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半个多月,这期间,司燚煊如同被风卷走的尘埃,既无归期,也无音讯,彻底消失在了夏音音的世界里。
“西风,你家主子那边,就真的没有半点消息吗?”
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这已是她不知第几次向西风询问了。
西风闻言,眉头微蹙,神色中带着几分歉意:“郡主,王爷那边确实没有传来任何消息。”
“或许是被什么紧急事务绊住了脚步吧。”
“郡主请宽心,以王爷的能耐与智慧,定能妥善处理一切。”
西风耐心抚平她的忧虑,看的出郡主心中的焦虑,却也无可奈何。
主子数日前确曾传来密讯,只是那信息里藏着几分不祥,特意嘱咐他勿要让郡主知晓,以免增添她的烦恼。
他只能将秘密深埋心底。
“这一路不过区区几个多时辰的脚程,究竟是何事能绊住他的脚步?”
夏音音轻挑蛾眉,目光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显然并未被西风方才那略显生硬的言辞所蒙混过关。
“郡主,您定要相信王爷。”西风最终只能以这样一句简单而略显无力的话语作为回应。
“我并非全然质疑于你,实则是你未曾赢得本郡主丝毫信任。”
“你自己所说,这已是第几番说辞了?”
“每每我向你探寻真相,你的回答皆如万花筒般变幻莫测,丝毫不曾重复,倒真是难为你如此费心。”
“到现在还不肯不说实话?”
夏音音轻轻蹙起眉宇,眸光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锐利,望向西风,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
起初确未察觉异样,然数次盘问之下,那屡屡翻新的借口终是让她心生疑虑,这分明是对她的敷衍了事,又怎能不令她心生不悦?
西风闻言,脸色微苦,眼神中闪过一丝恳求:“郡主,您就体谅体谅属下吧,王爷的旨意,小的实在不敢违抗。”
夏音音面上波澜不惊,仿佛一切情绪都被那层淡淡的冷漠所掩盖。
“既然如此,明日我自会前往南清县寻他,你便留在此地,好生守着这消息吧。”
言罢,她转身,步伐不急不缓,向着门外行去。
西风见状,心中猛地一紧,连忙喊道:“郡主且慢!属下说,属下这就说,您万不可轻举妄动啊!”
他知道郡主是王爷心头的宝贝,万一有个闪失,他纵有千般辩解,万般理由,也难逃责罚。
夏音音停下脚步,看了西风一眼,又转身坐了回去,不过却没开口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西风被审视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终于鼓起勇气,声音略带颤抖地开了口。
“主子数日前曾有信传回,言及已觅得关键线索,只是此行需远赴北疆,归期尚未有定数。”
“北疆?”夏音音闻言,心中猛地一颤,司燚煊竟去了那荒凉的北疆?
“正是!”西风点头确认
“几日之前?”夏音音眉头紧锁,追问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急切。
“有七日了!”西风低垂着头颅,如实陈述,不敢有丝毫隐瞒
“七日之久!你居然未曾向我透露半句!”
“西风,倘若司燚煊有丝毫差池,你可知这责任你能否承受得起?”
夏音音的怒火在心中腾起,冷冽的眸光如寒刃般穿透西风,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砸在他的心。
心中忧虑重重,为司燚煊的久无音讯而揪心不已,生怕他遭遇了什么不测。
“郡主恕罪!”
西风见她面色阴沉,怒气隐隐,吓得连忙跪倒在地,求饶之声中带着一丝颤抖。
此刻,他心中亦是懊悔万分,暗骂自己不该盲目听从王爷的命令。
王爷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显然已经出了状况,自己怎么就没早点察觉呢?
“西风,若司燚煊安然无恙,此事便作罢。”
“但若有任何不测,你便自行去向皇上请罪吧!”
她的声音冷冽如寒风,言罢,她转身对身旁的漠影道:“漠影,我们即刻启程前往南清县!”
她心中的怒火,已然难以遏制,即便是忠诚如你,怎能罔顾主子的安危?这便是盲目的愚忠!
即便他心存善意,这份好意,于她而言,亦是难以接受。
“是!”漠影闻言,毫不犹豫地紧跟而上。
“郡主,求您允准属下同行,属下心急如焚,只盼能早日寻回主子,望郡主成全!”
西风,听见郡主要亲自前往,连忙爬起来追了上去,哀求道。
夏音音脚下一顿,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是在衡量着什么,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缓缓道。
“罢了,你便随我同行吧。”
她深知,若将他留于府衙,那份因无法亲身参与救援而生的自责与焦虑,定会将他折磨得更加痛苦。
况且,西风与司燚煊之间或许有着旁人难以知晓的联系,此行带上他,或许能成为意想不到助力。
“走吧!”
主意既定,夏音音迅速与沈乐、蒙轻二人简短交代了几句,便率领着漠影、西风等一干忠心耿耿的护卫,翻身跃上骏马,马蹄声起,尘土飞扬,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南清县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