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命不由我》 第1章 半夜的敲门声 夜晚吃过晚饭，凤英借着微弱的灯光给还未出生的宝宝做件小棉袄，丈夫在外打工大半年没回来了，丈夫出门不多久凤英怀孕了，但在那个年代通讯很不方便丈夫并不知道，凤英和婆婆公公一块生活，婆婆公公待她很好，知道她怀孕了不方便，每晚带2岁多的大宝去睡，大宝是个女娃。 婆婆走过来了问她，你都怀孕六七个月了怎么还往外跑？计划生育这段时间紧的很，听说计生队要是知道了会连夜上门抓人引产，哪怕快生了都不行。凤英说:娘，我妈妈今天过生，我半年多没去了就一大早去买了条鱼给她过生。婆婆叹了口气说，以后注意点没必要不出门哈。凤英点了点头说，娘，我知道了。 半夜，外面风越刮越大，外面传来了狗吠声。凤英因为快生了，吃饭睡觉都不舒服，一有动静就醒了，空荡荡的房里她转辗反侧。突然间，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她一下紧张起来，拖着笨拙的身体赶紧爬起来，她婆婆这时也跑进她房间道，凤英，快快穿好衣服，莫不是计生队的人来了，他爹已去看看情况拖住，你从牛栏过去有个后门，出去就是屋后小竹园。 凤英随手抓了件衣服，穿着布拖鞋就往牛栏跑，耳边传来了叫喊，开门，开门，赶紧开门。公公应道，来了就来了。凤英从牛栏前门进去，从后门出来。外面又冷又黑，但凤英什么也顾不上一头扎进了小竹园。虽然现在刚过中秋不几天，但刚下过雨，外面风又大，半夜跑出来没顾得穿厚实点，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幸好随手拿了件其他衣服，赶紧套上吧。这竹园的有种鸟叫声好凄厉，叫一声凤英心里哆嗦一下。 忽然，凤英听到牛栏门吱呀一声，开始还以为公婆出来找她了，但却听到有陌生人的喊声，快来快来这有后门，肯定从这跑了。凤英又吓一跳，赶紧往竹林深处钻，深一脚浅一脚，生怕被抓住，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竹子，跑到竹园尽头，翻下去就有个废弃的砖窑，她想藏过去，那里一般外人不清楚。 哎呀，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下脚，差点摔倒了。凤英稳住了身形，心里咚咚直跳。幸亏没事，要摔倒了这该咋办啊，7个月的孩子生下来也不好活。凤英摸到破窑洞洞口坐了下来，刚在紧张的刺激下，可能是肾上腺的作用，没有感觉到痛，现在坐了下来，小腿肚子火辣辣的痛，凤英用手一摸，感觉黏糊糊的，不好，肯定是刚才被挂住了，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口子还在冒着血。 凤英心里苦啊，第一次生孩子差点要了她半条命，但生的是个女孩，在农村，只生个女孩是不行的，一定要生个男孩才行，这次怀孕，婆婆说看她肚子应该是个男孩，不管天塌了还是地裂了也要生下来。为此，怀孕后，婆婆什么都不让她干，她只管养胎。她想吃什么，她婆婆变着法弄，生怕她累着饿着，这计生队的鼻子也不知道怎么那么灵，就偷偷回趟娘家还是被发现了。这次差点被抓住了，一旦被抓，孩子指定是保不住的。也不知道公婆什么时候出来找她，也不知道天还有多久会亮，这样等下去真是无比煎熬。肚子也有点隐隐作痛了，可千万不敢在这野外生孩子的。她孤身一人在外面，公婆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计生队的人打发走，她也不敢回去看看。那时也不像现在，没手机没电话手表，怕惊动别人也不敢大声喊，她能做的就是静静的等。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迷迷糊糊睡着了，睡梦中感觉有人拍了拍她肩膀，她一惊就醒了，看到公婆都在面前，她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刚要起身，肚子痛的更厉害了，肯定是刚才奔跑动了胎气。她公婆一左一右夹着她往回走。她肚子痛的几乎直不起腰，恨不得马上就能回到床上休息。快到家门时，凤英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根下来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2章 秋日惊雷婴啼哭 凤英在婆婆公公的搀扶下艰难的回到了自己房间，凤英跟婆婆耳语暗示，婆婆把公公支出去后赶紧让凤英脱了衣服查看情况。不好，羊水破了，婆婆道。这孩子刚刚七个月，这个时候要生下来咋养的活啊！婆媳俩此时一下不知所措，缓了几秒，婆婆让凤英赶紧先躺下。 婆婆走出房门不知道跟公公说了什么，公公出去了。不一会，婆婆又返回房间问凤英下面还在流不，感觉怎么样之类的，并告诉凤英，公公已经出去找接生婆，叫她不要害怕。她能不害怕吗，丈夫不在身边，自己又是在家偷偷摸摸超生，才7个月有早产征兆，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啊。 凤英婆婆点了煤油灯就去厨房忙活去了，婆婆烧开水为接生做准备。凤英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外面已经鸡叫，风也渐渐小了，虽然外面还一片漆黑，但应该快天亮了。凤英的肚子一阵比一阵痛，米大的汗珠已经从脸上渗了下来。她咬紧牙不让自己喊叫，生孩子的痛苦也只有生过孩子的才能明白。她不仅痛的死去活来，还担忧孩子早产不好养活，还怕万一生的不是男孩，虽然婆婆多次说看肚子形状应该是个男孩。毕竟没生下来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天快亮了，凤英听到婆婆去开大门的声音，公公赶回来了，带来一个满头白发的接生婆。据说这接生婆经验很丰富，附近十里八村的人生孩子都会去找她，但近几年计划生育抓得很严，连她都盯的很紧，如果出报告私自接生让计生队知道了会以非法行医的名义逮捕她。 接生婆检查了一下凤英的情况，面色凝重起来，接那么多生。这一次不一样，才七个月，羊水意外低位破了，羊水几乎流完，这山沟沟里头紧急之下也赶不去医院。接生婆叫凤英婆婆赶紧准备热水，剪刀，然后再次把手伸进了凤英产道，因为是早产，胎儿虽然不大，但胎位不对，必须先把胎位顺好。凤英终于忍不住痛的呻吟起来。婆婆把热水端进来后又出去了，只留下接生婆在忙。婆婆干什么去了？她跑堂屋在拜观音菩萨，希望她的大孙子可以平安出生。接生婆又喊了她几声她才过来。接生婆跟她简明扼要说了情况，她吓得不知道咋办，然后又是双手合十求菩萨保佑。接生婆说，求谁都没有用，快去冲点红糖水一会用。如果我能把胎位顺过来就没事，顺不过来你要有思想准备，到时不要责怪我。婆婆说不怪你，但还是求你一定要保住我孙子。凤英忍着剧痛心想，平时对我好实际上还是看在孙子的份上。 一番折腾天已大亮，忽然，接生婆兴奋的大叫起来，头，头，头顺下来了。婆婆激动的赶紧双手合十，又念叨道谢谢菩萨保佑。这时凤英呕吐起来，这是剧痛引起了胃部痉挛，呕吐物搞得身上床上都是，婆婆拿个毛巾帮她清理。接生婆又大喊，头出来了，成了成了，赶紧拿剪刀放火上烤一烤，马上剪脐带要用，婆婆又慌忙烤剪刀，边烤边问，是带把的吧，接生婆理也没理她手伸过来了要剪刀。咔嚓，脐带剪了。可是胎儿由于缺氧时间太长，面色乌紫，皮肤上的血管几乎透明，比正常胎儿小得多的身躯，头比个桃子大不多少。接生婆赶紧轻拍他的背，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接生婆赶紧又拍几下，还是没反应，婆婆急了，也顾不上孩子母亲怎么样，扑通一下给接生婆跪了下来，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孙子。接生婆说，姊妹别这样，我再试试，接生婆把小婴儿倒提起来，另一只手按捏婴儿背部胸部，一会儿还没反应，接生婆也急的头上直冒汗。突然，窗外射进来一道闪电，接生婆用力拍打了婴儿的小屁股，一阵炸雷过后，哇的一声，婴儿哭了，虽然哭声并不洪亮，但所有人悬着的心都下来了。 然后，接生婆的一番话把婆婆浇了一盆冷水。别高兴太早，赶紧给他裹好保暖，他早产，没发育好生下来的，一旦照顾不周或有什么不得劲很可能活不了。婆婆小心翼翼的抱好小孩带出了房间。接生婆还要把凤英体内的胎盘扣下来，因为早产，胎盘并不成熟，扣起来钻心的痛。没有麻药没有镇痛棒，一切靠凤英硬挺着。 过了好一会，接生婆从房间出来了跟婆婆说，赶紧给你儿媳妇喂红糖水。她严重透支了体力，需要用心补补，不然没奶水你孙子还是活不了。婆婆连连应诺并掏出来红包算是接生婆的辛苦钱。送走了接生婆，公公婆婆轮流看着小孙子，转眼三天过去了。该给他起个名字了。凤英和公婆说孩子也是从鬼门关抢回来的，不图将来大富大贵，但愿平安吉祥过一生。公公说，干脆就叫祥祥吧，姓骆，大名就叫骆祥。凤英笑道，小宝宝有名字啦。 刚满月，凤英想去娘家住几天，婆婆千叮万嘱，一定要照顾好千万不敢让他受惊吓受凉啊。凤英道，放心吧娘，我会小心照料的。然后，凤英带着骆祥出了门。谁也没料到，这一出门差点要了骆祥的小命。 第3章 老中医带来奇迹 不几日，刚吃罢晚饭，凤英带着骆祥回来了。婆婆急忙过去想抱抱孙子，凤英却躲闪起来。接着凤英哭了出来，娘，祥祥生病了，发烧了。 婆婆抢过孩子，掀开包被一看，只见小祥祥的小脸红扑扑的，嘴唇也干的起了皮子。 婆婆喊，老头子快快来，弄点糖水我给祥祥喂点水。公公把水端了过来并说，这喂水也不是办法，得赶紧送他去镇上卫生院。 祥祥喂完水，天已经黑了。公公婆婆要带祥祥去卫生院，让凤英在家照顾好孙女。 在路上，婆婆对公公说，这一去卫生院肯定惊动了计生队，听说计生队这段时间简直疯了，收不起来超生罚款甚至上门牵羊牵牛。公公说，别说牵羊牵牛，只要能救孙子，把我押过去坐班房我也认了。 到了卫生院，由于是夜晚，半天找不着值班医生，急得婆婆大喊起来。终于有个小伙子从一个房间探出了头。 “你们叫什么叫，还有病人呢”小伙子大声道。 公公说:“我们找医生，我孙子病了”。 小伙子说:“进来吧，我就是医生”。 公公和婆婆对视一眼，心想，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穿着红裤子，脚踩拖鞋是医生吗。 但还是进去了，小伙子换了个白大褂子，戴着眼镜。婆婆把孩子递过去，小伙子扒开包被看了一眼。说孩子是感冒了。挂个针就能好。 在医院走廊上，祥祥头上挂了针，老两口心里难受极了。小伙子说今晚得住院，但没床位只能在走廊凑合。 第二天，祥祥依然没什么好转。婆婆和其他病人家属拉家常得知，小伙子是兽医世家，托人进的医院，医术不行，特别是治小孩已经治死有几个。听说张湾有个老中医治小孩很厉害，你可以试试。 婆婆一听慌了，跟公公一合计，得溜了。趁医生午饭用餐没人，婆婆拔了孩子的针，和公公一起把祥祥带出了医院。 一路上婆婆到处打听，哪里有张湾，到了张湾打听哪有老中医。4点多终于找到了老中医的家。 老中医接过祥祥看了看，又拿出祥子的小手端详了一会。对老两口说，还有希望，不过你们再晚点过来神仙也救不了。这小孩受了风，耽误治疗了。早点过来就不会这么危险。 老中医包了副药，对两个老人说，熬好药，每天喂5次，一周内能醒来就活了，醒不来就等于丢了。 回到家里，凤英得知情况，茶不思饭不想，日夜守在祥祥身边，婆婆煎好药凤英喂。到第三天，凤英熬不住了，婆婆守着祥祥。第五天婆婆也受不了啦，公公守着。第六天夜晚，不知道喂了多少次药了还不醒。凤英，婆婆公公都盯着祥祥。难道他这就没了。出生时鬼门关闯了过来这次不得过了吗。 半夜12点左右，凤英和婆婆都瞌睡了，突然公公激动的喊，快看，快看，祥祥醒来了。 凤英和婆婆激动的哭了出来，祥祥又闯了一次鬼门关。 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谁能知，祥祥的磨难刚刚开始。 他好了不几天，但凤英又病倒了。 第4章 农家小院搭起了灵堂 凤英病倒后，一连吃了几副药都没什么效果。 冬天，一天比一天冷，祥祥在一天天长大。凤英对丈夫无比思念，快一年了丈夫出去打工也不寄信回来，凤英想寄信过去又没有具体地址，只是知道人在北京。 腊月到了，外面下起来了雪。雪越下越大，像鹅毛一般，很快地上铺了厚厚一层。祥祥在暖暖的被窝里吸着自己的小手。 凤英感觉身体好了很多，她觉得丈夫要不多久肯定会回来。从怀孕到祥祥出生长几个月了都没回来过，这次肯定会回来的。她想吃鸡。 于是她对婆婆说，娘，我感觉好了些，想吃鸡。她婆婆说，夜晚就吃，吃好了奶水足，我孙子就饿不着了。 夜晚，婆婆熬了一大罐鸡汤。婆婆的鸡金贵着呢，平时根本舍不得杀着吃。这儿媳妇病久了突然好转说想吃，婆婆自然是舍得了。只要儿媳妇病好了能好好带孙子，吃什么都要弄来，何况只鸡呢。 婆婆给凤英盛了一大碗鸡汤还有鸡肉，里面还有个大鸡腿。看的出来，婆婆把好肉都给了凤英。她自己碗里是鸡脖子鸡肠子，老头子碗里是鸡头鸡脚。 估计是凤英馋久了，一大碗鸡肉吃了精光，连鸡汤都喝的一滴不剩。婆婆心里也很高兴，甚至哼着小曲去洗的碗。 第二天，雪停了。公公起来在院里扫雪，婆婆忙做早饭。饭做好了，婆婆听到祥祥在大哭。婆婆心想，祥祥哭这么狠凤英也不知道哄哄孩子。 婆婆推开房门直接进去了。 “凤英，孩子哭成这样了你也不哄哄” 婆婆抱起来祥祥，却没听到凤英回答。婆婆生气了，直接来了句，睡死了呀！还是没反应。 婆婆一手抱着祥祥，一手掀开被子。 只看凤英嘴唇乌紫一动不动。婆婆吓得带着哭腔，老头子快来呀，凤英咋了。 公公赶紧丢下扫把奔向儿媳房间，一看情况也吓了一大跳。但很快镇静下来，跟婆婆说你照顾好孩子，我去找医生。 外面雪很厚，公公拼命奔走，好不容易找到个医生。但医生说雪太大路难走不愿出诊。公公硬是帮医生背好药箱，把医生连拉带扯请回来了。 医生打开被子看了看，用手支开凤英的眼皮，又用听诊器听了下摇了摇头。对二老讲，晚了，已经过世了。准备后事吧。 二老一听，当时就懵了。婆婆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公公扶住了她。 接着婆婆就大哭起来，这该咋办啊，不是好了吗，昨天晚上还吃那么多鸡肉，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啊。我的孙子没了妈妈，该咋办啊！呜呜呜…… 祥祥的爷爷道:“快别哭了，你把俩孩子照顾好，我有很多事要忙”。 祥祥的爷爷首先跑街上去发电报叫儿子赶紧回来。然后又跑十几里山路找到亲家母，说她女儿病了很严重，叫她过去看看。接着又挨家挨户通知自家人来帮忙办丧事。 凤英的妈妈一进大门，看院子里很多人心就慌了，腿一软差点倒了。婆婆把她搀扶进房间，顿时，房间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小半天功夫，小院的积雪全部清扫完，搭起来了个大帆布棚，那是凤英的灵堂。 接着，灵堂响起了哀歌。懵懂的小骆祥完全不知道他已永远失去了母亲。 第5章 读书的声音真好听 可怜的姐弟俩终于在过年前三天等回来了爸爸。 爸爸骆金憨厚老实，做人本份，本族兄弟带他一起在北京打工，具体干什么也不知道。过年回来看到家里发生的变故，整个人颓废了。 骆祥才几个月大，什么都不懂，全靠奶奶用米汤续命。本来早产又爱生病，这营养又跟不上，长的跟猴子似的。骆云两三岁了，成天要妈妈，动不动就哭半天。 年一过，骆祥的爷爷奶奶跟他爸爸说:“骆金，别总是喝酒抽烟，你还有两个孩子，生活还得继续。我们在家帮你把孩子照顾着，你为孩子也得挣钱”。 骆金应道:“爸，妈，我知道，祥祥的户口还没上，要上户口必须交超生罚款，听说超生罚款得三千块。太多了，我打工一个月才60块钱，除掉开支，剩不多少。” 骆祥的爷爷说，莫急，先去干着吧。到时差不多我家的牲口再卖卖给你凑点。 不几日，小骆祥的爸爸跟本家兄弟出去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骆祥一天天长大，他成天跟在姐姐后面玩。骆祥从来不和村里其他小孩玩，因为其他小孩总是欺负他。但姐姐不一样，姐姐走哪都带着他。 转眼间，姐姐到了上学的年龄。奶奶给姐姐缝了个布书包，书包上还缝了个大红花。花下面缝了两个字，“骆云”，这是姐姐的名字。 “奶奶，我也要书包”。奶奶说，等你再长大点上学了我也给你做个大书包。祥祥高兴的叫起来“我也有我也有”。 奶奶带骆祥的姐姐去学校报名，骆祥也跟去了。学校离骆祥的家好几里路，奶孙三个走好久才走到学校。 三间青砖瓦房再加六间土坯房就是这个小学的教室。一圈石头矮墙围一圈就是校园。学校有一个校长，3个老师。一个老师带两个班，数学语文都教。 奶奶从最里面的衣服里掏出来一块两块的零钱，学杂费一共33块钱，是奶奶平时卖鸡蛋一点点攒的。她不找她儿子要孙女学费，也是不想儿子压力太大，儿子还年轻，有机会还要再娶个老婆，孙子的超生罚款还没交。哪件事当娘的能不操心呢。 交完了学费，奶奶准备带姐弟俩回家，姐姐第二天才正式上学。其他高年级的直接就在班里读书了。 读书声此起彼伏，洪亮又悦耳。姐弟俩都不愿走，他们叫奶奶等会，他们要在校园待一会。校园中间有根大毛竹竿上面挂了面五星红旗，鲜艳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靠近五星红旗的位置有个圆形花坛，花坛里有棵大桂花树。靠围墙的位置还有几块小菜园，据说校长就住学校，自己种的菜。 回家的路上，奶奶问姐弟俩。你们感觉学校好不好啊。姐弟俩都说好。姐姐补充道:“校园有花树好香”。弟弟补充道:“校园里的读书声真好听”。 奶奶心里一热，祥祥的户口一定要早点上好，不然过两年读不了书。想到这，她决定先去村支书那问问情况，看超生罚款能少点不，没妈的孩子可怜！ 第6章 翻倍的社会抚养费 一会工夫，奶奶就到了村部。村部有一个大铁门，从铁门进去是个大院子。大院子北边有一排红砖房。 奶奶来到红砖房最边上一间屋。这间屋是村支书的办公室。门是虚掩的。奶奶上前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位中年男人的声音。“老骆家的”奶奶应道。 “进来吧”！中年男人说。奶奶走了进去。只见一位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坐在一个大沙发椅上写着什么。 “你找我有什么事？”大背头问道。 “我想给我孙子骆祥上户口。”奶奶应道。 大背头说“你准备好户口本，准生证，出生证，结婚证我给你帮个忙”。村支书故意说的。知道骆祥奶奶没有这东西。 骆祥奶奶说“没有准生证，是意外生的，超生罚款不知道有多少还没交”。 “那不叫超生罚款，叫社会抚养费好吧，我们不罚款，你们超生了给社会带来了负担，你们自愿交点费用，当作是对社会的补偿，具体多少你到隔壁房间问会计吧”。 奶奶只好去隔壁找会计，会计一看是老骆家的就说“想通了，要交钱了？” 奶奶说“我来看看有多少要交的？” 会计拿出个账本，噼里啪啦拨了拨算盘。应道“社会抚养费本金3000，滞纳金5120一共8120，另外你家还欠有1240块农业税” 奶奶一听，差点直接晕了过去。太多了，这直接不叫人活啊。一个月一百多的工资，怎么交的起呢？那时钱值钱，300块就可以买头大肥猪，4000块钱可以盖3间砖瓦房。欠几年社会抚养费，滞纳金都够盖新房子外加几头猪了。 奶奶稳了稳情绪道“杨会计啊，我们家可怜啊，孩子几个月大就没了妈，爸拼死拼活打工一年就挣千把块钱，根本交不起啊，看能少算点不？” “我说的不算，这事你找村支书”。杨会计答道。 奶奶又返回去推开村支书的门。“支书啊，罚款太多了能给我少点不？” 支书摆摆手道“我有事马上要出去，没空跟你说，要想商量夜晚到我家去吧。”奶奶一愣，这咋还要去他家商量呢？ 夜晚，骆祥奶奶跟他爷爷说了，爷爷抽了口烟。吐个烟圈缓缓说道“他这是想收礼”。儿子手头紧张啊，咱当去求人还是得求，省一点是一点吧，也不知道王婆子答应的给咱儿子介绍个对象靠不靠谱，万一成了还要结婚钱。 天黑透了，老两口提着两瓶酒一条烟还包有个红包放酒瓶盒里就过去了。村支书住在山脚下，门口有棵老柏树，老柏树下面是一口大塘。 出来开门的是支书媳妇。她看他们带着东西一边嚷嚷道“来我们家带什么东西啊，浪费钱多不好”！一边接过东西朝里屋走去。我当家的刚出去调解邻里纠纷，你们先坐，他一会就回来了。 一会功夫，支书果然回来了。他夹着公文包，嘴里叼着烟。见有人来自己家，喊道“小雨，快沏茶”。支书媳妇端着茶过来了，放二位老人身边，然后给支书耳语了几句。 支书笑道:“都邻里乡亲的，能帮忙一定会帮，以后要来千万别拿什么东西啊”。两老人心想，说的好听，要是空手准办不成事。 支书说，年前你们儿子回来让他准备好3000块钱，另外再准备1000多拖欠的农业税。超生的事呢，算是我帮你解决了。户口呢过了年就可以去上了。 老两口一听，这真好，省了好几千！激动的连声说支书真好啊，帮这大的忙，骆祥爷爷赶紧又站起来给支书敬烟。 真事真这么好办吗，骆祥爸爸一回来我们赶紧催他办！ 第7章 给骆祥户口还是后娘 很快，秋风萧瑟过后又开始了大雪纷飞，小骆祥和姐姐和其他小孩子不一样，他们一点都不喜欢下雪，他们听奶奶说的下大雪时他们没了妈妈的。而且下雪后姐弟俩手上脚上总爱长冻疮。 天快黑时，有人敲门。奶奶让骆祥姐姐去开门。门一打开，姐弟俩看到了一个高大又陌生的身影。 姐弟俩赶紧跑开了远远的看着。骆祥奶奶说:“他是你们爸爸啊，快去让爸爸看看”。 爸爸伸开双臂喊道:“你们来啊，爸爸看看你们长高没，爸爸带有好吃的东西”。姐姐骆云还是躲的远远的，骆祥缓缓的朝爸爸那边移过去。太久没见了，孩子们都忘记了爸爸长什么样，毕竟那时不像现在有手机可以视频。 晚饭过后，骆祥爷爷奶奶跟他爸爸提到骆祥户口的事，超生罚款肯定逃不了，不然户口不给上。那时的农村干部办事都非常会拿那事卡这事。骆祥爸爸低下了头，钱的事，真难啊，快5年了，一共就攒了4000块钱，这一下子又将家当掏个干净。 第二天一大早，骆祥和姐姐在院子里玩时进来一个中年妇女，嗓门大的很，一进来就嚷嚷，老骆家的快来，有好事啦，天大的好事。骆祥的奶奶赶忙从厨房跑出来一看:“什么风把王姐你吹来了啊？” 骆祥奶奶把王婆子迎进堂屋，倒了茶水。王婆子道:“你家孩子回来了吧，也喊过来听听”。骆祥爸爸也从房间出来了。 “你家孩子真命好，人家姑娘30来岁，读过高中呢，人模样不错，结过婚，老公前年死了，这还年轻想重新找个人家。要求不高，对她娘俩好就行，哦，补充一下，她有个三岁的儿子，她不愿再生了。能接受吧？反正你也儿女都有。”骆祥的爸爸挠了挠头，他也纠结，家里没有个女人的确不是个事，两孩子邋里邋遢的。但又担心后娘不公正对待孩子们。 骆祥奶奶开了口，凤英过世好几年了生活还是要继续，你给那边带个话有什么要求我们这边准备就是。 “人家就要求一点，明媒正娶，三金齐全，彩礼随意。”王婆子道: “那好办，给点我们时间，先让两孩子见面聊聊。”骆祥奶奶道: “好咧，我回去赶紧给那边回话哈”王婆子起身道: 王婆子走后，骆祥爸爸跟奶奶说:“结婚的事要不缓缓吧，虽然人家彩礼随意，但没个千儿八百肯定不行，还有三金，这一弄骆祥的户口咋办呢？” 骆祥奶奶也叹气道:“缘分的事错过这村没这店，骆祥户口的事再等等，大不了晚一年再上学”。 小骆祥和姐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一点也不知道他爸爸的烦恼，他们也想不到他爸在他的户口和他的后娘之间左右为难。 入夜，骆祥爸爸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骆祥奶奶推开房门进来了。骆祥爸爸赶紧坐了起来道:“妈，你咋来了？” 骆祥奶奶说:“我有办法了”，她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有三块银洋和一个镯子！ 第8章 骆祥姐弟有了妈妈 过了几天，王婆子又出现在骆家门口，这次她身后多了几个人，一对中老年夫妇，然后还有一个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小男孩。 王婆子好远就喊:“到了，到了，就是这家，小伙子又高又帅，两位老人勤劳能干，就等着享福吧！” 骆祥爸爸出来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说好先和女方见见面聊聊，这怎么一上来女方父母也来了，太快了吧，这一点准备都没有。但人家已经都来了，只能一边请他们进屋一边喊:“妈，来客了快出来” 骆祥奶奶刚喂完猪食，手里还提着个大桶。听到人喊就从猪圈返回来了。进门一看，见到了熟悉的王婆子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高兴的合不拢嘴和众人打着招呼。骆祥奶奶心想真没料到王婆子办事这么利落，人说带就带来了。 骆祥奶奶招呼着众人先坐下，叫骆祥的姐姐赶紧喊爷爷回来陪客。自己跑去了厨房忙活做饭。怎么着也得搞几个菜招待一下啊。小骆祥带着小弟弟在院子里玩。他完全意识不到这个和他玩的弟弟未来有一天成了他家的主事人。 骆祥的爷爷挑着一担柴回来了，亲家一看这老公公身体这么好这么能干当时心里都乐开了花。骆祥的爷爷放下柴火热情的上前打着招呼。 骆祥的奶奶干活就是麻利。