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习惯地抓起一小把在鼻尖闻了闻,十分肯定地说:“这包是茺蔚子!并非地肤子。”
大人问:“何以见得?”
“茺蔚子椭圆状,色淡黄,气清香。地肤子扁圆花形,色棕黄,气青草香。两者极为相似,药功效却大有不同。”
“既然是茺蔚子,那也不能证明我买假药呀!”钟掌柜板着脸狡辩道。
大人右手一拍案板,严肃道:“你可知晓你罪可大了乐乐,你先前举报其他药铺卖假药,连续三家买假药皆是人赃俱获,现唯有你一家药馆开张,若平民百姓吃错药病发身亡,你皆要用命抵罪。”
“大人,我真没,没卖假药呀!请知县大人明察!”钟掌柜心里听得发毛,可还是故作淡定的自力证明。
因为他早已做好准备,万事俱备。
“这次本官亲自领兵搜查你家店铺是否卖假药?”
说着,一行人开始行走出堂,在衙门驱散的平民百姓中,一个如木头人的人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官府。
钟掌柜看着那背影有些熟悉,那穿着身高怎么跟自家小梁如此相像,走近看清来人,他瞬间如见到炼狱般谈虎色变,腿脚瘫打滑在地,“你怎么,怎么还在这?”
“掌柜的,我腿脚不知怎么的坚硬无比,走不动路,掌,掌柜的你还是坦白一切吧!”小梁有心无力地说。
“钟掌柜,这是你家仆役?”知县大人在旁询问。
在大庭广众之下,钟掌柜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有气无力地说:“大人,你不用去查了。一切都是我所为。”说完,直接经受不住打击得晕过去。
醒来的钟掌柜押上堂,已经穿上白色的囚衣,手上还扣着枷项,在监狱里已经交代了一切。
原来是钟掌柜是家传第三代药师,三更半夜曾命人放入一箱假药给其他几家药铺,然后次日再报官府说其他家药铺买假药,以此成功把全城药馆封停,只剩自己一家,于是他扔不满足,还让手下开药时,故意放些无关紧要的灵草混入其中,减少最重要那一味药,让病者不能痊愈,如此一来抬高价格高,每日也有源源不断的客流量,还有白银真金入账。
“另一张状纸是你家侍仆小梁写的。师爷你且来念念!”
“老爷,你掌管掌柜多年,却依旧学医不精,常把茺蔚子与地肤子两味药放错,还有其他药凡是相似的皆混,我向你指明药混错,有次有的患者因为吃了几次药不见好,你便越发纵容自己的做法,从不管平民百姓的性命,也不管药的对与错,让我将错就错抓给平民百姓,导致平民百姓吃了药完全不见好,还总是三头两日的来抓药,老爷,原谅小梁的不得已之举吧!”
“既然是钟掌柜的错,把他押入大牢秋后问审,封药馆没收所得财产,那其他药馆恢复开张,即刻命人去解封条。”知县大人发布指令说。
“知县大人,英明!”
“看来我们以后百姓有福了。”
“可胡大夫的腿还行走不自如,他的药可是药到病除呀!”
“是呀!”
“求知县大人请神医为胡大夫治疗吧!”
审堂门口聚满了百姓,看着钟掌柜为自己的罪得到应有的惩罚,顿时对瘫坐在地上无法行走的胡大夫开始同情道。
此言一出,个个人都回头注意到站在知县大人身旁许久没有说话的景水菡身上,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地摸着胡须,景水菡自己医术也不精通,正不知所措地沉默着。
胡大夫直截了当地说:“我胡大夫先谢过大家好意了,老身腿虽瘸了,但只要药馆能正常开馆,我便心满意足,同时我也尽早为自己的腿针灸治疗,早日恢复行走自如,如此就能上山采药!神医事务繁忙,不用劳烦神医!”
景水菡站在一旁随着升堂退堂都没有发一言,静静在旁观看,看到胡大夫一番话,她心里才释然。
为此,景水菡退堂,告别了知县大人后。
景水菡抬眼看到衙门外挤满了人,想必他们都想亲自请神医问药。
景水菡被围的动弹不得,走到平民百姓前,开口道:“胡大夫医术精通,还望大家多多支持胡大夫生意!”
“可宫里人传你有起死回生之术,是否属实?”
景水菡半蹲下身,在场面混乱中,窜来窜去中顺利化身书瑶子的模样,迅速离开现场。
景水菡跑到紧闭的门前坐着,顺便拿出一个烧饼坐在台阶上,等候着胡大夫。
很快,胡大夫在他家人的拥护下,打开药馆,很多人开始争先恐后地挤进药馆买药。
待到夜黑下幕,那批人才如愿买到药才离去。
景水菡这才站起身来,跑进药铺,胡大夫坐在圆凳子上,借着草灯照着下,看着一本破旧不已的书本。
而站在柜台药柜前还有一位中年男子,他穿着朴素,面目和善,手脚利索,与胡大夫有几分相像:“小姑娘,夜已深,你家住哪?”
景水菡想着来人说话应该是胡大夫儿子。
景水菡给胡大夫行了一礼,缓缓道明来意:“我是来请教胡大夫几个问题,不知道胡大夫答不答应?”
“是你!”胡大夫看到来人正是今日拿着茺蔚子来问自己证明是否是地肤子的小孩童,顿时放下手中的书,心中喜悦不已,“你来请教多少问题,直说无妨。”
“我想认识你药柜里所有的药,也想知道你是如何分辨灵草的,就像今日我拿一包换名地肤子,能通过闻,看就能断定这是茺蔚子,这些我很想知道,却不知道该如何问?”
“哈哈!学医可是要一朝一夕的接触才能懂透,灵草本身生长于山林间,是前人留下书迹,后人再从书中查看,根据书中的描绘,开始采摘药,药也分根、茎、叶、花、果实,根据人所需,多采摘多接触多闻晾干气味,接触多自然而然就能辨别。”
“原来如此!”景水菡瞬间幡然醒悟,自己急迫想要认识灵草,却单单看了书,而灵草生长的模样,晾干的样子却从未接触过自然说再多也不会参悟。
景水菡觉着留下来自然解决不了问题,于是,改口说:“胡大夫,我姑姑们全身布满了红疹子,希望给我家姑姑开上几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