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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到第二颗时,她手腕猛地被扣住,霍司渊喘着粗气,虚弱的命令:“下去。”

    “哦……”沈凌云鼓了鼓腮帮,故作失望的哦了一声,然后乖乖回到自己的沙发躺椅上。

    结果,臀还没碰到沙发,她就听到床上的霍司渊气嗖嗖说道:“站我床边,陪我睡觉。”

    说罢,霍司渊就躺进被窝里,再次变成一颗蚕茧,看都没看她一眼。

    沈凌云耷拉着小脸,苦大仇深地站到他床前,哀怨道:“霍爷……这是为什么呀?”

    “罚站。”霍司渊闭着眼睛,丢给她两个字,便不再搭理她,任由她自生自灭。

    沈凌云在心底哀嚎:苍了个天呐!狗男人睡觉轻,动不动就失眠,她想偷个懒,怕是都不行。

    墙上壁钟嗒嗒嗒不知道走了多少圈,沈凌云眼皮越来越重,时不时点下头,身子摇摇欲坠。

    终于,“扑通”一声。

    沈凌云闭着眼睛倒在地毯上,呼呼大睡。

    闻声,床上的蚕茧,动了动。

    听着地上传来均匀的鼾声,类似小猫打呼噜,霍司渊抬起手,捏了捏眉心,唇角蓦地勾起,笑了笑。

    外面电闪雷鸣,暴雨拍打窗户,屋内,静谧安详,鼾声绵绵。

    霍司渊悄悄掀开被子,走到小猫身边,蹲下,凭借着小猫呼吸声,在黑暗中摸索着小猫身体部位,准备把小猫抱上床。

    结果,手碰到了某处,霍司渊像被烫了一下,猛地缩回指尖,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乱跳。

    平复了好一会儿,霍司渊的手,再度出发,终于摸到小猫细软的腰身,他单只大掌就能覆盖住的小腰。

    伸手捞起。

    却没拦腰捞起来。

    霍司渊静止了好几秒钟,似是有些难以置信自己的体力。

    若是换作从前的他,小猫今晚别想安生睡一分钟的觉。

    看来,他真的有必要配合治疗,不然他会越来越难以掌控现在的生活,和身边的人。

    好不容易把小猫弄到床上,霍司渊立刻就后悔了,而且悔得肠子都青了。

    沈凌云像条巨型八爪鱼,手脚并用死死缠了他一宿,全然把他当成了人形大抱枕骑在身上。

    霍司渊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沸腾,某处膨胀叫嚣着要冲破牢笼。

    该死!

    他真不该让这女人换上性感睡裙,圆润呼之欲出,碾压他的呼吸。

    亲密接触,导致霍司渊彻夜无眠,心脏和肾脏险些崩溃衰竭。

    翌日清晨。

    沈凌云一觉睡到自然醒。

    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她一脚蹬开人形大抱枕,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正准备下床时,沈凌云突然瞪大眼睛,脖子一百八十度旋转,环顾四周。

    O、M、G!

    沈凌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僵硬地扭动脖子,缓缓看向自己左侧床上双眸紧闭的男人。

    霍司渊!

    她记得,霍司渊昨晚明明穿着睡衣躺进被窝里,为毛霍司渊现在露出冷白的肩膀?!

    头发凌乱??

    脖颈处还有草莓???

    额滴个亲娘嘞!

    她该不会是……昨晚对狗男人行禽兽之事了吧??

    沈凌云扶住额头,为自己的畜生行径感到痛心疾首,她怎么可以霸王硬上弓!霍司渊他还是个病人啊!

    趁着霍司渊没有醒来,沈凌云脚尖点地,像只土拨鼠一样两只手抬到胸前,缩着肩膀悄喵开溜。

    “睡完就跑。”

    溜到浴室门前时,沈凌云身后突然传来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丢丢委屈。

    “你要对我负责。”

    沈凌云生硬地转过头,只见霍司渊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靠坐在床头,头发凌乱,身上睡衣敞开大半,露出一侧冷白的香肩和两根凸出的锁骨,锁骨和侧颈上残留暧昧的痕迹。

    “呵呵呵……”沈凌云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干笑道:“霍爷,您指定睡糊涂了,您忘啦,我昨晚被您罚站在床前,怎么可能跑到床上跟您酱酱酿酿滴腻?”

