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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同床共枕

    魏王逼宫一案,七日内平昭帝杀了一千多人,无论是谁,只要与此案沾上关系,一律从严从重处罚。

    萧凌被赐了毒酒,左相百里承佑一家,男丁皆处死,女眷一律送到教坊司。

    百里承佑夫人花氏在丈夫儿子死后,当日便上了吊,本来百里纯也要自杀的,可却晚了一步,当夜被人绑了送到了教坊司。

    江漓和萧景以五千兵力将北厉的一万士兵打的溃不成军,也成功让魏王断了外援,平昭帝一高兴,赏了他们一人万两白银。

    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被抬进府,萧景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周婉心看出他有心事,便坐在他身边问道:“阿景,怎么了?”

    “婉心,我心里堵的慌,虽然魏王是罪有应得,可父皇这次未免太心狠了些,我听闻那孩子从肚子中剖出来时还是活的,据说太监抱给父皇时他还会哭,可却被父皇直接扔出去摔死了。”

    他说到这有些说不下去,眼角处也隐隐有些红。

    “婉心,你说那个位置就那么重要么?它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父子成为仇人?能让祖父亲手摔死孙儿?”

    “我记得我幼时身子不好,那时父皇还没登基,他有空便会来看我,有时会亲自哄我吃药,心情好了还会带我们一起去爬山狩猎,那时的他像极了一个父亲,而现在这个坐在龙椅上的人,陌生的几乎让我不认识···”

    周婉心能理解他的心情,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于是便说道:“阿景,你看今日月色这般好,不如咱俩拼酒吧,我新学的一个酒令,谁输了谁就喝,怎么样?”

    萧景也想喝酒,有时候心中苦闷无法排解,喝点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开始他与周婉心还用酒盅,后来喝的有些多了,便换成了碗,最后两人直接抱着坛子碰的叮当响。

    “婉心,你又输了,来,喝!”

    周婉心晃晃手中的坛子,发现没酒了,便冲门外喊道:“半夏,再给我拿坛酒来!”

    可喊了半天门外也无人应,于是萧景便喊道:“丁一,取两坛酒来!”

    还是无人应!

    周婉心嘟囔道:“人都干什么去了?不管了,酒没了就不喝了,睡觉!”

    她摇摇晃晃站起,发现却怎么也走不直。

    萧景笑她说:“婉心,你醉了,我抱你过去睡吧!”

    说完他竟真的将人抱了,并直接放到了床上。

    他放完人便要走,周婉心拉住他问:“你干什么去?”

    萧景喝的也有些多了,他晃晃头说:“回去睡觉!”

    “别走了,一起睡!”

    若是平日萧景早就被这句话吓跑了,但今日酒竟壮了他的胆子。

    不仅人没走,还将外衣都脱了!

    “好,一起睡!”

    周婉心也在解衣服的扣子,但她喝的实在太多了,怎么解也解不开。

    萧景见状便说:“我帮你!”

    他将手放在她的颈间,一颗一颗帮她解着盘扣。

    直到最后一颗全解开,那白皙的肌肤突兀的闯进他眼中时,他才猛的清醒了几分。

    他晃晃头,刚要起身走,却被周婉心一把拽住贴了上去。

    萧景呼吸猛的一滞,呼出的气息都热了好几分。

    周婉心闭着眼睛,拽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颈后小衣的带子上,不耐烦的说道:“我好热,阿景,这个也帮我脱掉,全都脱掉!”

    此时萧景的酒劲又上头了,他仗义的说道:“包在我身上,保准都帮你脱掉。”

    可他刚把手放在那带子上,周婉心便翻了个身睡着了!

    萧景想了想,决定好人做到底,于是将她颈后系的蝴蝶结解开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满意,也学着周婉心的样子,翻了个身睡着了!

    江漓回来后就开始布置他的新房。

    只剩三日了,他觉得这三日好似三年那般难熬,怎会过得如此慢!

    因两人马上要成婚,自从回京后,沈柔都不允许他去见她了,江漓在心里安慰自己,就剩三日了,三日后他便不用受这相思之苦,日日都能见到人了。

    沈柔这几日也忙,她要熟悉成亲的一切流程,今夜正在试嫁衣,便见铃铛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她先四处张望一下,然后问道:“小姐,将军今日没来吧?”

    “当然没来,成亲前三日我们是不能见面的!”

    一听江漓没在,铃铛长呼一口气说:“那肃王殿下来了,小姐您见是不见?”

    一听萧衍来了,沈柔疑惑的问道:“这么晚了?肃王殿下来干什么?”

    “我看他像是来给小姐送新婚贺礼的!”

    “送贺礼,那为何不成亲那日送?”

    “小姐您或许没听说吧,奴婢听闻魏王逼宫时,肃王殿下给他求了情,被皇上赐了五十个板子,还禁足一个月,所以您成婚那日他怕是不能去的,而且为何晚上来见您,怕也是因为白日出府不太方便。”

    一听这话,沈柔着实惊了一下!

    她自与江漓订婚后,便从未打探过萧衍的消息,还真不知道他出了这么多事。

    人都来了,又受着伤,她不见不好,只能带着铃铛出去见见。

    为避嫌,萧衍自来后便一直站在院中,月光下他一袭白衣,显得孤独又落寞。

    沈柔一身大红喜服,出来的那一霎那,便把整个院子都照亮了!

    见萧衍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忘了把喜服换下去了。

    现在已经穿出来了,若再转回身去换有些没礼貌。

    于是便只能硬着头皮冲萧衍福了福身。

    “肃王殿下,这么晚了,来找臣女可是有事?”

    听见她说话,萧衍的心如被人揪住一般的疼,可这是沈柔自己的选择,即便心里再难过,他也会祝福她。

    他没走过去,两人隔着五步远的地方站着。

    萧衍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说:“沈姑娘与镇南将军成亲那日我怕是不能相送了,你一直说拿我当兄长,既如此,你成婚这么大的日子,我这个兄长总该表示表示,这个,送你的,新婚快乐!”

    铃铛接过那锦盒,送到了沈柔手上。

    沈柔又冲他福了福身!

    “多谢殿下!”

    见她接了,萧衍还似往日那般对她温柔一笑,他笑起来,眼尾那颗泪痣便也跟着荡漾,看的铃铛眼睛都直了,这肃王殿下,当真好容颜!

    “沈姑娘,时辰不早了,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恭送殿下!”

    萧衍走后沈柔将他送的那个锦盒递给铃铛。

    “找个地方放起来,就别带到江家了!”

    “小姐,您不打开看看肃王殿下送了您什么贺礼么?”

    “不了!收起来吧,记住千万别在江漓面前提,否则他又要乱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