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霍劲松斜了霍司渊一眼。
“哼,这是你的主意吧,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家,穿成这副模样。”
说完,霍老爷子拄着拐棍颤巍巍的站起身,路过霍司渊时,他脚步顿了顿,“五年了,你真是让我越来越失望。”
霍司渊神情寡淡的靠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矜贵清冷,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反倒是霍司通一听这话,立马松开自家老婆肩膀,忙不迭的起身护送霍老爷子和霍老夫人离开。
“爷爷奶奶当心脚下。”
路过舞台时,霍司通眸光不动声色的瞥向沈凌云黑色镂空的腰身,盯了三秒,他收回视线,小心翼翼地把两位老人送到门口,交给家里的佣人。
等两位老人背影消失不见,霍司通并没有急着折返回来,而是靠在门口墙上,捻着手里珠串,色眯眯盯着沈凌云侧影,眼珠子溜进镂空和深V,在里面弄了许久。
直到裤子膨胀绷紧。
这么好的身材居然深藏不露。
害他差点以为这小妮子是根豆芽菜。
难怪能拿下莫折枝那小子。
鲜嫩多汁。
谁不喜欢。
他得赶紧想办法搞到手尝尝鲜,别真被莫折枝那小子玩坏了,变成赵晗那样,到时候他怕是会提不起丝毫兴趣,碰都懒得碰了。
“过来。”
室内,霍司渊动了动薄唇,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够在场所有人听到。
大家目光纷纷望向霍司渊,然后顺着霍司渊的视线看向舞台上站着的人。
沈凌云低着头,盯着自己脚趾头动工,压根没有听到霍司渊在叫她。
她心里正盘算着如何巧妙偷家,而不被任何人发现,除了清场别墅外,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沈小姐,我家七弟叫你。”
在门外舒解好自己的霍司通,笑眯眯走到舞台上,在沈凌云耳边小声提醒她,眼神却不老实的把她能看的地方全看了个遍。
裤子再次紧起来。
好在穿的是宽松家居服,不至于太尴尬。
“啊?”
沈凌云茫然抬起头,迎上霍司渊投过来的视线,她迟疑了三秒,随即走下台阶,来到霍司渊跟前。
身后始终跟着众人投来的视线。
“霍爷,您找我。”沈凌云语气稀松平常。
坐在霍司渊身旁的裴婉莹,素手捻着一颗葡萄,不动声色打量着沈凌云。
被她家阿渊当众羞辱,却不卑不亢,不怨不恨,不哭不闹,这小丫头,有点意思。
“阿渊。”裴婉莹起身,笑着拍了拍霍司渊肩膀,“妈妈乏了,就不陪着你聊天了,外面暴雨,今晚就歇在老宅,明早再回去。”
“好。”霍司渊勾了勾唇。
裴婉莹走后,霍司渊抬起右手在沈凌云面前晃了晃,然后左手拍了拍身侧沙发空出的位置。
沈凌云这才发现,霍司渊右手缠着纱布,她耳边回响起密室外,那个听上去苍老年迈的惊呼声,“霍爷,您的手。”
一个她完全陌生的女人声音,不像是别墅里的人,霍司渊的手,想必就是在那时候受的伤。
大大方方的坐到霍司渊身边后,沈凌云盯着面前茶几上摆放的果盘和茶点,例行公事般出声询问:
“霍爷,既然您的手不方便,您想吃什么,我喂您,这里有雪绵豆沙、桃花乳酪、苹果葡萄……”
“我大哥这个人别的不好,就好点色。”
正说着,霍司渊打断她的话,唇角勾起在她耳边,“你穿成这样,你猜我大哥会怎么想。”
霍司渊伸手掐了掐她的腰,语气暧昧轻佻。
“他怎么想,关我屁事。”
沈凌云笑了笑,随手捻起水果签,扎了一块、两块、三块苹果炫嘴里,没心没肺的吃起来。
明知道霍司通什么德性,狗男人还偏偏让她穿着露骨,无非是想引色狼上她身。
无所所谓。
她才不怕。
她手里握着霍司通婚内偷情的天大把柄,霍司通若是敢对她乱来,她就把手机里的视频捅到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到时候霍司通不仅会失去岳丈家的助力,更会在整个商界身败名裂,彻底无望霍家掌权人的位置。
她就不信,贪图美色和权力地位,霍司通会愚蠢到选择前者。
“沈护工。”男人冷冽的气息喷洒她耳畔,“被霍司通盯上的猎物,不吃到嘴里,霍司通绝不会放弃。”
“哦真的吗,我好怕怕哦。”沈凌云往嘴里连炫了两整颗雪绵豆沙,撑的两只腮帮鼓起来,“那要恭喜霍爷,心愿达成。”
闻言,霍司渊面色黑了黑,这女人,成天就知道吃吃吃,没心没肺。
“怎么,是觉得有莫折枝给你撑腰有恃无恐,还是你巴不得变成第二个赵晗。”
霍司渊幽幽的声音飘到耳边,沈凌云好像一只受惊的小松鼠,蓦地停下了蠕动腮帮的动作。
“嗝~”
半晌,沈凌云打了个响嗝,愣愣地扭头看向霍司渊。
狗男人知道,狗男人居然知道赵晗跟霍司通的女干情!
