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安一听下人如此说,气的一把扯下红盖头,起身就向门外走。
花影忙问道:“公主,您要去哪?”
萧宁安满脸怒意的回道:“去找驸马,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哪里会想到,此时江漓早已不在江家老宅。
将军府内,江漓一直在树下舞剑,已经足足练了一个时辰了,仍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初雨有些担忧的问霍平:“霍哥,主子这个样子没事吧?”
霍平白了他一眼道:“要不你去劝劝?”
初雨一缩脖子:“这我哪里劝的了!”
而江家老宅内,萧宁安和她带去的人都被拦在江漓的院子外。
桃夭看着面前这两个身穿黑衣,面无表情的男人怒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不成,这可是公主殿下,你们竟也敢拦?还不进里面通报,让驸马出来迎接公主殿下。”
可她这话就像是说给空气一般,挡着的人既不动也不说话,甚至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见到此等情景,萧宁安的贤良淑德也装不下去了。
她冲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将这两个狗奴才给我杀了!”
萧宁安排场大,一般她走到哪身边都至少要跟着四个婢女六个侍卫,现在也不例外。
本以为以六敌二杀了这两个拦路的人应是轻而易举,然而…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她那六个精挑细选的侍卫便全都趴在了地上,速度快到她甚至没看清这两人是如何出的手。
萧宁安哪里会想到,她如今对上的这两人是江漓身边十八暗卫的江七江八。
这两人身手非常快,在战场上一人能杀几十人,普通侍卫哪里能是他们的对手。
江漓之所以让他们守在这个门前,就是想让萧宁安知道,不管她现在是何身份,属于他跟沈柔的地方,她是进不来的!
这时花影在萧宁安身边耳语了几句,萧宁安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她惊诧的问道:“此话当真?”
花影点点头!
萧宁安怨毒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院子。
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被精心修剪过,大红地毯从院外一直铺进厅内,连院中的树枝都挂满了红灯笼。
跟她现在住的那个地方相比,简直好上百倍。
原来这里才是江漓准备的婚房,他在新婚夜抛下自己,却住在原来为沈柔准备的婚房内,他怎敢如此羞辱于她?
她转身欲走,桃夭问道:“公主,难道我们就这么回去了?”
萧宁安冷笑:“回去?我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连父皇都不曾让我受过这般大的委屈,这江家人怎么敢?”
“既然驸马称病不出来见我,那我逼也要把他逼出来!”
“桃夭,你带几个人去武安侯和李氏的院中走一走,就说本公主在前厅等他们。”
桃夭刚要去,又听她家公主吩咐道:“对了,去将江老夫人也给我叫来,我听闻驸马与他这祖母向来感情好,那我就要看看好到何种程度!”
江家在幽云城的宅子是仿照京中老宅建的,所以在这里江老太太住的院子仍叫寿康院。
今日发生这等事,心中最难过的莫属江老夫人。
江漓自幼便养在她膝下,他的性子没人比她更了解。
就算娶回来的是公主,他怕是也不稀罕!
江老夫人惆怅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被翠竹哄着睡下了,就听到院中传来一阵吵闹声。
一个女人的声音又尖又大,吵的她头疼病都要犯了!
翠竹听见这动静一惊,忙穿衣起身去看情况。
寿康院中,桃夭正在跟拦着他的人对峙。
“你们这些下等的狗奴才,知道我是谁么就敢拦,信不信我告诉公主殿下让她砍了你们的脑袋?”
翠竹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宁安公主身边的丫鬟竟如此没有规矩,那这公主又能好到哪里去?
她走到桃夭面前说道:“请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桃夭看了眼来人的穿着,见翠竹穿的体面,便猜到应是江老夫人身边之人。
可她仗着自己是公主的丫鬟,骨子里就认为比这府上所有人都高贵了一等。
于是鼻孔朝天冷哼道:“我叫桃夭,是公主殿下身边的大丫鬟,公主殿下让这院子的老夫人去前厅一趟,你快去通知吧!”
这态度,这语气,连一向为人和善的翠竹听的都有几分怒意。
她直接说道:“今日太晚了,老夫人已经睡下了,若公主殿下真有什么事,让她明日早膳后到寿康院走一趟吧!”
一听她这样说,桃夭直接炸了!
“你的意思是让公主殿下亲自来这破地方?”
“怎么?刚才不是你说她寻老夫人有事么?”
“我家主子可是当朝公主,皇亲国戚,你们怎敢让她亲自跑一趟?”
翠竹微微一笑。
“这位姑娘,我不知公主平日在公主府的规矩,但江家的规矩我懂,在这里,晚辈要见长辈,必须要沐浴更衣候在外间,长辈召见后方才能见。”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回走,边走边对寿康院的护卫说道:“老夫人年龄大了听不得吵,把这些不相干的人都请出去!”
桃夭掐着腰,刚要出声骂,嘴就被人捂住拖了出去。
翠竹进门后,发现江老夫人已经坐起来了。
她忙走过去说道:“老夫人怎么起来了,可是口渴了?”
“翠竹,我只是老了,但耳朵不聋!”
翠竹尴尬的笑笑:“您都听见了?”
江老夫人点头。
她想到皇家公主可能会娇纵些,却实实没想过会是这般任性无礼!
这不禁又让她想起沈柔,若今日嫁进来的是柔丫头,她怎会连个好觉都睡不上。
想到这她叹了一口气说道:“翠竹,以后那个什么公主来我这院子一律不见,她若敢闹,就像今日这般让人赶出去,出了事我老太婆亲自去与皇家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