个把小时的工夫饭就做好了。一锅腊肉炖黄鳝，一盘红烧小鲫鱼，一盘花生米，一盘麻鸭蛋，一盘鸡蛋炒地皮，一盘卤鸡爪，还有别的炒菜，满满的一桌子。 骆祥爷爷拿出了地瓜烧，邀请客人依次而坐。王婆子道:“都是下酒好菜，你们男的多喝点！” 那年轻女子招呼小孩也来吃饭。在饭桌上王婆子的嘴跟抹了蜜似的，说的话总好听。两家人在这其乐融融的气氛下很快就结婚的事达成了共识。两人都是二婚，不要那么隆重，当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遍。花钱方面尽量能省就省，毕竟二人有三个孩子要过日子的。 女方爸妈这么通情达理，可乐坏了骆祥的爷爷奶奶。 接下来的几天，骆祥的爷爷奶奶张罗着定大喜日子，又让骆祥爸爸带女方上街买衣服，女方自己没买几件，倒是给每个孩子买了两套。 按照当地习俗，二婚的婚礼在夜晚举行，参加的是男方的近亲亲戚和女方的媒人以及送亲的，一共就三桌客。 宾客散去，小骆祥发现家里多了两个人。前几天和他玩的小弟弟，还有小弟弟的妈妈，见他们没走的意思。小骆祥问爸爸，他们怎么不走啊？一家人大笑起来。骆祥的后娘姓贾，叫贾梅。贾梅弯下腰对骆祥姐弟说:“叫妈妈，叫妈妈妈妈给你们糖果吃”。骆祥望向奶奶，他那迷茫的眼神像是在问，我妈妈不是下大雪死了吗，怎么又来了妈妈？ 骆祥的奶奶说:“不要急，孩子们不熟悉，过几天就好了。” 该睡觉了，小弟弟死活不愿离开妈妈，非要和妈妈睡一起，这也在情理之中，孩子还小，陌生环境离不开妈妈。这可急坏了骆祥爸爸，他那是一脸的不高兴…… 第9章 上学路上遭凌辱 有了妈妈的第二年秋，骆祥的户口因为爸爸交了罚款顺利解决。开学的时候，骆祥和姐姐一样成了小学生。 每天小骆祥都跟姐姐一起上学放学。上学要走五六里的山路，他们每天走的早回的晚，每次回到家骆祥都累的不想动。 一天，乌云密布，像要下雨。骆祥家只有一把竹竿桐油布的大号雨伞，伞又大又重。妈妈把伞给了姐姐，说要下雨了姐弟俩一起走。 果然，下午放学了狂风大作，天也暗了，雨就要下起来了。姐姐等到了骆祥一起走，可是风吹得伞撑都撑不开。姐姐帮骆祥提着书包就往回奔，骆祥跟在后面跑。跑着跑着豆子大的雨点就下来了，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雨点从天而降。 姐姐停下来试图撑开伞，结果姐弟俩费了好打力刚撑起来就被风吹跑了。不得已，又捡起来伞关好拿着挡下头，实际上没什么作用。 回家了两个孩子和落汤鸡一般。奶奶搞了碗姜汤让姐弟俩喝。骆祥不一会喝了半碗，但姐姐死活不尝。 第二天，骆祥起来了等姐姐上学。但姐姐却反常不起来。妈妈用手摸摸姐姐额头，哦，发烧了。姐姐没法去上学了，骆祥只好一个人出发了。 平时有姐姐一块不觉得，自己一个人走感觉路好漫长。翻过一道山岗，下去是个叫熊湾的村庄，熊湾的人大部分都姓熊，熊湾有百十户人家，全是全村最大的一个湾。熊湾的孩子和他们的姓一样都是熊孩子。 刚到熊湾门口那座小木桥，一个胖呼呼的黑男孩拦住了骆祥。黑胖男孩道“小子，别走，我湾的桥我湾的建，要想从桥上过，先从我裤裆下面钻！” 骆祥一看，好家伙，块头比自己大一圈不说，后面还跟着十几个孩子。后面孩子嚷嚷道:“咱排好队，让这小子一个钻” 骆祥心想，完了，打也打不过，闯也闯不过去。只好打起了感情牌。说道:“哥，饶了弟弟，你看我爸爸和你爸爸是老表呢，咱们也是亲戚吧。” 黑胖男孩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朝地上吐口痰说道:“别胡扯，少跟老子攀亲戚，不错，你姓骆的是有个嫁给我们姓骆的了，你爸见了我们姓熊的是个人就喊老表，也不管辈分瞎喊，你该给我叫爷，叫爷我放你走！” 骆祥急了，再耽搁下去就要迟到了。带着哭腔道:“哥，放我过去，我要迟到了。这样下去，你们也要迟到的” 那群小孩一听，有人骂他:“你妈个×的，敢咒我们迟到，把他衣服扒了” 小骆祥使劲反抗，但奈何不得人家人多。小骆祥被按倒在地上，衣服被人扯破了，书包也被人抢走丢到了桥底下。然后那群小孩像风一样朝学校跑去。 骆祥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泥土。整理一下撕破了的衣服。然后朝桥底下跑去，书包就躺在桥底下草丛里，草丛下面是淤泥，书包把草丛带淤泥砸了个窝。 骆祥迟到了，他恨透了那帮熊孩子。 第10章 村里出了大学生 一年级很快就过完了，暑假骆祥放牛，那时的小孩7岁就得会放牛。刚回到家，妈妈看到他一身脏兮兮的就开始了数落。那时没有洗衣机，洗衣服都靠手搓，毕竟后娘啊，三个孩子两个都不是自己生的却要长年累月洗衣做饭照顾，有点埋怨也是正常。 正吃晚饭时，隔壁的阿旺来喊他姐弟俩去看电影。骆祥放下饭碗就往外跑。阿旺说:“走，去村东头看电影。”骆祥说:“为啥放电影啊？”阿旺说:“你不知道啊？听说村东头的王小勇考了个很厉害的大学，家里要过客还放电影，估计电影就要开始了，快走！”当时不知道，过了很多年后，才知道王小勇当年考的是省会的豫州商业专科，现在看来学校不怎么样，但那时是90年代初，专科学校也分配工作。 不一会工夫，阿旺和骆祥姐弟来村东头的稻场，稻场里坐了很多人，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很多人都在说王家这回再好了，孩子有出息了。阿旺倒不关心这些，他到处找个位置高的地方坐，因为一会就要放电影，先必须保证看到整个电影幕布。 他们终于在电影正式放映之前找了个柴禾垛子爬了上去。很快电影正式开始放映，枪炮声喊杀声一片。两个男生看的津津有味，骆祥姐姐感觉电影好没意思，想回去又怕黑不敢独自回去，只好等电影放完一起回去。 骆祥的姐姐突然拍拍骆祥道:“弟弟，你看，那就是王小勇”。骆祥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瘦高个子戴着金边眼镜坐在后面。骆祥心里想，哦，原来他就是今天的主角啊。 回家的路上，骆祥问姐姐，大学是什么？他姐姐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长大了才能上，而且特别难上，周围几个湾没听说谁考上吧。一旦考上，好像毕业了可以做官。” 骆祥又问:“姐，你咋知道这么多？” 他姐道:“我也是听大人们说的，刚看电影你们只顾得看电影，也不听别人说什么！” 骆祥姐弟俩到家后，爷爷还没睡，看他们回来问道:“你们看电影去啦？电影好看不？” 骆祥没有回答爷爷，而是反问爷爷道:“爷爷，最好的大学是什么大学？” 爷爷道:“肯定是清华北大啊！谁能考上简直就是文殊星下凡，那可不是凡人考的上的。” 骆祥简直就是话唠，又问清华北大在哪里？远不远？他爷不耐烦了道:“在北京啊，你咋的？还想上啊？”本来骆祥还想问什么，见爷爷不耐烦没问了。 睡在床上，骆祥心里想，到底清华好呢还是北大好呢？长大了到底去清华还是去北大呢？多年后参加高考了才明白，自己想多了，一个县一年有一个两个，有时还一个都没！ 但那一次，骆祥心里有了棵小小的种子，上初中后，遇到了合适的条件，这棵种子开始了发芽。虽然这种子没能长成参天大树，但足以支撑少年努力学习到半夜三更。 第11章 班里来了个长辫子女孩 转眼，骆祥已经三年级了，这年，学校的新教室建好了可以投入使用。新桌子，新凳子，新的学期，教语文的严老师还说了三年级了要开始写作文。 开学没几天，下午上课时严老师说前天让你们写的作文，我已经都看过了并给了批改意见。这里有一篇作文写的很不错，我念大家听听。 老师念完后，骆祥正在好奇谁写的这么好呢？老师又说道:“她就是我们班新来的周喜妮同学。” 然而，严老师又开始了批评一些人。她怒斥道:“我们班有些同学不按要求来，明明布置的题目是我的妈妈，有的人却写我的奶奶！”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骆祥把头低的很低。他心里清楚，只有自己写的是我的奶奶。 忽然，新来的那位周喜妮同学举起了手。严老师道:“你有什么问题吗？你说！” 周喜妮站了起来。周喜妮就在骆祥的前面，她穿着米色长裙子，留着一条粗粗的乌黑乌黑的长辫子，辫子直达腰部以下。 她说道:“老师，你不应该这么布置作业题目，万一有人没有妈妈呢？我小时候也以为自己没有妈妈，后来妈妈从外面回来了我才知道有妈妈。” 老师说:“我看过咱们班同学写的家庭关系调查表，同学们都写的有妈妈。骆祥，你站起来给我个解释！” 骆祥红着脸站了起来，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投向他。他顿时觉得相当尴尬，如果地上有个缝他真想钻进去躲起来。他傻傻站着道“我，我……” “你倒是说啊”严老师怒道。 “我喜欢我奶奶，我在我奶奶身边长大，没上学之前都是我奶奶带我睡觉，冬天的早上都是我奶奶给我烤热衣服给我穿，所以我想写我奶奶。” 严老师对他的回答好像并不满意，她又说:“你不是有妈妈吗？好歹你写不出来什么？” 骆祥的眼泪都快掉了下来，他从不跟人提及妈妈，因为他的生命里妈妈是缺失的。老师这回非逼他，他只好说道:“我小时候没有妈妈，后来爸爸给我和姐姐找回来一个妈妈，但新妈妈只带她自己儿子睡觉，只给她自己生的儿子喊宝贝，洗衣服从不抱怨自己儿子把衣服弄脏了。” 这一次严老师满意了，非得让男孩自己揭开伤疤。 下课了，周喜妮扭过头对骆祥说:“对不起啊，我没想那么多，没料到会惹到严老师生气！” 骆祥道:“没关系，你是好心替我说话，我怎么能怪你呢”这时骆祥才注意到前面的周喜妮长的那么清秀，笑起来嘴角嘴里露出一排小白牙，脸上出现两个小酒窝。最让骆祥感动的是她有正义感，她不害怕老师。 后来几次考试，周喜妮同学都考了全班第一，骆祥从原先的第一成了第二。但骆祥毫不在乎，在课间他还经常和周喜妮玩，因为从那次作文课之后，很多同学动不动用后娘养的几个字嘲他，为此他烦恼的很。只有周喜妮一次都没有提后娘两个字。 当时，骆祥没想到周喜妮这个人在他生命里多么重要！ 第12章 对不上的班费 很快到了四年级，由于周喜妮，骆祥表现出色，班主任宋老师调整了班委，周喜妮担任学习委员，骆祥担任班长，并且把周喜妮和骆祥座位放到一起。 一天，宋老师对同学们说，五年级的同学去五云水库秋游了，你们想去不？同学们异口同声道:“想去！” 宋老师说:“既然想去就去吧，因为需要包车，每个人需要交2块钱车费，这事就由班长和学习委员负责。” 第二天一早，周喜妮和骆祥身边围满了同学，他们都伸出了捏着钱的小手，有一毛两毛的散钱，也有一块两块或是5块的整钱。骆祥负责收钱，周喜妮负责记账，忙的好不热闹。同学们一点也不遵守秩序，吵吵嚷嚷，推推搡搡的。 就这样，一直到快上课才把钱收完，同学们才散去回到自己座位。因为要上课了，当时他们俩都没对账。 下课了他们开始盘点账目。骆祥说:“我这一共收到88块钱，你那是44个人不？”周喜妮说不对啊，我这记得是45个人。骆祥顿时紧张起来，他和周喜妮换着查一下，还是不对，钱就是88，名字还就是45个。 他俩这下懵了，周喜妮坚持自己没记错，说都是看着递钱班长才记得名字。周喜妮在班里把名字念了一遍，没有人表示记错了。 骆祥这下子犯了难，自己明明一个一个收的，怎么会钱不够呢。这事要是让老师知道了，老师怎么看我呢？可是这钱对不上，老师迟早要知道的，除非自己偷偷拿钱补上。可是自己根本没有零花钱。 班里纷纷传开了，有的人骆祥是后娘养的，没零花钱想通过收班费黑两块钱。有的人说他又不傻，钱拿走了对不上不还是要自己补。有的人也许是周喜妮记错了呢，有人不去也跑过去报名字，裹骡子混马成功了就免费去，失败了再掏钱，有的人脸皮就是厚。 骆祥再也受不了啦，自己辛辛苦苦为班级做贡献，却被人语言伤害。周喜妮是无辜的，她的细心是自己比不了的。他决定还是找容老师解决这个事。 下课后，骆祥和周喜妮一块去办公室找老师汇报班费收取情况。到了办公室门口，骆祥举起了手准备敲门然后又放下了。周喜妮抢先一步敲了门。 “请进！”宋老师道: “钱收齐了吗？”老师问道: “我，我……”周喜妮见他不好意思说。于是抢着说道:“出了点问题，他收的钱和我记得账对不上” “多了还是少了？”宋老师问道: “我记得是45人，应该收到90块钱的，骆祥实际收到的是88”周喜妮回答道: “就这啊，不是多大个事，这两块钱我出了，以后你们做事细心点就好了” 周喜妮又说:“老师还不知道吧，主要是同学们都议论他，说钱被他偷去了，他受不了。” 老师一听就明白过来了。叫他们先回去。要相信老师可以处理好。 再上课时，课前老师宣布了一个事“秋游的钱收齐了，45个人，一个90块钱，我复点钱时发现有两张2块的粘在一起了，钱没有错！” 骆祥心里五味杂陈，直到两年后毕业了才知道真相。 第13章 第一次去县城 临近毕业，因为小学到初中是义务教育，没有升学压力，方圆10公里以内也只有一所初中，汪寨初中，想都不用想初中就是去那上。大家都是怎么玩的得劲就怎么玩。 骆祥想给同学们做个纪念册，纪念册里夹明信片可是学校门口的小卖部没有卖这些东西。这些天骆祥就为这个事苦恼。 一天，骆祥发现周喜妮弄了个纪念册，制作相当精美。于是问周喜妮在哪买的？周喜妮说:“我姨从县城给我买的。”骆祥哦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 到了星期五，骆祥又问周喜妮，周日一块去县城玩怎么样，周喜妮一听，说道:“我怕家里大人不让去，不过我想去，我还从来没去过县城呢！”骆祥也说自己没去过，就是听别人说县城里什么都有。 周日，周喜妮以优秀生周日补课准备竞赛为由来到了学校门口。为了去县城，周喜妮特意穿着自认为很好看的粉色长裙子，粗粗的黑辫子整的整齐利落。这时，骆祥和他姐姐都在门口等的，骆祥把他姐姐介绍周喜妮认识，周喜妮说不用说就知道是你姐，你们姐弟还是有些像的，三年级还见过你姐在门口等你放学。 几个十多岁的少男少女先是搭上一台去镇上的农用三轮，到了镇上找到了去县城的中巴，一台特别旧的中巴，走的很慢，无论到哪个集镇都停下来喊会人再走。 不知翻过了几道山岗，越过了多少河流，那台旧中巴在崎岖的山路上颠到中午才到县城。 几个农村的孩子一到县城，就被县城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弄的吃惊不已。到处都是路，到处都是车，到处都是人，他们边走边问九龙文化广场怎么走。 路边上还有很多摆摊卖快餐的，卖油条大饼的，卖冰棒的。他们本来又饿又渴，看到卖吃的直接走不动路。走到一个卖炒粉的摊位前，骆祥建议吃完饭再去买东西，周喜妮表示不饿，让骆祥自己吃，骆祥哪会信她的，直接要了三份炒粉，毕竟今年蜈蚣贵，自己捉蜈蚣攒了好几十块钱，这次都带着呢，炒粉也才一块钱一份，必须都吃，骆祥不习惯自己吃。 吃罢饭，骆祥付了钱又开始找九龙文化广场。还好，没过多久他们真找到了九龙文化广场。这里不仅有文体用品店，还有书店。他们一家一家店里找需要的东西。有家名为红军文体专卖店里有纪念册，纪念册可以夹50张明信片。这个纪念册可真是花了骆祥不少钱，纪念册5块，明信片.5元，50张一共25元。 周喜妮跟着他们跑了一圈，什么也没买。新因为早上是骗家里大人才出来的，周喜妮也没打算买什么，她只是想来县城看一看。现在她唯一担忧的是不能回太晚，回太晚了不好跟家长解释。 夕阳西下，终于赶在太阳落下时候回到了镇上，他们要为这次县城之旅负责。 第14章 迷失在汪寨初中 和大部分同学一样，小学上完了就去离家最近的汪寨初中报名了。原先小学班里的同学百分之七十还在一个班，剩下的有转学走的，也有不读初中直接辍学打工的。 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都在汪寨初中读书，初中一个班高达90多人，长长的教室挤得满满的。 开学没几天第一次开全校大会，校长发言把骆祥都震惊了。校长说起学校光荣史，5年前的谁考取了县的重点高中光州一中，3年前的谁考取了某某中专，同学们要以他们为榜样，努力学习，争取考上好高中，实在不行考上中专也不错。 后面发生的事无一不证明着这个学校有多么垃圾。 这个学校条件不好，男生没有宿舍，夜晚睡觉直接在教室拼桌子当床，当然也没有自来水用。教室后面一百多米有条小河，一年四季，无论寒暑都是去那条小河洗脸刷牙。学校食堂没有桌椅，打完饭都是蹲在墙根或是操场吃饭，在学校吃一年饭别说没见到肉，油都没见过。教室就是一排老砖瓦房，因长期失修，一旦外面下大雨，里面同学都要挪桌子躲雨，到处漏，到处盆啊桶啊接雨。 如果说学校硬件条件差，那学校软件更差。 首先说英语老师，也不知道学校从哪找的英语老师，自己发音不标准，上课只是念念课本就让学生自己读读背背，语法不讲。教学不行，其他方面更差，动不动英语老师的老婆拿着菜刀把英语老师赶到教室里来，骂的特别难听，大概是英语老师总是去嫖娼。 再说历史老师，不知道从哪找的快退休的老头，讲课也是找书念一遍，布置作业就是书后面的题目。最主要的是改作业从来不看内容，谁写的多字写的好谁就高分。骆祥是怎么发现的呢，就是有次考试后面问答题不会写，就把前面选择题选项抄了上去。8分题目给了7分。 至于教数学的教语文的也各有各的问题。老师就是这样子，学生怎么样呢？ 一到下大雨，教室后面小河有鱼上水，班里很多同学都跑去逮鱼了。学习哪有逮鱼重要！上完课，老师布置作业能收上来一半就不错，没收上来的老师也不管，好像老师觉得批改作业是个负担，作业交上来的少点更好。学生也经常打架，教室里打，操场上打，甚至在厕所也打。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骆祥的考试成绩也越来越差。初中一年级最后一学期骆祥三门主课就语文勉强上了50分，数学和英语都是30几40几。周喜妮应该考的好一些，她还拿有奖状。不过在初中，骆祥玩自己的了，没怎么和周喜妮说话。 最后一次拿通知书时有传言这学校要改成小学，初中算是倒闭了。因为老师没正式通知，骆祥还不信。直到秋季要开学了，村里的伙伴去镇上一中报了名，骆祥才信了，也去镇上一中报了名。 后来想想，幸亏汪寨初中倒闭了，不然肯定上不了县的光州一中。 第15章 被三角板敲醒了 镇上的初中正式开学了，这乌山镇就这一所初中，所有从汪寨初中过来的学生都被单独编班，这乌山一中每年都有考上县重点高中的，学习风气虽然比不上县城重点初中，但比汪寨初中好的太多了。学校宁可这群老鼠在一起自生自灭也不愿分散这些老鼠搞坏一个学校的风气。 骆祥毫无疑问和汪寨初中来的同学放一起了，上课大家伙都不听讲动不动把老师气的暴跳如雷。 一天在几何课上，骆祥正在和同学讨论放学去哪个食堂吃饭就被教几何的易老师点名了。 “骆祥，你说一下什么是角平分线定理？”易老师问道: 骆祥听到老师喊自己名字，就赶忙站了起来。至于老师问的是什么问题一点也不知道。过了好几秒，易老师见骆祥红着脸不吭声就拿着三角板大步走了过来。 骆祥见老师举起来了三角板就打过来，只好本能的一闪，只听“啪”的一声三角板断了！ “咦！你这得了，我打你你还敢躲！你要考的上光州一中狗也可以考上！不扯远了，现在我三角板打断了咋办！”易老师怒道: “骆祥右边的笑什么笑，你起来回答！” 骆祥右边同桌乌鹏鹏也尴尬的站了起来默不吭声。这时全班再也没人笑了，老师真怒了！ 接着老师又道:“好了，今天不用上课了，好好的三角板叫你们给气断了，没了三角板没法上课，骆祥，乌鹏鹏，这三角板是因为你们搞断的，你俩得赔，下节上的成课不看你们的了。” 此后，一到上几何课。易老师首先就叫骆祥和乌鹏鹏站起来，问他们三角板买来没？尽管老师手里拿了个新三角板。骆祥和乌鹏鹏一到上几何课都害怕。 一天，距离期中考试剩一个星期时。教几何的易老师依然把骆祥和乌鹏鹏叫起来说:“你俩有能耐下周期中考试上90分不让你们赔了！”这一次骆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暗暗发誓要考90分以上。 期中考试前一星期是他从上学以来最认真最拼的一个星期，他真的受不了一上几何课就被老师喊着要三角板，他感觉那是对他尊严的践踏，这种持续了一个多月的践踏必须要在期中考试后结束，为此他愿意躲在被窝打开手电筒看书，为此下课了没必要也不出去玩，不会的地方到处找人问…… 期中考试很快来临，骆祥对这考试又渴望又害怕，但害怕是没用的，必须挺过去。 期中考试结束后第一次上几何课，骆祥像是在等待命运的宣判。但教几何的易老师什么都没说，只是让科代表先把卷子发下去。等待是真的让人难受，但没等太久，他的卷子飘然而至，他急切的看向分数，91分，好险…… 试卷发完了，易老师说了一下班里总体成绩，参加考试72人，最高分92分，90+的3人，80到89的7人，60以下的36人，自己对照排位。接着，易老师故意喊乌鹏鹏起来说下考了多少分，乌鹏鹏起来小声说62分。老师没有问骆祥。而是直接说:“乌鹏鹏，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骆祥抓住了机会，就剩你了，三角板你一个人买晓得不？” 骆祥此时的心情复杂极了，他非常感谢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他相信，既然几何可以搞上去，其他的学科也一定行！他希望期末可以继续进步，他行吗？ 第16章 该死的英语 骆祥的学习态度因为三角板的事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他和以前玩的好的三朋四友划清了界限。乌鹏鹏课堂上再找他说话他就当作没听见。 很快就来到了初中二的下学期，班里已经有同学打算初中二读完就出去打工，学不进了再待班里没有意义。骆祥和班里的少数几个尖子生在暗暗较劲。不想初中读完就打工，要不考上高中，要不读个中专，上世纪90年代，就算中专也得好好考才有的上。骆祥的姐姐就去读了中专。 那时，还有一条小道消息，那就是初中二期末结束后，这个汪寨初中班要被解散，把学习有个差不多的分到这个学校另外4个班，学习太差了的学校劝退。尽管初中还是义务教育，但有不少人并不稀罕把这义务履行完。 骆祥比较恼火的是英语的学习，尽管他在努力背单词，努力背课文，但前面背会了睡一觉就忘了，期末就要来临，骆祥对除英语外的各个学科早已胸有成竹，只待期末考试会有个不一样的骆祥。 夏天越来越热，期末考试也如约而至。初中二因为代数和几何分开考，加上物理，历史，地理，生物，政治，语文，英语每科都是100分，满分900分。九门科目，考了两天半才考完，骆祥松了一口气，收拾好行李就回家了。 考完试一个星期是拿通知书的日子，这天放牛的任务就交给弟弟了，弟弟已经小学毕业，不用拿通知书的。他这次和平时不一样，他出门时门口有喜鹊叫个不停。他心情也不错。 同学们都到班后，叽叽喳喳的聊着天。有部分同学知道自此一别，再见无期。班主任戴着眼镜，穿着新T恤，抱着一大摞暑假作业到班了。 看的出来，班主任兰老师心情也不错。后来才知道他心情为什么那么好。这汪寨初中班解散了，他去带明志班，明志班不仅有几个高分复读生，他还带去这汪寨初中班的前10名。 兰老师开始念名次，念到第一名时，班里原先的第一名震惊了，原先的第二名也震惊了，骆祥也震惊了，同学们都震惊了。“第一名，骆祥，总分810”，至于后面老师念的什么他都没听进去，因为他还以为在做梦呢！他机械的走上去拿到自己的通知书。兰老师让他一会去他办公室。 骆祥看到各科具体成绩，心里很平静，他心里有数。 当他进了兰老师的办公室，兰老师高兴的说:“骆祥，考的不错啊，不过有点遗憾，全校第一812，你全校第三，你英语才考了60，英语不提上去是没机会上光州一中的，暑假好好补习英语！”骆祥点点头，骆祥没想过，英语就是他跨不过去的坎。 初中二的暑假很短，骆祥还没放松过来就迎来了初中三的暑假补习班。他特意买了两套英语复习资料，每天大量读书时间用来读背英语，他真切期待英语可以有所突破。 第17章 逐梦者群星会 时正值八月，外面骄阳似火，骆祥他们的暑假早已结束，每周六天课，不过夜晚没有自习，下午6点放学了可以回家。住在镇上的同学可高兴坏了，但骆祥可苦恼啊，家太远了，15公里呢，就算坐车也只能坐到汪寨，汪寨离骆祥家还有6公里崎岖不平的山路。回去还好，第二天早上7点又要早读，骆祥不得不5点就要往学校跑，太浪费时间了。 一天早上，往学校赶路时碰到了郑奇，郑奇家离学校16公里，比骆祥还远。他们边走边抱怨，真的不想跑路了。郑奇性格直爽，无论老师同学他都处的不错，学习上也非常刻苦，骆祥考第一名时他就是第二名，但他没有短板学科，各科都不错！ 郑奇提出在学校住校，反正学校宿舍是空着的，教室也空着。只是担心就他俩提出这事学校不同意。忽然，郑奇提出一个主意，和骆祥一商量，骆祥也觉得可行，具体操作郑奇来办。 郑奇社交能力强，另外几个班的他大部分都认识。很快他找了18个人联名向校长申请住校，可18个人可不是他随便找的，基本上都是各班尖子生。校长不在乎学渣有什么诉求，但一群学霸的诉求校长还是很重视的。 一天午后，郑奇通知这18人操场集合，人到齐后。郑奇兴奋的道:“校长同意了我们住校的请求，但学校的食堂没有早晚餐，这需要我们自己解决。不过大家请放心，我三天内解决这个事”众人走后，骆祥拉住郑奇，学校食堂不可能为了我们18个人营业啊，郑奇说:“怕啥，我们去学校门口问问” 乌山一中对面有不少民房，正式开学后有人会利用自家条件做家庭食堂，现在是暑假都没营业。他俩一家一家问有没有搞食堂的，问到第三家是个老婆婆，她说不嫌弃就来她家吃，每个人一顿一块钱，随便吃，管饱。 很快，他们夜晚自习补课的事他们的班主任兰老师知道了，吃罢晚饭，兰老师到班里来发现好多人在自习。