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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商战变宫斗

    武勋咬牙切齿:“那些货物流入钟氏商行,我如坐针毡,甚至宁愿捐给国库……可悲的是,如今连这点银两我都拿不出来……”

    “你这是在放弃。”

    武政面容依旧平静如水:“父皇当年将权力交付我二人时,曾教导我们,遇事不可强求,需以稳重为先,贤弟可还记得?”

    武勋神情沮丧:“我明白,但……那可是数十万两白银,就这样打了水漂,你能甘心吗?”

    武政轻轻摇头:“不甘,但又能如何?”

    武勋悲愤难掩:“钟氏财力雄厚,我们即便抗争,也难以阻挡其扩张脚步。况且,徐家之人还在暗中窥视,等待时机落井下石……”

    “你只看到了表面。”

    武政微笑中藏着深意:“钟氏商行不会轻易自毁声誉,但徐家不同,他们是世族,不需顾虑名声,只想维护其垄断地位,任何威胁都会被无情扼杀。若你要与之硬碰硬,我劝你三思,以免武家因此陷入危机。”

    武勋一脸愕然:“那我们该怎么办?”

    “只有一计。”

    武政压低了声音:“去找云太傅,请他出面,说服皇上撤销对钟氏商行的御用,这样一来,钟氏便再无回旋余地。”

    武隆基眉头紧锁:“父亲,您这是糊涂了。徐昊轩怎会坐视我们如此行事?再说……”

    “你还想说什么?”

    “再说,我们至今未能确知徐家败落的真相,若盲目行事,岂不是让云太傅左右为难?”

    “愚不可及!”

    武政冷言道:“你以为云山会插手这种琐事?他巴不得武家商行出乱子。眼下正是良机,不可错过!”

    武隆基心存犹豫,而武政已豁然起身,语气冷冽地说道:“若您不愿,那便算了,老夫绝不强求。”

    “哎!父亲,我愿意承担,只是这……”

    不仅武隆基感到困惑,就连庐江王李也同样难以理解。他指着账本,言辞中透出无奈:“这可是数十万两银子,说送人就送人,家里只剩下数千两,往后如何是好?”

    “贤弟勿慌,你所求无非是些补偿。但你也明白,这不仅仅是你一人之损失,我家同样受损不浅啊!”

    淮南王武政言辞平静,仿佛那数十万两白银的流失与他毫无瓜葛。

    武隆基尴尬地抚了抚脸颊,答道:“孩儿明白了,明日我便会去找钟氏商行的人谈判,尽量挽回些损失。”

    “嗯,去吧。”

    待武隆基离开后,武勋轻叹一声,向武政问道:“仁兄,你究竟意欲何为,请告知详情。”

    武政缓步踱着,沉声道:“今日我俩之举,实则已是谋反之举,一旦败露,便是满门抄斩的大罪。隆基性情温顺,易受人欺,故需你我守护。”

    “遵命。”

    “然而……”

    武政话音一顿,眼神凝视着远方,“若我们坐以待毙,日后又何以自处?”

    他的眼神凌厉:“武氏家族绵延数百年,每一代家主皆肩负责任,勇于担当。武门子孙,不可辱没先祖英名。”

    “现今天下女帝当政,奸臣弄权,正是我武氏皇族振作之时,首当其冲的便是扳倒徐昊轩!”

    “但那徐贼势力庞大,如同百足之虫,虽死不僵,对付他必定要付出代价……”

    武政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讥讽,“那便从武家自身做起!隆基……他还太稚嫩,难堪大任,这才让徐家有机可乘!”

    “那么……”

    武勋望着武政,追问:“那你有何打算?”

    武政傲然宣称:“我乃堂堂男儿,自当肩负武家重任。”

    “可你已年逾六旬,还能有多少时日?”

    “哼!”

    武政的眼神深邃,宛如深夜的瀚海,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武隆基性情柔弱,不足以肩负武氏的千钧重担。

    文勋虽果敢坚韧,但年纪尚幼,难以独揽大局。隆基沉溺于个人欢愉,对我们家族的安危视若无睹。

    如此一来,他的存在反倒是武家的一大隐患!既然言辞劝诫已如石沉大海,便由我们亲自动手,拨乱反正。”

    “至于徐家……徐昊轩狡诈多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绝不会甘心久居臣位,其显露锋芒只是时间问题。

    届时,我们将倾力一击,令其无所遁形,再辅佐隆基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虽然他缺乏铁血手腕,世勋又过于心慈手软,隆基作为君主确实力有未逮,但他可为傀儡,真正的权柄,则需你我共同把握。

    为此,切莫踟蹰,即刻派遣心腹密访云太傅,同时联络各方望族,调集兵马,直指钟氏商行,予以雷霆一击。

    这一步,乃是我们武氏中兴的关键所在,万不可等闲视之!你的行动,从现在开始,分秒必争!”

    “谨遵殿下旨意!”

    武勋恭敬行礼,随后大步流星,决然而去。

    “这,便是武氏皇族浴火重生的转机。”

    武政举目望向窗外渺远的天际,低沉而坚定地道:“徐昊轩……这一局,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何手段!”

    徐昊轩于此刻悠然品茶,其侧跪坐一位青衫书生,陆永骏是也,昔日面貌已焕然一新,颇有一番时下红星之风姿。

    “徐大人,武氏那边似有变故。”陆永骏言毕,徐昊轩轻轻颔首,茶盏微举,从容不迫:“武家欲图翻身,便由他们去翻。”

    “徐大人,向来以拉拢武氏为策略,何解?”陆永骏这一问,引得徐昊轩陷入沉思,片刻后抬首,目光深邃,缓缓吐露:“因其底蕴深厚,吾所需也。”

    陆永骏惊诧:“未曾料到,徐大人早有此意,那我们……”

    徐昊轩淡然一笑:“武隆基愚钝,不明此间门道,只知以金钱铺路,拉拢商贾。殊不知,商海浮沉,盟友间亦多为利益驱使,转瞬即可反目。”

    “至于武政,则不然。此人狡黠,深知武家须有所行动,家财虽丰,却是先祖累世积累,不可纵容武隆基挥霍无度。”

    “武隆基乃独子,母爱虽深,却不舍得金银散尽以求人情,故此,武家财帛皆握于其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