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将军出言威胁:“我和肖将军早就看出新帝人品卑劣才毅然决然来投靠靖王,希望你们也知道审时度势!机会只有一次,错过莫要悔恨终身!”
话到这里,有大半人已经跪在地上磕头:“我们愿意加入靖王麾下!”
不过还有少部分人犹豫不决。
有人胆战心惊问:“我投降,可我能否解甲归田,谁的阵营都不参与吗?我只是想吃官粮,好好谋一份差事,不曾想皇室内部却如此复杂啊!”
他旁边一些人也跟着眼巴巴望向玉九儿。
强扭的瓜不甜,玉九儿正要放弃这部分人,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玉九儿回头,看到穿上龙袍的老皇帝气势凛然向他们走来。
原本就身心备受折磨的敌军兵将顿时吓得惊叫起来:
“啊!太上皇诈尸啦!”
“太上皇又来了!太上皇饶命啊!”
“太上皇青天白日来人间,定有天大冤情啊!”
......
相较于敌营的惊恐,我军兵将却淡定自如,全体恭恭敬敬跪地迎接:
“参见太上皇!太上皇万安!”
“这,这,这太上皇是活的?”敌军中有人总算发现惊天秘密。
老皇帝一身龙袍置于冉冉升起的朝阳之下,气场全开,好不威风:“朕没有死!”
“太上皇没有死,太好了,太上皇万安!”
敌军兵将痛哭流涕地跪地磕头,他们心中或许是想起了太上皇在位时的和平安逸,个个都喜极而泣,悲喜交加。
搞得老皇帝跟着感慨万千,哽着声对众人道:“朕惭愧,朕判断失误,被老五胁迫,将皇位错让给他。
如今掌控庙堂的是个无德的阴险之徒,是他逼宫,杀了自已的大哥,又想杀朕,还将靖王逼到绝境,差点将朕害死。
朕从京城被逼到阴山县,再到森林,一路荆棘磨难.....”
老皇帝回忆起往事就痛心疾首,开始絮絮叨叨,情难自抑。
等他哭诉了有一炷香之久,被绑在地上的敌军也被撩得情到浓时,玉九儿一看时机刚刚好,赶紧轻咳两声提示老皇帝该叫敌军投降了。
奈何老皇帝没反应过来,还在诉苦抱怨,说得好像靖王不孝,没给他过过一天好日子似的。
玉九儿不得已,只好冲曹公公挥手:“公公,太上皇伤心过度,你快扶他回营歇息吧!”
“朕不!朕还要说!”
玉九儿一阵头痛。
祖宗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您不懂吗?
敌军好不容易产生共情,再说下去全都泄气还怎么劝他们投诚啊?
“太上皇,您是不是该问问他们,要不要投诚啊!”玉九儿不得不直截了当提醒他。
老皇帝把眼泪一抹,变脸极快,帝王气势一下子又给撑了起来:
“情况你们大抵都已经明了,现在,朕问你们一句,可愿意加入靖王麾下,我们打回京城,替天行道,匡扶正义?”
呼!总算回归正题,玉九儿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我愿意!我愿意......”敌军士兵情绪高昂,高高举起被绑的双手以表忠心。
原本还犹豫不决和想解甲归田的士兵也都跟传染一般,争先恐后地举手,看得玉九儿目瞪口呆。
太上皇出马,果然不同凡响!比他们口干舌燥地鼓动要强上千百倍。
玉九儿立马叫来商不群,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然后转身对老皇帝道:“父皇,您太厉害了,有您出手,事半功倍啊!县城里还有五万敌军,如何让他们归顺就全看父皇的了!请!”
带上老皇帝,比任何唆使都管用,她都懒得下山去浪费口舌,直接搬出太上皇这把利刃多省心啊!
“朕自然是最厉害的!”听到玉九儿奉承,老皇帝的尾巴都快翘上天。
商不群过来带上老皇帝,马不停蹄往山下赶。
果不其然,没到午时,老皇帝就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得意洋洋地回到西关营,傲娇地对玉九儿道:“全部归顺,没有一人退缩!朕累了,先去休息,后续就交给你了!”
“这么顺利吗?”
月影有些担忧地在玉九儿耳边悄声问:“主子,四十万敌军无一人退缩,莫不是跟风吧?也不知是否全部都是真心投诚呢?”
玉九儿望着京城的方向,咬唇道:“至少他们现在不会帮着新帝与我们为敌,这便是最好的结果!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首要解决的就是不能让太上皇还健在的消息传到京城。”
“总舵主是担心新帝会挟持京城的人威胁我们?”影一也看出问题来。
玉九儿点点头,君墨正是担心这个才一直不肯让太上皇露面,现在她破釜沉舟和太上皇捅破了天,也不知道君墨要怎么帮她补。
想到这里,玉九儿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这时,暗影来报:“主子,王爷已醒,正朝这边来,好像有些......生气!”
玉九儿立即惊跳起来:“阴山县已经抢回来,我得先回去看看,整理整理,好让孩子们赶快回家!王爷这边你们先应付着!”
然后又转身警告所有人:“你们谁都不许向王爷透露我的行踪,要是让我知道谁告诉王爷我去哪里,回头别怪我秋后算账!”
说完没等众人答应就惊慌失措地撒丫子往山下跑。
“总舵主,等等我们!”六大女杀手和月影紧随其后。
大家看到王妃这落荒而逃的背影,与刚才威风凛凛的形象大相径庭,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玉九儿!你在哪儿?给本王滚出来!”
君墨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玉九儿心里越发慌乱,闭上眼夹紧马肚子,往山下冲去。
赶紧跑!等他气消了再说。
“王妃呢?她在哪里?”君墨四处找不到玉九儿的身影,猩红的双眼扫射四周。
所有人都默契地低下头,只管干活,没人敢吱声。
剑四这个憨货傻傻地往前凑,挠着头道:“王妃刚才不是还在这儿吗?怎么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呢?”
所有人把头埋得更低,心虚的模样一览无遗。
君墨咬牙切齿:“谁敢隐瞒,本王让他扫十年马厩!”
被逼无奈,所有人眼睛不约而同齐齐往山下看去,有人生怕君墨看不出来,还使劲挤眉弄眼。
君墨冷哼一声,转身正要追去,身后响起老皇帝威严的嗓音:“墨儿,留步!这都是朕的主意,你要怪就怪朕!”
这话如一盆冷水,瞬间熄灭君墨胸口熊熊燃烧的怒火。
君墨转身恭恭敬敬给老皇帝拱手作揖:“父皇,您知道此事牵连甚广,怎能由着她胡来呢?她捅了这么大一个娄子,不罚她,往后她还不得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