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音音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打扰后,轻一转身,悄然退至一棵古木之侧。
她轻唤一声:“小灵兽,用餐时间到啦!”
语气中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心中暗自嘀咕:至今还未亲眼目睹过小灵兽享用那些蛊虫的情景呢!
回想起之前送入空间的蛊虫,原以为是它意图培养起一支“小弟军团”,却不曾想,那些竟是它的口粮。
“嘿,女人,别摆出一副没见过大世面的模样。”
小灵兽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几分调侃,随即身形一闪,原地已不见其踪迹。
“唉!”
夏音音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抹身影倏忽间掠过,即便是她拼尽全力伸手,也未能将其挽留。
“罢了,就让它去吧,想必它也不会吃什么亏。”轻叹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
随后,她缓缓靠坐在树干上,目光落向漠影等人奋勇杀敌的场景。
然而,那画面太过惨烈,血腥之气弥漫。
夏音音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如此浓重的血腥味,在这森林之中,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野兽麻烦。
她略一思索,随即朝着他朗声吩咐道。
“漠影,速寻良策解决他们,你这手段太过残暴,若引来林中猛兽,恐生变故。”
“是!”漠影闻言,立刻调整了策略,不再向那汩汩流血之处下手,转而紧握剑柄,对准敌人的头颅,利落敲击。
这些人中,亦不乏试图反抗者,或挥拳,或出脚,竭力挣扎。
然而,在漠影与西风默契的配合下,他们的反抗显得那般无力,一个个相继被击晕在地。
须臾之间,原本还站着十几条鲜活的生命,此刻已全部倒卧于尘土之中。
小灵兽在这片纷乱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忙碌,每当有人倒下,它便敏捷地跃上前去,顺着那尚未愈合的伤口,悄无声息地溜进他们的躯体,开始了它的“盛宴”——吞噬那些作恶的蛊虫。
一个接一个,小灵兽乐此不疲,仿佛在这场混乱中找到了属于它的独特乐趣,享受着每一次成功的“狩猎”。
夏音音此刻无暇顾及小灵兽的“小癖好”,因为周围的敌人如潮水般涌来,人数越来越多,将她团团围住。
她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心中暗自思量:看来,这将是一场难以避免的硬仗!
夏音音此番再无暇悠然观战,果断抽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身形轻盈地穿梭于人群之中,动作迅捷而精准。
眼眸寒光闪烁,每接近一名对手,手中银针便如灵蛇出洞,直指其后颈。
银针入体,那些人瞬间眼帘低垂,身躯无力地瘫倒在地,仿佛被抽离了生机的木偶。
不过须臾,夏音音周遭已是一片倒伏的身影,为漠影二人大大减轻了压力。
与此同时,山的彼端,司燚煊亦身处险境,神色冷峻,直视着前方那列严阵以待的士兵与马背上的首领,周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凛冽气势。
“二皇子,您莅临我南暻国欲作客,却未提前告知我这东道主一声。”
“悄无声息地驾临,还携此众多厚礼,此举似乎有失礼数,颇为不妥吧?”
他面色清冷,对着那身骑骏马身着华丽锦袍容颜俊美的男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寒意。
言下之意,若在我南暻国有何不轨之心,必将自食其果!
“呵呵,摄政王真是风趣,来访自然不能空手而来。”
“只是我这脚步尚未跨过门槛,就被您锐利的目光捕捉,礼物都来不及展露呢。”
千子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话语间似乎带着几分玩笑,但那深邃的眼眸中却未泄露丝毫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既然本王已洞察先机,那二皇子此行便就此打住吧。”
“日后若有意造访南暻,还望先通过正式渠道,向我朝陛下呈递国书。”
“以免生出不必要的误会,让人误以为北疆有何不该有的念头。”
司燚煊对他的言辞真伪未置可否,径自下达了逐客的冷令。
“呵呵,摄政王,你的自信依旧如故。”
“瞧瞧今日这光景,你孤身一人,还负了伤,莫非还妄想能驱使我返回?”
“况且,到了这步田地,你真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
“试想,若本皇子此刻将你斩杀,携你的头颅以示天下,北疆那位圣洁无瑕的圣女,会不会因此倾心于我,许我为夫君?”
“又或者,南暻国失了你这根顶梁柱,是否会就此萎靡不振?”
“到那时,我挥师南下,征服南暻国岂不是易如反掌?”
千子渊环顾四周,只见空旷一片,连个影儿都不见,而眼前的司燚煊,孤身负伤,立于不败之地之姿似乎已成泡影。
他心中暗自思量,今日这司燚煊,怕是难逃一死。
念头一转,不禁开始勾勒起胜利的蓝图,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笑声在空旷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司燚煊冷眼旁观那放肆的笑声,右手紧握长剑,剑尖轻颤,全身的肌肉紧绷,蓄势待发,只待那致命一击。
“哼,既然如此,那便尽管来试!”
“本王若退一步,便是吾之败北!”
司燚煊的声音冷静而坚定,面容之上无一丝波澜,仿佛身上的伤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丝毫未能撼动他分毫。
心中了然,自己正是被那帮人精心布局,诱入了这幽深的山峦之中。
自密室脱身,踏入这片山林的那一刻起,便有如潮水般的敌人接踵而至。
尽管那些被邪术操控的傀儡,单个的攻击力微不足道,但蚁多咬死象,他亦感压力倍增。
随行的几名手下,或已命丧黄泉,或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此情此景,无疑昭示着对方此次行动的最终目标——诱他至此,取其性命。
在踏入那隐秘通道之前,他已向皇上发送了密信,期盼皇上能未雨绸缪,加强戒备,以防不测。
然而,即便今日是他命运的终章,也誓不让这群野心勃勃之徒如愿以偿。
个人的生死,于他而言,不过轻如鸿毛。
但若放任这群人跨过这条界线,南暻与北疆的烽火,便将不可避免地熊熊燃起,吞噬掉来之不易的和平。
“好!”千子渊的声音在空旷中回荡,带着几分由衷的敬意。
“本皇子由衷钦佩摄政王的胆识与魄力!”
“来人,给本皇子冲锋陷阵,谁能斩下摄政王的头颅,本皇子不仅赏银万两,更赐予高官厚禄,荣耀加身!”
千子渊望着司燚煊那铮铮铁骨,不禁心生钦佩,随即大手豪迈一挥,果断下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况且此刻的司燚煊形单影只,更是易于拿捏。
千子渊麾下的那些喽啰,一听闻有如此丰厚的赏赐,瞬间热血沸腾,纷纷提起明晃晃的大刀,如同饿狼般朝着司燚煊猛扑而去。
他端坐马上,双手抱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静静欣赏着司燚煊那即将陷入困境的狼狈模样。
司燚煊啊司燚煊,你可是我的一块心病,不,更准确地说,你是其他几国共同的梦魇!
自南暻国的沈家铁骑折戟沉沙之后,司燚煊横空出世。
此后,每至两国烽火连天,只要他亲自挂帅,对方便如同陷入泥沼,难以觅得半分胜机。
即便是曾经不可一世的我,也曾在他的智勇之下,尝到了失败的苦涩。
这一败,让我这些年里如履薄冰,不敢再轻言战事。
反观南暻,犹如世间瑰宝,其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山川秀美,物产丰饶,令人垂涎。
而我所在的北疆,虽与繁华的夏国仅一山之隔,却终年饱受严寒之苦,冰封雪锁,与南暻的温润如玉形成了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