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这花间,也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我既然作为这里的老板,那也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因此关于今天刺杀你的这个黑衣人,我只知道他出现在花间客的时间,也恰好是你第一次住进这里的时间”花知晓之所以这个时候同常岁说这么多,其实根本原因,依然是因为休涯的缘故。
但是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那个黑衣人之间,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渊源,因此,既然做了这个中间人,他便不能够将两头任何一方,都和彼此说得太过清楚,因此,花知晓能够给常岁提供的信息,其实也就只有这一点儿而已。
而常岁又是一个聪明人,既然之前花知晓就已经同自己推脱了,关于这黑衣人的事情,但是现如今又话锋一转,给自己透露了这些消息,她的心中,便一瞬间心知肚明起来,看来这个花知晓,果然不是什么一般人,他定然是知道关于那黑衣人的来历。
但是他也不会同自己说的这一点,常岁心中自然可以理解。
毕竟大家都是在乱世之中求生存的人,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立足,要么你就是有能够震慑旁人的实力,要么就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这花知晓,一看就是一个非常会做人做事的家伙,所以他同常
岁透露了这一点点信息之后,便定然不可能再就这个问题上,同常岁再透露更多,因此她也就没有继续刨根问底,而是非常礼貌的谢过了花知晓。
谢,肯定是要谢谢他的,毕竟花知晓今天,先是替自己解了追杀之围,现如今又同自己透露了一些,关于那黑衣人的线索,虽然这些线索看起来扑朔迷离似是而非,但是常岁偏偏就是一个喜欢抽丝剥茧的人,她只需要一颗种子,便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将它变成参天大树。
只是常岁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略微有一些感慨了一下,毕竟之前能够给自己提供非常大帮助的狭沙,现如今也已经不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再次出现在这亓国,毕竟如果有他在的话,常岁获得许多信息,似乎的好像要比别人方便快捷一些。
而一开始庇护自己的休涯,现如今也不知去向……
可能也就是因为想到了狭沙,因此常岁也就好奇的同花知晓说道“不知花老板,对那江湖百晓生狭沙是否熟悉?”。
其实常岁的这句话根本就是废话,他花知晓既然经营了这花间客,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狭沙的名讳?毕竟这狭沙平日里,不是在花间客之中插科打诨,就是将他的摊子摆在了花间客的大门
口,开张做生意,而且因为狭沙的身份实在是太过异于常人,基本上混迹城南的人,都有听过他的名讳,这花知晓既然是这城南的地头蛇,他自然也不可能不认识狭沙。
然而常岁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也是一种说话的艺术,虽然人与人之间这么交流的话,实在是有些太过麻烦,但是无奈常岁这是第一次见到花知晓,她并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妖娆邪魅的表象之下,到底隐藏的是一副怎样的内心。
因此,哪怕就是清高如同常岁,她也是尽可能的,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任何的敌意。
因为突然间提起了这个话题,花知晓便猛然间失声一笑,这个笑容倒是非常的值得考究,就好像是他无意间听到了一个自己非常熟悉讳似的,只见他将手中的烟枪打了一个转之后,继续用他那一副慵懒迷离的眼神,就这般毫无遮掩的看着长睡,接着缓缓说道“提起这狭沙,估计整个城南的人都知道,这个小兔崽子,可是真正的狡兔三窟呢”。
“今儿来到花间客,恰巧听闻这狭沙好像是因为什么事情躲仇家去了,我正巧还有些问题想要找他,却没想偏偏遇见了这种情况”常岁并没有一开始,就将自己同那狭沙之间的层层关系给说明白,毕
竟她也根本不用解释,当时狭沙在花间客门口摆摊的时候,常岁可是丝毫没有任何遮掩的,在他的摊子面前与狭沙各种交谈,这些事情自然也瞒不了花知晓。
对于有人想要找狭沙问问题这件事情,花知晓表现得倒是非常的风轻云淡,并未露出丝毫好奇的,又轻轻烟枪递到了自己的口中,吞云吐雾了一番之后,才紧接着接着说道“他的仇家可以说是数不胜数,他若不是生在城南,估计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不过哪怕就是有我们这些老朋友,照顾情面给他一些庇护,但是也没办法保得住这个家伙,他那肆无忌惮的性格招惹来的麻烦,也不好收拾,买卖消息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可能提到台面之上,而这狭沙素来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不过他不怕死,也是因为手里有点伎俩,就好比你这一找不到他一样,估计过不了一段时间,他又会重新出现了,你要做的,无非就是等待罢了,终有见到的一天”。
对于花知晓这种佛系的心态,常岁的心中也是有一番感慨,看来短时间之内,自己怕是联系不上这个狭沙了,除非他自己自动出现,不然的话,谁也摸不到关于他的蛛丝马迹。
不过与这花知晓两番言论之中,常岁似
乎对他这个人,又有了一个新的理解。
他看起来身着繁复华丽的衣裙,拥有一张美艳绝伦的面容,浑身上下透露着慵懒妖艳的气质,眼神迷离,却仿佛又看透一切,身在俗世,却仿佛已经超然众生,他就好像是一个矛盾体一般。
清冷孤傲,又仿佛是这俗世之中的欢喜佛。
和自己,颇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妙。
一瞬间,常岁有些好奇,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成为了现如今的模样。
他的周身似乎弥漫着一层又一层的烟火气息,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本质模样。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常岁还是觉得不要得罪他为好。
“花老板,外面来接常姑娘的人已经到了”正当常岁还想同这花知晓二人在言语一些其他之事的时候,门外突然间响起了一个小二的声音。
一听闻惊棠已经派人过来,常岁便准备起身于花知晓告辞,正想同他说“今日搭救之恩,必然没齿难忘,他日寻得机会,定然涌泉相报”的时候,这房间原本已经搭上了反锁扣的房门,突然间就被人用力扯开。
这又是什么情况?有人敢在花知晓的眼皮子底下,在花间客之中耍威风么?
敢如此嚣张的,又是哪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