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徒弟的话,容管家冷哼了一声,满脸不屑,“这个太子妃,根本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家宅妇人,我前两天让她几分,那是给她脸面,可没想到她还真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
“刚才她竟然不懂装懂的瞎指挥我,还让我将绸缎店里面卖的最好的一批货给低价出售出去?你说这个太子妃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听到容管家如此大言不惭,下人吓得一身冷汗,“师父,对太子妃娘娘不敬的话可不能说呀,小心被娘娘亲到了,治咱们一个大不敬之罪可就糟了。”
容管家嘴角带着讥笑,“她也就在这方面耍耍威风了。现在整个京城里面卖这些绸缎的几乎是千金难求,你看看咱们店里面能有这样的东西,若是全都卖出去,那得赚多少!”
“如今全都被太子妃给毁了!她还命令我必须要将这些绸缎给弄走,当真是让我头疼的很。”
下人在容管家的身后,看到容管家如此生气,下人连忙替他捏着肩膀。
“师父,你就别和太子妃计较了,她什么都不懂,我是觉得自己刚到东宫里来,还没站稳脚跟,所以想要立一些威风,想让咱们对她心服口服,可谁能想到她压根就没有那个能力,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咱们等晚点回来问问殿下的意见就是了。”
容管家也觉得下人的话说的颇有道理,他这才收敛了几分怒火,转头看向了沈云霜的院子。
容管家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他就要看看,接下来太子妃是如何打脸的!
晚上的时候,楚迟渊就回来了。
他本想直接去沈云霜的院子,但是容管家已经在此等候他多时了。
看到楚迟渊回来,容管家连忙恭敬的行礼,“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楚迟渊冷俊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怎么了?”
容管家连忙回话,“是有关咱们绸缎店的事。”
“本王不是交代过你,若是东宫有什么事,直接找太子妃就是了。”
容管家跟在楚迟渊的后面,小心谨慎地观察着楚迟渊的脸色。
“奴才今日确实是找过娘娘了,只不过娘娘到底是接触的还少,有许多的事情根本就不太明白,奴才心里面觉得有些不妥当,但是也要顾及着娘娘的脸面,所以只能背地里来找殿下商议一下了。”
听到容管家这么说,楚迟渊直接止住了脚步。
夜色之下,楚迟渊的五官本就锐利无比,冷不丁的看着容管家,倒是让容管家背后生气的一丝冷汗。
“是什么事?”
听到太子殿下询问,容管家连忙解释说。“今日一早太子妃娘娘找到奴才,说是让奴才将绸缎店里面最火热的那款绸缎给低价售卖出去,剩下的若是卖不出去,就存放在库房里面。”
“但是这款绸缎现在是千金难求,京城里面不少的人都在买,奴才为了将这价格控制下来,让利益最大化,已经是做了不少的努力了。”
“眼下娘娘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奴才心里面实在是惶恐的很。”
听着容管家字字句句都在指责沈云霜的不是,楚迟渊的面容更加冷沉了。
“本王有没有告诉过你,只要太子妃嫁入东宫,这东宫一切事物都有太子妃说了算。”
容管家愣住了,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楚迟渊。
这句话殿下确实是吩咐过的,可是眼下这么过分的事情,难道殿下也要置之不理吗?
难道殿下真的要任由太子妃胡闹吗?
容管家头上渗出一抹冷汗,“奴才自然是听太子妃娘娘的话,只是娘娘经验不足,奴才也该劝说一二才是。”
“容东升,你如今的差事当的是愈发好了,就连本王交代你的事情,你都敢质疑了?”
容管家吓得浑身一抖,甚至能够感受到太子身上传来的戾气。
容管家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了楚迟渊的脚边。
“殿下误会了,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听娘娘的吩咐,将绸缎店里的绸缎暂且低价售卖出去!”
楚迟渊这才收回了目光。“这样的事情就不用来问本王了,本王也不希望再听到有任何质疑太子妃的声音。”
容管家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奴才谨记在心。”
而在这边,沈云霜处理完所有账目,桃枝就进来了。
看到桃枝一脸郁闷,沈云霜笑着合上了账本,“怎么了,在外面又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了?”
桃枝愤愤不平的开口说。“今日奴婢去小厨房的时候,听到几个下人在议论,说娘娘不懂装懂,不仅插手绸缎店的事情,还让手底下的人以后府的名义买了一个马上就要关门的华云楼。”
“他们都说娘娘这是太有钱了,所以才要借此挥霍来立威,可是没想到却剑走偏锋,惹的他们笑话。”
听到这些难听的话,沈云霜也是压根没往心里去。
她知道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对于外人而言是什么难以理解的,她也没有想过要解释什么。
毕竟这样的事情就算现在说的再多,也没有人会相信的,他们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
“娘娘他们也太过分了,就算娘娘平日里不在乎他们的言行,可是他们竟然这样议论娘娘,就等殿下回来,奴婢真想好好的告他们一状!”
看到桃枝义愤填膺的模样,沈云霜温柔的安抚。“你之前不是还说什么事情都要相信你家娘娘吗,怎么现在反倒不相信了?”
桃枝愣住了,紧紧的咬着嘴唇,“可是奴婢不想听到他们如此诋毁娘娘。”
沈云霜笑了一下。“他们的诋毁也只不过是暂时的,若是放在心上,反复的去想,最后气的也只有自己。”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就看到楚迟渊走了进来。
桃枝连忙往后退了半步,“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楚迟渊点了头,这才走到了沈云霜的跟前。
楚迟渊倒是没听到多少议论沈云霜的话,毕竟下人们也不敢在楚迟渊的面前乱嚼舌根。
而沈云霜也没打算让楚迟渊知道。
只不过今晚容管家向楚迟渊告状的事情,沈云霜反倒是听闻了一二。
看到楚迟渊进来以后,桃枝就十分自觉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沈云霜和楚迟渊两个人。
沈云霜连忙问,“今日的事情容管家已经跟你说了吧?”
楚迟渊倒了一杯茶水,嘴角划出了一抹笑容,“这你都知道了?看来你也挺在意本王的,连谁和本王说了些什么话你都知道。”
被楚迟渊这样猝不及防的挑衅了一下,沈云霜脸颊红润了些。
她伸手拉着楚迟渊的手,一本正经的说,“你别贫嘴了,我是有正经的事情要告诉你的。”
楚迟渊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沈云霜这才认认真真的解释。“其实我今日让容管家将绸缎都卖掉,并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想在东宫立什么威严,你要相信我才是,我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糊涂的事情来的。”
听到沈云霜这么说,楚迟渊有些好笑的伸手刮了一下他秀气的鼻子。
“就算是胡闹又能怎么样?不管你想做什么,本王都支持你。”
说完以后,楚迟渊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本王也知道你做事认真,绝对不会胡作非为,所以这样的事情以后不用解释了,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