因为只让用一个教室，所以班里还有不少其他班的孩子，只是班里远不止18人，有的同学是知道后自己加入的。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郑奇这样的人，脑子灵活，学习刻苦，最主要的是还有很强的社交能力，单论社交能力，郑奇能甩骆祥8条街。 从暑假补课开始，郑奇成了全校的名人，说起郑奇，随便找个老师或学生都认识他。郑奇后来又联合骆祥和另外几个人成立了乌山群星会，群星会共有22人，17个男生，5个女生，他们都是有梦想的少年，他们在学习上你追我赶，生活上互相帮助，这个群星会的出现注定让这届学生创造历史。 春天一到，意味着中招考试进入了倒计时，体育考试，实验考试，一场接着一场的考试。在实验考试结束后，郑奇去照相馆找来了摄影师，为他们22人拍了一张意义非凡的合影。后来这22人当中有18人进入了重点高中。组织者郑奇不仅考入重点高中，还考入了蜀地的一所重点大学，后来成为了反贪局公职人员。 第18章 创造了历史记录 中招考试前两天，同学们的心思已经不在学习上了。有的人收拾东西，有的人忙着给自己喜欢的男孩女孩递纸条，有的人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班主任兰老师给同学们讲着话。他说:“同学们，后天的考试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决定着你们继续读书还是去外面打工，但也没那么重要，你努力过，为梦想拼过，结果不会辜负你的！” 接着老师又说了一通关于考试的安排，并念了几个人的名字，其中有骆祥，要求到县城住宿必须住空调间，虽然贵了10块钱，但一定要休息好。兰老师为这届学生也是操碎了心，本来准备五一结婚，却为了学生推迟到七月一日。 中招考试前一天要赶往县城办好住宿，要看考场，农村的孩子都是老师带队，谁也不会有家长跟着。那一年政治第一次实行开卷考试，大家把教材资料带了一大堆。骆祥慌忙中竟然把政治教材忘了带，没办法，到了考场开卷当闭卷考了。英语感觉还行，估计可以上个80分。两天考试一晃而过，老师通知同学们10天后到学校填报志愿。 10天不长也不短，骆祥在家帮忙做家务，没有谁问他考的怎么样。但骆祥惦记着盼望着填报志愿那天快点来临。 填志愿那天终于到了，骆祥迫不及待的蹬着他爸那台二八大杠自行车飞驰到学校。 大部分同学都在班里等待着班主任兰老师的到来。填报志愿前老师先下发分数条，那时考生没法通过网络查分，都是分数下发到学校，学生在学校查。当骆祥看到自己的分数条时，总分521既让骆祥激动又让他忐忑。兰老师说:“今年的题比较难，预计光州一中的录取分在520左右，光州一中是第一批次录取，不管大家考不考得上，第一志愿都填光州一中！”骆祥心情激动的在志愿填报表第一志愿栏里写下了光州一中四个字，后面第二第三志愿都空着没写，他已经拿定主意，万一录不上就再复读一年，家里人要不让复读就打工去。 几天后，村里有人带话骆祥说他有一封挂号信在村部，骆祥直接跑到村部取到了挂号信，他拆开一看，是录取通知书，录取分521，他刚好考了521，多么让人激动啊。回想这两年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一切都值得。原先拿三角板打他的老师，当时骆祥恨透他，现在释然了，心里还感谢他。 后来骆祥得知，乌山一中那年有25人考取了光州一中，还有三人考上市重点豫南高中。那是乌山一中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因为以前可以考上10个8个就不得了，考三个五个也正常。可以说，就在他那届，乌山一中创造了历史。 唯一担忧的是不知道周喜妮考的怎么样，上初中三时，周喜妮转学到邻镇的高中，后来他再也没见过她的面，他从内心里期望她也考上了光州一中，开学可以在光州一中看到她？ 骆祥开学后可以在光州一中见到他吗？骆祥期待着…… 第19章 今天我以一中为荣，明天一中以我为荣 骆祥爷爷奶奶得知孙子要去县城读书后，他们都特别高兴，但学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骆祥给爸爸打电话报了喜并说明了学校要求交800元学费外加200元校服费。骆祥爸爸在北京打工，老板总是拖欠工资，快开学了才要到1200元工资，骆祥爸爸给他寄了1000。 骆祥奶奶和爷爷商量，要不卖两条羊吧，孙子总得带两百块钱生活费啊。骆祥爷爷第二天一大早就赶了两条羊去卖了，带着四百块钱回来了。骆祥奶奶给他200块钱做生活费，临要开学那天早上，骆祥奶奶给他煮了10来个鸡蛋，另外又给了他100块钱叫他买件衣服买双鞋。骆祥独自一人背着铺盖渐渐走远，奶奶还在大门口目送他。骆祥发誓一定要学有所成，成为奶奶的骄傲。 第一次踏进光州一中的校园，骆祥瞬间就被校园的美丽和安静震惊了。安静意味着这里学生素质高，没有人大呼小叫，没有人嬉戏打闹。 学校有贴的红纸路引直到报名处，报名处有两个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一个窗口是正常录取生报名处，一个是捐资助学生报名窗口。捐助生就是分数不够，差20分以内，按每少一分200块钱的标准捐资助学入校就读。骆祥这样的条件如果考不上是没有能力捐资助学的。 报名完老师说过两天才分班，不急回家可以在校园走一走看一看，但必须保持安静。骆祥走到校园文化宣传栏前，看到本年录取重点院校光荣榜，清华北大的真多啊，他数了一下，多达17人，还有省文科状元，他们的名字照片都在最前面，再往后复旦大学，浙江大学，上交大，南京大学，武汉大学……这一流名校怕是有一百多人，那一刻，骆祥的内心真是被震撼到了。他看到光荣榜的最后还有两行字，即今天我以一中为荣，明天一中以我为荣。上光荣榜的学长学姐们做到了。 骆祥正看的入神，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扭头一看，“郑奇，你也来了，你一个人来还是有家长一块的？” “我一个人来的，不过我姑家就在县城，宿舍没安排好之前我先住我姑家。”郑奇道: 骆祥和郑奇在光州一中的校园逛了一会，他们都惊奇的发现，全校园到处都有今天我以一中为荣，明天一中以我为荣的标语。学校很大，宿舍楼多处，图书馆，科技馆，食堂大楼，政教楼，教学楼，花园，荷花池，亭台楼阁，还有全县唯一的400米跑道大操场。能在这样的学校读书，骆祥和郑奇都很兴奋。 在他们即将走出校园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熟悉的老师正好从大门进来，骆祥一看是乌山一中教几何的易老师，骆祥和郑奇给易老师打了下招呼，易老师回了句:“你俩啊，进这了很不错，继续加油哦，来这里时大家都是学霸，到了这里只有少数人继续做学霸。”骆祥他们点点头表示认同。骆祥心里想起被打断的三角板，想起易老师骂他狗能上光州一中他也上不了。没想到易老师也调到光州一中做老师。 骆祥和郑奇离开校园后，郑奇暂住他姑姑家，骆祥左右为难，回去吧，路上太远，来回还得搭进去12块钱路费，不回去吧，这两天吃住是个事！ 骆祥在大门口徘徊时发现门口有书店，他脸上出现了笑容，他有主意了…… 第20章 分班后的第一次考试 骆祥白天在书店看书，夜晚买两个馒头吃完就在县城逛逛，累了就在公园长椅上睡觉。熬过去了两天就可以进校看分班情况。 分班名单还是张贴在校园文化公示栏，他们这届一共招收十个班的学生。骆祥认真的寻找着自己的名字，终于在找到第十班时看到了自己的大名，然后他又找了一遍，没看到周喜妮的名字，他心里有一丝惆怅，多好的女孩啊，不知道去了哪里上学。不过看到了郑奇的名字，他被分到了二班。 骆祥找到了10班的位置，就在2号教学楼一楼。他到班后随便找个空位坐下来，一个班65个人，其他人他谁也不认识，也是巧了，乌山一中好歹也考进来20多个，怎么就没其他人和他一个班。骆祥是个农村来的孩子，性格本来就偏内向，这一到陌生环境，他更放不开。 上课时间到了，进来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老师走上了讲台。他首先表示了对同学们的欢迎。接着点名，点到名字的需要站起来用两到三句话做一下自我介绍，好让同学们都互相认识一下。点完名就开始发书，书发完了就快下课了，老师说，两周后要进行摸底考试，中招考试题太简单了，看不出来你们之间多大区别。 老师宣布要考试后同学们议论纷纷，因为早有耳闻，这学校的模考特别难，必须早做准备。实际上大多数人和骆祥一样，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准备。 重点高中就是不一样，连个摸底考试都搞得很正规。座位打散不说，还要用答题卡，还有任课老师和班主任一同监考。考试氛围这块拿捏的死死的。 骆祥拿到题目一看，就知道完了。语文考的东西很宽泛，课内的东西不多，多半是课外的。英语更不用说了，听力磁带播放的很快，里面还有杂音，短文好多生词，本来骆祥英语基础都不好，中考硬是补到80分的。数学更难了，考完很多人说最后一大题想半天没思路，骆祥更沮丧，因为他压根没来得及看最后一题。 学校老师效率很高，头一天考完试，第二天结果都出来了。班主任先是公布了前三名的成绩。这次考试只考了语数英三科，每科都是150分，总分450分，第一名胡静怡421分，第二名罗东东415分，第三名罗一元402.前三名是唯有过400的。老师没法公布后面人的具体成绩，只说了全班300以上的只有31人，还有一大半没到300分。成绩宣布完，班主任让学习委员和班长下发答题卡。 骆祥的心扑通直跳，当他看到自己的成绩时傻眼了，总分250。数学65.英语81，语文还好点104。和别人差距太大了。后来听同学讲，那个考421分的是全县中招第二名，每科实力都很强，这次人家数学150，英语138，语文133。 骆祥心里难受极了，好歹也是硬考进来的。这两星期也在用心听课，老师让背什么都背的熟熟的怎么就考这点分！ 骆祥只能加倍努力，争取能赶上去。老师说了不要灰心，一个月后还有月考，这次没考好总结经验吧。 骆祥可以追上来吗？他所在班里可有很多天赋异禀的…… 第21章 同桌是天才少女 摸底考试结束后，班主任老师有意调整下座位。具体调整方案就是让班里前三十名自己选择同桌，选不完的老师再安排。 一天放学时，班主任何老师宣布开始调座位。当然。第一个选座位选同桌的是胡静怡，只见她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下横四竖三几个字，又写下了骆祥的名字。骆祥心里咚咚直跳，怎么回事，她和我都没说过话选我做同桌干什么。 胡静怡走下讲台时朝着骆祥微微一笑，骆祥的脸都红到耳根了。骆祥发现这胡静怡皮肤好白，小圆脸搭配着齐耳短发，显得文静而又秀气。骆祥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秀气又聪明的姑娘能选自己做同桌。 至于其他人怎么选的同桌，骆祥一点也没放心上。他在收拾书本，准备搬过去。就这样，骆祥和全班第一的女生成了同桌。 有一次，骆祥因病请假了一天，找胡静怡借书抄下笔记，胡静怡直接说没记。骆祥当然不信，直接把她书拿过来一看，书上干干净净的啥都没记。骆祥问她为什什么都不记，胡静怡直接说:“书上的东西简单的要死有什么好记的？” 骆祥心想，这女生骄傲了，学习肯定会退步。一天早上早读，骆祥见胡静怡直接趴桌上睡觉，骆祥喊她赶紧背英语课文，上午老师抽查。胡静怡来了句，别打扰我睡觉，昨天上课我就背会了。 一天上数学课，她依然趴桌上睡觉。老师讲完一道比较难的题，故意提问她，她一下惊醒了。她看完老师在黑板上打的草稿，她说她有简单方法，老师讲复杂了。她把她的方法在黑板上一写，我们瞬间都懂了。骆祥好奇的问她，没见过你刷题，怎么什么题又都会？胡静怡答到，初中考完试的暑假有点长，于是借书自己学完了。 有天夜晚打饭，骆祥发现自己的饭卡少了十几元。这事胡静怡知道后跟他说，赶紧重新办卡，你的卡被人复制了。骆祥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卡一直在我自己身上啊。胡静怡说，你的孔洞饭卡我只要看三秒就能记住你卡的孔洞排列情况，然后复制一下就可以去食堂蹭你饭了。骆祥不信，掏出卡在胡静怡面前晃了下。果然，一晃的功夫胡静怡就记住所有孔位，然后又拿出自己的卡，倒腾一下就复制了一张和骆祥一模一样的卡。骆祥服了她，赶紧重新办卡了。 后来，骆祥在操场上发现胡静怡和一个男生坐在草坪上，而且靠的很近。回来后骆祥问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胡静怡来了句，是的，怎么啦？骆祥感觉好尴尬。 骆祥后来弄清楚了，胡静怡的男朋友是个高二的学生，他叫姚琛，高二参加高考过了清华线。高三毕业后考取了楚市理科状元。胡静怡也不差，因为两年后楚市的文科状元就是她。 当时骆祥不知道后来的事，只知道她又聪明又活泼。临重新换座位时，胡静怡告诉他，因为他长的帅，好像一个明星，她只是想找个帅哥做同桌而已。接着，胡静怡又给他透露了一个小道消息…… 第22章 艺术节的学霸们 胡静怡透露的是什么消息呢？原来就是学校计划在元旦假期期间举行首届校园文化艺术节。 果然，没过几天，班主任马老师公布了学校举办艺术节的通知，并宣读了可以参与的项目。马老师让想参加的同学本周内去胡静怡那报名。 骆祥是个从农村来的孩子，除了在学校学习课本知识，没有参加过校外这种那种的培训。当他看到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去胡静怡那报名，他不想只做观众，可是他不会唱歌不会跳舞球也打的不好，心里好纠结。 过了两天，周五到了。胡静怡走到他身边问他怎么不报名。他咧嘴笑道:“我没特长啊！不知道该参与什么项目。” 胡静怡说:“重在参与，不见得谁的水平有多高！你看这有10个大项，109个小项，你考虑一下报个名吧。”骆祥仔细看了看艺术节的报名明细单，他看到美术大项分类下有素描，于是他报名了素描。 很快，艺术节正式开始。艺术节的开场项目是拔河比赛决赛，预赛提前比过了。高一年级进入决赛的班级是10班和3班，骆祥因为个子大又壮实所以也是拔河队伍里的一员。开始以为这场比赛会很艰难，不料却异常顺利，直接连下两局拿下比赛，半决赛的8班实力明显更强，10班是先输一局后面逆转获胜。获胜的10班还写了一份从物理学角度分析的拔河总结。 个人项目10班的有两名乒乓球选手罗东东和罗一元直接会师决赛。象棋比赛不分师生，最终10班选手王军决赛遭遇校内公认的象棋高手张学钟老师，在经过两个半小时的厮杀后和棋！张学钟老师相当不服，后来多次邀请王军去他家下棋。女子羽毛球项目胡静怡击败2班肖雅夺冠，这是骆祥万万没想到的，长的那么白皙秀气的小女生学习那么好，打球也那么厉害。 轮到骆祥参加的美术素描项目了，地点在图书馆自习室，素描内容自选。骆祥找了一本美术教材带着去了，时间两小时，很多人怕时间不够用，选择的是瓶瓶罐罐或苹果香蕉这类东西素描。骆祥把美术书翻来翻去最后决定选个人物素描。骆祥特别喜欢的一幅画是蒙娜丽莎的微笑，他觉得画中女子似笑非笑，又非笑又似笑的，太神秘了。 骆祥特别专注，仅靠着一支铅笔在宣纸上跳舞。经过漫长的两个小时，终于赶在最后一分钟完成了作品。他长舒一口气，把作品按上指印交了上去。 两天的艺术节一晃而过，同学们在紧张的学习气氛中得到了调节，学霸们都展现了自己的风采。颁奖仪式上，10班同学多次站上了领奖台，为10班取得了荣誉。只有骆祥的个人项目结果还没出来，因为美术作品有三个评委打分取均值。 骆祥心里并没对素描抱多大希望，毕竟自己没参加过美术培训，学校有不少是美术特长生特招过来的。作品也是仓促完成的。 艺术节结束后次日，有同学告诉骆祥得奖了，快去政教处会议室领奖！骆祥以为是开玩笑，但同学又说你的作品蒙娜丽莎的微笑记得不？他信了，一下课就朝政教处跑去…… 第23章 学美术吧，你很有天赋 骆祥去政教处的路上路过校园文化公示栏，上面红纸上写着校园艺术节获奖情况。他走过去看了一眼，美术项素描组一等奖真有自己的名字！ 他赶紧到达政教处的会议室，里面有几个人在排队领奖。他敲了敲门，里面一个男老师道:“请进！”骆祥走了进去，老师又问:“领奖的吧？班级，姓名。”骆祥一一作答去。 “哦，一等奖啊，钢笔笔记本套装，外加一张获奖喜报。”老师笑道。然后就把奖品递了过来。骆祥双手接过奖品道了谢就跑回了教室。 骆祥获奖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到胡静怡耳朵里了，她走过来说:“没想到你这帅哥还会画画啊，叫你报名你还说啥都不会，得奖了请客吧！” 骆祥应道:“可以，中午我去食堂弄个小炒咱一块吃吧！” 胡静怡哼了一声:“就这啊，真小气！”然后又说:“你文化课要是搞不好可以走美术，咱学校有美术老师，我帮你问问！” 骆祥不置可否就点了点头又摆手说不必了 没过两天，胡静怡带话说:“教美术的苏老师在办公室等你，你快过去。” 骆祥带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敲了敲美术老师办公室的门，轻声问道:“是骆祥吗？快过来！”骆祥走近一看，苏老师正在端详着他的作品。苏老师是个约莫40来岁的中年男性，人长的很帅，一头乌黑长发，搭配着山羊胡子，显得好有个性。 苏老师说:“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能完成这么有难度的作品，很多专门学习素描好几年的孩子都做不到？你学素描多久了？在哪上的培训班？” “老师，我从小放牛时没事就拿铅笔画着玩，没有上过培训班。”骆祥答道: “真的吗？如果真如你所说，你真是个学美术的好苗子，开始我以为你是美术特长生呢？原来不是啊。”苏老师又说:“你有考虑走美术这条路吗？” 骆祥那一刻似乎真的有些心动，那时的他的确热爱美术。但那时的他也真的不知道学美术有什么用。他在逛县城时看见一个摆摊画画的人，画的山川鸟兽虫鱼栩栩如生，画完还以买家的名字赋诗一首，一幅画只卖10块钱，就算如此，摊位前依旧门可罗雀。 骆祥以我回去考虑考虑为由准备离开苏老师的办公室。临出门苏老师在后面喊:“一定好好考虑一下啊，你真的很有美术天赋的！” 骆祥很纠结，自己的文化课成绩考上211以上的大学很难，但要是学美术，他的文化课成绩就是碾压，专业课只要还不错，上名校都没问题。问题是他不能这样思考，他家里很困难，姐姐中专刚毕业了工资很低，父亲没有技术下苦力挣钱养一大家子，爷爷奶奶逐渐老去。学美术的成不了画家以后街头卖画吗？他断然不能接受。 他思索再三，过了几天他让胡静怡给老师带话，不走美术这条路。 过了很多年后，他觉得当年他多么幼稚。 但这怪不得他，农村的孩子就是很缺乏眼界。他收了自己的心，全力备考期末考试…… 第24章 积极参加飞行员选拔 在骆祥拼命追赶下，成绩逐渐有了起色。期末考试竟然进入班级前20名了，要知道刚开学摸底他是班级倒数前十。这次进步让他信心倍增。 春节过去，春暖花开，新闻报道我国飞机被A国侦察机撞落南海，飞行员失踪。大家都义愤填膺，痛骂A国帝国主义。恰在此时，一年一度的飞行员预先开始了。班主任马老师带来了飞行员的招飞信息，班里有十来个男生很兴奋，觉得自己没近视可以去试一试。马老师很快给他们浇了一盆冷水，我们学校每年招飞最多走三五个，清华北大都可以考一二十呢！不过这也是个机会，觉得自己身体条件不错的可以试试。 飞行员初选就在夜晚第一节自习课后，地点就在隔壁班教室。骆祥和班里的几个男生一块过去了。 当他看到是C字视力表后有些蒙圈了，这难度感觉比E字大多了。果然班里先测视力的男生一个个被淘汰，他们下来时边走边摇头，都说光线不好，看C字时都是一样的圈圈。 轮到骆祥了，他揉了揉眼睛就走了上去。还好，刚开始指的几个C他都看的很清楚，随着招飞老师向下指，他也逐渐模糊起来，指到最下面一行时他直接说看不到了。老师点了点头，就让他下去了。 骆祥以为自己也落选了。但第二天班主任马老师通知他可以参加下一阶段的复试，他感觉好意外，因为全班就他一个进入了复试。班主任马老师给了他一张体检明细表。 骆祥随便看了一眼，感觉体检项目太多了。体检时间在两周后，地点在楚市某军属医院。能不能入选这是关键一环，这关过了就是高考必须过一本线，然后政审，政审没问题了才可以成为预备飞行学员。 体检时间很快到来，那天早上5点，骆祥就和其他班的男生一共20多人在一位老师带领下直奔楚市的某军医院。 骆祥是第一次来楚市，坐了三个小时车又不让吃东西，都有些饿了。进了医院，他们在老师带领下，找到招飞体检对接人员，开始填表，填完表按上面的项目一项一项的来。抽血，胸透，B超都少不了。 但还有项在五官科的身体条件检查很让人尴尬。听从里面出来的人讲，这个必须脱光衣服检查。骆祥心里有点不好接受，长这么大从没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体。 骆祥交上体检单等里面的人喊名字。过了一会，里面出来个护士喊了5个人名字，包括骆祥一共5个人就进去了。里面还有间房间，房间里有体检医生。医生说:“衣服都脱掉，包括内裤袜子都不能有。”大家都开始脱衣服，等脱到只剩内裤时都犹豫了。医生急得吼道:“快点，后面还有很多人，别耽误时间了！” 一会大家都脱的赤条条的。医生让他们原地蹦跳5分钟，直到出汗为止。大家都照做。跳完了大家都气喘吁吁。体检医生过来了，检查他们的每寸皮肤，甚至连睾丸都查到了。 检查完后，医生就让先回去等结果。骆祥能顺利通过吗？ 第25章 重新分班 招飞体检结束几天后，老师通知他被淘汰了。具体原因骆祥也不知道，他自己猜测是牙齿不够整齐或其他什么，项目太多了。 高一很快迎来了期末考试，骆祥完全没意识到期末考试成绩决定着高二分班。因为分班这个事，老师没讲，同学们也极少议论。 高二开学时，校园文化公示栏上除了有考上清北等名校光荣榜还有高二分班情况公示。 骆祥在公示栏上看到自己被分到了4班，原先的10班完全打散了。新9班和新10班班主任也换了，里面的学生都是学习顶尖的，胡静怡和罗一元等5个人在10班，罗东东和孙成等4个人在9班。传说这两个班是学校提出来的精英。将来清华北大和985名校指望他们了。 骆祥只好根据指令去四班报到。一进班他傻眼了，怎么那么多人！里面的桌椅非常拥挤，人也很多。大家都议论纷纷，吵的叽叽喳喳，很快有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瘦高个老师走了进来。班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瘦高个老师说道:“先认识一下吧，我叫乌鳝盛，从今天开始是你们班主任！”同学们纷纷鼓起了掌。然后就是点名环节，点到名的学生简短作个自我介绍。 轮到骆祥，骆祥并没有说自己从10班过来的。他觉得从10班分到这里不怎么光荣。他直接说自己是从乌山一中过来的。乌鳝盛笑道:“我们来自一个地方唉，乌山，我以前还在乌山一中教过书。” 骆祥当时备感亲切，然而，此后两年这老师让他备感痛苦。 在这个新分的班级里，没有胡静怡罗东东那种超级学霸。平时大家心理压力没那么大。很快，骆祥认识了一个叫洪瑞兵的同学，他也是从乌山一中考过来的，洪瑞兵的性格也很好。骆祥和洪瑞兵都有一个很差劲的学科就是英语。每次考试班里几个不及格的同学就有他俩。他俩真是英语学习上的难兄难弟！ 随着时间的推移，骆祥和洪瑞兵越玩越好。他们一块吃饭，一块补习英语，一块研究数学难题，一块背古文。他俩的成绩逐渐都稳定在班级前二十名。 一天，洪瑞兵告诉骆祥，叫他周六中午去自己家吃饭。因为洪瑞兵的母亲回光州照顾哥俩。骆祥感觉不好意思，洪瑞兵说拿我当兄弟就去，不拿我当兄弟就不去吧。骆祥推辞不过，只好去了。 在洪瑞兵家里，洪瑞兵告诉骆祥，乌鳝盛老师收受同学家长财物吃请。洪瑞兵问道:“骆兄，你有没有给乌鳝盛送过什么东西或给什么好处？” 骆祥答道:“我用心学习，不理会他那些东西，他也拿我没整吧？” 洪瑞兵说:“我觉得咱还是小心点，别犯他手上了！这段时间他让好多同学请家长了！” 骆祥点了点头，是的，要是让他找住茬了会搞得没心思学习。 从那以后，洪瑞兵每天就走读了，骆祥依然住校。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终于有一天，洪瑞兵迟到了…… 第26章 读十几年的书没见过你这样的老师 按照光州一中的作息安排，早上6点10分开始是早读时间，所有人在6点5分之前必须到班。 每天早上6点一到，乌鳝盛老师就站在班里最后一排，看着谁6点5分之后进班，恰好，有天早晨洪瑞兵骑的自行车爆胎了。他只好赶着自行车往学校跑。 时间不等人，等洪瑞兵赶到班里已经6点过8分了。他见班主任乌鳝盛老师在后面站着的，赶紧喊了声报告。 乌鳝盛对他怒目圆睁道:“6点过5分必须进班不知道吗？你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啊！” 洪瑞兵赶紧解释到:“自行车意外爆胎所以迟到了！” 乌鳝盛老师怒斥道:“不找借口会死吗？借口真多！” 洪瑞兵辩解道:“自行车就在车棚放的，不信和我一块去看啊！” 乌鳝盛怒吼:“你怪能顶嘴啊，回去喊家长！我教几十年书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 洪瑞兵反击道:“我上了十几年学还没见过你这样的老师呢！” 