    霍司渊板着脸,“你梦游了。”

    “怎么会。”沈凌云狡辩,“我从来不梦游。”

    “要来看看吗。”

    沈凌云满脸狐疑,走到他跟前,“看什么。”

    “你梦游到我床上的证据。”

    霍司渊勾着唇,指尖捻起一根长头发,当着她的面,慢慢捋直。

    “这根头发,手感顺滑有弹力,说明不缺乏蛋白质,而沈护工无肉不欢;

    发质几乎没有损伤、不毛躁,说明极少染烫,而沈护工头发天然顺直;

    头发长度约35到40厘米,说明是根女人的头发,而沈护工有披肩长发,到胸前位置。”

    听他娓娓道来的断案过程,沈凌云全程嘴角抽搐,狗男人真细节怪,三点全特么被他蒙对了!

    霍司渊唇角笑意加深,“沈护工,你还有什么话要狡辩。”

    霍司渊仿佛坐在公堂上的青天大老爷,审问堂下嫌犯。

    沈凌云彻底无语住了。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无妨。”霍司渊弯起唇角,声音不疾不徐,“如果以上三点还是不能证明,这根头发属于沈护工,不打紧,头发根部带有毛囊,我们可以去验DNA,比对沈护工的DNA。”

    随着话音落定,沈凌云瞳孔蓦地放大,狗男人这是什么骚操作?

    震惊之余,沈凌云无奈承认,低着头小声嗫嚅道:“小女子认罪认罚,恳请霍爷高抬贵手。”

    她就差当场给霍司渊行跪拜大礼了。

    “呵……”霍司渊蓦地笑出声,单只手系着睡衣扣子,转头看向她,“你以后跟莫折枝还有霍子羡保持距离,别再嚯嚯他们就行。”

    闻言,沈凌云蓦地抬起脑袋,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霍司渊。

    狗男人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她还以为她又免不了一顿变态惩罚,看来,狗男人转性了。

    楼下,餐桌前。

    扶着霍司渊下来时,沈凌云的手突然被霍司渊抓住。

    “霍爷您这是……?”沈凌云抬起扣紧在一起的两只手,满脸不解。

    霍司渊穿着崭新的白衬衫,扣子禁欲的系到领口第一颗,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他唇角噙着清浅的笑意,除了眼睑下的青黑色阴影外,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干净,如沐春风。

    “陪我一起用早餐。”

    霍司渊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解释了这么一句,便牵着她的手,径直把她拽到了霍家人面前。

    长条形餐桌首位,端坐着霍劲松霍老爷子和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右手边,差不多坐了十多号人,全是霍禀升跟原配妻子生的三个儿子及其子女们,最具代表的就是霍司通一家三代人。

    霍老爷子左手边,则是裴婉莹,以及霍禀升跟裴婉莹生的儿子,呃,就是霍司渊了,霍司渊的亲姐姐远嫁,便没有回来。

    她并没有看见,霍禀升跟第二任妻子生的子女后代们,大概是昨晚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吧!

    大家目光纷纷看向她,脸上表情或八卦或吃瓜,仿佛天空一声炸响,好奇张望占尽主导,鄙夷嫌恶被完美掩藏。

    她昨晚的壮举,怕是早已经人尽皆知,甚至编排出好多个版本。

    沈凌云脚趾抠地。

    没关系,这一辈子很快就会过去。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做好心理建设后,沈凌云面带微笑,优雅地坐到霍司渊身旁。

    她本想夹起尾巴做人,默默吃完这顿早饭,不曾想,霍老爷子突然开了口,并且哼了一声。

    “小渊,你身边这位沈护工,不正是你昨天向大家介绍的出身平平、毫无背景,居然能把风流不羁的莫家大少爷拿下的莫折枝的女朋友吗。”

    霍老爷子故意学着自家孙子的语气,继续虾仁猪心道:“你牵着别人家女朋友的手,成何体统。”

    沈凌云抿着唇角,听出来霍老爷子是故意让自家孙子难堪。

    狗男人昨天对她羞辱嫌弃,今天就牵了她的手,换作是谁,都会觉得狗男人指定是有什么大病。

    百因必有果,狗男人的报应,就是霍老爷子这张刀片嘴。

    沈凌云闷头暗自炫了两颗水晶虾皇饺,默不作声的蠕动腮帮,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随即,她耳边就响起霍司渊低沉优雅的嗓音,“爷爷,我只能说世事多变,人生无常。”

