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男人!
在南风馆里遇到过的、“暗影门”的男人!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男人。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恐惧,微微扬起嘴角。
“别害怕,我只是来看看你。在这里杀你,我赚不到钱,不会动手的。”
林粥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手紧紧地抓着毛笔。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男人缓缓转身,优雅地继续焚香。
袅袅青烟在空气中缓缓升腾。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后,他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缓缓递给林粥。
林粥看着男人递过来的茶水,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然而,就在她接过茶水的瞬间,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林粥的心猛地一跳。
男人笑着说:“你真可怜,总是被欺负,总是受伤。”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却又似乎隐藏着更深的情绪。
林粥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她看着男人。
“你……是来帮我的?”
男人听出她声音中的一丝期待,和一丝不确定,笑着摇头。
“非也。我只是在观察猎物,以便找个最好的机会出手。”
他的语气平静,却让林粥心中一紧。
沉默了片刻,林粥突然勾唇一笑:“那你最好小心点,别爱上我,别成为我的猎物。”
男人微微一愣,随即笑容灿烂:“那我们就看看,最终谁会成为谁的猎物。”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光芒,让人捉摸不透。
林粥看着男人,面上故作淡然,心中充满了紧张。
“之前在翊王府中,刺杀张贵妃的人是不是你?”
男人只是笑,没有回答。
林粥又问:“你很缺钱?”
她试图从男人的动机入手,引他开口说话。
“需要多少钱才可以办事?”
“我能不能也求你办个事?”
她深知,这个男人三番两次出现在她面前,而不杀她,必然是有原因的。
也许只是杀不了她。
她必须趁机套话。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
“我的钱已经赚得差不多了,准备金盆洗手。这是最后一次。”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闻言,林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如炬地盯着男人。
“你说谎,眼神骗不了人。”
男人心口一紧,只觉她的眼睛清澈如水,仿佛能看穿男人的内心。
下一秒,男人突然毫无征兆地靠近林粥。
速度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
瞬间,一只强有力的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林粥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懵了,眼睛瞬间睁大,满脸惊恐。
她本能地开始反抗。
然而,男人的力气极大。
他眼睛微眯,加重手里的力道。
指甲便陷入她的肉里。
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林粥感觉脖子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那是她的血。
疼痛让她瞬间不敢再反抗。
她的身体僵住,眸中闪过一丝恐惧和绝望。
男人紧紧地掐着她,眼神冰冷。
“别挑衅我,你现在很危险。”
说完,他猛地松开了手。
林粥一下子瘫坐在地,捂着脖子。
男人看着她,又说:“外头,不少人想要你的命。而我,却想在你死前,让你帮我办一件事。”
林粥一愣,继而颤抖着声音问:“你、你要我办什么事?”
“呵。”男人冷笑一声,却沉默不语,只是居高临下看着她。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男人迅速地看了一眼林粥,转身躲入后头的屏风之中。
动作敏捷而果断,如同一只猎豹。
外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个小和尚推门而入,端着茶壶和果盘。
林粥眼神一紧,留了个心眼。
示意小和尚放下东西。
小和尚离开后,林粥拿起银针,逐一验过食物,果真有毒。
她心中一凛,庆幸自己的谨慎。
而男人依旧在一旁静静地焚香。
林粥不再理会他,只是暗自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
另一个禅房里。
林清棠一脸不耐烦地坐在桌前,根本无心抄写经书。
她将笔一扔,逼着阿雨替她抄写。
“抄什么经书,烦死了。”
正抱怨着,许冰洁走了进来。
她一边解下披着的轻纱外套,一边眼神犀利地看着林清棠。
“清棠,是不是你给林粥下毒了?”
林清棠心中一惊,连忙否认。
“太后如今还在这寺庙里,我又怎么可能挑这个时候,对林粥动手?那不是自找麻烦,等着被责罚吗?我可不想因为一时冲动,而给自己招来大祸!”
她一边说着,一边也觉奇怪,许冰洁怎会如此询问。
许冰洁微微眯起眼睛。
她是从暗卫那边得知,林粥收到一个果盘,果盘里被下毒了。
心里正奇怪是谁下的毒,正在这时,外头闹了起来。
丫鬟匆匆来报:“太子妃,林姨娘中毒了。”
许冰洁和林清棠皆是一愣。
林清棠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暗自庆幸不是自己下的毒,否则,现在可就麻烦了。
许冰洁则皱起眉头。
屋里一片死寂,只有阿雪研磨笔墨的轻微响动。
不一会儿,丫鬟又来报:“太子妃、翊王府,太后唤你们过去商量事宜。”
“太后此举,莫非是在怀疑我!”
林清棠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借着给林粥下毒一事,要栽赃自己!
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又气又急。
自认擅长用计,却未想今日有人将计用到她头上。
“林粥,是她要陷害我!简直不可理喻!”
许冰洁喝止她:“稍安勿躁,你这样只会让事情更糟。”
“我们需静观其变,切不可自乱阵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说完,她拉着林清棠,快步来到太后的禅房。
刚一进去,便被地上的一大摊血吓了一跳。
禅房里头,林粥昏迷不醒地躺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如纸,两人心中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