脐带剪了。可是胎儿由于缺氧时间太长,面色乌紫,皮肤上的血管几乎透明,比正常胎儿小得多的身躯,头比个桃子大不多少。接生婆赶紧轻拍他的背,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接生婆赶紧又拍几下,还是没反应,婆婆急了,也顾不上孩子母亲怎么样,扑通一下给接生婆跪了下来,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孙子。接生婆说,姊妹别这样,我再试试,接生婆把小婴儿倒提起来,另一只手按捏婴儿背部胸部,一会儿还没反应,接生婆也急的头上直冒汗。突然,窗外射进来一道闪电,接生婆用力拍打了婴儿的小屁股,一阵炸雷过后,哇的一声,婴儿哭了,虽然哭声并不洪亮,但所有人悬着的心都下来了。

    然后,接生婆的一番话把婆婆浇了一盆冷水。别高兴太早,赶紧给他裹好保暖,他早产,没发育好生下来的,一旦照顾不周或有什么不得劲很可能活不了。婆婆小心翼翼的抱好小孩带出了房间。接生婆还要把凤英体内的胎盘扣下来,因为早产,胎盘并不成熟,扣起来钻心的痛。没有麻药没有镇痛棒,一切靠凤英硬挺着。

    过了好一会,接生婆从房间出来了跟婆婆说,赶紧给你儿媳妇喂红糖水。她严重透支了体力,需要用心补补,不然没奶水你孙子还是活不了。婆婆连连应诺并掏出来红包算是接生婆的辛苦钱。送走了接生婆,公公婆婆轮流看着小孙子,转眼三天过去了。该给他起个名字了。凤英和公婆说孩子也是从鬼门关抢回来的,不图将来大富大贵,但愿平安吉祥过一生。公公说,干脆就叫祥祥吧,姓骆,大名就叫骆祥。凤英笑道,小宝宝有名字啦。

    刚满月,凤英想去娘家住几天,婆婆千叮万嘱,一定要照顾好千万不敢让他受惊吓受凉啊。凤英道,放心吧娘,我会小心照料的。然后,凤英带着骆祥出了门。谁也没料到,这一出门差点要了骆祥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