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何等的聪明,这个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是有人里应外合,助那些东宫的人把粮食或是药草送进去了。
看到三皇子震怒,军师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记得这件事情是刘大人插手去管的,可他为人胆小懦弱,对三皇子你更是马首是瞻,应该不至于做这样的事情吧?”
楚之白已经喊来了外面的人,“立刻让刘真过来见我!”
下人不敢耽搁,匆匆离开。
很快刘真就过来了。
大半夜被三皇子的人突然叫过来,刘真当真是吓得不轻。
刚一进来,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甚至还没来得及行礼,双腿就发软到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看到刘真这个样子,军事和楚之白也都看出来了,此人着实是胆子小的犹如一颗芝麻似的。
就凭借着这样的人,是根本没有大量敢背叛楚之白的,更没有胆子敢偷偷的违背他的命令,将那些暗卫们支走,以此来和东宫里的人里应外合。
“听说是你将东宫外面的暗卫都撤走的?”
听到这样的话,刘真吓得六神无主,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下官确实是把那些暗卫们给撤走了,可是……可是,那不是三皇子您的吩咐吗?”
刘真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都想哭了,他虽然胆子小,可是在官场里面混迹了这么多年,对于有些话,即便是没有挑明,他也是能够明白的。
楚之白皱紧眉头,声音带了几分刺骨的冰冷。
“我什么时候吩咐你的?是谁把这个消息传给你的?”
刘真慌忙抬头,如实的说,“是佟侧妃,是她说三皇子吩咐我,要让我将东宫外面的那些暗卫们全部撤走,还清楚的告诉我,是我没有听到三皇子您的吩咐,所以她才特地过来嘱咐我的。”
听到佟绾宁这三个字,楚之白俊美的面包瞬息万变。
他几乎下意识捏紧了手心,胸膛之中蹿起了怒火。
他知道今日沈闻璟从东宫里逃出来以后是去见了裴景行,裴景行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将信息传到三王府里来的。
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今日佟绾宁从王府出去以后,和裴景行见面了!
而且她还心甘情愿的去帮裴景行!
甘愿为了裴景行冒这样大的险?
自从佟绾宁嫁给他以后,楚之白并不是不知道佟绾宁对裴景行是什么样的心思,偶然几次还能在佟绾宁写的纸上看到裴景行的名字。
只是楚之白一直藏在心里,不愿意提起来罢了。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佟绾宁也不过就是玩玩罢了,根本就没有上心,所以他也从不在乎佟绾宁心里面藏的人到底是谁。
可是眼下知道佟绾宁为了裴景行连命都可以不要,他还是莫名觉得有些酸涩和愤怒。
“侧妃告诉你是我的吩咐,你就如此蠢笨的相信了她的话吗?”
楚之白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得出来,吓得刘真浑身哆嗦,犹如筛糠一般。
“三皇子,下官真的是冤枉的,侧妃娘娘如此深受您的宠爱,她又亲自过来告诉下官,说三皇子今日要对东宫下手,如此大的事情,下官不能不信呀,
若是下官不将那些暗卫们撤走,怕是会影响三皇子的行动,到时候才是犯下的滔天大罪。”
军师和楚之白对视了一眼。
军师也实在是没想到,这三王府的侧妃竟然如此大的胆子。
“三皇子,如今暗卫们撤走以后,怕是东宫的人里应外合就方便多了,如今微臣发现的已经够晚了,怕是该送进去的东西也都送到了。”
楚之白又何尝不知道这些。
他走到了刘真的面前,看到刘真吓得脸色煞白,楚之白抬起脚直接将他踹倒在了地上。
“废物!如此轻易就被人蒙蔽,看来你当真不适合跟在我身边做事了。”
刘真吓懵了,本以为这是功劳,没想到竟然让他给办砸了。
知道三皇子不会再重用他以后,刘真只觉得天崩地裂。
可是这个结果已经注定了,楚之白已经懒得再理会他了,而是转头吩咐军师。
“继续往东宫送一些病重的人,绝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出来!不把沈云霜逼死,这件事情就不可能结束!”
军师连忙应声,只是他心中一直疑惑一件事。
“三皇子,那太子妃本就是个二嫁的女子,也不足以畏惧,微臣听说他不过就是样貌美一些,这才迷惑了太子罢了,咱们又何必大费周折的对她下手?”
楚之白收敛的心口的怒火,冷冰冰的看着军师,“沈云霜这个女人可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也不单单只是一个空有美色而胸无大志,毫无头脑的女人!之前有许多的事情,就是因为有她而让太子逃脱的。”
“她对于太子而言,就是犹如神助,这个女人能够辅佐太子对抗我们,就绝对不简单。
今日这件事情就是个例子,她能够在我严防死守之下,还能让人将东西运到东宫之中,就足以见识到她的心机,
况且她的背后还有侯府,沈侯爷当年威望颇高,虽然最后战死在沙场之中,又获了罪,可依旧有追随他的部下。
而后裴景行又再一次上了战场上,他们两家本就是姻亲关系,几乎是将军中一些得力的主将们全都笼络麾下。
他们若是都依附在太子的身下,对于你我而言,怕是不利。
所以必须得出之而后快才行。只有永除后患,才能高枕无忧。”
军师很少听到三皇子对一个女子有如此高的评价,能让三皇子如此忌惮,怕是那太子妃真有几分本事了。
他立刻正色道,“既然如此,那微臣立刻就去安排,一定不会让那太子妃逃脱掉的。”
楚之白点头,而后阴沉着脸色对刘真说,“还不赶紧滚出去!”
刘真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三王府。
楚之白此时也无心处理公文了,径直去了佟绾宁所住的院子里。
他俊容上满是寒霜,整个人也是阴气沉沉的,旁边的下人们瞧见,皆是不敢大喘气,纷纷低下了头,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