全班同学都捂住嘴憋住笑，洪瑞兵说出了很多人想说又说不出来的话。乌鳝盛老师的确过分了，班里有个女生她家长是县委领导，这女生经常迟到或早读不来，但乌鳝盛老师从来不敢叫人家家长来。就欺负贫困的农村孩子。 乌鳝盛老师气不过，就留下句你洪瑞兵今天必须写3000字检讨，否则我不要你这个学生。 洪瑞兵还想反击，骆祥拉了拉他衣角算了吧。 中午，让骆祥意外的是他姐姐来学校了。他带他姐姐在学校走了一圈然后去食堂吃了小炒。骆祥把洪瑞兵的事讲给他姐听，他姐笑的直喷饭。然后叮嘱骆祥要小心别犯事！ 然而，怕啥来啥！第二天是星期天，按惯例周日早上不早读，但8点上课。骆祥趁不早读有时间就洗衣服鞋子什么的，洗完了又洗头，好巧不巧，洗发露刚抹头上去水管停水了，骆祥心里一惊，不好，时间快到了。 他用毛巾裹住头发，跑回宿舍看谁储存有水，找了半天才找到半盆水，也不管是谁的，赶紧救个急！ 然后飞一般赶到教室，见乌鳝盛老师在门口站着他知道完犊子了。 果然，乌鳝盛老师批评道:“一到周日就睡觉睡的不起来是吧？3000字检讨今天交上来，明天必须家长喊来！” 骆祥辩解惹乌鳝盛老师更加震怒！ 骆祥为难极了，爸爸在北京，后妈本来就不待见他，闯祸的事根本不敢说。 然而，事情就有那么巧。第三天他后妈和奶奶过来了。因为找不到骆祥在哪班，骆祥后妈找到一个老师办公室问骆祥在哪班，恰好这个老师就是乌鳝盛老师。 乌鳝盛老师误以为是骆祥找的家长。于是道:“骆祥家长，骆祥的事跟你们说了吧？” 骆祥奶奶和后妈都一头雾水表示不知道。 乌鳝盛老师又说:“骆祥早恋，昨天我看他带个社会上的女孩在校园有说有笑的，那女孩高个子，大眼睛长头发！不信你问骆祥！” 骆祥后妈和奶奶解释道:“误会了，她姐前几天找过他！” 乌鳝盛老师那尴尬…… 骆祥不知道的是后妈和奶奶并不是专程来看他，因为奶奶身体不好，来县城检查顺道来看看他。 第27章 我只是穷但不是乞丐 高中以来，骆祥的学习压力一直很大，他后妈不待见他，觉得大学不分配工作了读书没啥用，要是考的不好不如早点出去打工，不仅省钱还挣钱。他后妈的孩子因为学习不好初中三没读完就出去打工了。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骆祥几乎从来不找后妈要钱做生活费。他一般就是跟奶奶说，奶奶再找爸爸要。但骆祥爸爸在外地做苦力，有时没及时汇回来钱奶奶就为难了，只好卖鸡蛋，甚至卖鸡给骆祥生活费。 骆祥为了省钱，每天早上只吃一个馍。中午只吃一份素菜。夜晚又是一个馍。每天生活费2元左右。那时其他同学生活费平均在6元左右。偶尔这样吃一天两天问题不大，时间久了身体就受不了啦。 一天夜自习课间，骆祥去厕所很久，到第二节晚自习开始了都没回来。老师让洪瑞兵去找找看是什么情况。洪瑞兵在厕所角落里看到了他，他晕倒在地上。洪瑞兵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扶起来坐着。然后回去报告了老师又叫了同学一起才把他送到医院。 医院检查后得出结论。骆祥血压血糖都严重偏低，怀疑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的。医院给挂了葡萄糖，并且叮嘱以后必须加强营养。骆祥苦笑着点点头。同学们也劝他别省吃俭用搞坏了身体。 第二天，骆祥问洪瑞兵昨天帮忙垫付了多少钱，准备次月补给他，洪瑞兵表示不用了，留着补充营养。骆祥坚决不接受。他太要强了。 晚自习时，洪瑞兵尽管非常不喜欢乌鳝盛老师，但为了兄弟，他去找了乌鳝盛老师。并跟乌鳝盛老师讲了骆祥家里的情况。乌鳝盛老师了解情况后，答应了洪瑞兵的请求。 很快，乌鳝盛老师来班里宣布，学校号召同学们互帮互助，每个班都设立助学基金，适当的时候帮助家庭特别困难的学生。班里的同学都纷纷响应，3块，5块，10块一点点的越聚越多！很快，数百元零钱都放到了讲台上的盒子里。 接着，乌鳝盛老师又说，马上大家投票，选出咱班最需要帮助的同学。班长和班委会几个同学收集着每个人的投票。 很快，结果出来了。全班85人有81人把最需要帮助的人投给了骆祥。骆祥得知结果感动的落下了眼泪。但骆祥明确表示这钱他不能要，同学们都是靠父母给生活费，白白拿同学们的钱会让他抬不起头。同学们无论怎么劝他他都不接受。 第二天，洪瑞兵又去找了趟乌鳝盛老师，为兄弟，太为难洪瑞兵了。不知道洪瑞兵给乌鳝盛说了什么。乌鳝盛老师到班里宣布:由于募集的助学基金无人接受，助学基金用于班费。另外，班里卫生以后实行有偿打扫。每天打扫费用10元，想干的找班长报名。 直到放学，没有一个人报名。班长找到骆祥，告诉骆祥没有人愿意打扫卫生，你愿意吗？ 骆祥看着真诚的班长，眼泪直转圈…… 第28章 不做手术，我要回家！ 骆祥接受了给班级打扫卫生的任务，洪瑞兵还有其他同学经常帮他一起干。说实话，骆祥从心底感激这帮同学。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很快到了高三，骆祥每天过的很充实。 然而，9月份的一天，爸爸突然出现在骆祥班级门口。骆祥特别意外，爸爸不是在北京吗？怎么突然回来了？不过节不过年的。 骆祥赶紧跑过去，带爸爸到走廊说了几句话。骆祥问了心中疑惑:“爸，怎么突然回来了呢？家里有事？” 他爸答道:“没事，这段时间不忙，你奶奶找人带话说让我回来过中秋。” 骆祥更不信:“不对，多少年你中秋都没回来，你肯定有事。” 骆祥爸爸见瞒也瞒不住了，就对骆祥说，听你妈妈说你奶奶身体不得劲需要到医院检查一下，然后爸爸就回来带你奶奶去医院检查了。 骆祥急切的问:“奶奶呢？现在在哪里？” 骆祥爸爸说奶奶今天才到县医院，住院已经办好了，你爷爷在她身边呢！不用担心。 听爸爸这么一说，骆祥更急了，他不知道奶奶到底怎么了，怎么还需要住院呢。 骆祥催促爸爸赶紧带他去看看奶奶，在骆祥情感里，亲妈去世早，跟着奶奶长大，奶奶就是亲妈啊。 骆祥爸爸道:“我儿别太操心，好好学习吧！” 骆祥说道:“不带我看看奶奶，我哪还有心思学习！” 骆祥爸爸只好带着骆祥去了医院。在医院走廊的床上他看到了奶奶，奶奶满头白发，身体消瘦，面容憔悴。骆祥喊了声奶奶就扑了过去！ 奶奶一看是孙子来了，露出了笑容道:“孙子来了啊，吃过饭没？” 骆祥没有回答，带着哭腔问道:“奶奶，你怎么啦？” 奶奶道:“奶奶没事，就是胃不舒服吃不下饭，叫你爸带我来看看。” 见奶奶这么一说，骆祥才稍微安心了一点。然后又问了爷爷一些情况。 一会儿，过来了一个医生，他叫骆祥爸爸去他办公室一趟。骆祥爸爸跟过去了。骆祥也想过去看看什么情况，被爷爷叫住了，爷爷让他去打点开水。 一支烟的工夫，骆祥爸爸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了。通过爸爸的焦虑神情可以看出事情不简单。骆祥爸爸把骆祥爷爷叫到楼梯口交流了情况。 骆祥并不知道他奶奶有中期胃癌，还没到晚期，如果做手术切掉半个胃还可以多活三五年。如果保守治疗，预计一年左右。愁人的是手术费用3到4万，如果放到经济条件好点的家庭不是多大事，但在这个家就难了。去年老房子下雨塌了重新盖房子已经花光所有积蓄，现在还欠着债呢。 骆祥奶奶是个很智慧的老人，看到骆祥爸爸的神情再结合不在她身边谈论病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见骆祥爷爷过来，就对骆祥爷爷说，我没事帮我办出院吧！ 骆祥爷爷和爸爸都安慰奶奶可以治好，不要放弃！ 但骆祥奶奶执意不肯住院了，坚持要回家！ 骆祥眼泪直打圈，自己最亲的人没钱治病自己无能为力…… 第29章 疫情封控下的高三 高三的寒假，骆祥在家陪伴奶奶，奶奶的身体越来越差。就算过年，奶奶也就是喝点稀粥。 高三的寒假特别短，过的也非常快。才大年初五，骆祥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返校。他非常舍不得奶奶，临走时都不敢跟奶奶告别，他偷偷的走了，连爸爸都没打个招呼。 来到学校，碰见了郑奇，郑奇透露了南方粤市有疫情在发酵，听说还比较严重。骆祥心想那里离咱这还远的很。 吃午饭碰到洪瑞兵，骆祥问了下洪瑞兵知不知道南方粤市疫情是怎么回事。洪瑞兵说:“我爸今天给我妈打电话我听到了，说是粤市每天都有人感染有人病死！现在连早餐店都不让开门！” 骆祥道:“还好那里离我们这很远！”洪瑞兵说:“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人员流动很大，谁知道会不会传播到我们这来！” 又过了几天，班里很多同学议论，超市里买不到醋了，药房买不到板蓝根了，传说这两样东西可以预防疫情。骆祥觉得好不可思议，杞人忧天的人真多。 然而，突然班主任乌鳝盛老师要求所有学生后天开始全部住校，家在县城的也要住校，任何学生不可以出学校大门。有什么物品需要，联系家长送到保安室，保安室消毒后进校园。另外，今年的元宵节不放假，所有人都得在学校过节。 这一下可把骆祥郁闷坏了，因为原本打算元宵节回老家看望奶奶，这下不放假肯定是看不成了。 随着疫情的加码，防控也越来越严。学生们每天的日常就是教室食堂宿舍，操场上也很少去了。 很快，高考开始了百日倒计时。学校并没有按照惯例开展全年级的百日誓师大会，只是以各班为单位小规模举行百日誓师活动。 骆祥所在的四班也不例外。在乌鳝盛老师的主持下，每个人大声喊出来自己的目标大学，并把大学名字做成纸牌放在课桌左上角。骆祥写上了解放军信息工程大学。洪瑞兵写的是中山大学。这些都算是对自己的激励吧！ 自高考百日倒计时开始后，老师每天早上都在班级门口给每个同学量体温，一旦发现异常，立即进硬隔！ 在教学上，各科老师都要求基础不太好的学生，平时模拟考580以下的加强基础，不要再在难题上浪费时间。数学120以内，语文110以内，英语120以内都是基础不扎实。骆祥都符合这些标准。 每天海量的试卷如雪花一样飘到班里，班里的气氛特别的压抑。再随着天气越来越炎热，每个人的火气都很大，食堂里动不动同学们就爆发冲突。 有天早晨，学校的肉包子臭了，骆祥咬了一口差点吐出来了。他平时很老实的人，这次也爆发了，拿起肉包子都朝卖包子的厨师砸去！幸亏洪瑞兵阻拦，为了高考忍下来了。骆祥的火气大也是正常的，毕竟几个月没家里的消息，他担心奶奶，他还不知道的是他爸爸出事了！ 第30章 高考出事了 这一年的高考和以往真的不同，量体温进考场，凡是体温在37度以上都不准进考场。所以高考前几天，老师再三叮嘱注意身体，千万别感冒发烧什么的。 第一场考语文，语文考完后，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感觉一切都尽在掌握。 第二场考数学，数学考完后，再也看不到谁脸上有笑容。特别是我们班数学学霸，平时模拟都是140以上，偶尔还能满分的袁风同学，他直接崩溃了，他跟我们说他完了，彻底完了，北航梦碎了。其他人都一言不发，因为其他人只有更惨。骆祥两个平时玩的不错的同学洪瑞兵说可能数学还不如语文一半多，王明平时也能考130左右的直接说数学不过百了。骆祥安慰自己，大家应该说了心里话，都难！ 夜晚，有人传出来数学泄题了，用了备用卷，当时不知真假，但都觉得数学有事了。 很多人考完后一夜没睡着，特别是数学不上不下，特别是平时考110到140的，真是平时就考60多70多的还真无所谓。骆祥也不例外，虽然拿难都难安慰自己，但依然睡不着觉。 就这样，第二天早上头疼欲裂，骆祥洗把脸就去参加最不擅长的英语了，英语听力骆祥完全没听懂。后面都是连写带蒙把卷子搞完了。反倒是最后一场考综合，因为前面已经都搞砸了没了心理包袱，综合考的还可以吧。 考完试，骆祥回到宿舍蒙头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骆祥才收拾一下回老家。他心里难过极了，奶奶病重，他无法照料，现在连高考都弄砸了。 奶奶见骆祥回家了特别高兴，骆祥害怕奶奶担心而强装欢颜。那天夜晚，奶奶还吃了一碗面条，骆祥亲手下的面。估分时骆祥也没有去。觉得考太差了已有复读打算。 成绩公布那天，骆祥自己查了下分数，没有意外，没有惊喜。语文112.数学91.英语81.综合246.总分528.二本线是532.骆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成绩出来时还是又难受一次。 骆祥偷偷的跟爸爸说想再复读一年，他爸爸啥也没说，你自己的路你自己看吧。他后妈知道后跟他爸吵架了，他后妈说他没那个智商还非要读大学，白白浪费钱，不如早点打工学个技术。 骆祥在家待不下去，第二天就跑学校去了。学校招复读生，本科线以下10分以内免学费，只交住宿费就可以。在复读生分班名单上他看到了洪瑞兵的名字，洪瑞兵考了488分，最让他惊讶的是看到了胡静怡的名字，胡静怡考了540分，熟悉她的人都在议论怎么考这么低。 后来，洪瑞兵和胡静怡一个班做同学了。洪瑞兵解开了这个疑问，胡静怡考完数学后发烧了，第二天上午考英语没有去。她540分是考了3科的成绩。 那一年高考疫情加数学试卷被盗害了很多人，骆祥只是其中一个！ 第31章 奶奶走了 复读那年的中秋节正好赶上周六，学校破天荒的放假两天。周五放学时天快黑了，骆祥想早点赶回去看望奶奶，就坐上一个到罗店镇的面包车，罗店镇和乌山镇相邻，县城到罗店镇车费比到乌山镇便宜一元，而且夜晚没车，罗店镇有山路到骆祥老家，距离比乌山镇到骆祥老家还近4公里左右。 到罗店镇时已经夜晚8点了，因为天气不好，没有月亮，骆祥拿着小手电筒寻着小山路往老家赶，山上都是松树林，风呜呜的刮着，乌鸦“寡！寡！”的叫着，骆祥眼皮总是跳，骆祥心里满是奶奶，他要快点见到奶奶。 刚到村口，他看见自己家大门的路灯亮着的，门口还搭着棚子！他腿直发软，鼻子直发酸，怕是奶奶不好。还没到大门口，就听到了铑钹声。骆祥一进门，就看见奶奶的棺木。几位道仙在唱超度经文。 骆祥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跪在地上边磕头边哭。他抹了抹眼泪，接过后妈拿来的孝衣套在身上。 他点了把纸钱，看着火光灼灼，满脑子是对奶奶的回忆。小时候没有妈妈，奶奶带他睡觉，给他洗澡，天热时给他摇扇子，衣服破了给他补衣服，邻居家孩子欺负他时奶奶去找人家家长……点点滴滴，奶奶给了他所有的爱啊。 然而，奶奶希望骆祥有出息，能考上好大学去大城市挣大钱。骆祥心里那个悔恨啊，自己要是再努力点或是不偏科或是……要是多考个20分30分能去个公办的好点本科多好啊！ 奶奶永远的长眠了，她不会再喊骆祥了，她不会看到骆祥考上好大学了。骆祥再喊奶奶也没有人答应了。 送走了奶奶，骆祥看见爸爸仿佛一下子憔悴了很多。爷爷也一下子老了不少。听爷爷讲，奶奶临终前一直叨念着骆祥，她觉得骆祥中秋节会回来，她一直撑着口气，终于中秋节前一天撑不下去了。 骆祥再一次泪流满面，骆祥心里苦啊！在一所重点高中里，管理是特别严格的，骆祥三年多来学习上并未懈怠，可以说一直在不断追赶。然而，太多太多既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种种，痛苦折磨着骆祥的身心。他恨不得立刻回到学校，他要拿出自己所有的力量做给奶奶看。 骆祥爸爸看出来了骆祥的难受，安慰着骆祥，以后爸爸不再去北京打工，就在县城找活干，爷爷也年纪大了，少不了人要照顾家。爸爸又掏出来200块钱，叫骆祥生活搞好点，多吃点肉。营养跟不上，神经衰弱，记忆力也会下降。记忆力下降影响学习就得不偿失了。 骆祥带着几件秋天的衣服上学走了，东西都是自己收拾的。以前，奶奶都是站在大门口目送他远去。这一次，没有人目送他，但他感觉到奶奶的在天之灵在看着他，他背负着爷爷爸爸的期望，他要回击后妈的质疑，他必须忘掉痛苦，昂首前行！ 第32章 不一样的高四 来到学校后，骆祥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奶奶去世对他打击太大，他每天只能用忙碌的学习充实自己。 很多人没有读过高四，觉得高四不过是另一个高三。读过高四的人自然明白高四的不同。 骆祥复读赶上了高考改革，应届时综合是六科，理化生政史地都考。复读时改为文科考政史地，理科考理化生。考六科时考的浅，考三科就考的深。骆祥政史地都很均衡，属于高水平。但理化生考深了，骆祥连平均水平都不够。所以复读时在理科班考完一次试后他去了文科。 这个文科班是个超级大班，一共有102人，因为是原先的实验室改的，教室是普通教室两倍大。要不是骆祥视力好他坐在后面根本看不清黑板。 来复习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输不起了。 每一次考试，都有人情绪崩溃。成绩停滞不前能让人抓狂。在这个班，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学习上，没有谁去关心同学。 骆祥的好兄弟被分到隔壁班，巨大的压力让他们之间交往少了许多。 高四的班主任李老师是个军人出身，自考夜大拿的学历。他每天激情满满，做事雷厉风行。他给全班每个人都编了学号，每个学号给原始分100分，100分扣完的人他不要了，要么换班要么回家。月考退步一次扣10分，迟到一次扣10分，被任课老师点名批评一次扣10分……考试进步一次奖5分，月考第一名到第十名都有不同的奖分。 不到一学期，班里出现了10分的同学。大家都在看分扣完了咋办，骆祥还有70分，算是分比较多的。 过了年的月考后，班主任李老师公布每个学号还有多少分，李老师几乎从来不念学生姓名，只说学号。直到毕业，骆祥都有同学不认识。在公布一个零分同学时，李老师说你可以准备离开了！骆祥只记得从那以后那位同学再没出现在班里。 李老师的这个办法给每个人都压力很大，既然复习，没人愿意半途而废。但李老师的办法是有效的，虽然最高分一直在隔壁班（班里有胡静怡），但班级平均成绩对比隔壁班一直在进步。 时间过的飞快，又到了高考倒计时一百天。学校如期举行了百日誓师大会，胡静怡代表复读生发言。对她了解的人知道，天赋这东西学不来的。 最后一次五市联考，骆祥的成绩还不错。数学难度适中，骆祥考了130.班级平均107.文科班女生多，大部分人数学在平均水平以下。然而英语这门学科骆祥比较吃亏。 又到了6月份，距离高考没几天，骆祥再次失眠，不得已只好买了药帮助入睡。他这次不容有失，他要用录取通知书告慰奶奶在天之灵。 6月7日，阳光明媚，骆祥和同学们再一次踏进了考场。这一次，结果会不一样吗？ 第33章 什么专业好？国贸！ 同学们走出考场后，很多同学都说题简单。特别是数学考完后，连不擅长数学的女生们都脸上堆满笑容。但骆祥心思重重，他大意了，一道很简单的选择题他弄错了。还有一道大题，计算也出了问题。这么简单的题，谁犯错谁吃亏。 果然，分数线出来后给大家吓一大跳。文科一本线599。这个记录此后20年再也没破过。骆祥查出来了自己的成绩，数学132，语文126，英语89，综合248。总分595。骆祥上不了一本了，只能找个好点的二本学校上。 填报志愿那天，骆祥找到了洪瑞兵，互相交换了分数，洪瑞兵考了597。两人感觉都尽力了，家里没有条件让他们再奋战了。找个二本学校上吧。读什么专业呢？骆祥问洪瑞兵，洪瑞兵道:“现在咱们国家刚加入世贸组织，国际贸易一定会越来越火，我报国际贸易吧。你呢？” 骆祥没有主意了。说实话，复读以来从来没有想过大学学什么专业，毕业做什么工作养家糊口。也没有找这方面的资料看。 应届时曾想过报考军校，可连二本线都没过，军校不要的。复读了军校也不收，军校只要应届毕业生。以前想过学农，和父亲商量过，被骂了一顿。何况现在学了文科，很多都不能选了。能选的只有经济学，法学，管理学等文科专业。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学理科呢。 洪瑞兵见骆祥没主意，于是说:“干脆你也报国际贸易得了，后面管理学，金融学，填四五个总有个录的。”骆祥又问:“报什么学校呢？” 洪瑞兵也懵了，是啊，这报什么学校呢？离一本就差几分。他们最终没商量出什么结果。然后各到各班报自己志愿了。 骆祥到自己班后，一个劲的打听别人报什么学校。最后一个姓叶的同学透露:“有个学校新办的，挂豫大的牌子，发豫大毕业证，我的堂哥不够一本上的就是，我见过毕业证，落章真的是豫州大学，豫州大学211啊。”骆祥连思考没思考，赶紧填了志愿还服从调剂，至于第二第三志愿等随便找几个学校填了。学校的老师只关心班里几个尖子生怎么填985学校，至于其他人老师是不管不问的。 填完志愿，骆祥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因为高中生涯要结束了！然而，当时的骆祥完全不知道国际贸易是需要哪些技能做哪些工作，也不知道所填报的学校不够二本线都收。更不知道找工作得碰多少壁！ 回到家后就是等录取通知书，不出意外，通知书很快就收到了。骆祥没有惊喜，但却被费用吓了一跳，学费住宿费上万！ 骆祥不知道怎么跟爸爸开口，但爸爸却开口问他了。骆祥只好把通知书拿给爸爸看，爸爸看后，点了支烟，啥都没说。 第二天，骆祥跟着他爸爸去了工地，骆祥只能做小工杂活，一个月700。骆祥离开学就剩一个月的时间！ 第35章 兄弟，要201电话卡吗 正式开学后学校进行军训，军训时间长达两周。这对于骆祥这样干过工地的人来说没什么，但大部分人可遭老罪了。炎炎烈日，不是站军姿就是踢正步，一天军训结束，很多人的腿都像灌了铅一样。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骆祥和同学们正准备休息。忽然有人敲门，骆祥的床铺就在靠门的位置，他打开门。一个黝黑的小伙子问:“兄弟，要201电话卡吗？8.5到9折，从10块到100块的都。。有！” 骆祥宿舍有部固话机，是那种要用到电话卡的固话机子。骆祥想着平时要是想给家人打电话有个201电话卡也确实方便。于是说:“哥们进来说吧！” 那黝黑的小伙一进来就掏出来一把花花绿绿的卡片。“10块20的都是9折，50和100的都是8.5折。”小伙子介绍起来。 “给我来两张10块的吧！”骆祥道: 小伙子给了两张10元的卡，骆祥递给了小伙子20块钱，小伙子又找给他2块。 过了十多天，军训快结束时，又一次有人敲门。骆祥开门一看，这不是本班的王刚同学吗？王同学直接走了进来，对骆祥和几个室友说:“兄弟们，想不想挣钱？”骆祥的几个室友各忙各的也没吭声。只有骆祥瞪大了眼睛问:“你有路子吗，我想啊！” 王刚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201电话卡说:“做代理，卖这个，准保你挣到钱。”骆祥来了兴趣继续问:“具体怎么弄呢？” 王刚说:“你做代理，从我这拿货，咱都是同学的也不赚你的钱，一次拿货200块钱的，我给你算7折，你卖85折，这200块钱卡卖完你可以挣30！你只要肯跑路，两天补一次货，一个月保守点也能挣400！你看你都是夜晚跑跑也不耽误上课，轻轻松松把生活费解决了。” 骆祥盘算着，开学走时父亲给了1500，路费，来了添置生活用品，充饭卡电卡等等的已经花500没见了，剩下的钱不出两个月准花完。必须得挣钱啊，趁着还有本钱得搞！ 于是，他听从王刚同学的建议先拿了200元的卡，王刚给他了一张100元的，一张50元的，一张20元的的，3张10元的，他给王刚掏了140元钱。 骆祥拿到卡后迅速行动起来，不管是中午刚放学还是夜晚刚吃罢晚饭，他带着一把卡就各个寝室的跑。第二天中午他就剩一张100的没卖出去，他找王刚换了卡继续跑出去卖。就这样一个星期他卖掉了大概800元的卡，但越来越多的人说他卖的贵，他也越来越难卖。 直到他碰到了一个学长，和骆祥一个县的老乡，人家告诉他现在201卡都是卖7折，你卖85折不好卖，除非新生不知道情况。 骆祥开始还不怎么相信，我一个班同学难道还坑我吗？但卖不动了是事实。他不得不寻找所有认识的人帮忙，说来也巧，同宿舍的兄弟黄同学的亲哥就在绿城数码城上班，在黄同学的帮助下他找到了201卡的一手货源。 知道了底价后，他惊掉了下巴，5折的201，拿货1000元起。 第34章 哥，借我两块钱行吗？ 开学时间快到了，骆祥将银行卡卡号给了爸爸。学校从银行卡上扣学费。 开学前两天的夜晚，夜深人静时。骆祥爸爸来到骆祥房间跟骆祥说:“学费已经给你存上了，里面有5000块钱是你姐姐这两年存的钱，跟你姐说了先借给你用。暑假你的工钱加上爷爷给你的一共1500块钱你带着，没钱了再给爸打电话。” 骆祥默默接过钱，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好久没见过姐姐了，只知道姐姐去了南方某市打工。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大城市闯出来名堂。第二天一早，他去奶奶和母亲的墓前烧了纸钱然后就坐车离开了家乡。 这是骆祥第一次去大城市，甚至是骆祥第一次坐火车。他没有父母送学，没有同学一起，他一个人背着铺盖行李挤上了北上的火车。他惊叹火车的拥挤不堪，惊叹大城市的高楼林立，惊叹火车站隧道的漫长。作为一个农村来的少年，对这些陌生的东西立既好奇又紧张，甚至上出站口的自动电梯还犹豫了一下。 刚出站口就是火车站的大广场，广场上人来人往，有的人赶往出租车上车点，有的人找公交车站台，骆祥就是那个寻找公交车站牌的人。他见到广场上有残疾小孩乞讨，他想起来了父亲给他嘱咐的外面骗子很多，有人利用小孩做职业乞丐，不能搭理。