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冷声质问!
但秦双宇根本就顾不上这些,听到里头声响,行动比脑子快,匆忙就推门进屋里查看。
地上一片碎瓷,应是一个茶壶打碎了,而孙儿被战友抱在手里,倒是毫发无伤…
秦双宇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褚薇…转头正好看见她一脸将发的怒容,大步走来!
但见到屋中的人物,褚薇顿时怒气一滞……
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孩,这可与她想象的金屋藏娇相去甚远…
独眼疤男她认识,李伟刚,就是那个促成他们姻缘的口无遮拦之人。
小孩她也认识,秦皓在京城可谓是彗星横空,存在感极强,高官显贵间无人不知,不少人私下评价,此子必不是池中之物!何况她与秦皓接触不少,怎么会不记得?
“赵爷爷,我不小心打碎了茶壶,对不起。”秦皓看向后面的赵伯兄,脆生生道,弄坏了东西,自然该向主人家道歉。
“没事,没事!没伤到就好!”
赵伯兄一边回应,一边忐忑得不行,长公主会发现隐秘吗?
“整天就会喝酒,看个孩子都照看不好!我家礼儿把人邀家里来玩,万一伤了,怎么跟他家里交待?!”赵伯兄一边借着骂着李伟刚解释,一边上前接小秦皓,想要蒙混过关…
李伟刚神色讪讪,他知道自己容易说错话,所以在关键时刻就不说话,以免多说多错…
“不是李爷爷的错,是我想倒茶,但是没拿稳。”秦皓替其辩解。
“那还不是他的错,哪有让你一个小孩自己倒茶的?”
赵伯兄单臂就稳稳抱过孩子,自然的往外走,招呼道:“去外面和礼儿玩吧,这里让人打扫一下,别割伤了。”
众人都走出屋子…
长公主一时间满头混乱…
但走了几步之后,很快也定下心神,并发现了疑点…
赵家小儿子邀秦皓来玩,怎么会是李伟刚和秦皓呆屋子里?众人又为何因她到来而紧张不安?
为何,里头的一声响就能让向来稳重的秦双宇焦急不已?
最重要的是…
长公主看向秦双宇的目光比起一开始的怒,多了些森冷:“秦皓,也姓秦?”
满场一时寂静…
虽然也不是不能解释,姓秦的人不少,恰好同样姓秦也正常,但众人知道他们确实有渊源,而这应该由秦双宇自己来解释…
秦双宇不想否认与孙儿的血脉相连,可他也记得儿媳对他的嘱咐,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沉默站在原地。
“赵爷爷,能借一间安静的屋子吗?”
秦皓出声打破平静:“我和秦爷爷有话要私下和长公主殿下说。”
秦皓泰然自若,娘亲在离京前就对他交待过了,如果一栋楼不可避免的要塌,那不如掌握主动权,让它在合适的时间,在自己的控制下坍塌,将危险降至最低。
尽管…娘也说过,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楼有坍塌的风险,也就是,他不该私下和爷爷来往…
可他每次收到赵司礼的邀请,想到爷爷期望的眼神,就总是拒绝不了…
娘并没有禁止他来赵伯府,只是给他定了规矩,只有假日的白天能到同学家玩,酉时天黑之前要回家。
还给他分析了可能的情况,就比如现在这样,长公主突然出现,那很可能是对爷爷的形迹起了疑心。
这就是‘楼塌’的迹象,需要选择是否主动让‘楼塌’了。
如果放任不管,很可能是长公主当下不发作,暗地里调查真相,而接下来的事他们就处于被动了。
所以,秦皓故意打碎了茶壶。
在爷爷信任的赵爷爷家中,显然是适合“楼塌”的时间点。
僻静的小院,正是那日爷孙相认的地方。
赵伯兄在门外止步,询问的看向秦双宇…
秦双宇点头致谢,赵伯兄几人便退出了小院,夫妻间的事自然该由夫妻自己解决。
长公主怒意依旧,也没丢了理智,她不信奉家丑不可外扬,但若能在体面之下解决,那可以尽量不声张…略微偏头,对婢女们吩咐:“你们也退至院外。”
“是。”婢女们听命,公主要与驸马爷私下说话,没什么可担心的。
小院里剩下老幼三人,小秦皓先一步出声,对长公主殿下乖巧伸手,脆声示意:“公主殿下,您先请。”
小孩恭敬的态度并未让长公主息怒,只是让她将怒火更集中至秦双宇身上!毕竟孩子不能控制自己的出生,但生父应当控制!
走进屋,秦双宇走在最后,刚掩上门…
“秦双宇!你与这孩子是什么关系?!”冷厉的怒斥,长公主不再压抑怒火!
秦双宇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以温和的眼神询问孙儿,他并不知道孙儿想做什么…
而秦皓也主动出声解释道:“按血缘关系来算,他是我的爷爷,我是他的孙子。”
亲缘关系被孙儿承认,尽管只是私下的承认,也不由得让秦双宇欣喜不已,露出笑意,重重点头加以确认!
长公主虽然感觉秦双宇很是真诚…但一时间理不清楚,而满腔猜嫉的怒火还占上风!
“孙子?!是孙子还是儿子?!”
突兀的问题,都在爷孙的意料之外!老幼都愣住了!
而长公主接着怒声质问:“你与那柳如思何时何处有的私情?!竟然敢生下私生子!”
褚薇居然认为他与儿媳有龌龊?!秦双宇顿时面红耳赤,急声驳斥:“不要胡说!柳如思是我的儿媳!我与她之前素不相识!”
长公主更是怒不可遏:“儿媳?!我怎么不知道秦焘有了孩子?这孩子都五岁了!秦焘今年才十七!”
而秦皓反应过来,长公主自是不知道爹爹的存在,所以误解了他的出身,连忙解释道:“您误会了,我爹爹叫秦烈,若是在世,已经二十五了!而我爹爹才是爷爷的儿子!”
长公主顿时也想起来,柳如思曾多次提及亡夫的姓名…
不过此刻她更多的,还是对秦双宇的质疑:“秦烈?说是逝世了,可谁知道是不是确有其人?还是你用来遮掩奸情的假身份?!”
秦烈的逝去,依然是令秦重肝肠寸断的痛!仅是被提及都会让他痛不欲生!而此时,秦烈的存在却被人质疑了!
直让秦重顿时目眦欲裂!一把揪住褚薇的衣襟!怒声道:“秦烈是我的大儿子!我在二十岁那年亲眼见证他的出生!”
“秦烈在这世上…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