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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救援,哦不!!!

    在历经漫长的数个小时休整之后,鸿瑾煊、王新安和陈呵呵拖着沉重且略显蹒跚的步伐,缓缓地走进了营地中那唯一矗立着的屋子。

    屋子内部,尘埃如细密的蛛网般交织弥漫,仿佛岁月在这里沉睡了许久,积淀下了一层厚厚的灰垢。黑暗犹如浓稠到极致的墨汁,几乎要将一切吞噬,与外面那璀璨明媚、毫无遮拦的阳光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强烈反差。

    顺着那一阵紧似一阵的嘶吼声寻去,走在最前面的陈呵呵率先捕捉到了眼前那令人震惊的景象。只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从其五官轮廓大致能判断出他年岁尚幼。然而,那满头如雪的白发却格外扎眼,如同寒冬的霜雪过早地覆盖了他的头顶。他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神情恍惚迷离,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梦魇之中。

    沉重的锁链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脚上,那巨大的重量似乎要将他的灵魂也一同拖入无尽的深渊,迫使他不得不屈辱地跪在地上。陈呵呵的双眸瞬间瞪大,瞳孔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他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残叶,说道:“这么多天过去了,竟然还有正在变异的超能者?”

    王新安那张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此刻更是如同霜打的落叶,他紧抿双唇,眉头紧锁,深邃的眼眸中思绪如汹涌的波涛翻腾不息,无人能洞悉他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鸿瑾煊则义愤填膺地大声斥责道:“我和呵呵在研究时就见识过了各种各样惨绝人寰的景象,哼,就算是变异,也不能如此灭绝人性!我发誓,定要将那幕后的黑手从黑暗中揪出来,让他接受正义的审判!”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带着一腔决然的气势,仿佛能冲破这无边的黑暗。

    接着,陈呵呵眉头紧蹙,神色忧虑如深秋的浓雾,缓缓说道:“或许,他最终也会被无情地送进那可怕的研究所吧?”陈呵呵在心中默默念叨着记起的“可控原”,思绪如乱麻般交织。

    未等王新安有所反应,鸿瑾煊和陈呵呵便已心有灵犀,达成默契,准备救走这个可怜的少年。或许是因为他们曾亲眼目睹过研究所里那一幕幕惨不忍睹的场景:残肢断臂横陈,被掏空的内脏器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那些恐怖的画面至今仍在他们的脑海中如噩梦般挥之不去。

    陈呵呵和鸿瑾煊毫不犹豫地伸出双手,搀起这个孱弱的少年,就要转身离开。王新安艰难地跟在后面,他那虚弱的身体在风中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倒。他的脸上写满了反感与忧虑,心中暗想:这样冲动鲁莽地行事,无疑是在自寻死路,极有可能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你们这样做,究竟有没有认真想过后果?”王新安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说道,声音因为中毒抑制不住的颤抖。

    “什么后果?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被送进那人间炼狱,遭受无尽的折磨吗?”鸿瑾煊第一次冲着王新安怒目而视,仿佛只要一想起研究所的种种惨状,心中的怒火便要如火山喷发般喷薄而出。

    “可是我们根本不清楚他的真实状况,万一他突然失控,局面将不堪设想!”王新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他试图让他们冷静下来,认清这残酷的现实。

    “那也不能见死不救吧!我这个月已经见过太多无辜的生命消逝了!”鸿瑾煊目光坚定得如同燃烧的火炬,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中饱含着悲愤与决绝。

    “那你好好瞧瞧我们自身如今的悲惨处境,我身中剧毒,命悬一线,呵呵尚未完全恢复,元气大伤,而你我的朋友能对抗各种变异者吗?”王新安强忍着身体传来的阵阵剧痛,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陈呵呵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他知道王新安所说不无道理,内心开始陷入无尽的纠结之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他的心中激烈争斗,互不相让。

    “你的父母和老师应该教过你生命的宝贵与重要!”鸿瑾煊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声音中带着的一丝颤抖。

    “呵呵呵呵呵,我的父母只告诉我要好好学习,别给家里惹麻烦!而我的老师那里就只剩下一个好好学习了!生命,不过是个如笑话般虚无缥缈的词语。”王新安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迷茫与冷漠。

    陈呵呵无所谓地微微点头,似乎已经默认了这一切。鸿瑾煊沉默不语,一脸的无奈与愤懑,心中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深深感慨。

    阳光毫不留情地洒在空旷的营寨里,每一寸土地都被照得透亮,似乎在无情地嘲笑着鸿瑾煊的无能,这愈发加剧了鸿瑾煊内心的急切与不安。就在这时,那少年突然不合时宜地大声叫嚷起来,声音凄厉尖锐,仿佛要将天空撕裂,将这暂时的平静彻底打破。那吵嚷声瞬间把鸿瑾煊的思绪拉回眼前,他急忙快步走到少年面前,试图用温柔的话语和轻柔的动作安抚他失控的情绪。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鸿瑾煊刚一靠近,便毫无征兆地如被重锤击中,轰然倒地。

    王新安和陈呵呵大惊失色,他们飞奔到鸿瑾煊身前。两人的目光同时对上了少年那诡异至极的双眸,他的眼球黑白交融,以一种超乎寻常、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滴溜溜地转动着,犹如飞速旋转的陀螺。

    王新安和陈呵呵只觉眼前一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恫”的一声,也双双倒下身去。

    四周瞬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唯有微风轻轻拂过的声音和那疯子少年时断时续、凄厉无比的哇哇大叫。

    清冷的夜风悄然无声地吹过,如冰冷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王新安、鸿瑾煊和陈呵呵的脸庞,夜色如水般倾泻在他们身上,给他们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阴影。三人躺在营寨的偏僻一角,身上被一道坚韧无比、犹如蛇蟒般的骨绳紧紧捆缚着。

    那少年疯子也被重新严密地管制了起来。陈呵呵率先从昏迷中悠悠转醒,他先是脑袋一阵眩晕,缓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用脚碰了碰王新安和鸿瑾煊,没过多久,两人也在迷糊中逐渐恢复了意识。

    周维清迈着轻快且得意洋洋的步伐来到众人身前,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那笑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他高声说道:“你们终于醒了,原来我都准备回去向上级请罪了,没想到你们会直接躺在这营寨里,真是感谢各位的慷慨馈赠。”说完,他拿起手中的酒瓶,仰头猛灌了一口,然后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王新安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小白菜”,但由于中毒,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如同风中残烛,并未传出多远。鸿瑾煊和陈呵呵对向小白菜求救并不抱多大希望,认为此举多半是徒劳无功。

    “新安,别白费力气了,我看那小白菜也未必能救咱们。”鸿瑾煊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不试试怎么知道,说不定有一线生机呢。”王新安紧咬嘴唇,不肯放弃这最后的一丝希望,眼神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

    陈呵呵再次叹了口气,“唉,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三人在黑暗中沉默不语,一同拼尽全力呼喊着“小白菜”,那声音在空旷的营寨中回荡,三人心情无比沉重,仿佛被一块巨石死死压住。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他们几乎陷入绝望的深渊,心灰意冷之时,一个娇小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