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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闻言纷纷朝她投来了目光,那带着半面的男人也微微偏头看着他,眼底似有意味不明的笑意划过。

    洛云芙看着这些朝她投来的目光有些赫然,忙道:“我只是见这位公子题得对子灵光一闪。”她又朝那男人道:“但终归是公子占了先头,这彩头是公子的。”

    那着黑色衣裳的男人似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又似目光并未在他身上做停留。

    洛云芙以为他不会说话了,却突然见他开口道:“既是姑娘已猜出了谜底便请姑娘来做答吧。”他似是有些困惑道:“我冥思苦想只想出了这个对子,却是不知谜底。”

    这话一处有人便起哄起来:“既题出了对子怎会不知谜底,若不知是个什么物什怎能提出对子。”

    洛云芙闻言也有些赫然,不知这人为何要将彩头让于她,便朝那男人看去。

    只见那人正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嘴角还勾着一丝笑意,只对周围的起哄浑然不觉。

    洛云芙也不知是受了什么蛊惑,突然对这人生出一丝亲近来。

    这么想着她便向前踏了一步,自那男人手中接过笔,手指不小心划过他骨节分明的手背,只觉似有些过电一般。

    洛云度按捺下心底的奇怪,在灯笼上写下“油灯”和“秤”。

    众人瞧见这答案只觉恍然大悟。

    灯芯一般都是用白色的线做的,浸在油里面,可不就像一条白蛇过江吗?灯芯头上就是火焰,可不就是“头顶一轮红日”吗?至于下联,秤杆一般都是黑色的,用完了挂在墙上,就是“乌龙上壁”,秤杆上的星点,在油灯的照射下,不正是“身披万点金星”吗?

    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来,众人也纷纷鼓掌叫好。

    只教洛云芙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受之有愧。

    灯谜既已解开,众人便散开了。

    “姑娘既猜出了谜底,便来挑些自己喜欢的物件吧。”那老板道。

    洛云芙闻言对那着黑衣的男人道:“公子先莫走,这谜面本是你先解开的,你也挑一些吧。”

    那男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道:“你挑吧。”

    洛云芙却是拿捏不出他是让自己帮他挑还是他不要全叫自己挑走的意思。

    只得拿起一狐面具,道:“我觉得这个与你甚合适。”

    那男人闻言瞧了那狐面一眼,似挑了挑眉道:“适合我?”

    “却是如此,公子虽带着面具却也能瞧出俊美风流

    之资,这狐面甚是适合。”洛云芙忙道。

    她似犹疑了一下道:“公子为何整日以面具示人?”

    不知为何,洛云芙只觉的对这男人有些亲近,想了想便将疑惑问了出来,若是换做旁人,她是万万不会还并不熟稔就会问其这已经算是十分隐秘的问题的。

    那人淡淡道:“幼时经历过大火,烧伤了面部,形容可怖,不易示人。”虽是这般说着,但他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洛云芙闻言心里便有些过意不去,只暗骂自己嘴快,又要让人家回忆一遍痛苦之事。

    虽然……并未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痛苦。

    她正欲说话,那男人却接过那狐面道:“姑娘既是觉得我适合那我便试试吧。”

    说罢他转过头去,自发后解开那银面的带子,将那狐面带在了脸上。

    洛云芙正按捺着自己想要上前一睹这男人真容的冲动,便见他转了过头来。

    一瞬间,洛云芙只觉自己脑袋有些空空。

    虽是遮住了美颜,却依旧能看见这男人姣好的下巴和完美的薄唇。

    他带那银制面具时只觉浑身有着些威压之意,叫人有些不敢亲近,虽然洛云芙不知自己为何与他有亲近之感。但平

    心而论,他确是周身散发着些冷压。

    这会儿他带上这狐面,只觉那威压一下子散尽开来,只留风流,似千树万树桃花开的正艳,虽他已说过容貌已毁,但洛云芙就是相信,若是揭开面具也定是顶顶俊美的男人。

    “狐狸化作公子身,灯夜乐游春。”洛云芙已回过神来,赞道。

    颜祉黎闻言却是自心底一笑,还是第一回有人将他比做狐狸,他的小丫头真是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却是不知对着心爱之人时,他周身的威压散尽,虽仍是有上位者的贵气,却风流俊美的正似青丘之神。

    一旁的白景之却是瞧着洛云芙眼神一黯,她却是从未对自己流出过这般神情,这个男人却才见过不过数面。

    他感受到了一丝危机。

    突然,人群发生了一阵骚动,只见众人纷纷朝城东边跑去,人群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只听有人大喊道:“东湖湖面上出现了圣光,大家快去看啊。”

    接踵比肩时,洛云芙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大家跟好,别走丢了,便瞬间被人群同旁人冲散了。

    她虽有武功在身,却终归是女子,纤细瘦弱,这会儿人挤人挤得她好不难受。

    正当她被挤得晕晕当当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洛云芙便是被挤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只瞧见是一只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只看着便知道手的主人是个极为尊贵的人,便是方才那带上她给的狐面的男人了。

    洛云芙只觉手腕上覆着一丝温暖干燥,很舒服且让人安心。

    她便随着那男人的脚步,在人群中左拐右拐,不多时便自那人群中穿了出来。

    又觉身子一轻,那人却是直接把她带上了屋顶。

    “下边没有落脚的地方了。”那男人似是解释了一句。

    “好。”洛云芙道。

    这时她才发现这人还抓着她的手腕。

    “这……”洛云芙似有些不知怎么开口,只得带着那只手举了举自己的手腕。

    那人瞧见,似用指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遂便放开。

    洛云芙心底有升起那股熟悉的感觉。

    “没有想占姑娘便宜的意思。”那人轻笑了一声,又道:“只是一时没想起来。”

    洛云芙闻言耳尖却是微不可见的一红,她似是对自己这不受控制的耳朵十分不齿,暗骂道,洛云芙啊洛云芙你可真是出息了,你们才认识了多久啊,这么一句话耳朵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