有中年妇女问他需不需要住宿，有妹妹，他羞红了脸赶紧跑开！ 他正迷茫的朝四处张望时，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叫他:“哥哥，帮个忙吧，我的钱包被人偷了回不了家，我身上的钱不够买车票。”骆祥打量着这女孩，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很朴素，梳着黑黑的长辫子，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怎么看都不像坏人。 骆祥说:“你还差多少？” 那女孩赶紧伸出两根手指说:“两元，借我两元行吗？” 骆祥掏出来两元零钱递给了她，她双手接过钱，连声说着谢谢。而且要骆祥给她手机号，她说回去了要给骆祥充话费。骆祥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手机。 骆祥看着她转身走向汽车站，心里还想着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呢！ 骆祥转了两趟公交才找到学校，学校位于郊区，离市区足足有20公里。 学校大门建的挺气派，还挂有欢迎新同学的条幅。骆祥心里很忐忑，大包小包的东西背着提着，面对着诺大的学校，半天不知道该朝哪走。 他硬着头皮边走边看，学校人来人往，也有很多其他同学带着行李，他就跟着一块走。报名处看到了，报完名领宿舍号和钥匙。 骆祥根据学校里的指示牌找到了自己宿舍。推开宿舍门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骆祥找个空床位把自己的行李放了上去。 骆祥刚坐上椅子，就有个又高又壮的同学过来打招呼。他递来支烟说:“兄弟，来支吧！”骆祥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那同学又做了翻自我介绍，然后又问:“你呢？”骆祥说自己就是本省的。那同学好奇的问:“听说你们省录取线高，你考多少分进来的呢？” “595”骆祥答道: “我靠！太夸张吧！”那同学惊叹道: 第36章 再遇两元妹 骆祥后来也发展了一批代理卖201电话卡，给代理的是6折，自己留一折利润。骆祥为人实在，周末时还请代理聚餐，代理因为有利润空间，卖201电话卡都很积极。所以骆祥经常得去数码城进货。 因为数码城就在火车站附近，所以有同宿舍的兄弟让他帮忙在火车站买张票。那时还不能网上订票。必须去车站买。 骆祥在数码城办完事就朝火车站走去，火车站还是如往常一样人来人往。 “哥，借我两块钱行吗？我买票就差2块钱！”骆祥扭头一看，好熟悉啊，还是那个学生模样的小姑娘，黑黑的长辫子，清澈的大眼睛。 但这一次，明显让骆祥震惊了。那小姑娘估计并不记得他了。骆祥却清清楚楚记得那天的事。骆祥强压怒火说道:“你买票去哪里啊？票价多少？” 那姑娘先是一愣，没想到人家这样一问。稍加迟疑她就赶紧编瞎话道:“我去X阳，票价90，我只有88。” 骆祥心想，我已经被你骗了，你这时还想骗我，我怎么会这么好糊弄。于是对那个小姑娘说:“我也正好去买票，你把你的88元给我，然后跟我一块，我帮你买！” 那小姑娘赶紧说:“不用不用，我自己买，怎么好意思又要你钱又麻烦你！” 骆祥邪魅一笑:“小妹儿，做点啥不好，非得做2元妹啊！” 那姑娘听骆祥这么一说，立马明白过来了，这个人已经识破自己了，赶紧溜了吧。 骆祥本来想拦住她报警的，但她跑的飞快，骆祥犹豫片刻人就消失不见了。 骆祥心里很不爽，一来绿城就上当受骗。然而他想不到的是，这仅仅是入门级的骗术，后面有很多很多高级的骗术。 那段时间，骆祥靠倒腾201电话卡搞了点钱。想给自己买双鞋。正走着走着，耳边响起来了广播声:“店铺转让，全场清仓，无论皮鞋运动鞋，一律39元。”骆祥走了进去，里面各种鞋子琳琅满目，骆祥挑选了一双皮鞋又挑选了一双运动鞋。 骆祥穿着新买的鞋子，心中感慨万分，刚过来时真是连双鞋都不舍得买。离返校公交车就剩3站路，骆祥打算步行到公交站。 走着走着，一个老大爷走到他面前跟他打招呼。老大爷身后还跟着一个10来岁小女孩。老大爷问他:“张X你认识不？知道他住哪儿吗？他是我儿子！”骆祥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骆祥准备继续走，但大爷又拉住他道:“小伙子，可怜可怜我孙女，她跟着我两天没吃饭了连,给两块钱我买几个馍吃吧？”骆祥看这大爷佝偻着背，戴着草帽，满脸皱纹，小女孩也是头发凌乱，衣裤破旧，顿生怜悯之心，于是给了那大爷两块钱。 回去之后，他邀请同学聚餐时。酒后想起来了白天发生的事就跟同学说了，一个同学说:“太巧了吧，前几天我和女朋友轧马路时也碰到了一个大爷带小女孩要2块钱吃饭的。” 顿时，骆祥郁闷了。 第37章 什么？卖卫生巾！ 201电话卡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骆祥上一次进了4000块钱的货，半个月都没出完。骆祥心里越来越着急。这东西不能再搞了，已经费力不讨好啦。 一天上完课后，王刚喊住了骆祥。王刚说:“兄弟，夜晚我请你吃烤串，和你聊聊天。” 骆祥心想:“他一般不请客啊，难道因为201电话卡的事我抢他市场了？现在201都不好卖了都不好卖啊！”然而转念一想，也许其他事呢，他请客我就去吧。于是骆祥就答应了。 夜幕降临，骆祥按照约定来到了学校大门外的大胡子烧烤。王刚看见骆祥过来了，赶紧招呼他过来坐下。一会过后，老板端上来一份烤鱼，一把烤羊肉串，再加两个凉菜。王刚问骆祥喝哪种酒。骆祥说天凉了搞白酒吧。 王刚要了一瓶二锅头，他们边喝边聊。王刚问:“兄弟，这段时间201卡是不是不好卖了？” 骆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就随口道:“还行吧！” 王刚哈哈笑起来:“还不说实话，这东西价格透明了，零售别说8折，7折出的掉都不错，代理拿货超过6折根本不要”。骆祥心里暗暗叫苦，情况还真是那样，5点5折能给代理手上就不错。 骆祥见王刚还算真诚，就给王刚交了底。王刚说:“换个东西卖你觉得可行不？” 骆祥赶忙问:“卖什么呢？” 王刚故意卖了个关子道:“这东西我们男生不需要，但女生需要。每个女生都需要！” 骆祥好奇道:“女士内衣吗？” 王刚摇摇头道:“你再猜！” 骆祥似乎明白了什么，头摇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大老爷们咋好意思卖姨妈巾呢！” 王刚说:“别激动，你听我讲，咱们学校两万多人，女生一半以上，这就是一万多人，她们每个月都用，这是刚需，而且这东西平时用不上，用时经常没准备，特别是碰到夜晚超市也关了门，借吧一般又不好意思开口。” 骆祥听他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这东西总不能像推电话卡那样见人就问需不需要吧。 王刚跟骆祥说:“这东西我有货源，大量拿货非常便宜，我们可以合伙做这个生意。” 骆祥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女生宿舍楼我们男生不能进的啊，这没法弄吧？” 王刚说:“还是代理模式，我负责供货调度，你负责找楼管，女生宿舍楼管阿姨，货就放楼管那里，给楼管利润，楼管会想办法销售的。” 骆祥听王刚这么一说，思路豁然开朗，端起酒杯和王刚干了！ 他们说干就干，王刚弄了一背包样品，骆祥拿了一部分。每到饭点就蹲点找楼管阿姨。幸亏，王刚脸皮够厚，在王刚的详细介绍下，很快就有楼管阿姨愿意尝试。他们决定开始先把夜用的利润都让给楼管阿姨，提高她们的积极性。后期上规模了再从其他产品搞点利润。 不知道什么时候，骆祥和王刚卖卫生巾的消息在班里传开了…… 第38章 入党积极分子 卫生巾老板，卫生巾大王，卫生巾总舵主……各种叫法都有，弄的骆祥好不尴尬。骆祥盘算着生意，卫生巾倒是卖出去不少，自己没挣到多少钱。 他所不知道的是王刚赚大发了，王刚邀请骆祥加入这个生意并不是为了骆祥挣钱，他看中的是骆祥的闯劲拼劲，看中的是总得有人走在前台去顶卫生巾老板的帽子。 骆祥心里很憋屈，他放弃了和王刚的合作。他找到了辅导员晋雯雯老师。想让晋老师帮忙找个校内的兼职。 晋老师说:“这是小问题，我帮你打听一下哪里还缺勤工俭学！不过工资有些低哈。” 骆祥道:“没问题，够我吃饭就行。” 晋老师又说:“跟你透露个消息，入党积极分子快要评选了，期末考试也快了，心思别一味放挣钱上！” 然而，尝到挣钱甜头的骆祥怎么会甘心只拿150元一个月的勤工俭学。很快他又做起来了代买火车票的生意。每天忙的不亦乐乎。 第一学期的最后一次班会，晋雯雯老师宣布进行入党积极分子评选。全班一共两个名额。班长拿来一摞卡片，给每个人发了一张，要求每个人填两位同学的名字。班长又抱来一个红纸箱，要求同学们把卡片都投进红纸箱。同学们按照班长的要求投票完毕。在班委会的监督下，现场验票确定票数。 随着时间的流逝形势逐渐明朗，班长和骆祥的票数遥遥领先，班长的确为班级做了不少事，和同学们关系都处的很好。骆祥为什么也得票那么多呢，因为骆祥做生意没赚本班同学的钱，没有套路自己同学，他和王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骆祥人缘也很不错，从来没和同学有过争执。 唱票结束后，票数榜第一是班长杨明申，第二是骆祥。班长将得票数报给辅导员晋雯雯老师。 直到第二学期，骆祥几乎把这事忘了。直到某一天他看到了班长叫原婕一起去参加入党积极分子的学习，他才想起来自己评选入党积极分子的事。 回到宿舍后他心里很不舒服，为什么自己票选第二名选不上入党积极分子，她原婕没得几票呢！他把这事跟室友们说了，室友邹平问他过年来了有没有给晋雯雯老师拜年？骆祥摇摇头。室友们都叹气道:“机会放你手里你不珍惜啊，有人看到原婕去拜年了！” 骆祥不喜欢把事憋在心里，虽然那时的自己并不特别在乎入不入党，但同学们选的，这事又公开了。于是他找到了晋老师，他开门见山的问:“晋老师，我入党积极分子的事是怎么回事？” 晋老师淡定的说:“哦，没有通知你，入党积极分子每个班两个名额，而且男女生各一个，你等下次吧，大二还有机会！” 骆祥听她这么一说，不好再争执什么。只悻悻的离开了晋老师的办公室。 骆祥搞不明白，为什么投票时不声明男女生各一票呢？晋老师到底收没收礼呢？ 第39章 哥，咱爸病重，快回来 4月1日一大早，骆祥刚睡醒，他的手机就响了。是弟弟打来的，后妈的儿子一般不怎么和骆祥联系，今天怎么了一大早打电话。 骆祥接了电话，弟弟说:“哥，赶紧买票回老家来，咱爸病了，他想见你！” 骆祥道:“没多大事吧，赶紧送医院看病啊！” 弟弟急了:“你赶快回来就是，什么情况你回来就知道了。” 骆祥挂了电话，也顾不得刷牙洗脸，直接往车站赶，他边赶路边想，爸爸身体好好的啊，但愿没事吧。 赶到车站，一问到楚市的火车票没有当天的，不过动车有一趟，票价贵一倍以上。骆祥顾不了那么多直接要了一一张票。动车是10点发车，12点到楚市，到楚市下车后骆祥连饭都没吃直接赶到光州的大巴，一路舟车劳顿，骆祥两顿饭没吃也没觉得饿，他要第一时间看到父亲。 赶到家时已经傍晚了，在大门口有几辆摩托车还有一台面包车，显然不是自己家的。院子里人声鼎沸，还有后妈的哭声。刚进大门，骆祥就看见了堂屋摆着红棺木，骆祥两腿一软差点摔倒，幸亏弟弟过来及时扶住了他。 骆祥大喊:“爸，爸”。没有人答应。骆祥歇斯底里的吼起来:“弟，你不是说咱爸病了吗？他在哪里？屋里放的是什么？” 骆祥弟弟哭道:“对不起啊，哥，爸伤太重了。” 骆祥朝自己脸打了一巴掌，嘴里喃喃自语道:“做梦，一定是做梦！”接着骆祥的泪顺着脸颊淌下来。 “你好好跟我说说，到底咋回事啊！”骆祥抓住他弟弟的衣领。 他弟弟哽咽着道:“我弄了台二手摩托车，想着爸去县城干活，有台摩托车方便点，他昨天骑摩托去县城赶酒席，昨天中午喝了不少酒，昨天下午没敢坐，想着夜晚酒醒点再走，但夜晚10点多走到乌山岭的弯道碰到了一台大货车，然后被撞飞好远，摩托车都毁了！大货车司机停车下来检查后打电话报警了，警察来了后就发现父亲已经不行了。” 骆祥悲痛欲绝，真不敢相信父亲就这样没了。他坐在父亲灵位前守了一夜，天亮后姐姐也赶了回来。姐姐一看这情景和弟弟俩哭作一团。父亲才47岁啊，怎么就发生这个意外。姐姐尚未出嫁，弟弟学业尚未完成啊。 姐弟们披麻戴孝，找了度亡灵的道先做了法事。三天后安葬在家族墓地。 爸爸一走，后妈也憔悴很多。爷爷更是可怜，他躲在自己房间不断抽烟。逝者已逝，生活还要继续。大姐把两个弟弟找来商议以后的事。大姐说:“骆祥要继续把书读完，学费的事姐姐想办法。贾虎没上学了不要在外面浪了，学个手艺，贾虎要负责妈妈和爷爷的生活。” 骆祥说:“姐，你给我的每分钱我都记着，以后一定还你！”又转身对弟弟说:“弟，爷爷身体也不好，多关心他。” 贾虎用力点点头，虽然和骆祥是没血缘关系的兄弟，但这一刻，他们都是失去了父亲这棵大树！ 头七过后，骆祥和姐姐骆云带着无尽的悲痛离开了家乡…… 第40章 欢迎你加入亿家集团 骆祥返校后，一方面是失去父亲的痛苦，一方面要为下一学年的学费绞尽脑汁。因为仅靠着勤工俭学连吃饭都是问题，所以他利用周末还做学生旅游的生意。 然而，暑假很快来临，骆祥想利用假期挣钱交学费。于是，他制作了一些简历。只要有空时他就到绿城的人才市场去投简历。 有一天，骆祥接到一个电话。声称是亿家集团的HR，看到他的求职意向，邀请他面试。骆祥甚至都不记得投过这家公司简历。但还是约时间过去了。 他按照对方给的地址，转了两趟公交车才到了公司所在地。他惊讶的发现这公司不在写字楼上，却是在一个小区的门面房二楼。他本不想上去的，但一想跑了那么远还是看看吧。他走步梯上去敲开了门，接待他的是个20多岁的美女，她自称是人力资源部经理，姓魏。 骆祥按照魏经理指示填了面试表。简单的交流了下情况。魏经理说稍等，侯总马上过来亲自面试。 片刻，魏经理带骆祥去侯总办公室。侯总是一个30来岁的高个子，皮肤黝黑，留着寸头，穿着白村衣打着领带。侯总先让骆祥做个自我介绍，骆祥就随便讲了几句。 然后就是侯总介绍自己的公司。侯总说话很有感染力，他激情满满的说自己公司是做互联网的，目标是做成一个上亿家庭都依赖的购物平台，现在招募合伙人，不需要投钱，只需各司其职，做的好就给公司原始股。以后公司做大了一上市都会成为亿万富翁。 侯总滔滔不绝讲了半天。但骆祥想的是工资问题，后面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当侯总停下来时，骆祥抓住时机就问薪水的事。侯总来了句，薪水不是我开的，要靠你自己挣，公司很多业务都给提成。然后又滔滔不绝讲了一通。 骆祥从侯总办公室出来后，业务部左经理让去他办公室给骆祥介绍业务。左经理道:“公司目前的业务有三块，第一，招募合伙人，谁招募的谁要负责带，每招募一位，奖金500元。二，净水机销售，门面房一楼的净水机店就是公司的，每销售一台给予20%的提成。三，招商网上商城的商家，给予商家销售额3%的提成。”骆祥又提到薪水的事，左经理让问问魏经理。 魏经理说:“底薪1200，全勤奖300。”骆祥听她这么一说，心里踏实了，表示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 骆祥决定留下来是觉得公司理念很好，做互联网购物平台。那个时候阿里巴巴刚成立不久，还没有京东，拼多多这些东西。如果真像老板说的做成功了的确可以翻身实现财富自由。 然而，随着上班时间一长，骆祥越发觉得公司不正规，太不正规。上到老板，下到业务人员，感觉都像无头苍蝇一样瞎忙。骆祥觉得这样的公司太难成功了，但是已经上班20多天了，总得等到发工资再看看是什么情况吧。 于是，骆祥继续坚持着！ 第41章 我的工资是怎么回事 到了发工资的日子，骆祥的工资卡里却没有收到钱。骆祥心想，可能今天星期五老板忙忘了。下周一没见到工资再问。 到了星期一，直到下午4点多，骆祥卡里转进来700块钱。骆祥很纳闷，这是什么意思？底薪都有1200，加全勤都有1500啊，最重要的是业务也做了不少，骆祥盘算着应该可以拿到4000的。 于是，他赶紧去找魏经理，想知道是不是工资发错了。魏经理一看是骆祥来了，说道:“你过来是不是问工资的事？”骆祥点点头。 魏经理说:“工资没错，你基本工资1200，全勤300，业务提成2600。但你这是首月，你的工装2400元，免费给你的1%的原始股，但需要你出股东变更手续费1000元。有什么问题吗？” 骆祥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抗议道:“不是啊，这工装怎么这么贵！不就是两条裤子加两件短袖，240差不多！” 魏经理解释道:“这是牌子的衣服很贵，总价4800，公司出了2400，你自己出2400就行了！” 骆祥气的爆粗口:“你们这打劫啊，发衣服没说要出钱啊，这样搞不好吧！那变更股东手续费是什么东西？那还收我钱？” 魏经理开口道:“衣服我们有发票，好衣服就是贵，百分之一的原始股价值上万，都是免费给你了，变更股东跑手续不能还叫我们倒贴吧？” 骆祥心想，就是租了个4室的套房，下面净水机店还不是公司的，只是公司和商家合作做他的销售而已。他早就觉得公司有问题，这回发工资才觉得问题不是一般的大。 骆祥太缺钱了，一个多月吃饭钱都花了1000多，拿到手几百块钱有啥用。他不得已去找侯总理论。 他敲开了侯总办公室的门。侯总见是骆祥，满脸堆笑的说:“小骆，你业务做的不错啊，你招募有人来不？公司准备给你升职加薪呢！” 骆祥一听，心里直发毛，回怼道:“就知道画大饼，可是到手的工资不够我吃饭呢，我还指望挣工资开学交学费，你这样搞我生存不了。” 谁知这侯总真不是一般人，他不仅没生气还安慰骆祥道:“困难是暂时的，年轻人要有长远的眼光，我们的公司现在做的事情前途无限好，若干年后我们公司上市你有原始股，一下子就财富自由了！你现在缺钱，真要没饭吃，你去财务那支500先用吧！” 骆祥一听还能支钱，他赶紧去预支了500块钱。 回家后，他左思右想，不能去了，时间耽误不起，离开学不到一个月了，学费还一点着落都没有。他拨通了他姐姐的电话。 他姐接电话道:“弟弟，放假了这么长时间你才给我打电话，想来我这玩是不？” 他答道:“想去你那边城市看看有没有机会，弄点钱开了学好用啊。” 他姐姐笑道:“那好啊，你先买票，坐上车跟我说，我去车站接你！” 骆祥“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他又要去寻找机会…… 第42章 姐，这么晚你去哪儿 骆祥坐了一夜火车，第二天天亮时到了羊城，骆祥拖着困倦的身躯出了火车站。 他刚出车站口就看到了姐姐。他姐姐穿着米色长裙，梳着两条大辫子，她还是熟悉的那个姐姐。他喊:“姐姐！” 他姐姐也看到了他。他姐姐道:“弟弟，走吧，没睡好吧，带你去好好睡一觉！”骆祥的确一夜没睡好，根本没地方睡，，就算站着推小车的还经常过来，等于是站了一夜。 他跟着姐姐，姐姐带他来到一个公寓。这公寓是个loft双层公寓，下面是个大厅，上面是两个卧室。姐姐让他在上面一个卧室休息。骆祥太困了，直接就睡了。 等他醒来时，已经半下午了。骆祥见姐姐不在家，打电话一问，姐姐在逛超市。姐姐让骆祥打车过去，骆祥打车就过去了。 姐姐见骆祥过来了，非得带骆祥买几件衣服。骆祥不想让姐姐破费，就推辞说不用了，自己带有衣服穿。实际上他穿的衣服都是上高中时买的，爸爸过世后他压力太大了。 然而，姐姐却说买衣服花几百块钱无所谓，因为姐现在一个月可以挣好几万。骆祥一听这话有些震惊，姐姐干什么的呀，一个月可以挣好几万！但没有当场没有问姐姐，姐姐也觉得失言了，但姐姐很快转移了话题。 他们一块买了新衣服，又跟姐姐一块去吃了烧烤。回到姐姐的住处已经10点多了。洗完澡骆祥躺在沙发上，盘算着明天去找事做，最好能快速挣钱的。11点多，骆祥快睡着时，姐姐开门准备外出，骆祥发现了，随口问了句:“姐姐，这么晚你去哪儿啊？” 骆祥的姐姐回头看了一眼，慌张的答道:“我要上夜班，你自己睡吧！”然后就关门离开了。 骆祥也没细问姐姐在哪上班。姐姐既然没有主动跟他说，他害怕问了姐姐也不方便说。 骆祥这两天也实在有些累，这么晚了也的确困，很快他就睡着了。 一直睡到太阳升起好高骆祥才醒来，他去敲了敲姐姐卧室的门，没有回应骆祥才想起来昨晚姐姐出门了。他自己独自去吃了早餐，然后就出去逛了。 逛了超市他发现超市里板栗10块一斤，他吓了一跳，老家不才2块一斤嘛！然后他又逛了农贸市场，农贸市场里的板栗也要8块一斤，他高兴坏了，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个挣钱的计划在脑子里迅速形成！ 回到住处，他兴奋极了，他要干它一票，争取挣个学费钱。快中午时，他姐姐才回来，骆祥看到他姐姐一脸的疲惫，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 他姐姐洗完澡直接去睡了。骆祥睡不着，又跑农贸市场去找愿意收购板栗的老板。农贸市场收购板栗的老板不多，他费了好大劲才找了两个想收购板栗的老板，经过讨价还价，最后有个贾老板愿意出5块5的价格收购，但要求必须质量过关，且不少于10吨，否则不要。 到夜晚，骆祥回到姐姐住处，发现姐姐做了几个好菜招呼骆祥多吃点。骆祥给姐姐说了自己想法后，姐姐很支持他，但叮嘱骆祥一定要签合同，把细节落实，千万别让别人坑了，需要资金姐姐愿意借给他5万。 骆祥赶紧买了火车票，第二天就回老家了…… 第43章 还好，保住了本 骆祥回到了老家后，爷爷很高兴，特意宰了只鸡，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的很香。 吃完晚饭，骆祥问爷爷板栗好收不。爷爷道:“今年板栗大丰收，收购价肯定比较低，去年质量最好的要两块五，今年或许两块二甚至两块都可以收到。不过现在板栗还不够老，再过两周差不多了！” 骆祥道:“南方粤市的板栗现在8块10块一斤呢，我想赶紧收一车发过去挣点钱！别过段时间掉价了！” 爷爷道:“孩子，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板栗太容易生虫，收完后要放冷库，运输要冷藏车，看着便宜，盘起来就贵了，一定要慎重啊！” 骆祥听爷爷这么一说，他若有所思，直到半夜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第二天一大早，骆祥就骑着摩托车去找冷库了，镇上冷库很少，租冷库也不好租。他迫不得已只好找镇上的邹坤同学帮忙，邹坤母亲刚从副镇长位置上退休，还算有点人脉。 邹坤在乌山一中上学时学习很好，那时他也是郑奇组织的群星会成员。和骆祥虽然不是铁哥们，但也算互相欣赏。骆祥找到邹坤要请邹坤一块吃个午餐，邹坤说:“兄弟，到我家门口要你请客我的面子放哪啊？不要你请客，当帮忙还是帮忙！” 吃饭前，邹坤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一会过后，邹坤把妈妈发过来的电话号码给了骆祥。邹坤说:“冷库冷藏车老板都打招呼了，下午你直接找过去，价钱自己谈！”骆祥连声道谢。 下午，骆祥去找了冷库冷藏车老板，确定了价格，骆祥美滋滋的回去睡了一觉。 骆祥借了一台机动三轮车，每天上午去镇上街口收购板栗，收一车往冷库拉一车。下午又跑各个村口去收，也是收一车送一车。忙了十来天，收了大概10多吨，姐姐借给骆祥的钱也快见底了。骆祥兴奋的给粤市农贸市场的板栗批发商打去了电话，那边回复，赶紧送过去，板栗在降价了。 骆祥心里一惊，这耽误不起，立即给冷藏车老板打电话要求明天就启程发货过去。第二天一大早，骆祥就去冷库帮忙装车，快到中午，板栗才装车完毕，骆祥累的都直不起腰。 吃罢午饭，他随着司机就出发了。直到第二天夜晚11点，冷藏车才到粤市的农贸市场，骆祥在附近开了间标间钟点房，他和司机睡了几个小时。 早上4点骆祥等来了老板，谁知老板说价钱跌的太快。签约时是5块5一斤，但前提条件是市场降价百分之十以内，现在市场上零售价已经到了6块，而且还在跌价，5块5不可能收的，3块5可以考虑。骆祥一听急了，3块5要赔钱的。 他请老板先验验货，都是最好的板栗。老板开了一袋板栗抓了一把，表示看在板栗不错的份上，至多加2毛，3块7不能再加了。骆祥的心在滴血，没办法，只能给批发商。 骆祥算了一笔账，板栗收购花了48000，租冷库花了7600，运输花了16000，加上其他开支，一共花了73000左右，板栗一共卖了76300，勉强保本挣了点。 快开学了，骆祥挣的钱不够交学费，还姐姐钱时姐姐少要了一万。骆祥暗暗发誓，一定要报答姐姐的恩情…… 第44章 什么？我不算特困生！ 秋季开学返校，同学们见面聊聊天，有的说自己去哪国玩了，有的说自己暑假发了笔小财。何日茂夜晚要请同宿舍的哥们吃饭，听说他暑假挣了十几万，把骆祥惊讶的不得了。一问才知道他利用自身的资源回到高中活动学生上学挣的。 骆祥没挣到许多钱，还得靠姐姐借给他的学费开学。心里郁闷极了，聚餐时一个劲闷酒。何日茂透露了个消息赔，特困生可以学费减半，建议骆祥找找辅导员。说实话，自从上次入党积极分子被换成别人后他已经不信任辅导员了。骆祥还是谢谢何日茂透露的消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果然，第二天辅导员就让班长通知全班同学，每个班有3个特困生名额，需要自己申请。