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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烈战火仍是没有熄灭,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个战场,到处都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一将攻成万骨枯。

    这些士兵家中都有妻儿老小,他们还在眼巴巴的等着她们的丈夫他们的父亲他们的儿子回家,却是永远都等不回来了。

    颜听霜站在城楼上,她的目光辽远而深沉。

    看着一个一个被押解的战俘。

    他们也是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父亲别人的儿子,却因为战乱被迫走上这刀枪无眼的战场。

    “将军,这些战俘要就地诛杀吗?”一下属问道。

    “先关起来,饮食上不要亏待他们,有重伤的同我们的士兵一起医治。”颜听霜说道,转身走下了城楼:“我们的士兵好好休养,后面还有得打。”

    “是,将军。”那下属恭敬道。

    首战告捷,这场仗已经有了七分的胜算。

    颜听霜心中却是有了一个疯狂的打算。

    颜听霜回到他在这城中的休息之处。

    “我第一回见你在战场上的样子。”白棠隐瞧着颜听霜笑着道,“熠熠生辉风华绝代叫人移不

    开眼睛。”

    “打个仗而已,叫你说的我是去选美了一般。”颜听霜听着白棠隐的话后有些失笑道。

    “你是大祁第一女将军,你便是为领兵打仗而生,战场是你的舞台,我不曾说一句假话。”白棠隐诚恳地说道。

    “这回我只是在城楼上远远的瞧着你,下一回我想在你身旁,若是无法近距离一睹圣御尊监国公主领兵打仗时的风采,白某定会今生今生抱憾。”白棠隐颇有些贫嘴地说道。

    “太危险了。”颜听霜道。

    “我的武功还没人可以伤我性命。”白棠隐吐出这狂妄之话来,却是并无狂妄之色,因为他们二人都知道这是事实。

    “武功再好的人也抵不过数万万人数的攻击,这不是开玩笑的。”颜听霜不为所动。

    “我又没有入着祁国大军的编制,没有不能做逃兵的束缚,打不过便跑就是了。”白棠隐笑着道。

    他又定定地瞧着颜听霜,有些认真地说道:“以前你一直是在一个保护者的姿态陪着我,但现在我的武功已经尽数恢复了,该换我来保护你了。”

    颜听霜闻言抬头深深的看着白棠隐半响,她轻轻启唇:“好。”

    白棠隐闻言十分高兴地笑了起来:“这才对,男人就是该保护自己的女人的。”

    这话便是十分露骨了,非自那日两人认真的交流过以后这几日呆在一起,关系比以往近了一大步,但颜听霜终归是在感情之上十分青涩,不知如何处置是好。

    所以听完这话,她便又微微红了脸颊,只是以他的性格是断断说不出谁是你的女人这样的话,只得一言不发转身背对着白棠隐坐了下来。

    她的感情表达越来越丰富了,白棠隐暗道,自己一定要坚持徐徐图之。

    京城。

    颜祉黎听闻了洛云芙要去云麓书院的消息,微微有些诧异。

    大祁民风开放,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们都是早早地送了学堂去启蒙,以为学习三从四德精通琴棋书画,将自家的女儿培养成一个温婉贤良的女子,是自己府上的脸面,也是整个家族的脸面。

    洛云芙虽是年纪还不大,但也已经超过了初学启蒙的年纪。

    虽然自己不曾听闻她上过哪家的学堂,但她不管是谈吐气质还是才情谋略都不是不曾上过学的样子。

    但她既是去上,自己自然是支持的。

    颜祉黎便取了自己几年前

    去南方时偶然得的一套文房宝贝去了将军府。

    这回他终于不是夜探洛云芙闺房了。

    洛云芙便是大大方方地把他请入大堂之中,泡了好茶。

    “你竟是要去云麓书院?”颜祉黎坐在同洛云芙平行的桌首自桌上慢慢地转着茶杯问道。

    “殿下的消息果然精通。”洛云芙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淡淡道。

    “那倒没有,那考考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的试题怎可能难倒你。”颜祉黎径自喝着茶摆了摆手道。

    “承蒙殿下看的起。”洛云芙淡淡笑道。

    颜祉黎闻言向前倾身,调笑道:“是我太了解你才对。”

    “这可不是我的闺房,注意一点。”洛云芙微微压低了声音道。

    他们虽然早已互通了情意,但如今还并未有名分上的关系,家世又都显赫,在外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洛小姐的意思便是咱们去小姐闺房说话更好一些?”颜祉黎闻言彬彬有礼道。

    只是说得却是骚话。

    洛云芙扶额,她已习惯了颜祉黎性子上的恶劣。

    她白了颜祉黎一眼,只作没听见,兀自喝起茶来。

    “不逗你了。”颜祉黎淡淡笑道,打开了那拿来的盒子。

    “今日是来送你这文具的,便当是祝你能在学堂之中如鱼得水,才情闻名之礼。”

    洛云芙闻言超那文具瞧去。

    只见这文具的毛笔杆和笔筒都是紫檀木所制,笔筒上还雕刻着极精致的花纹,那毛笔更是大小型号应有尽有。

    那毛笔的毛看着像狼毫所制,想来蘸墨下笔之时是极顺畅的。

    那笔洗是烧得冰裂纹瓷,十分打眼精巧。

    砚台更是不用说了,是大名鼎鼎的端砚,磨出的墨又细又黑。

    洛云芙瞧着这套行头,只觉像极了大户人家中慈母在不学无术的儿子临考前准备的文具,只盼着自家儿子用最好的行头考出一个好成绩。

    这般想着,她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颜祉黎挑了挑眉,瞧着她,只觉十分莫名其妙:“我送的东西这般好笑?”

    “不,不是,你误会了,我只是……哈哈哈……”洛云芙越说越想笑,颜祉黎若是做她的母亲,别的不说,倒是十分美的,便如被点了笑穴一般,笑得停不下来。

    一旁颜祉黎瞧着更觉莫名其妙,只觉她笑得不是什么好事情。

    但笑意似是会被传染的一般,他瞧着瞧着便是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