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话,房门就被敲响了,婢女在外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热水已经放好了,两位殿下可要奴婢们伺候沐浴吗?”
沈云霜脸色骤然一红。
刚一抬头,就看到了楚迟渊幽幽看过来的目光。
沈云霜有些不自然,对外道,“不用了。”
楚迟渊勾唇,他身边从不允许女子伺候,倒今夜还是想故意逗逗她玩“为何不用了?她们若不进来伺候沐浴,孤怎么沐浴?”
沈云霜愣了下,反应过来。
“也对,方才我糊涂了,殿下稍等,我这就去喊她们进来。”
新房外守着不少的下人。
沈云霜还没喊,手腕突然吃力,直接就被楚迟渊拉进了怀里。
沈云霜吓得小脸一白,浑身都僵硬了起来,“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楚迟渊眼神灼热,带了一丝沙哑,“今晚可是你我的新婚之夜,你说孤要做什么?”
沈云霜心跳加速。
她知道自己嫁入东宫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只要太子殿下需要,她就没有拒绝的可能。
“我伺候殿下沐浴吧?”
“今夜孤兴致高,省去沐浴不是更好?”
沈云霜呼吸紧窒。
这是什么意思?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可能吧?
她刚想起身,楚迟渊却突然将她横着抱了起来,大步朝着床榻走去。
沈云霜吓得紧紧攥着楚迟渊肩上的衣服。
她已经能预料到一会发生什么事了。
她还不能确定太子是不是萧衒,所以她打心眼里是抗拒的。
就在沈云霜出神时,已经被楚迟渊放到了床上。
沈云霜浑身紧绷,脸色苍白。
屋内的烛火并不亮,她和楚迟渊对视时,能看到他眼底涌出的一丝情动。
楚迟渊俯身,凑近了怀里的沈云霜。
他那双修长干净的手指顺着沈云霜的腰慢慢挪到了她系着绳子的地方。
随后轻轻一扯,腰上的带子就划开了。
沈云霜呼吸急促,“我,我其实还没……”
就在她十分紧张,甚至想要忤逆太子,出声拒绝时,楚迟渊却忽然轻声说,“今日累坏了吧?”
沈云霜茫然的看着他。
楚迟渊勾唇,褪下了她的外衣,“今日就不必沐浴了,好好睡一觉。”
沈云霜诧异的盯着他。
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但是心里已经暗暗松了一口气。
楚迟渊已经起身了,“孤还有事,先去书房,你早点休息。”
等沈云霜反应过来,楚迟渊已经走了。
他这是生气了?
沈云霜心里隐约有些忐忑,不由得沉下眉头仔细斟酌。
若是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在新婚夜看到她如此抗拒,怕是也会不耐烦,不高兴吧?
那她要不要去挽回一下?
这个想法一出现,沈云霜立马就给否认了。
即便挽留了他,她还是接受不了发生那样的事。
唯一一个让她打心眼里喜欢的男人,也只有萧衒了。
但是对于萧衒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有肌肤之亲,更何况是她还不了解的太子。
沈云霜觉得一阵苦恼,不过楚迟渊出去的时候,东宫的下人们都惊呆了。
难不成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闹矛盾了?
还是说,太子殿下嫌弃太子妃二嫁之身,所以暂且接受不了,这才离开的?
总之传了不少版本。
桃枝和丹画都听到了。
丹画本想跟她们理论的,可是桃枝拉住了她,“不用做这些无意中的争论。”
“难道就听着她们如此贬损娘娘吗?”
桃枝耐心道,“难道你现在冲上去跟她们急头白脸的争执几句,就能让她们从心底改变对娘娘的看法吗?如今咱们娘娘确实是二嫁之身到的东宫,你说咱们能争辩些什么?说不定到头来,还会让东宫的人觉得咱们侯府的人没规矩。”
桃枝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丹画觉得有些委屈。
自从之前她弟弟妹妹被胁迫,导致连累萧督主出事后,丹画每天都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如果不是因为她,夫人一定可以和督主好好的,也不用因为嫁给太子而备受人议论。
正因为心里有愧疚,所以她才格外焦灼。
听不得别人说夫人的一句不好。
桃枝安慰道,“放心吧,等明日咱们和娘娘好好说说,看看娘娘有何对策,咱们要做的自然是以理服人,让那些人打心眼里认可娘娘,咱们身为娘娘的陪嫁,一定要把规矩做足了,绝对不能落人话柄,如此下来,娘娘若想管束下人,才能挺直腰板。”
桃枝的话还是很有用的,丹画立刻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冲动,“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惹事的。”
“好了,殿下已经走了,咱们该进去伺候娘娘洗漱了。”
“好。”
楚迟渊去了东宫后院。
此时正有一个玉袍白衣的男人坐在湖边,唇角带笑的品茶。
楚迟渊走过去,“皇兄真是好兴致,独自一个在这里喝酒。”
楚迟阑轻笑,“今夜你新婚,还有时间来这里?”
“今日累了一天,让她先歇着了。”楚迟渊直接坐了下来。
楚迟阑给他倒了杯茶水,“今日的事我听说了。”
“湘贵妃和庞威这次没得逞,怕是要狗急跳墙了。”
楚迟渊喝了茶,“无妨,兵来将挡。”
楚迟阑却认真道,“这段时间我身子骨不好,让你承受不了明枪暗箭。尤其是今日的事,我就觉得颇为蹊跷。”
楚迟渊侧目看过去,“你是说那个庞云雪?”
“对。”楚迟阑道,“她相貌不算出众,我在暗中观察时,也发现她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反而唯唯诺诺,这和你的太子妃相比,可就是天差地别了。”
“你们二人刚刚新婚,新鲜劲还在,庞云雪若是进了东宫,谁都知道你绝不可能宠爱她,自然也不会让她触碰到东宫的事,那他们又为何大费周折的送她进来?”
楚迟渊目光幽深,他冷冷勾唇,“自然是另辟蹊径。让庞云雪在东宫出事,届时我如何撇得清呢。”
楚迟阑面色凝重,“所以咱们的对手,可是远比想象的更加歹毒。我这副身子骨,怕是没法出现在众人面前了,如今还你在明我在暗,你得好好留心,护着自己。”
楚迟渊看着面前和他容貌相似的兄长,心里五味杂陈,“放心,我一定可以替你寻来那味药的,绝不会看着你出事。”
当年被迫假死离宫,吃的药伤身,再加上从母胎出来时,楚迟阑的身子就一直不如楚迟渊好。
只是当初楚迟渊从出生便带着寒毒,否则这寒毒若在楚迟阑身上,他怕是撑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