具体怎么申请并没透露。 骆祥要来了申请表，他认真的填好表就拿出交给辅导员了。然而两天后，辅导员又通知全班同学因申请人达到了10人，名额不够，希望真需要的提供补充材料。补充材料要有所在居委会或村委会盖章。24小时就要上报，希望同学们抓紧时间。这可把骆祥难到了，老家那么远，这还必须回老家搞，或是让爷爷搞好寄过来。但不管怎么样，时间来不及了。 骆祥赶紧去找到辅导员，给辅导员说明了情况，想让辅导员先把名额留着，请假三天回去办材料。辅导员说:“这就看谁材料先补充好了，你抓紧吧！” 三天后骆祥来到了学校，发现公示栏上已经贴出来了特困生名单，骆祥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骆祥气得赶紧找辅导员。 辅导员晋雯雯老师看他又来了，大概也猜到是什么事。直接对骆祥说:“学校要的急，你只有申请表，没辅助材料，所以你认定不了特困生！”骆祥看了本班的三个特困生名单，王刚，父母双亡，舅舅养的算一个，刘灿，姊妹5个，没有妈妈算一个。关键是还有何日茂，何日茂绝对不算贫困，诺基亚手机IBM电脑都有，衣服都是大牌子的，还在外面租房子，不想住宿舍了就住外面，女朋友也总是换一个又一个。 瞬间，骆祥都明白了，只是何日茂平时对骆祥不错，还给过骆祥衣服，给他透露消息，他不好就何日茂评上特困生质问晋雯雯老师。但他心里知道，何日茂走动了关系。 骆祥转身就走，晋老师从身后喊道:“下年提前把材料准备好，争取给你申请上贫困生！”骆祥头也没回，直接闪了。 没过几天，何日茂请全宿舍的人吃饭。大概是庆祝拿到了贫困生补助吧。骆祥借口有事没有去。自己的贫困生补助被富家公子截胡了心里肯定难受。 后来，听回来了的同宿舍其他人讲的。晋老师那天也去了，吃完饭他们又去KTV唱歌。唱着唱着，晋老师哭了，她说她为了救爷爷的命，负债了上百万，她才24岁呢，这往后的路咋办？ 听到这些，骆祥似乎不记恨晋老师了，她其实挺可怜…… 第45章 什么？毕业证变了！ 骆祥忙碌于学业，还忙碌于挣学费，每天都忙的身心疲惫，这不又快暑假了，骆祥和一个快毕业的老乡合伙搞了个求职中介，主要做学生暑期工的联络。那时候的中介两边通吃，厂里给人力资源介绍费，学生也要给信息服务费，不过骆祥他们从学生这边收费很低，主要是避免学生违约。 一天夜晚10来点骆祥刚到宿舍，就听到同学们议论，从今年开始毕业证不再挂豫大了。骆祥将信将疑，心里七上八下，准备第二天找辅导员晋老师问个清楚。由于太疲惫，很快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骆祥就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同宿舍的兄弟叫骆祥快起来，一起去操场集合。骆祥赶紧爬起来，随便洗了把脸就跟着同学们跑出去了。 出了寝楼，骆祥发现整个学校都是沸腾的。到处都是人，本该上课的时间，大家都没有去教室，都朝操场走去。 骆祥和同宿舍的兄弟很快找到了本班的同学们。班长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扩音喇叭，在组织着同学有秩序的坐好。班干部们抬来了一提提的矿泉水，提醒大家多喝水不要中暑了。6月份的天气温度已经很高了，人都聚集起来的确很热。 班长见大家都基本到齐了，就举起喇叭喊道:“同学们，昨天下午我们学生会核实了毕业证的事情，的确是要变了，从今年开始毕业证盖章不是豫州大学，是豫州成功学院，但我们上一届，我们这届，我们下一届招生时，学校并没有明确表示和豫大脱离合作关系。学校和豫大签约是10年，明明知道招生到第十一届了毕业证要变也不跟我们讲，这是诈骗招生。所以我们要学校给说法！” 人群越聚越多，很快整个操场都是人，学校领导是一个都见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阵势吓得躲起来了。 大家都在讨论，明天就是期末考试的时间，今天已经没去教室，明天还要不要继续坚持，快11点时也不知道是哪个班开始散去，一群群走向食堂！ 到了下午，学校依然没给任何说法。但有一小部分人在宿舍玩呢。骆祥趁此机会跑外面去印了点名片，宣传暑假工工作机会，骆祥太需要钱了，他实在没勇气再找姐姐借钱。 夜晚，骆祥想起姐姐，给她打电话说了下学校情况。骆祥姐姐叮嘱道:“枪打出头鸟，千万别出头，不要因为这进局子或毕业证拿不到哈。”骆祥点头表示认同。 骆祥刚挂了电话，听到外面一声巨响！接着很多声巨响！是气愤的同学扔掉暖水瓶泄愤。很快外面闹得更狠啦…… 就这样闹了半夜，骆祥哪都没去。只管自己在宿舍里睡觉。因为骆祥和别人不一样，他经历了很多的社会毒打。你本身就不是在那个学校读书，给你弄个那个学校的毕业证本身就不合理啊。现在弄回自己本校毕业证，这是把不合理变合理啊。 当然，学校招生时没说明情况导致部分高分学生选择了这里，也有这部分人想占便宜的心理，骆祥就是其中一个。 第46章 悬崖勒马 第二天早上，校园被糟蹋的面目全非。超市的水和饮料被借走喝了，领导的座驾也被打击。 到食堂就餐时，发现食堂的饭好吃了量也大了，而且打饭的阿姨都微笑服务了。搞得骆祥和同学们好不适应。或许是食堂老板亏心事搞多了不想遭打击。 吃完饭，大家窝在宿舍不去考试。听说事情惊动了教育界高层。学校的领导要换掉。带头的同学要被处理。骆祥和本宿舍的同学都还好，不是挑头的人。 接着，所有党员，预备党员，入党积极分子都要求去党支部开会。开完会回来都去班里考试去了，回来的人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不去考试的人全部按零分处理，考试的最低也给及格分。 骆祥和同宿舍的兄弟最终按骆祥分析的情况，先去考试吧，咱这点学生搞这点事，在国家的层面屁都不是。这时班长也正好过来了，班长的态度和昨天大不一样，他表示要对同学负责，必须所有人跟他一起先去参加考试。如果有人和别人一起大规模冲出了大门，谁都救不了啦。 到了班里，骆祥发现果然全班同学都在班里。辅导员晋雯雯老师过来了，她说:“同学们，首先你们要感谢你们班长，是他悬崖勒马救了咱，其次，你们要感谢自己，认清了形势，最后，你们要相信学校，要相信党，谁的责任谁都跑不了。好好考试吧，同学们！” 骆祥和同学们老老实实在考试的时候，学校里还有人不睁眼看形势，依然我行我素，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最后一科考完的时候。晋雯雯老师又过来了。她要来讲下这几天的情况。她说:“首先恭喜你们，你们参加了考试的，全部过关。其次，学校处理了100多名学生，都是退学处理。有17人违法犯罪了，公安机关在处理的。最后，学校原校长辞职了，新校长是豫州大学原副校长兼任，毕业证过渡三年，落章还是豫州大学，但内容体现我们学院全称。” 同学们听到这些，都鼓起了掌。为班长鼓掌，为自己鼓掌。 暑假又正式开始了，这是骆祥的最后一个暑假了。别的同学在计划暑假去哪里玩的时候，骆祥在计划挣够学费钱。因为骆祥已经欠姐姐两万块钱了，真没法还找姐姐借钱。 暑假刚开始的十几天，暑假工的事特别多。骆祥联系了十几家用工企业，但工价大部分都不理想，暑假工招起来也没那么容易，但骆祥太需要钱了，赚少点委屈多点他都只能接受。 等暑假工忙完的时候，骆祥算了一下，挣了一万多块钱，学费是有了，还姐姐的钱没有？但这时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考虑。离毕业就剩一年，离考研剩5个月，是就业还是考研再不准备都来不及了。如果就业，就要考证，要找实习单位。如果考研，考什么专业？考什么学校？英语怎么过关？这都是问题。 骆祥该怎么办呢？这时，姐姐打来了电话…… 第47章 郑奇，你在备考法硕吗？ 在电话中，姐姐透露出爷爷的身体不太好，有空回去看看。骆祥听姐姐这么一说，马上焦急起来，爸爸妈妈都没有了，奶奶也没有了，爷爷对骆祥来说太重要了。 骆祥买了火车票准备回去看爷爷。火车上人很多，骆祥买的是张无座票，有座的要等三天，骆祥等不及就准备将就一下吧。 突然，骆祥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他循着声音找去。一个好熟悉的面孔，哦，郑奇！骆祥激动的喊:“郑奇，你是郑奇是吧？”郑奇一抬头发现是骆祥，就赶紧应道:“是啊，骆祥，我是郑奇。” 骆祥见郑奇身边有个很文静的女孩也跟他打招呼，就问道:“郑奇，你身边的这美女是你女朋友？”郑奇点点头，然后又对身边女孩说:“杨倩，这是我好兄弟骆祥！”那女孩闪着大眼睛对骆祥说:“祥哥好！” 郑奇的女朋友借口要上卫生间，座位让骆祥坐一会。骆祥和郑奇几年没见面，这一见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从大学学的什么，到怎么交的朋友都说的不亦乐乎。当说到以后的打算时，骆祥表示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他问郑奇:“你的打算呢？”郑奇说:“我打算考研，考哪学校不确定，专业呢，我准备考法硕。” “法硕？好考吗？”骆祥问道。 “不是特别难，就是需要背的东西特别多，以后还要通过司法考试，司法考试的难度比较大。”郑奇道。 “法硕考英语吗？”骆祥又问。 “考啊，英语最低得考52到55，不同学校要求不一样，达不到最低控制线也录不上，如果想稳当的话，英语最好可以考60往上。”郑奇说道。 骆祥听郑奇这样一说，沉默了一会。他知道自己英语不好，担心英语过不了关！骆祥心里很清楚，大学生太多了，自己上的学校也不好，以后发展方面很受限制，考研可以上更好的学校，对就业都有帮助。但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家里太困难了，家里礼尚往来都靠姐姐弟弟打工补贴着，姐姐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自己上学兼职也就是挣个生活费，学费都攒不够，别人上学谈朋友，但自己根本不敢想。 郑奇看骆祥若有所思的样子道:“你可以先准备着，报名时把名也报上，万一考上了呢？如果自学的话，买书加报名也就花千把块钱。” 骆祥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并且看了看郑奇买的书，也打算自己买一套。 有熟人聊天，时间过的就是快。一块下了火车，又一块坐汽车，到镇上才分开。 骆祥在镇上超市买了点营养品，回去看爷爷不好意思空着手。 刚到家，骆祥就闻到了肉香味。他进厨房一看，是姐姐在做饭，爷爷在烧火。骆祥喊了声爷爷，又喊姐姐，太激动了，过年时姐姐都没回来，一年多没见面了。 骆祥问爷爷，身体是否还好，爷爷点点头，身体还行吧，可能是年纪大了，干活甚至走路都没什么劲了，姐姐怕你借口忙不回来，故意说我身体不太好的。 吃晚饭时，姐姐随口问了下骆祥准备读研不？骆祥不置可否…… 第48章 放弃在最后一刻 骆祥的含糊其辞让姐姐看出来了他想读研又有很多顾虑。姐姐安慰道:“要读研就不要考虑那么多，钱不够姐给你凑，你要读就读个明白出来！” 姐姐越是这么说，骆祥越内疚。骆祥在家住了几天，帮爷爷把花生都收完了后就找个理由辞别了爷爷和姐姐，回到了学校。 回学校后，他找了个家教的兼职。又买了考研所需要的教材和资料，然后就是每天除了做家教的时间就是泡图书馆。同宿舍也有两个兄弟在准备考研。不过所考专业不同，他们一个考世界经济学，一个考管理学。 骆祥准备先用三个月时间把书仔细过一遍，然后剩下的时间就是刷题纠错。仔细研读专业教材的同时，骆祥也在加强英语的学习。每天忙着记单词，练听力。 一天，同宿舍的兄弟李过问骆祥要不要参加考研培训，他知道个培训机构很有实力，承诺考研上岸失败可退全部培训费。骆祥一听说道:“还有这事，那就约时间一块过去看看。” 下午放学，李过约骆祥一块去培训机构试听。培训机构名字叫高途课堂，就在学校大门口往北150米。这个培训机构有四层，第一层门面是书店，第二层到第四层是办公室，会议室，教室。每层有300平的面积。 李过见到了联络他的吕老师，这吕老师其实也是大四的在校学生，化着淡妆，气质优雅。她介绍着培训师资，培训主体内容，往年的辉煌成绩。最后说到学费，学费分等级，普通用户费用较低，1888元包含50个课时，所有科目自由搭配，考不过不退费用，无补偿。贵宾用户2888元包含60个课时，所有科目自由搭配，考不过后面再学习全部免费。VIP用户6888元包含80个课时，科目自由搭配，考不过费用全部退还。 很明显李过对考不过费用全退很有兴趣，但骆祥一直暗示要先试听。吕老师见二人迟迟不交费，转而安排夜晚的试听课，试听课是豫大返聘的老师讲的《申论》。 听完课后，李过毫不犹豫就交了钱。骆祥借口钱不够，明天再来。骆祥回去后越想越不对劲，试听课是不是专门用来招生的，考研的人总有一部分会上岸，就算不参加培训也一样。 很快，研究生考试网上报名时间到了。计划考研的同学都报了名，骆祥还在犹豫。他找了一套前几年的英语试卷，他按照考试的标准时间做了一遍，得分48分，骆祥绝望了，直到报名结束了他也没报名。报名费220呢，这样的英语水平浪费钱。 既然放弃了考研，就意味着准备就业。就业很不容易，得考证了。考什么证呢？先搞个驾驶证吧！毕竟驾驶证迟早得考。 骆祥和同宿舍的周同学比较了几个驾校，最终决定去了远洋驾校。收费低，离学校近，方便的很。 第49章 骆祥，校内快递点要转让 没课的时候，周同学就喊骆祥一块去练车。 驾校练车的人特别多，等两小时就练5分钟。等待的时间太长，大家都很无聊。于是，就有人带着扑克，边玩扑克边聊天。 经常在一块玩，认识了一个同校的同学王爽，他人脉很广，学校的领导也好，老师也好，学生会的也好，他都很熟。 一天，王爽透露了一个消息，学校的快递点要转让。骆祥问:“哪个快递？邮政吗？” 王爽道:“不是邮政快递，是新搞得某通。才经营半年，老板打算脱手不做了。” 骆祥若有所思嗯了一声。 王爽又道:“怎么你打算接手搞吗？你要有想法我帮你打听打听。” 周同学也附和道:“可以，以后网购多了快递肯定会火起来。” 骆祥说:“快递以后肯定可以，就是目前半死不活的不好坚持啊！” 王爽说:“事在人为，但是转让价格可能不便宜。这周内我给这事问清楚。” 果然，没过几天，王爽把价格打听到了。他神秘兮兮的跟骆祥说:“你猜猜，得多少钱？” 骆祥连续猜好几遍也没猜中就不耐烦的说:“直说吧，我猜不着！” 王爽说:“20万，怎么样？搞得起不？” 骆祥一听，捂住了脸道:“哎呦，这不是我玩的起的，太多了，太多了！” 王爽说:“多啥啊，才20万而已，想搞事业就得投资，以后要是翻个10倍20倍的就发了！” 骆祥笑起来了，要是两万差不多，我还可以借借，20万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够。 骆祥说的是大实话。但他实在没办法。王爽说的话后来变成了现实。一所几万人的学校，里面的快递点经营权从来就是有人买没人卖。 过了几天，同班同学王刚找到了骆祥。他对骆祥说:“咱校内的快递点转让你知道不？” “知道啊，转让费得不少钱，我搞不起。”骆祥道: “我知道你搞不起，我也搞不起，你有没有兴趣咱一起搞？”王刚道: “那怎么一起搞呢？你说说看。”骆祥道: “转让费一共要20万，转过来就可以经营，20万里还包括有6个月房租。我出11万，你出9万，我占股百分之五十五，你占百分之四十五，你看行不？”王刚道: 骆祥暗想，这王刚也不知道从哪搞的本，竟然可以弄来11万。最主要的是王刚这人心眼特别多，和他一起共事不管挣钱赔钱都会不明不白。 于是骆祥道:“我也很想和你一起盘下来啊，可是实力不允许，9万块钱对我来说也是很多。” “你要是没决心一万块钱你也弄不来。有决心10万也能想办法。”王刚道: 骆祥说:“这不是应急，这要长期用，谁也没有多余钱借给我。” 王刚见骆祥的确没钱和他一起搞，只好摇摇头走了。 骆祥计划3月份去一趟鄂东市，洪瑞兵在鄂东市，一方面可以见见好兄弟，另一方面可以看看在鄂东市工作好不好找。 第50章 不是211及以上院校的毕业生可以出去了 骆祥买了一张豫州到鄂东的火车票，中午出发，天快黑时火车到了鄂东站。 骆祥刚走出出站口，就看到了在出站口等着的洪瑞兵，洪瑞兵身边还有一个大眼睛长头发的美女。洪瑞兵介绍道:“骆祥，这是我女朋友方欣。”然后又对女朋友说:“这是我好兄弟骆祥。”骆祥点头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洪瑞兵和他女朋友带着骆祥去吃了当地特色美食，逛了附近的夜市，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鄂东市算是个中部城市，离骆祥的家乡很近，饮食也好，气候也好，骆祥都感觉很亲近。 洪瑞兵让骆祥直接住到自己宿舍，宿舍有人去外地实习空有床铺。 第二天，洪瑞兵组织了个聚会，都是光州一中出来的老乡，骆祥也和他们都认识了，后来几天这些老乡去参加招聘会都会叫骆祥一块去。 参加的招聘会越多，洪瑞兵越觉得符合自己专业的岗位太少了。 一天，洪瑞兵告诉骆祥，鄂东大有校园招聘会。已经约了几个同学一块去看看。 骆祥跟着洪瑞兵他们一起到了鄂东大的校园。3月份的鄂东大校园是最美的，到处弥漫着芳香的味道。很多学生涌入了校园，朝着大礼堂走去。校园招聘会的现场就在大礼堂。 进了大礼堂，人真多啊。可容纳3000人的大礼堂座无虚席。骆祥挨着洪瑞兵坐着。 一会，招聘会某方航空上台介绍自己公司情况以及招聘需求和待遇情况。还没介绍完，3000人的大礼堂都沸腾了，感觉像是自己要入职某方航空一样。很显然，这3000人大部分都很相中某方航空。 然而，某方航空却说自己在整个鄂东市只招10个人，只会让20个人入围面试。在整个鄂东市只有两次校招机会，今天鄂东大是第一站，希望大家把握好。 讲到最后，某方航空却说自己为了不浪费大家时间，今天现场笔试。笔试开始前，不是211及以上大学毕业的可以出去了。 现场开始躁动起来，有的人起身朝门外走，有的人边走边骂骂咧咧的。什么鸟公司，歧视我们啊，洪瑞兵也起身说。骆祥和洪瑞兵不得已都退出了大礼堂，心情坏完了，本来准备逛一会鄂东大校园的也没心思逛了。 洪瑞兵走在回去的路上还在抱怨，骆祥说了句:“某方航空已经不错了，直接说明不给你机会，总好过有些公司给你机会却不给你希望，说是一套做是一套。” 时间过的很快，骆祥得回学校准备毕业论文。临走的时候，洪瑞兵带着女朋友来送他。 到了火车站，洪瑞兵和骆祥还在讨论怎么找工作的问题。洪瑞兵说:“鄂省今年准备招400个大学生志愿者去乡村支教，自己打算报名参加。”当问到骆祥的打算时，骆祥沉默良久道:“没有具体想法该做什么，也许去苏沪一带找个公司做贸易，也或许留郑州随便找个愿意收留的单位。” 到底该怎么办呢，骆祥带着未知踏上返校列车。 第51章 毕业即失业 回到学校后，骆祥找到论文指导老师，老师给了几个课题提了一些具体要求就让骆祥自己开题写了。 同宿舍的何日茂说有的人不想写论文，找人代写。一篇论文的价格在1000到1200之间，骆祥心想，还有这操作！要是一个月写个10篇8篇收入可不少啊。骆祥随口来了句:“何兄，有想找代写论文的介绍给我，我要800就可以，多的钱归你。” 何日茂笑道:“当真？我明天就给你题，你按要求整吧。” 骆祥没有电脑，为了写论文，他在网吧坐了一天一夜。困了就趴桌上睡一觉，饿了就在网吧门口将就一下。24小时的时间，骆祥就完成了两篇论文，这也得益于去网吧之前已经构思好。 骆祥把论文交给何日茂，何日茂当时就给了500块钱。如果审核通过，打算再转500。何日茂表示自己不会赚兄弟的钱。骆祥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论文修改了一遍又一遍，总是通不过。代写的那篇一次通过。 论文通过了，剩下的事都是和毕业相关的，什么拍毕业照，领取毕业证学位证，最后还举行了毕业典礼。 举行毕业典礼时，学校创办人王博士的讲话尤其令人印象深刻，他老人家教导我们走入社会要学会三吃。即吃苦，吃亏，吃气。吃苦吃亏好懂，吃气是什么？就是能受得了委屈。当时感触不深，但后来不断经历社会毒打明白了他讲的有多好。 毕业典礼结束后，同宿舍的兄弟6人决定在学校住最后一晚。 吃罢晚饭，骆祥宿舍的6个人来到操场。他们躺在草坪上仰望星空。周同学首先开口道:“离开校园真有点不舍得，学习考试是最公平的事情了，下了功夫就会有成绩，到了社会上，不是你努力工作就会涨你工资提你的级别，存在很多工作外的因素。”骆祥点点头，这是出身公务员世家的真知灼见。何日茂接话道:“正是舍不得校园，我接着读研，逐步接触社会，掌握规则！” 李过也接了句:“我也是读研去，家里人帮忙找的某211大学导师，我已经录取了。未来怎么样？我相信更高的学历会有更好的平台！” 黄天华说道:“我老家赣南的，老爸的厂子规模越搞越大，他一直叫我回去，我其实不想回去，可是没办法啊。” 骆祥和程浩都说他:“大少爷回家继承家业有啥不愿意呢？毕业即失业在你们身上都不存在的。” 骆祥心里清楚，毕业即失业是自己这样的不考研不靠编也依靠不了家庭的普通百姓。 程浩问骆祥:“过了今晚，你将去向何方？” 骆祥叹了口气道:“哎呀，不知道，你呢？” 程浩说:“我去沪海后花园，我有老乡在那边上班，工资一个月好几千，我去那里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内地工资太低了。过段时间你还拿不定主意联系我，我这要是还行你也来吧。” 骆祥答道:“好啊，到时看吧，我先在豫州找找，实在不行我联系你。” 最后一晚，他们聊了好久，都知道自此一别，再见无期！ 第52章 滚，房子不租了 因为骆祥的驾驶证路考就要开始，所以舍友都走后他在学校又住了几天，直到路考结束驾驶证到手。 骆祥打电话给程浩，问他工作找的怎么样了。程浩说:“还没找好，但苏山工作机会很多，迟早能找好，要不你也来吧，一块去找工作，或许还能找到同一家公司工作。” 骆祥想了想说:“好吧，我也过去，和你一起找工作。”于是骆祥买了到苏山的火车票，但因为没有买到有座的票，不得已在火车上站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了精疲力竭的骆祥终于出现在苏山站的出站口，程浩接到骆祥找了个的士直接开到了陈浩的住处。 程浩住在一个很大的小区，步梯3楼，是个三室两厅的房子，程浩从二房东手上租的靠近入户门的一间，大概有十几平的样子。程浩跟骆祥说:“兄弟，工作没找定之前就在我这打个地铺凑合着吧，等你工作找好了看情况再定。” 骆祥听程浩这么一说，心里热乎乎的，短期租房本来就不容易，住多久也不确定，同学这么一说，多大的恩情啊！于是骆祥说咱这房租一个月多少呢？程浩伸出一只手说道:“就这一小块，500！”骆祥伸手要掏钱表示共摊，程浩阻止他说:“你要觉得过意不去，水电费你摊点！” 程浩和骆祥投完了简历就睡到半下午才出来走走，骆祥买了些日用品拖鞋什么的。 夜晚睡到半夜，骆祥总是听到有人开门关门，进进出出不断，起夜上厕所时还听到其它卧室有女人的娇喘声，弄的骆祥面红耳赤溜回去了再也睡不着。程浩却睡的很香。 一直熬到第二天早上，骆祥问程浩，这里住的都是啥人啊？程浩说:“我开始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观察感觉这是个淫窝，另外两个卧室住的是三个鸡，二房东是个混社会的。” 骆祥听他这么一说，身上直起鸡皮疙瘩，问程浩道:“那你为什么不搬走？”程浩回了句，因为钱，我快没钱了。 过了几天，程浩接到一个面试电话，程浩打扮打扮第二天就面试去了。 再回来时，程浩告诉骆祥入职成功，单位配宿舍，当天就搬走。搬走后，房子就让骆祥住，骆祥帮程浩把行李搬下了楼，叫上车程浩就走了。 骆祥形单影只的返回出租屋。虽然很不愿意住那，但为省钱没法子。 第二天骆祥接到了程浩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程浩说:“骆祥，你那房子可能住不了啦，二房东要把这间房收回去。”骆祥说:“不是签合同了吗？收回去要退钱吧。”程浩说:“不一定会退，我下班赶过去。实在不行报警。” 果然，半下午时有人敲门。骆祥开门一看，一个男子光着膀子，脖子挂着粗粗的金链子，胸脯上胳膊上都是纹身，他自称是房东，没等骆祥说话就进来了。 骆祥说:“房子租的是一个月吧，这才10天呢？” 那男子道:“那不管，房子我要用，你今天就搬吧！” 骆祥道:“押金退500，房租得退330。” 那男子说:“退不了，你们还用有水电。” 接着屋里又进来两个黄毛纹身男，也附和着不能退。 骆祥据理力争，惹恼了光膀子金链纹身男，他吼道:“滚，房子不租了！”那架势不走就要挨揍的样子。 恰在此时，程浩电话打过来了…… 第53章 弟，机会来了，赶快回豫州 程浩在电话里说:“我们到楼下了，用不用上来？” 骆祥道:“上来吧。” 几分钟后，程浩带着一个一米九的胖大个子上来了，胖大个子也纹着身，还戴着墨镜。程浩拿出租房协议，和纹身男子讨论退押金退租的事。 这一次，明显顺利很多。二房东纹身男子同意退全部押金和200块钱租金，接着，骆祥收拾好行李，和程浩他们一块下去了。 在出租车上，程浩给骆祥介绍道:“这是健哥，咱申城市老乡。” 大个子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吧。 