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涂珊玥心急如焚,脑海中只有韩子瑜生病的事情,恨不得自己能立刻变成一只小鸟,快速地飞到他的身旁。
而杜宋云则卷起衣袖,露出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玉露一脸茫然,但还是紧紧跟随着两位小姐的步伐。
房间门紧闭着,涂珊玥因为过于担心韩子瑜,已经顾不得许多,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冲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床铺,青纱罗帐挽起。
床上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韩子瑜,他赤裸着上身,双眼紧闭,看起来像是还未睡醒。
而另一个女子,则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趴在他的身上。
这一幕让涂珊玥和杜宋云以及玉露三人都愣住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女子似乎听到了声音,惊慌失措地睁开眼睛,惊恐地尖叫起来。
然而,她却始终趴在韩子瑜身上,拼命挣扎也无法起身。
就在这时,韩子瑜似乎被女子的尖叫声惊醒,猛地睁开眼睛。
与涂珊玥四目相对,韩子瑜顿时慌了神,急忙推开身上的女子,结结巴巴,“你……你怎么在这里?”
那女子却反倒羞红了脸,娇柔地笑了笑,身子如同没有骨头一般,软绵绵地往韩子瑜身上靠过去,嗲声嗲气地说道:“表哥,昨晚咱们俩的事情你忘记了吗?你还说过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韩子瑜被吓得不轻,猛地一把推开那女子,惊慌失措地从床上跳下来,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她,吼道:“你别乱说!”那女子见此情形,低下头委屈巴巴地开始抹眼泪,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好不伤心,哽咽着,“表哥,你这是占了便宜就想不认账了吗?”
“不是这样的!”韩子瑜急得直跺脚,大声辩解。
他心里清楚,自己昨天原本打算前往宰相府赴约,可娘亲却给了他一块月饼,并告诉他只要吃下这块月饼就能心想事成。
他毫不犹豫地狼吞虎咽,很快便把那块月饼吃得一干二净,而他的愿望就是能够和涂珊玥在一起。
对于任何有可能实现这个愿望的事情,他都愿意去尝试。
然而,当他吃完月饼后不久,就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片漆黑,随后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一觉醒来,韩子瑜发现自己竟然和表妹睡在了一起!
他揉了揉眼睛,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转过头看向涂珊玥,想要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涂珊玥脑子里犹如五雷轰顶,察觉到韩子瑜的目光,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转身拔腿就跑。
韩子瑜连忙喊,“小麋鹿!”
他想要追上去留住她,但是表妹突然冲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这一刻,韩子瑜感觉自己就要失去小麋鹿了。
他拼命地想要掰开表妹的手,可是表妹却越抱越紧,不肯松手。
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逐渐转为绝望。
杜宋云伸出食指指着韩子瑜的脸,恨铁不成钢,“我特地把时间留给了你,没有缠着玥姐姐。你倒好,让玥姐姐白白从天黑等到天亮。
自己却搂着别的女人睡觉。”
最后厌恶地扫一眼韩子瑜,转身去追涂珊玥了。
玉露愤怒地瞪一眼韩子瑜,“哼,小姐在湖心亭等了你一晚上。”
说完转身离开。
听说小麋鹿等他一晚上,韩子瑜心痛到无法呼吸。
全身的力气好像一丝一丝在被抽走,连掰表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整个人瘫软下去,滑落在地上。
女子跟着坐在地上,靠在韩子瑜肩头,声音娇软,“表哥,昨晚,你说要对人家负责一辈子的。”
韩子瑜双眼通红,一声不响,任由眼泪静静地往下淌。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与涂珊玥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想起她温柔的笑容、善良的心地和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然而,如今这些美好的回忆却成为了刺痛他心灵的利刃。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面上。
表妹依然紧紧依偎着他,试图用柔情蜜意来打动他,但韩子瑜此刻心中只有涂珊玥一个人,对于这个女子的纠缠感到无比厌烦。
他用力推开了女子,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想逃离这里,远离这个让他心碎的地方。
嘉佑公主站在暗处,看到涂珊玥和杜宋云一前一后奔出去。
一侧嘴角缓缓扬起,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个庶女,想勾搭她儿子。
没门儿!
正当她得意之际。
远远看到一个身影摇摇晃晃走过来,如同行尸走肉,没有半点生机。
待身影再走近一点,嘉佑公主终于看清了,那是她的儿子啊。
飞身上前,拉住韩子瑜的胳膊,“孩子,你要去哪儿?表妹还在等你呢!”
韩子瑜失魂落魄地扭头盯住嘉佑公主的眼睛,仿佛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半晌,凄凉地问,“娘亲,那块月饼里有毒吗?”
对儿子的质问,嘉佑公主眼睛有些躲闪,转瞬一副用心良苦的样子,“儿啊,你听我说娘亲都是为了你好。”
韩子瑜悲凉地笑了几声,挣脱开嘉佑公主的手,“为我好?哈哈哈,你所谓的为我好,就是毁掉我的幸福吗?”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和哀伤。
嘉佑公主试图解释,“孩子,你不懂,涂珊玥不过是个庶女,她配不上你......”
“够了!”韩子瑜打断她的话,“在我眼里,她比任何人都珍贵。”
说完,他步履蹒跚地离去,留下嘉佑公主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与此同时,涂珊玥回到宰相府后便一头钻进小厨房,一直不停的揉面和面做月饼。
她的心像被撕裂般疼痛,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但面上看起来又冷若冰霜。
杜宋云和玉露担心地守在一边,劝说无果,只能由着她不停做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