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宫女“扑通”一声下跪着说明事情来由:“回公主,清清姑姑说昨夜风大,画卷被风吹出窗外,她上前想要追回画卷,可画卷已经吹远,落在水面上,因不敢下水,眼睁睁看着字画飘走,怕公主怪罪,今日已经,已经在后院领罚了!”
景水菡走至窗前,海面一片平静,哪儿还有画卷:“算了!那些画丢就丢了,领罚重了些,去免了!”
“是,公主!”说完,宫女才速速起身退出阁楼,前去后院。
这天,终于迎来了几艘官船,公公缓缓走下案板,见到景水菡速速前来跪下叩首说:“恭迎,公主殿下大病痊愈!请公主上船迎驾回宫!”
景水菡看着这曾经住过的住所,眼里露出不舍的泪光。
景水菡也不敢相信,自己将要离开这个从小长大之地,语气渐渐拉长音:“公公,这阁楼,往后可,就空了?”
“是的!”公公很肯定地说,而后,环顾四周,发现只有景水菡一人,不经意地问起:“公主,这,神医呢?”
“神医有事,还未出来。”身后的宫女回答道。
“嗯,你们几个去里头看看有什么东西要搬的?”公公对身后的士兵喊道。
待所有宫女士兵背上包袱上了船。
书瑶子也化身白衣老者,一齐站在桥头仰望着阁楼,脱离海岸边。
景水菡眼里满是不舍。
书瑶子也看在眼里。
书瑶子摸了摸自己雪白的胡须,对景水菡恭敬行礼故作淡定道:“公主,借一步说话。”
景水菡看着阁楼离自己渐行渐远收回目光,同书瑶子走到一侧:“何事?”
书瑶子挥一挥拂尘,有些卖关子地说:“公主,若是不舍阁楼,老衲有一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神医,有什么话尽管说!”
书瑶子用手指化阁楼,神气十足地说:“老衲,我只要挥一挥衣袖,念一句咒语,就能把阁楼给收了。”
书瑶子俏皮的语气说出。
景水菡顿时被逗笑得含笑抿嘴故作镇定,知晓书瑶子有容纳万物的本领:“那你就待会就收一个看看,切不要让人看了去。”
“老衲做事,公主放心!”
回身时,景水菡看着稀稀落落站着密麻把守的士兵,背对着宫女,瞧着时机已到。
景水菡瞬间把自己用灵气变幻出的宫女士兵,神不知鬼不觉地化成灵气吸回体内。
在迷雾笼罩海平面,阁楼消失在云雾中。
书瑶子看着船帆士兵,戒备森严,只能用叶子替代白衣老者,自己则元神出窍,化成一缕烟丝飞回阁楼。
在阁楼上方,抽出一叶子,念下咒语,一晃间阁楼连同后院的建筑物一并收入叶子。
书瑶子拿着有一点重量的叶子放回袖口后,飞回船上,附身白衣老者体内。
在官船临近岸边,大把官兵把守排列两侧。
渔民们则拥堵在士兵身后,纷纷议论观望着。
“报,报!墨玄大人!”虾兵慌慌张张走进来下跪叩首。
墨玄自收回这些字画,一一挂在玄洞墙上,闲来无事都会手拿一杯贝壳清茶,来回细细端详墙上的字画画卷,停下虾兵进来,也心不在焉地问:“何事?”
“小的,小的看到,海上来了一伙很多很大的船只,然后往船上搬着东西,然后现在连房子也消失不见了。”
墨玄闻声一惊,手中贝壳杯随之掉落在地,碎撒了一地,心中不由一惊:“什么!”
事不宜迟,墨玄火速飞升出水面,看到岛屿上,空空一片,除了乱石便是被挪空的房子,被雪覆盖了厚厚的一片。
墨玄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片海岛,一夜间变成一处荒凉的雪地。
“为何不早早来禀报此事?”
“小的可一直谨记墨玄你的旨意呀!是大人你先前说不用再禀报此事的 ”虾兵听完,自己都愣了一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大人,小的领意错了!我看到房子不见,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就速速来禀报墨玄大人您!”
“她们去往了何方?”
“她们朝着这根铁索的方向走了!”
话音刚落,墨玄如一团玄青色的烟丝飞远了。
虾兵与万兽妖的封印在海水里直到此刻还未解封,自然离不开水,只有墨玄能来去自如。
虾兵蟹将站在原地发愁地说:“墨玄大人,我们离不开水,跟不你了。”
“你们且回水里待着!”
墨玄一人顺着铁索一直往前飞,知道今天是一处岸边,看着那高大壮观的官船,陆陆续续地往地面马车搬着货物,最终,目光落在一辆金丝菊色纱帘的珍珠流苏的华丽轿子上。
景水菡独自在轿子里,没有一丝喜悦,倒是不时地拨开珍珠流苏看着外边的人群。
只见外边的人儿,裹着厚厚的布丁衣服,还有的冷得瑟瑟发抖,看着她们还一路跪着恭迎自己的归来,“恭迎公主金福万安!”一遍一遍地高声喊着。
景水菡缓缓放下帘子,双手伸起手指点点抚出灵气把天空的飞雪,冰冷的寒气吸入体内,让人们暖和起来。
忽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景水菡施法完,欣喜地便揭开珍珠帘子,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来人,便又失望地放下垂珠帘子。
一晃神,墨玄已经落入人群,目光紧紧锁着珍珠流苏的轿子前。
天空还在下着雪花,片片如羽毛般轻薄得像雪白色的花瓣,却没有一丝寒意。
忽然,马车队伍渐渐开始向前走。
墨玄眼睛一亮,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人从眼前一晃而过。
定睛一看,一匹白马上,一个浑身白衣老者,那神圣又高雅的神情,看着慈祥和亲,摸着胡须微微一笑目视前方。
墨玄惊喜地想,这不就是与万兽妖对抗的白衣老者吗?
眼下终于有人能与万兽妖对抗了。
墨玄随着人流一起慢慢往前走。
直到马车与兵队护着轿子进入一座高大的围墙宫殿,渐渐地人群散开离去。
留下墨玄一人,久久注目着这高大宏伟堂皇富丽的宫殿重重重兵把守,走在一处暗处,久久守护着。
景水菡缓缓走下轿子,步行到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