程浩说道:“我和健哥是同事又是老乡，他为人很仗义，听说我要过来帮你搬家，他也一块来了。夜晚你没地方睡，先到我们住处凑合着过一夜，明天你再找地方住。” 出租车转了好几条街道，进了一个老小区。程浩他们住5楼，是个三室两厅的套房，客厅里有个大沙发 健哥住着主卧，次卧程浩住的。另外还有一个卧室，是程浩的另外一个同事住的，他正好出差走了，要不可不好给骆祥凑合着。 骆祥借程浩的笔记本电脑在网上投出去不少简历。可奇怪的是，通知骆祥面试的公司很少。面试了两次，都没看上骆祥。 次日，骆祥就在同一小区找了个车库住下。车库其实很凉快的，房租还350一个月呢。以后的骆祥的日子就是每天投简历，等面试。 一晃又半个月过去了，骆祥带来的点生活费越用越少。可让人愁坏了。 一天傍晚，骆祥接到了本家哥哥骆斌打来的电话。互相寒暄几句后切入正题。骆斌说:“毕业后我就到了豫州，在豫州找了个卖酒的公司，现在业绩也一般般。对了，你上学学什么来着？” 骆祥道:“学国际贸易的，属于经济学。” 骆斌道:“你的专业很适合考公考编或进金融机构。对了，弟，机会来了赶紧回豫州，中央联合米行在招聘，就这两天要截止报名呢。你先在网上报个名，然后就赶回来，随时会有招聘考试。” 骆祥心里焦急的很，只要有工作机会绝不放过。毕竟毕业好久了工作还没固定下来，姐姐，爷爷都盼着呢！ 于是，他给程浩打了个电话，告诉程浩将要离开苏山返回豫州。骆祥打算夜晚请程浩和健哥吃顿告别饭，算是感谢他们的照顾吧。 吃饭的时候，骆祥喝了不少酒，找工作的日子真难啊，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来的时候想着在苏山找个高工资的工作干两年把欠姐姐的债还了再攒个房子首付呢，结果连个工作都没找着。 返回豫州的票很好买，骆祥直接买了个卧铺，正好在车上睡一觉就可以到豫州。 骆祥挤上火车后，在卧铺上一会就睡着了。等他再醒来时，手机提示:“你有最新短消息！”骆祥打开一看，是一则中央联合米行的笔试通知，即两日后9点在联合大厦举行招聘笔试。 骆祥笑了，感觉又来了希望！ 第54章 欢迎你加入中央联合米行 考试那天，骆祥早早起床，转了两趟公交，终于在考试开始前半小时赶到了豫州中央联合大厦。 大楼前人山人海，多是刚毕业的男男女女，他们脸上神色各异。有焦急的，有满不在乎的，有谈笑风生的，有沉默不语的。 考前20分钟，大门打开，应聘的考生排着队紧张有序的朝里涌动。 此次考试人数很多，设立了多个考场。骆祥被分配在1号考场，考场是个大会议室改成的。可以容纳好几百人。 卷子发下来后，骆祥一看题量吓了一跳。一共100道题，时间只有50分钟。虽然全部都是选择题，读题也要时间啊。骆祥不管那么多，名字一写就开始了答题。题目不是很难，但涉及面很广，有经济金融方面的，也有数学，语文，历史，政治，物理等方面的。 骆祥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交卷前一两分钟把卷子赶完了。哨声响起，骆祥忐忑的交了试卷。 回来的路上，听别人讲的这次有3000人参加笔试，也不知道到时候有多少人可以参加面试。 三天后，骆祥收到面试信息，中央联合米行通知骆祥于两日后在豫州联合米行大厦8楼参加面试。骆祥有点小激动了，毕竟这个面试机会也不容易。 参加面试之前，他特意去理发店理了发，并且买了一件新的白色短袖衬衣。面试那天，他害怕弄脏了白衬衣选择了打出租车过去。 这次面试的人明显比上次笔试的人少多了。进了大厦后，按签到顺序每个人领了一个号，骆祥领的是318号。面试的地方是6个小会议室，每个人只给5分钟时间。大家按顺序等叫号再进去。 骆祥坐在大会议室里面，看着参加面试的应聘者一组组走出去。可是一直等到中午12点，才进行到288号。接着听到广播，上午面试结束，下午1点半接着面试。中午可以领餐票到食堂就餐。 中午，骆祥吃完饭休息了一小会。面试在1点10分就提前开始了。1点25分轮到骆祥时，骆祥的手心已经冒汗了，安慰自己放松点，但还是拖着紧张的步伐进去了。 会议室中间有把椅子，围着椅子坐着4位面试领导，还有一位记录员。首先，一位留着短发的中年女面试官示意他用一分钟介绍自己。幸好提前准备了，他流畅的介绍了自己。接着，一位胖领导提问道:“假如你刚买到驾照，但还不太会开车，你领导让你开车你怎么办？”骆祥答道:“我觉得开车这件事上诚实特别重要。”几位面试官互相交流了下就让骆祥出去了。 骆祥感觉自己的面试连三分钟都没用到，是不是自己表现太差了！他很沮，转了两趟公交才回到住处。 回到家骆祥就收到了一条信息，内容是三天后在官网上看录用结果。 这三天好漫长，一直等到三天后的下午，骆祥打开联合米行的官网才看到录用名单。录用名单上有220人，211以上毕业分配在省行，大部分其它本科生都是分配到各市县，骆祥直到表格的最后几号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表格最下方有句红字，即欢迎你加入中央联合米行。 第55章 骆祥，你咋进来的，认识谁吗？ 骆祥按照要求先去省分行开介绍信，开完介绍信骆祥就赶到火车站买了去申城市的火车票。 因为没有买到当天的火车票，骆祥就先回到住处收拾好行李，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包衣服和毕业证学位证等。 第二天一大早，骆祥就找房东退了房，然后赶往火车站。骆祥坐在火车上，拿出来介绍信又读了一遍，“兹介绍xx同志前往你处工作，请接洽！”骆祥感觉自己就是最幸福的毕业生。骆祥又正了正领带，必须的全套正装，必须得穿的得体。 下了火车，出站口不远就是市分行。骆祥进了大堂，按照楼层指引找到了9楼，骆祥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下午1点，于是就到楼梯口等会。 在楼梯口还有一位穿着短裤和运动鞋的黑大个子。黑大个子问他道:“你是分这来上班的？”骆祥点点头。黑大个子又说:“你叫骆祥？”骆祥点点头道:“是的，我是骆祥，莫非你就是王劲松？”黑大个赶紧伸出手道:“是的，我是王劲松！” 骆祥和王劲松攀谈了一会，快两点了。他俩商量着一块去人事部门报到。 “咚咚咚”骆祥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骆祥和王劲松进去后看到一中年男子坐在电脑前敲打着什么。骆祥和王劲松做了下自我介绍，中年男子让拿出毕业证和身份证介绍信三样东西。骆祥和王劲松递上了材料，中年男子在电脑上登学信网查情况。查完之后中年男子打了个电话，然后叫骆祥和王劲松到楼下院子里找车牌号为5918的黑色轿车，然后有人带你走。 骆祥和王劲松下楼后，一眼瞅见了院子里黑色轿车，车牌号是5918。骆祥和王劲松走了过去，车上下来了个三十多岁齐耳短发的美女，她打开后备箱，示意骆祥和王劲松把东西放进去。然后美女又打开后面车门，让骆祥和王劲松上车再聊。 坐上车后，骆祥发现开车的是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美女在副驾驶。美女道:“开车的是我们杨行长，我是宋副行长。你们介绍一下自己吧！”骆祥和王劲松又介绍了一遍自己，然后杨行长开口了，走，我带你们回去，支行在郊区。 骆祥和王劲松坐在车后排看向窗外，两边的房子越来越矮，路上行人越来越少。转几道弯后在一家中央联合米行门口停下来了。 杨行长叮嘱宋副行长带骆祥他们去宿舍，然后打电话给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夜晚在明月楼聚餐。 宋副行长带着骆祥和王劲松朝一个胡同走去。半路上，宋副行长问道:“骆祥，你是怎么进来的？认识本单位什么人吗？”骆祥摇摇头说:“我谁都不认识，自己考过来的。”骆祥言语中满是自豪。接着又问:“王劲松，你呢？”王劲松道:“我叔是省会城市支行负责人。” 一切收拾妥当后，骆祥和王劲松直奔明月楼。 在二楼餐厅，杨行长已经就位。等各个部门人到齐了晚宴开始。 第56章 行长住院了，你俩去照顾一下 众人到齐后，杨行长安排众人落座。骆祥和王劲松被安排在行长左右，行长说，今天晚宴是为分配过来的两位大学生接风洗尘，故安排他俩坐我左右。 在上菜间隙，杨行长一一介绍了各个部门负责人。 杨行长道:“副行长宋佳琪你们都认识吧，埃着宋副行长的是人民路营业部负责人王志远，80后，年轻有为，三年从实习生到网点负责人。埃着王志远的美女是郊支的财务室主任毛新月，也是80后，22岁退役军人，三年自学考取注会，今年新晋财务室主任。埃着毛新月的是业务部主任魏长明，70后还是80后来着？” 业务部主任魏长明接过话:“我比毛新月大两个月，她80后我却70后，找谁说理去？”大家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接着杨行长又介绍了信贷部吴主任，综合管理部汪主任，审计部张主任等各部门领导。 菜上齐了，杨行长号召大家各自举起酒杯一起欢迎两位分配来的大学生。骆祥和王劲松感觉受宠若惊，特别是骆祥，从来没有这样被重视过，骆祥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工作做好。 在喝酒间隙，杨行长一边问各个部门负责人有什么困难，一边说有困难自己多想办法。这些困难无非就是要人要经费，人民路营业部负责人王志远说:“按规定我是不能直接办业务，但没人时我有什么办法，我只能亲自顶上。”杨行长说:“你不是缺人吗，这新来的两大学生我交给你，半个月之内带出来不就可以顶岗了！”接着吴主任又说:“两大学生都给他，我这咋办，好歹分个给我。”杨行长安慰道:“别着急，不出两月再招4个大学生，人会一直招，各个部门都将不会缺人。” 骆祥见他们喝酒聊工作那么热闹，自己也很想融入其中，但没见这场面，不知道哪当说哪不当说。王劲松倒是融入的不错，给各个领导一边敬酒一边夸，还招呼服务员给领导们倒茶。 喝完酒，骆祥和王劲松晕呼呼的回到住处。骆祥也没洗漱倒头就睡。酒量不行，半斤酒不到就醉了。反观王劲松，喝了七八两酒也没醉呢。 第二天早上，他们吃了热干面就到了营业部。王志远主任安排他们俩跟着老柜员学习业务。 老柜员基本都是女同志，见来了两个高个子大男生，都很乐意教他俩业务。包括怎么复印客户资料甚至如何接客户电话，事无巨细。 快下班时，王志远主任叫他俩到主任办公室，给他俩交代事情。王主任道:“杨行长出了点事，还有信贷部小孟，他俩住院了，行里考虑到你们刚过来，没有定岗，夜晚你俩去医院，照顾好行长和孟老师。一会你俩和我一块过去。” 王志远主任带着骆祥他俩到了医院。按照综合管理部汪主任给的房间号找到了杨行长，杨行长刚做完检查，肋骨断掉了两根，王志远主任一脸悲切，就差哭出来了。他说:“杨行长你感觉怎么样？夜晚我让骆祥和王劲松照看你。你安心养伤，我工作上绝不落下。” 杨行长见王志远主任这么表态，就欣慰的点点头！骆祥算是明白了，什么行里决定，就是自己决定嘛！ 第57章 王劲松可以上柜了，骆祥还不行 王志远主任走后，骆祥和王劲松守在医院里。王劲松说:“这样吧，你在孟老师房间，杨行长房间我过去。”骆祥从农村走出来的单亲孩子，本身就不善于和领导相处，见王劲松这么一说，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 骆祥在孟老师房间比较无聊，就和孟老师聊天。孟老师告诉他，单位里有四五十人，大部分都是接班的，像你这样考进来的不多，但以后可能会多起来。当骆祥问他受伤的细节时，孟老师明显不想多说，只是说，去乡下回来一个路口碰到了货车转弯没转过来。孟老师还告诉骆祥，你们这次来了两个，如果有机会时，你们俩还要竞争，所以工作上也好为人处世也好，一定要少犯错误。骆祥连连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第二天，情况稳定了下来，一夜没睡的骆祥和王劲松被其他不当班的员工替换了下来。骆祥感觉浑身无力，回到住处就睡着了。当骆祥醒来时，已经是半下午了，他感觉肚子好饿。他准备喊王劲松出去一块吃点东西却发现王劲松不在宿舍，他就独自一人出去了。 夜晚，骆祥接到了王志远主任的电话。是叫他吃饭的。骆祥心想，今天没上班还叫我一块吃饭，不能不给面子，于是就过去了。才到营业部大门口就看到王劲松也在里面，原来营业部下班了还在搞业务技能培训。 王志远主任见骆祥过来了，就开门让他进来等。等技能培训完了就一块去。骆祥进去了问王劲松:“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王劲松答道:“下午两点就来了，走时看你睡的正香，不忍心打扰你啊。”骆祥暗想，王劲松这么积极，王主任会不会觉得我不用心呢？转念一想，管它呢，没睡好我来干嘛呢。 培训结束，王志远主任找了个胡同走进去，里面有个家庭食堂，这家庭食堂是个三室两厅的房子改的。菜上来了，骆祥仅靠着鼻子就知道口味很正。不是常客，外面的人根本找不进来。食堂老板是一对老夫妻，听说食堂经营有20年呢。 吃饭时，王主任叮嘱到，大家要重视业务技能培训，一个月之内有行业技能大赛，希望咱们营业部有人可以拿个奖。大家一边埋头干饭一边嗯。 过了一个星期，有一天杨行长叫他去办公室。他到门外听到王主任也在里面，无意中听到杨行长问王主任两大学生的学习情况。王主任说还好吧，王劲松可以上岗了，骆祥还差点。正在此时，骆祥敲了敲门，杨行长招呼骆祥进来，王主任以还有事为由先离开了。 杨行长让骆祥谈谈这段时间的感受，对自己要从事的工作有什么想法。能独立上岗不？骆祥都侃侃而谈。杨行长鼓励骆祥加紧练习，如果生活有困难可以预支工资。骆祥听杨行长这么一说，正好为生活费发愁的他顺势提出了预支取600元工资的请求。杨行长就写了个纸条给他让他找财务。 直到后来骆祥才知道，预支钱手续挺麻烦。杨行长跟王劲松也说过，王劲松表示有钱用，可以等到发工资。 第58章 骆祥，你仔细检查没？行长的汇款单你弄错了！ 没过两天，王志远主任安排王劲松单独上岗。骆祥见了心里有点着急了。一块过来的，他先单独上岗意味着王主任认可了他。在职场上，经常见到的就是一步领先步步领先。 下班后，骆祥因为打扫卫生，他最后一个离开营业部。恰巧碰到了王志远主任。王主任问道:“骆祥，你也学了十来天了，感觉怎么样呢？”骆祥心想，王劲松已经单独上岗了，自己还打着杂，这样下去可不行。于是答道:“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岗！”王主任拍了拍骆祥的肩膀，说道:“加油吧！” 第二天早上，王主任开晨会时，提到柜员李曼曼今天请假了，希望大家工作节奏快一些。10点左右，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多，王主任忙前忙后。实在搞不过来了王主任安排王劲松去顶李曼曼的普柜岗，让骆祥顶汇兑岗，汇兑岗排队的人相对比较少，算是给骆祥机会了吧。 骆祥一听自己可以上了。既兴奋又紧张。他心想，一定得抓住机会好好表现。他迅速到了汇兑岗，登录上系统，然后就是叫号开始办业务。每碰到一个业务，他都飞快的回想着这几天学到的东西。哪些要留电话哪些还要留存身份证。这些不能弄错了，弄错了就有监督岗来找事情。 忙起来时间就是过的很快。感觉没过多久就到了中午。中间骆祥忙的连口水都没喝。吃午饭时间只有20分钟，食堂就在后院，骆祥狼吞虎咽的吃了两碗饭就返回营业厅。中午人少，得抓紧时间整理一下批量汇兑。 下午依然很忙，骆祥速度也上来了。到下午4点半时，已经没什么客户了，骆祥在等着下班。然而，就在这时，综合部的汪主任过来了。骆祥起身问好，然后就是询问要办什么业务。 汪主任说:“你把汇兑票拿一本过来，我一边填你一边办。” 骆祥递给汪主任一叠汇兑空白凭证。汪主任坐在窗口填了起来，填一张骆祥办一张。第一张是杨行长的，第二张宋副行长的，后面都是行里的管理层。 骆祥终于赶在下班前把汪主任递过来的所有汇款单打完。他长舒了口气。单独上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就在第二天下午，汪主任又来了。骆祥正想问还有什么要办时，发现汪主任情绪不对。 他生气的对骆祥说:“宋副行长等人的汇款单都打错了！你当时没检查一下吗？” 骆祥赶紧看汪主任递过来的回执单。唉，完了。骆祥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每个人的留言都是一样，但汇兑号不一样，汇兑号就算后三位数不一样搞。 骆祥表示我改，但汪主任说没办法了。昨天就是最后一天，这次管理层全部考不成了。 骆祥心想，出这档子事，行长对我什么看法了。但又怎么办呢？整个管理层都栽自己这儿了。 然而，骆祥顾不得多想，依旧忙忙碌碌。他多想获得行长的肯定啊。 第59章 骆祥，盛小云你来带 骆祥上岗过去了一个多月，业务逐渐熟练。从把行领导汇款单弄错后，他特别小心，业务再也没出过差错。 一天，骆祥上楼上业务部报送材料。在楼梯拐角，碰到一个高个子美女，骆祥眼前一亮，真是太美了，白里透红的皮肤，清澈的大眼睛，清新脱俗的穿着。骆祥甚至停下了脚步，眼睛却不从人家身上离开。那美女见骆祥停顿，她反而加快脚步下去了。 下班后骆祥和王劲松一块吃饭时提到了一个美女，王劲松也说碰到了。王劲松下楼梯时她正上楼梯。 “哦，想起来了，行长说近期招几个大学生进来充实员工队伍，莫非她是来应聘的？”王劲松道。 “嗯，是的，肯定是的，这人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次肯定是来应聘的。” 过了两天，早上晨会时多了三个女生，其中就有一个那天见过的美女。 王志远主任介绍道:“各位兄弟姐妹们，我们营业部从今天开始多了三位美女，大家鼓掌表示欢迎！”说罢王主任带头鼓起了掌，大家也跟着鼓起了掌。 接着她们三人逐个做了自我介绍。当那个高个子美女自我介绍时，骆祥注意到她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原来她就是盛小云。 晨会结束，王主任安排她们三人学习业务。王主任道:“骆祥，盛小云你来带！”。骆祥见盛小云坐在自己身边，他内心还是有些小激动的。没人可以拒绝身边多个美女。 骆祥详细的跟盛小云讲着业务上的每个步骤，盛小云也听的很认真。她还拿着小本子做笔记。有时，盛小云靠骆祥太近，骆祥甚至可以闻到她头发的味道。 熟悉了两天后，盛小云问骆祥可不可以客户不多时自己上手操作。骆祥点点头，把位置给盛小云让了出来。骆祥坐在盛小云身边，准备随时给盛小云指导。盛小云业务学的很快，大部分业务不等骆祥吭声她就可以很好的办下来。 就这样，连续两天盛小云也没出现什么差错，骆祥对她越来越放心。营业室里的电话又响起来了，大家各忙各的没人过去接。骆祥心想，电话响这么久总不接也不是办法。于是他对盛小云说:“这业务你也熟了，你仔细点办，我去接个电话。” 盛小云道:“你去吧，我可以的。”然而，客户打这个电话是要咨询个比较复杂的问题，骆祥给对方解释了两三分钟。 下班了要盘点账实是否相符。骆祥帮忙点钱数，点完后和账一对，少了5850，骆祥慌了，赶紧让盛小云来点一下看是不是点错了。盛小云点完，她脸色直接变了。也是少了5850。于是，骆祥和盛小云核对每一笔业务。 经过20多分钟的查找，骆祥发现了问题。现金转账6500的那笔，监控显示客户只是掏出来几张百元大钞和几张零钱，应该是转账650的，多打个零出来了。 盛小云慌张的问“该咋办啊，这……”骆祥安慰道，没事，知道是那一笔，我跟王主任报告吧，看有什么办法补救…… 第60章 呵呵，离柜概不负责 骆祥把情况汇报给王主任后。王主任来到营业室。他阴沉着脸，啥也没说。他先查看了入账账户的开户信息。开户信息显示，开户网点是申城下辖某乡镇营业部。离市里有60公里。预留手机号是空号。 骆祥和盛小云开始听说找到了开户信息还以为可以联系上客户呢，可是手机号是空号。正迷茫之际，王主任提供了另一条信息，某乡镇营业部负责人是刘青山。王主任说“你们可以寻求刘青山主任的帮助，什么时候过去跟我说，我给刘主任打电话说下。”骆祥和盛小云合计了一下，事不宜迟，第二天就去。 第二天一大早，骆祥和盛小云在营业厅门口找了个出租车直接奔赴某乡镇营业部。 坐在车上，盛小云对骆祥说:“对不起，给你惹大麻烦了。”骆祥回应道:“这说是什么话，责任在我，我带你却不盯紧你，但愿这钱可以追回吧。” 一个多小时后，骆祥和盛小云到了日月镇联合米行营业部。骆祥给刘主任打电话，刘主任让他俩进后院来。骆祥和盛小云见了刘主任打完招呼就直奔主题，账户的确是在日月镇所开，但刘主任也不熟悉开户人。 于是，刘主任把相关情况通报给全体人员，终于有位叫蔡玲玲的员工表示这个人比较熟悉，每个月都来网点一次查询儿子是否打来了养老钱。这个人是马家洼村的，再具体就不知道了。 刘主任开着自己的车带着骆祥和盛小云直奔马家洼村。因为不知道具体位置就先去了村部，村部的马村长见是刘主任，赶紧招呼刘主任坐下喝茶。询问完情况。马村长脸一沉，你找的这个人很赖皮哦。看你们说的这情况怕不好整。我带你们去吧。 绕过了一道山岗，在山脚下看到一排青瓦房，车还没到屋后，就听到几条狗在叫。 马村长直接把骆祥他们一行带到户主门口。屋里走出来一个秃顶的老大爷，马村长直接说:“二秃子，你儿一个月给你打多少钱嗨？”那秃顶的老大爷说:“650啊，怎么了？” “怎么了！你那账上来了个6500你不知道吗？”马村长说道: “你别说，我还真不知道，本来打算今天去查查看呢，今天有事耽误了。明天再去看。”二秃子道: “这是米行的工作人员，你那账上打错了，打成了6500，一会带你去查一下，多出来的钱退给人家！”马村长道。 二秃子摸摸自己的脑门，来了句:“离柜概不负责啊，找我干嘛？”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都愣住了。还是盛小云脑子转的快。她一步向前“叔，听我解释！……” “姑娘，我知道了，这都不是问题，我给孩子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然后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多的钱我不要，”二秃子道: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都松了口气。然后就带着二秃子一块去查到账情况。 事情顺利办妥，骆祥和盛小云拜谢各位的帮忙。刘主任还安排了吃饭的地方…… 第61章 做一天的男朋友 错误的钱找回来后，工作又恢复了平静。每天到点上下班，每个月都有这样的那样的任务，枯燥无味但又充满压力。但骆祥也乐在其中。 过不多久，王劲松被抽调到业务部。前台人手又紧张起来，盛小云被安排正式上柜。盛小云经过那次的教训，业务上也更加细心。 因为新业务不断上线，培训也特别多。白天在岗无法培训。都是下班后进行一个小时左右的培训。培训完了有时一块聚餐，有时也是各回各家。 一天晚上，王主任不在营业部，培训完了各自散去。但盛小云喊住了骆祥。 盛小云道:“骆祥，走，我请你吃姐弟俩土豆粉吧？”骆祥对她笑了笑道:“嗯，可以，走吧！” 到了土豆粉店。骆祥要了一份土豆粉，盛小云要了一份两掺。餐上来后，骆祥觉得少了什么，在砂锅外找了一圈也没找着，于是喊道:“老板娘，我的蛋呢？”盛小云捂着脸咯咯的笑了起来。老板娘憋着笑回道:“在里面，你扒开就看到了！”盛小云笑得更大声了。 骆祥意识到刚才的对话的确不妥。霎那间脸红了。 盛小云问道:“骆祥，知道我为什么请你吃姐弟俩土豆粉吗？”骆祥摇摇头道:“不知道！” 盛小云又说:“就一个事，请你帮个忙。你答应不？不违法犯罪，不伤天害理。” 骆祥说:“你说说看，什么事？” 盛小云说:“你先答应，我再说！” 骆祥心里想，哪有这道理？但想到不伤天害理不违法犯罪先答应吧，办不到再说。 盛小云道:“你后天做我一天男朋友行不？” 骆祥震惊道:“哪有这事，还做一天男朋友！我帮不了。” 盛小云解释道:“后天我外婆的80大寿，七大姑八大姨的都要过去的，很烦她们给我张罗对象。” 骆祥还是觉得很不妥。但盛小云软磨硬泡，骆祥答应了。 那天下了班，骆祥提着盛小云提前准备好的礼物，盛小云骑着摩托车带着骆祥就直奔饭店。 市里最好的四星级酒店最大的包间。盛小云牵着骆祥的手就进去了。进去后骆祥吓了一哆嗦，行长怎么也在。行长也大吃一惊，这外甥女怎么找了个农村娃做朋友！骆祥出于礼貌，先跟行长打了招呼。行长作为长辈，也很淡定自然。 倒是盛小云的舅妈嚷嚷起来了:“小云，你这次找的男朋友总靠谱点吧！” 骆祥一听，脸都绿了。虽然是临时冒充一下男朋友，但听她家亲戚这么一说，还是感觉头顶有片草原。 倒是盛小云的姥姥把骆祥拉过去聊家长里短的。当她姥姥得知骆祥自幼丧母，前几年又丧父的情况时，竟对盛小云说道:“骆祥这孩子可怜，你可不能欺骗人家感情啊！”然后又对骆祥说道:“你看你家里也没其他人了，要不你以后入赘盛家，人家独生女，以后有孩子也方便老人给你带孩子啊。” 骆祥说:“爷爷还在世，婚姻大事，还得听取爷爷意见！” 吃罢饭，骆祥跟盛小云一家道了别，一天的男朋友算是做完了！ 第62章 你是周大湾的？周喜妮你熟不？ 自从骆祥做了盛小云一天的男朋友，盛小云对骆祥那是关怀备至。有时她带饮料骆祥喝，有时喊他一块陪逛街，她有时甚至挽着骆祥的胳臂，每到此时骆祥浑身不自在。 因为从参加盛小云姥姥的寿宴后，杨行长找骆祥谈过一次话，骆祥表示入赘盛家不现实。