    说罢,沈凌云眼角余稍就瞥见,霍司渊指骨修长冷白的手,端起咖啡杯,递到勾起的唇边,浅呷一口。

    面上丝毫没有被光速打脸的窘迫跟尴尬。

    狗男人是什么牌子的塑料袋,这么能装。

    沈凌云暗自腹诽,往嘴里塞了一只翡翠蟹粉小笼包,满嘴爆浆的蟹黄鲜汤,冲击味蕾,熨贴肠胃,治愈满满。

    考虑到众口难调,厨师便采用了中西结合式的早餐,她面前的是粤式早茶。

    “哼,只要你不脸疼就行。”

    霍老爷子面色缓和,这臭小子,不知道随了谁,浑身上下就嘴最硬,非要闹昨天那么一出套路,把人拐到手。

    “七弟怎么都不给大家正式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美女。”

    霍司通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霍司渊身边的女孩。

    真水嫩啊……

    可惜他不是第一个尝鲜的人。

    不然,非操的连拿筷子都没有力气,更别说闷头干饭了。

    霍司渊简直暴殄天物!

    站着茅坑不拉屎!

    体力不行,还非得强行占有。

    闻言,沈凌云夹起一块蒜蓉蒸排骨,竖起耳朵,安静吃瓜。

    狗男人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她才不会多管闲事的去插嘴。

    霍司渊默了默,唇角弯起一丝细小弧度,“大哥是过来人,身经百战,老当益壮,难道看不出来。”

    似是炫耀,霍司渊指腹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自己侧颈处的小草莓。

    这可是他昨晚一点一点掐出来的痕迹,他怎么能独自欣赏呢,他必须得让他的好大哥亲眼瞧瞧。

    沈凌云微微侧眸,目露诧异的看着霍司渊,“身经百战”和“老当益壮”不是赵晗昨晚的台词吗?

    顺序变都不变一下,狗男人就不怕霍司通听出端倪,揪出偷听的人,再对她痛下杀手?

    沈凌云抬眸,只见霍司通目光转深,果然,霍司通生性多疑、手腕狠辣,怕是已经起疑,打算细细追查了。

    “怎么,你对莫折枝就有信心,对我就没有信心,觉得我护不住你。”霍司渊歪头,清浅玩味的嗓音缓缓流淌进她耳朵。

    沈凌云收回视线,轻轻蠕动着唇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话落,沈凌云就听到霍司通不怀好意的调侃声。

    “听七弟的意思,一夜之间,七弟你就成功接盘了莫少的女朋友,真是可喜可贺啊……”

    霍司通笑不达眼底,“我竟不知道该夸七弟本事大,还是该夸七弟身边这位小美女的本事大。

    我家子羡要是有这本事,我就不愁子羡没有女朋友了。”

    随着霍司通的话音落定,餐桌对面的目光纷纷流连在沈凌云跟霍司渊身上。

    沈凌云若无其事地往嘴里炫了一只黑松露什菌饺,心里产生隐隐报复的快感。

    她名声横竖已经被狗男人搞臭了,她无所谓别人怎么说她。

    倒是狗男人……

    昨天的因,今天的果。

    活该狗男人被冤枉成接盘侠!

    “我记得大哥口味喜酸。”霍司渊笑着出声,“这道酸菜鱼,我瞧着又酸又菜又多鱼,大哥快尝尝,看合不合大哥的胃口。”

    霍司渊姿态优雅地靠在椅背上,做了个请的手势。

    霍司通脸上笑容瞬间凝滞。

    半晌,只憋出一句,“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闻言,沈凌云薄片肩膀疯狂颤抖,差点笑出十八块巧克力腹肌。

    神特么又酸又菜又多余!

    狗男人这嘴,简直杀人不见血的刀。

    “高祖父。”萌团子跳下椅子,蹬蹬蹬跑到霍劲松身边,仰起小脑袋撒娇,“高祖父,小玄孙可以去七叔公那边,跟七叔公一起吃饭饭嘛?”

    高祖父?

    小玄孙?

    沈凌云停下筷子,掰着手指头,碎碎念的捋了一遍辈分。

    霍临风、霍子衍、霍司通、霍禀升、霍劲松。

    五代同堂,从低到高对应的辈分应该是:

    奶团子、奶团子的父亲霍子衍、爷爷霍司通、太爷爷霍禀升、太祖爷爷,即高祖父霍劲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