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妇,咋回事?”
老妇人一脸着急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询问。
袁二媳妇搂着老妇人的肩头,眼中闪现着机灵,尽量把情绪放平稳,说道:
“妈,没有多大的事情,就是老二在新的单位里喝酒多了,骑自行车摔了一跤,现在医院躺着呢。”
“啊,二娃子摔跤了,严重吗?”
老妇人听罢遽然一震,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浑身抖簌起来。
“大婶子,袁二哥他没多大事,寒冬腊月间地面硬摔上一跤,脑壳磕破了点皮流了点血。
主要是腰被扭了,只能躺在医院病床上休息治疗。”
“他不太放心家里面,我们老板便让我开车接你们去公司住上些日子,待袁二哥伤好了,再送你们回来。”
杨善勇帮腔。
“哦…摔了一跤还算好,你…你是新的那家公司?”
“对的大婶子,我们是信邦建材公司。”
“哎呀,太谢谢你们那位大学生老板了,好人呐…”
老妇人双手紧握着杨善勇手臂,哽咽道。
“老人家请决心,袁二哥已经是公司的人了,你们这里所有一切花费,都有我们负责到底。”
杨善勇尽量宽慰。
老妇人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不一会,袁二媳妇把东西收拾出来。
七七八的一大堆,还有几床被褥。
“我妈陌生地方睡不着,用自己被子要好些。”少妇不好意思地解释。
杨善勇点头应允,朝院子里吼了一声,“你们进来搬东西。”
两名看守进来,把所有东西都搬上车。
袁二媳妇锁上门,和杨善勇一起搀扶着老妇人上车。
金杯面包车开启,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
就在杨善勇开车去接袁二母亲和妻子的时候,县第一医院抢救屋内外是一片忙乱。
袁二被推进抢救室里,需要大量的A型血浆。
医院血库很快告急。
信邦公司全体动员,用面包车拉大家去医院验血。
只要血型相同,就马上抽血。
这是一场生命与时间的赛跑。
赵天柱也在献血行列中。
当他脸色苍白地从临时献血室里出来的时候,首先关心的是公司的大部队有否到达。
“放心吧老大,五辆金杯面包车全部出动,一下子从公司和家里,拉来百十号人验血。”
“估计应该有十几二十个人是A型,应该够用了的。”
负责这项紧急事务的杨善信,耐心向赵天柱汇报道。
实际他与袁二打交道最多,感情最深。
可惜他的血型不对。
“勇哥那边的事办得如何?”
“阿勇哥刚来电话,说人接过来了,红姐正在亲自安排。”
赵天柱听罢长舒了一口气,沉声道:
“阿信你留在这里指挥,一定要把袁二给救过来,我回去了,那里有许多事要处理。”
“你放心去吧。”
杨善信瞧了眼赵天柱的脸色,担心道:
“老大,你输了多少血?脸色这么难看?”
“要不回去先休息一会吧。”
“我没事。”
赵天柱笑了笑,他穿上皮大衣走出医院。
当他回到风暴酒吧的寝室时,陈素卿正在厨房间忙碌。
“你先喝碗鸡汤吧,刚输了血要补些营养进去,晚上香菇炖鸡汤,红焖羊肉,清蒸鱼,再炒一个青菜就可以了。”
“好。”
陈素卿在这里,才有个家的感觉。
赵天柱褪去皮大衣、外套和皮靴等,换上家庭便装,洗手之后来到外间。
坐下来打开电视,把一碗热鸡汤慢慢喝下肚子。
他刚才输了六百CC的血。
按规定只能输四百,他却要求八百CC,最后医生折中输了他六百。
袁二救回时心电图几乎是一条直线,濒临死亡。
医院认为没法抢救的必要,准备宣布死亡。
“院长,你们医院必须全力以赴把他救活,多少代价我来承担。”
赵天柱不愿意放弃,他神色严峻。
看到赵天柱和他身边十几个彪形大汉,院长和几个主任医师也是十分紧张。
从袁二的伤势上判断,就知道赵天柱一伙人也并非善茬。
正常情况下,医院可以拒绝接收不明伤者。
没想到巡警过来也是要求医院抢救,说此人是一个案件的重要证人。
“这位患者失血过多,才开始抢救,就已经用完了医院血库里A型血浆。”
“若再继续抢救,需要剖开胸腔和脑颅等身体部位,还需要两至三倍血浆,我们无法提供,所以…”
“院长请放心,我马上组织人员前来验血献血,这个你不用担心。”
“我本人就是A型,先抽我的,我身后十几个人应该还有几个吧。”
在赵天柱的强烈要求下,医院才同意继续抢救。
赵天柱又打电话让杨善信以最快速度拉公司职员上医院验血。
“天柱,你是公司总裁要爱惜自己身体,公司里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献血怎还轮上你了呢?”
端着一盘炒好疏菜进来的陈素卿,用爱措的目光看向他,嗔怪道。
“情况紧急,我要不这么做,谁会主动献血?”
“你没看见刚才那院长的嘴脸,哪有救死扶伤的职业精神?”
“人还没死他就判死刑了。”
赵天柱愤愤吐槽。
“医院院长一是怕承担责任,二是涉及高额抢救费用,七八千上万毫升A型血浆从哪里去弄,这都是难题。”
陈素卿却为医院辩解。
“哎哟,这个社会就是有一大批你们这样的高级知识分子,瞻前顾后,磨磨蹭蹭,最容易失去生命或良机。”
赵天柱说道。
“哎哟,你这是为自己的鲁莽行为,在辩解是吗?”
陈素卿可不惯着。
她伸出纤长的葱白玉指,轻轻戳着他的额头,娇嗔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对自己的鲁莽行为正在彻底反思,并且身体力行在改正。”
“但不能因为犯了这次错误,把我自己原有的优点,正确的思维方式等,全部推倒重来啊。”
“行了我的哲学家,谁还说不过你,吃块红焖羊肉堵上你的嘴。”
说着,陈素卿用筷子夹起一块羊肉,塞进他的嘴里,用爱怜的目光柔柔地看着他。
“怎么样,炖烂了吗?”
“嗯…烂熟了…味道真不错。”
赵天柱大嘴嚼着,含糊不清地夸赞道:
“素卿,没想到你做菜手艺也不懒,跟谁学的?”
“跟我妈学的,还有谁呀。”
陈素卿打开醒红酒的壶,把法国波尔多红葡萄酒,倒进高脚杯里。
“晚上喝点红酒,养血的。”
赵天柱从她手里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大口酒,随口问道:
“你妈从乡下回来了吗?”
“早就回了,大年二十九回的。”
陈素卿颇为不满地白了他一眼,道:
“你一直不敢上我家,是怕我妈怀疑些什么,还是怕其它职工说三道四?”
赵天柱闻言莞尔而笑,“瞧你说的,我有这么多小心眼吗?”
“你心眼小不小我倒是不清楚,但你对待我却是恭敬异常,爱答不理。”
“像耗子躲猫似的,有意识地躲开我,小心翼翼地避着我。”
陈素卿直接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