于是杨行长言语间都是骆祥配不上盛小云。盛小云父亲是市武装部领导，母亲是人民银行领导，独生女必定要找更好的人家。骆祥虽然对盛小云也有好感，毕竟她人长的漂亮，性格也好。但骆祥心里清楚和盛小云没有未来。 一天，办开卡业务时。开户人周喜梅，这名字与周喜妮就一个字之差。骆祥再一看身份证上地址，乌山镇周大湾的。骆祥心里又惊又喜。骆祥抬头看了看开户人，好一个清新秀气的妹子。骆祥问道:“老乡，我们一个村的，你是周大湾的？” 周喜梅一愣道:“哦，原来我们是老乡，我周大湾的，你呢？” 骆祥没有回答而是又问:“周喜妮你熟不？” 周喜梅答道:“那怎么会不熟呢，她是我姐，堂姐。” 骆祥喜出望外:“那你有她电话不？” 周喜梅道:“那倒没有，我的手机才买没多久呢，不过过年回老家，应该会见面的。” 骆祥说:“这是我的手机号你存着，见了她你跟她说骆祥还记得不，她要是找你要手机号你给她，谢谢啦。” 骆祥也存了周喜梅手机号。一个村的老乡，回老家或许还可以约一块。 下班后，盛小云叫骆祥一块去吃饭，骆祥以太累了为由拒绝了。骆祥知道和人家差距太大了，走不到一块。既然走不到一块，再交往多了人家会误会。 时间久了，盛小云感觉到骆祥的变化。 于是，一次业务培训完后，盛小云问骆祥:“骆祥，你对我是不是没啥感觉？” 骆祥点点头，其实不全是因为这，最主要的是两人属于不同阶层。骆祥对自己的家庭太没信心了。 骆祥又不想太伤盛小云的心，于是又补充到:“我对你的感觉就像哥哥对妹妹的感觉，要不你做我妹妹吧？” 盛小云听见他这么一说，心里更难受了。她扭过头，擦了擦眼泪。然后看向骆祥叫了声:“哥！” 骆祥也激动的答应了一声:“嗯，妹，哥带你去吃土豆粉吧？” 从那以后，骆祥和盛小云之间以兄妹相称。 骆祥很想念周喜妮，那天办业务时时间仓促，没有来得及问问周喜妮的情况。 于是，骆祥打通了周喜梅的电话，周喜梅说周六不上班，可以在南亚风情街碰面。 到了周六，骆祥上午正好休息，于是他早早来到南亚风情街，等了片刻，没见到周喜梅，于是打电话约到了。 真是见了周喜梅，想问关于周喜妮的方方面面，却又说不出话来。骆祥陪着周喜梅逛了一会街就感觉好累，于是提议找个地方吃午餐。 在吃饭的时候，骆祥不经意提到周喜妮有没有男朋友的话题。周喜梅摇摇头表示不清楚，然后加了句:“就算有也很正常啊，我姐长的那么好，追她的人多着呢！” 骆祥一听，脑袋嗡嗡响，只祈祷她还单着呢！ 第63章 你猜我是谁 很快，春节快要到了。米行里一天忙于一天，每天下班后骆祥都累的不想动。给姐姐打电话，姐姐又不回来过年。但骆祥得回去，离家近，爷爷身体也不多好，必须要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过小年那天，米行举行年会，年会是在一个四星级酒店办。今年米行效益不错，超额完成了上级行下发的任务，杨行长心情特别好，准许每个员工带1到2位家属参与。当然，这跟骆祥和王劲松无关，他们两个没家属。骆祥心里有周喜妮，王劲松一定是想方设法调回家乡。 年会上行长透露了今年年终奖不会让大家失望。但具体多少也没说，骆祥和王劲松一定不多，毕竟才工作一个季度。一直等到过年前两天，骆祥才看到银行卡来了笔600元的奖金。一直等到放假前一天，骆祥才去理了发，买了套新衣服准备回去过年。 大年三十的上午，骆祥才坐上回乌山镇的大巴。 一直到中午，骆祥才到家。弟弟在门口准备放炮的，看到骆祥回来，打了个招呼。进屋后，骆祥看到爷爷正在烧纸钱焚香。他站在爷爷身后，静静的看着爷爷，他老了许多，满头白发，身体消瘦，当爷爷磕完头后骆祥也磕了头，许愿全家健康平安。 吃年饭时，骆祥和爷爷弟弟聊了聊工作生活上的一些情况。原来弟弟已经找了女朋友，只是谈婚论嫁遇到了点麻烦。丈母娘要求县城或市里得有房子。弟弟只有3万块钱，连首付都不够。 问到骆祥，骆祥笑了笑道:“不急，才工作，还没攒到钱！” 第二天，这的那的拜年，也没闲着。 到了初二，没啥事，骆祥和弟弟他们正玩扑克时收到了一条信息。内容是:“你猜我是谁？” 骆祥想了几秒，这能有谁呢？年前让周喜梅联系周喜妮，一定是周喜妮！于是他回复道:“周喜妮。” 很快收到回信:“猜对了，你咋知道是我呢？” 骆祥回复:“我猜的，年前我让人找你，还好找到了。” 然后他们有一句是一句的尬聊着。骆祥通过聊天得知，周喜妮过了年还要回豫州上班。周喜妮也知道了骆祥在申城市工作。 骆祥和周喜妮也交换了QQ号，也方便工作不忙时聊聊天。 后来，在一次聊天时得知周喜妮打算和北方某城的男朋友分手。骆祥问她:“既然都谈了三四年了，为什么放弃啊。” 周喜妮说:“因为没感觉了啊。” 后来，骆祥和周喜妮经常联系，有时候打个电话都打半个小时。他们聊着小时候的事，聊着目前的工作，聊着未来的打算。 随着骆祥在前台工作表现越来越好，行领导有调他到后台的打算。后台信贷管理有岗。然而，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骆祥天天都要培训学习。迫不得已，和周喜妮的联系也逐渐减少了。 五一放假，骆祥回到老家，收到了周喜妮发的信息，她也在老家！骆祥可以见到她吗？…… 第64章 哦，我的签字了，你自己找行长签吧 随着中央联合米行的业务飞速发展，信贷部门需要更多业务经理。骆祥已经在前台干了大半年，虽然业务上很熟练了，但毕竟不是当地人，也没有资源揽储，杨行长有意给骆祥换个岗位。 杨行长找骆祥谈话，给骆祥机会换岗。骆祥很激动，当场表态一定要好好干。 当然，换岗之前需要参加省分行组织的系统培训。这次参加培训的除骆祥外，还有一位老员工，他叫夏天，夏天年龄上虽然只比骆祥大三岁，但是却是7年工龄的老员工。骆祥只知道他20岁就参加工作。具体的情况当时并不清楚。 培训共分两部分，五天的理论，十天的实践。五天的理论是在省分的培训中心进行。每天课程安排的很满，课程结束还有考试，所以每天还是很忙的。 骆祥联系了周喜妮，周喜妮也在省城，不过两人住的地方相距很远。最主要周喜妮也和骆祥一样忙的很，没法见面约会。所以只能打打电话。 一天晚上，骆祥电话打过去却是一男生接的电话。而且在电话里说周喜妮洗澡去了。骆祥心里痛苦极了。尽管此时周喜妮并没有表态做他女朋友。 于是，连续好几天骆祥没有再联系周喜妮。直到周喜妮电话打过来告诉他，她已经回申城市了。 理论培训结束后，骆祥和夏天直接赶往阳安市，阳安市中央联合米行是实践培训地。安顿好住宿后就直接阳安市联合米行信贷中心，信贷部王主任给他们分组跟随老业务经理一块下市场。 阳安市北有个布匹批发市场，每天骆祥和夏天都跟着老业务经理挨家挨户做宣传或是做贷前调查，回去了还要学怎么做材料。 过了几天，夏天告诉骆祥自己有事要提前回去。骆祥问道:“你提前回去行长不找你麻烦吗？”夏天说:“不会的，我请假了。” 骆祥一个人一直在阳安市等到培训结束才返程。回来后，骆祥有个头疼的事情就是报销差旅费。骆祥第一次报销这么大额的费用。最主要的是住宿费，票上开的是150，实际上优惠后付的是135。开始是和夏天合住一间，后面自己单独住的。所有的费用突破了2000。 骆祥问夏天:“你的差旅费怎么填的呢？”夏天只是说我都票批过了已经给财务了。骆祥找财务，财务说:“你要自己填好找行长批。”骆祥没办法，只好如实填好交给了行长。行长看到票后脸黑了，让骆祥重新填，费用太高了。 骆祥只好把票拿回来不知道该怎么改，他看着2000出头的数字真是烦恼。这时，夏天过来看到了问骆祥的通过没？骆祥摇摇头。可是不一会，骆祥看到夏天拿出报销单在重新填。 骆祥此时心里有无数草泥马呼啸而过，自己被投石问路了。 最后，还是王劲松告诉了骆祥报销费用2000是个分水岭。2000以下，行长直接做主签字，2000以上要报市一级审批。王劲松还透露，行长是夏天的姐夫，信贷部吴主任是他发小，所以骆祥以后的路一定要小心，不好走！ 第65章 信贷不适合你，去业务部吧 骆祥在信贷部门做了两个月的见习信贷员。见习信贷员是做什么呢？就是贷款调查时必须双人调查，信贷员可以带个见习信贷员一起去调查。 信贷部的同事每天都很忙碌，但骆祥感觉没什么事做。为什么呢？别人都有自己固定的工位，有自己的电脑，有自己的搭档，骆祥都没有。除非老信贷员的老搭档也很忙时，会喊骆祥一块出去做信贷调查，或是让骆祥帮忙发发名片。 一天，司机小万带着信贷员小胡还有小杨再加上骆祥去柳树沟做信贷调查。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的，唯独骆祥不怎么插的上话。骆祥每次想说几句时，他们都沉默半天。骆祥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块去培训的夏天回来后一星期就从见习信贷员转正成正式信贷员，有自己的电脑工位工号，业务也风风火火扩展起来了，夏天读书少，对做调查表并不精通，常常还找骆祥帮忙。骆祥碍于面子只好帮忙。 信贷员小杨说:“骆祥，并不是我们疏远你，你普通话不好，说话我们听不懂。”骆祥懵逼了，有家乡口音不错，但都是一个市的，怎么会听不懂。骆祥一气之下说起了脏话。小杨暴怒了，言语中刺激骆祥，小胡也帮着腔。骆祥本来就够憋屈的，这样搞得他太难受，于是以有事为由提前下了车。 骆祥给周喜妮打去了电话，周喜妮安慰他几句后说:“过几天我回申城市了，已经辞职了。”骆祥喜出望外，虽然有些事他还耿耿于怀，但还是希望早点见到她。 那次争吵过去没几天，行长找骆祥谈话。 行长问:“骆祥，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呢？” 骆祥道:“还好吧，我已经准备好做个优秀的信贷员！” 行长笑起来了道:“不怀疑你工作上的能力，但和同事之间要搞好关系，信贷业务尤其要讲究配合。从配合这个角度讲，信贷不太适合你，去业务部吧，业务部正好缺人。” 骆祥道:“既然这么说，好吧，我服从安排。” 第二天，骆祥直接去了业务部报到。到了业务部骆祥才知道，王劲松只能把业务给他交接一下，两天之后就要去县城挂职副行长。每个单位只有一个人有机会挂职副行长的。工作交接时，王劲松叮嘱道:“业务部工作非常繁琐，但都要做好，做好了业务部主任领导有方，做不好就是你的问题了。”骆祥点点头。 如果说以前在前台加班到20点是常态，到业务部后加班到23点是常态。批量业务处理，中间业务会计，业务部文秘……一人身兼数职。关键是刚开始骆祥都不懂，经常半夜还得打电话请教王劲松。开始还好，后来明显王劲松也不耐烦了。 但骆祥非常努力，工作还是搞得很不错。 一天夜晚，周喜妮来电话告诉他过两天来申城市。她在申城市投了简历，她过来面试。如果成功就可以留在申城市了。骆祥高兴极了，工作起来更拼了，他希望领导看到他的努力，到时请假容易点…… 第66章 骆祥，我到申城了 晚上8点多，骆祥的工作还没做完。骆祥准备先去弄点吃的，吃完饭再加会班。 电话响了，是条信息，周喜妮发来的信息。内容是:骆祥，我现在到申城火车站了。 骆祥赶紧回电话过去。让她先等会，自己马上就过去。他赶紧关了电脑。跑楼下拦了台出租车，催促师傅赶紧去火车站。 骆祥单位到火车站只有十来公里，但骆祥这次觉得好漫长。他无数次朝思暮想的她终于要再次见面了。上次初中毕业时的一别已经过去了9年。 到了出站口，骆祥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骆祥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他扭头看去，一位瘦高身材的美女正带着一脸笑容看着他。 美女先开口道:“你就是骆祥吧？” 骆祥点点头道:“你，周喜妮！” 周喜妮笑了道:“是的，咱去哪儿？” 骆祥道:“先去吃饭吧，小吃城那我熟悉，走吧！” 于是，骆祥又找了个出租车。到了小吃城，骆祥付了车费，和周喜妮下来了直奔麻老四烧烤店。 骆祥点了一份小龙虾，一份烤鱼，两份凉菜，两瓶啤酒。申城是小龙虾产地，量大且品质高。烤鱼烤好后加本地的嫩豆腐炖，味道超好。 菜上齐后，骆祥一边剥虾给周喜妮尝尝一边聊着天。周喜妮说:“家乡的东西真好吃。在绿城那么多年，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他们有一茬没一茬的唠着，不知不觉快夜晚11点了。 骆祥说帮周喜妮开个宾馆，周喜妮说不用的，问骆祥住的地方是否有沙发，可以在沙发上将就一下。骆祥想想也是，反正住的地方也没别人，床让给周喜妮，自己睡沙发也可以。 于是，骆祥帮周喜妮提着行李直接回到了住处。骆祥暗自庆幸，每次休息时都把卫生搞得很好，要不让周喜妮看到了邋遢就不好了。 骆祥烧了开水，泡了花茶，打开了电视。骆祥问周喜妮:“这么多年没见了，一见面敢来我住处，你不担心吗？”周喜妮嬉笑道:“担什么心啊？”这么一说反倒把骆祥弄的不好意思。 骆祥想起来了前段时间打电话给她是个男生接的电话，心里不吐不快，于是问道:“周喜妮，你不许骗我哦，前段时间我打电话给你，一男生接的，他说你洗澡去了。怎么回事？” 周喜妮说:“骆祥，你相信我吗？”骆祥点点头。周喜妮又说:“他是我前男友，我和他分手了，他为了逼我回到他身边把我手机抢走了，但就是这样，我也没回他身边。我下了决心，不可能还回去的。” 骆祥听了周喜妮的解释，他选择了相信。 凌晨了，骆祥关上了房门，拿张毯子到客厅了沙发躺下了。他辗转难眠，他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追求她。他透过门缝看房间的灯还没熄。他敲了敲门，周喜妮叫他进去。 周喜妮问:“有什么事吗？” 骆祥道:“我，我，我没什么事，不早了你早点睡！”话到嘴边，他张不开口。周喜妮答道:“好的，晚安！”顺手做了个飞吻的手势！ 骆祥激动的心快跳出嗓子眼了。他决定追求她…… 第67章 第一张信用卡 第二天早上，骆祥起来洗完脸，准备上班了，但卧室门还关着，周喜妮应该是睡太晚了没睡好。骆祥就写了个纸条贴在门上，早餐买好了就放在茶几上，骆祥去上班了。业务部一个主任带一个兵，平时基本没法请假。 一进办公室，主任就交代他一堆事情。而且要求中午下班前完成。下午要参加一个培训。骆祥头还是晕的，夜晚也没休息好，但没办法，事来了必须干。他搞了盆凉水，把脸放凉水里冰一分钟。 然后就是坐在电脑前开始了忙碌。一直到中午12点多，紧急的事情才处理完。骆祥想起来了周喜妮，他赶紧打电话过去，周喜妮说:“我在回乌山镇的大巴车上，姥爷年纪大了，回去看看他。”骆祥本来想中午请周喜妮吃完饭再走呢，结果一忙忘记了。 下午培训会的内容是关于信用卡的。中央联合米行第一次发行信用卡，米行内部员工是第一批目标客户。新上任的邹行长说:“每个人都必须办信用卡，我也办，只有办了，用了，才能把里面的门道搞清楚，才能发展客户办卡！” 培训会结束后，每个人都填了信用卡申请表。不出意外的话，都会在一个月之内领到一张信用卡。当然，这也是骆祥第一次申请信用卡。 一天中午吃饭时，有同事说收到了信用卡。吃完午饭，骆祥回到办公室。魏主任说:“信用卡下来了，10000的额度，骆祥，你呢？”骆祥看桌子上有个挂号信，他拆开一看，晕，才2000！他叫起来了，2000块钱能干啥？ 骆祥仔细打量着信用卡，这张卡是墨绿色的，做工很精致。他又重新温习信用卡使用规则，用于个人消费，严禁套现！账单日，还款日都看了看。当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办很多卡，信用卡的额度有一天会超过50万！ 周末，骆祥加了半天班，他收拾完家务闲着没事想起来了周喜妮。于是给她发信息问她什么时候来申城，周喜妮说明天上午就到了。先体检，然后中午去她妈妈的快餐店吃饭。 骆祥想和周喜妮确定关系。上次因为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很多年没见面。于是他跑到大亚洲商城，他打算给她买个小首饰当定情礼物。他转了一圈又一圈，手镯价格太贵买不起，戒指需要试戴，大了小了都不得劲，最后他给她买了一条精致的项链。总价1760，付款时，骆祥想到了自己的信用卡，先用吧，工资来了再还上。 他拿着信用卡去了收银台，收银员拿着他的卡在pos机上划了一下，然后示意骆祥输密码，骆祥输完密码小票就打了出来，骆祥第一次使用信用卡，感觉还不错！没掏现金，该买的东西也买了。 若干年后，骆祥遇到了经济上的困难时，就会想到再办个卡，先救下急！等有钱了还上就是。 第二天，骆祥带着给周喜妮买的礼物就去找她了，她会接受吗？ 第68章 喜妮，这是给你的礼物…… 骆祥带着礼物，一大早就来到车站，他要在车站等周喜妮。 直到早上8点多，一辆乌山到申城的大巴进站了。骆祥跟在大巴车后面就往站内跑。车停住了，人们一个个从车上下来，最后，一个米色长裙的高个子姑娘从车上下来，是周喜妮！骆祥迎了上去，看到周喜妮面色苍白，便问:“喜妮，你怎么了？”周喜妮喃喃道:“有些晕车，缓一缓就好了。医院远不？要不我走过去体检。”骆祥道:“不远，两三公里。” 接着，骆祥陪着周喜妮朝医院走去。一边走一边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医院。医院人很多，骆祥帮着排队，一直忙到11点多才忙完。 周喜妮妈妈的快餐店离医院又是三公里。骆祥想着第一次去周喜妮家里，要见她爸爸妈妈，空着手总觉得不好意思。骆祥打算买两瓶酒带着，周喜妮说不用太破费，现在买太贵重的不合适。于是骆祥就买了一大兜水果。 快走到周喜妮妈妈的店子了，骆祥不自觉放慢了脚步。他还是挺紧张的。反倒是周喜妮主动拉起了骆祥的手，就到了店门口了骆祥挣脱了，他想给周喜妮家人留点好印象。 “妈，忙着呢！”周喜妮喊道: “嗯，你回来了，你身边的这是？”周喜妮妈妈道: “我同学，小学同学，咱一个村的，他就在申城上班，今天我约他出来玩。”周喜妮道: “哦，你先坐会，想吃什么跟周喜妮说”。周喜妮妈妈边说边打量起这个小伙子。当妈妈的心里当然知道，女儿把男同学领回来，肯定不是简简单单同学这么简单。 骆祥看周喜妮帮忙收拾桌子碗筷，骆祥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因为他没做过餐饮服务方面的事情。反倒是周喜妮一边忙还一边和骆祥聊着天。看她干活麻利的样子，骆祥更喜欢了。 一直到下午一两点，客人才走完了。周喜妮的爸爸端着菜从厨房走了出来，骆祥赶紧起身接过菜说叔叔辛苦了！周喜妮的爸爸说道:“小伙子，可以喝点酒么？”骆祥点点头道:“可以喝一点！” 于是，周喜妮爸爸吩咐周喜妮妈妈拿两个酒杯出来。周喜妮爸爸倒了满满两杯酒，递骆祥一杯，骆祥双手接住。周喜妮妈妈则是问起了骆祥家里情况，就像拉家常一样随便问问。骆祥都一五一十的跟周喜妮妈妈说了。 刚开始周喜妮妈妈总是给骆祥夹菜，骆祥不好意思拒绝，到碗里了只好吃掉。然而，当得知骆祥家里情况后，周喜妮放下了碗筷表示自己吃好了，让骆祥慢慢吃。周喜妮爸爸看骆祥喝完了一大杯酒状态还不错，又要给骆祥倒一杯，骆祥赶忙解释不能再喝了，下午有事要办。 吃罢饭，周喜妮爸爸吩咐周喜妮倒茶喝。周喜妮忙的不亦乐乎。 酒喝了，茶也喝了。骆祥起身要走，周喜妮爸爸吩咐女儿送一下。刚出门口，骆祥从兜里掏出来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周喜妮。说:“这是给你的礼物！”周喜妮一脸惊讶接过了盒子…… 第69章 年期的保险，我怕我活不到那时候呢！ 骆祥还没到家，就收到了周喜妮发来的信息。“骆祥，你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什么意思？不说清楚我不能要啊！” 骆祥回复道:“你收下吧，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好吗？我会永远对你好！” 信息发过去好久才收到回复。“我身体不好，乙肝携带，我以前交过男朋友，已不是完身，你不介意吗？” 骆祥赶紧回道:“都不介意，余生我只想对你好！” 直到夜晚，骆祥才收到一条信息。骆祥高兴极了。内容是:“好吧，我答应你，我们交往看看吧。” 骆祥高兴的破天荒买了荤菜熟食加小酒庆祝了一把。 第二天一大早骆祥给周喜妮发完信息就去上班了。 到了办公室，一堆的事在等着。骆祥只好一件件写在纸上，完成一件划掉一件。正当骆祥忙的不亦乐乎时听到走廊有吵闹声。接着业务部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进来了一位50来岁的中年妇女。 这女的长的又黑又胖，穿的也很邋遢。就是嗓门很大。进来就问:“谁是负责人唉，跟我好好说说为什么存的钱不能取！” 这时业务部魏主任不在办公室，应该是刚去行长办公室汇报工作了。骆祥赶紧说:“大姐，先别生气，你先坐，负责人马上就过来了。”骆祥边说边起身倒了杯水递过去。那胖黑妇女一把推开道:“不喝！气死我了，喝不下去！”骆祥道:“有事解决事，生气没什么用哈。”那妇女白了骆祥一眼道:“你年轻人评一评这什么道理啊，我存了20万放你银行，存三年了，单子也带来了，凭什么不给取？” 骆祥说:“要不你把单子拿给我看一看。” 那黑胖妇女白了骆祥一眼道:“你看你能解决啊？” 骆祥道:“一会主任过来了，我看了好跟主任汇报。” 黑胖妇女将信将疑的递过了单据。骆祥一看就觉得坏了。这不是存款，这是保险单。骆祥再翻开内容更是傻眼了。25年期的银保产品！骆祥强作镇定，安慰客户，没太大事，马上主任就来。 几分钟后，魏主任过来了。骆祥不等黑胖妇女开口就跟魏主任汇报情况。魏主任瞬间面色凝重。这还真棘手。魏主任解释道:“你这是25年的理财产品，现在才过3年不能取，如果非要取的话不仅利息没了，本金也剩一半。” 黑胖妇女一下子炸毛了，大声吵闹道:“我只是存钱没想买理财产品啊！25年啊，我怕我还活不到那时候呢！我儿子结婚，明天就要拿出彩礼。你叫我咋办啊！我不管我要取钱，不给我钱我报警，你们这些骗子！” 魏主任说:“要不给你办个为期一个月的抵押贷，利息很低。一个月后你媳妇把钱带回来给你还上，你把保单给媳妇看行不？” 黑胖妇女说:“这肯定不行，她不把钱带回来不是坑死我了！” 骆祥偷偷跟主任说让她直接拿保单当彩礼算了。可以改受益人。 于是主任又跟黑胖妇女讲:“这样吧，你直接拿保单送彩礼，受益人改成你媳妇的名字，现在还剩22年，22年后你孙子在读大学需要钱正好用上了。你说这样多好啊。” 黑胖妇女听他这么一说，犹豫起来这主意还行。本来打算给10万彩礼，这回给她20万保单，就不知道她同意不？ 魏主任说:“这就看媒人怎么说了，你放心，多半会同意的，要不同意下午你过来再给你办保单贷。” 黑胖妇女也无可奈何，接受了拿保单送彩礼的提议就回去了。 第70章 骆祥，我爸妈说要和你家长见一下 从周喜妮答应做骆祥的女朋友后，周喜妮去了郊区的机场商务酒店上班，骆祥上班也很忙，经常周末还加班。小一个月没见到面，骆祥非常思念心上人。 临近中秋，也不知道周喜妮什么时候放假。骆祥心想，要是中秋她回来能见上一面多好啊。 大概是中秋前三天，骆祥下了个早班，于是就忙着洗下衣服。正在洗衣服时，感觉院子的大门开了，骆祥扭头一看，是周喜妮，骆祥又喜又惊！忙问道:“你不上班的吗？你咋来了？中秋就放假了吗？” 周喜妮道:“哪啊，我们中秋不放假，但可以提前休息两天！下班了我就直接找你来了。” 骆祥又问:“这都9点多了，你吃饭没？要不我带你去吃吧？” 周喜妮笑道:“我没吃，但带有方便面，你别洗了，快烧水煮面去！” 骆祥赶紧拿开水壶烧水给周喜妮煮面。面煮好后，看到周喜妮帮自己把衣服也洗好了。骆祥嗔怪道:“我自己的衣服让你洗了多不好意思！你快吃面吧！” 周喜妮一边吃面，一面跟骆祥聊着天。多是工作上的趣事。聊着聊着就说道周喜妮的母亲总逼着周喜妮相亲的事，周喜妮迫不得已只好跟母亲坦白了和骆祥的关系。然而，坦白了压力又来了，要求见骆祥家长。骆祥脑袋嗡嗡的，这可难办了，嗯，还没给家里人说呢。 吃完饭他们洗漱完后，骆祥打开了电视，然后就和周喜妮坐床上看电视。不知不觉11点了，骆祥搂着周喜妮，周喜妮身上散发着女孩子的气息。骆祥忍不住就亲了周喜妮一口，周喜妮捂住脸，那一刻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羞涩。 睡觉时，周喜妮衣服也不脱，直接用毯子往身上一盖，背对着骆祥就睡下了。骆祥躺在周喜妮身边，这咋睡得着呢，不一会骆祥手伸了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周喜妮。骆祥几乎不敢相信，梦中的女神走进现实和自己躺在了一起。 骆祥把手伸进了周喜妮的衣服，周喜妮抓住了骆祥的手说，不行啊，我没准备好。骆祥只好作罢，可又不太甘心，于是他又抓住了周喜妮的手，他解开了自己的裤子，把周喜妮的手塞了进去，周喜妮如触电一般把手缩了回去。如此这般，反反复复，直到骆祥得了手，交出了自己的第一次。 第二天早上，骆祥还迷迷糊糊的睡着呢。周喜妮先醒来，看骆祥还在睡梦中，她扶住骆祥的头又亲了下去。骆祥醒来，发现自己的女神正趴在自己身上，她那柔软的乳房压在了自己胸脯上，温暖的唇贴在自己唇上，骆祥哪受的了啊，立马翻身又是三百回合。直到最后精疲力竭躺着喘气。 直到7点半骆祥才起来简单洗把脸刷下牙，然后冲出去买了早餐带回来放到餐桌上跟周喜妮交代了一下，骑着自行车飞快的朝单位跑去。 周喜妮收拾好房间，给骆祥发了条信息，然后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离开了骆祥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