那狗男人是否也知道赵晗不仅是霍司通的情人,更是霍司通派去偷家的卧底?
“方才离开席面那么久,你去哪儿了。”
霍司渊长臂慵懒地搭在她身后沙发上,微微侧头跟她耳语,动作亲密暧昧,仿佛故意做给外人看,以此向大家证明她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霍司渊在哪里,哪里就会成为聚光灯照耀的焦点。
沈凌云下意识瞥了对面沙发上霍司通一家三代人。
果然在他们的目光中看到了来不及掩饰的鄙夷和不屑。
霍子衍夫人把怀里熟睡的女娃,轻手轻脚的交给身旁的保姆,转头趴到霍子衍肩头,“你七叔的这个小护工,真不简单,见莫少爷不在场,她扭头就勾搭上你七叔,好随便哦。”
霍子衍动了动唇,没有接话,依他看,这女孩,简单确实不简单,随便倒是未必随便。
不然就凭霍司渊的色相,这女孩怎么可能眼里只有吃的东西,看都不看他七叔一眼。
一个小吃货,能有什么坏心思。
霍司通看着霍司渊跟沈凌云腻腻歪歪,他眼神黯了黯,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禁握成拳头,看来霍司渊这是要明着跟他抢东西了。
哼,没门!
这小妮子和霍家掌权人,他都不会让霍司渊得到。
他才是霍家长子长孙,霍司渊只配用他用过的东西!只配在他手底下苟延残喘!
霍司通夫人依偎在霍司通怀里,指尖剥了一瓣橘子递到霍司通嘴边,“老公,酸的,你的最爱。”
“谢谢老婆。”霍司通吃了酸橘子,顺势咬了咬自家夫人的指尖。
“嗯?说话,刚刚去哪儿了。”
耳垂传来蜇痛,沈凌云回过神,对霍司渊随口道:“屋里太闷,我就出去透了口气。”
“还抽烟了。”
沈凌云一愣,立马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明明没有残留烟味啊,不愧是狗男人,果然狗鼻子。
“昂……就站在廊檐下随便抽了两根。”
沈凌云面不改色心不跳,她自以为谎言说得天衣无缝,怎料,霍司渊勾了勾唇角,对她幽幽道:
“有没有想起上次观看的一场活春宫,男主角是我的好大哥。”
沈凌云蓦地瞪大眼睛,被霍司渊轻飘飘带着深深玩味的语调,弄得遍体生寒。
太可怕了!
居然什么都瞒不过霍司渊的眼睛!
霍司渊竟然什么都知道,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留着赵晗在自己身边蹦跶,亦不拆穿霍司通跟赵晗的女干情。
霍司通自以为胜券在握,掌控全局,殊不知,霍司渊已经在大气层了。
霍司通注定斗不过霍司渊这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
不仅是霍司通,就连她,日后都得小心行事,千万不能暴露自己。
“呵……”霍司渊低笑,“怎么,怕霍司通事后查到你头上,还是怕我告诉霍司通你手机里有他的好东西。”
“你会吗。”沈凌云弱弱问道,气势一下子矮了半截。
该怂就得怂。
她是不怕霍司通缠上自己,但前提是霍司通不知道她就是偷听秘密的人。
她可没打算头铁到直接自爆,弄个鱼死网不破的地步。
闻言,霍司渊指尖微微捻动无名指上的环形素戒,沉吟道:
“你偷听了霍司通这么大的秘密,眼下又被他当猎物盯上,落在他手里,你猜莫折枝会不会救你,哦不,是莫折枝能不能救得了你。”
沈凌云拿起桃花乳酪碗里的小勺子,声音淡淡,“这么说,霍爷您是打算把我供出来了。”
“我很期待。”霍司渊唇角弧度加深,“我很期待我的莫医生英雄救美的戏码。”
“那您还是别期待了。”沈凌云白了霍司渊一眼,“我替你的莫医生回答你,他不会为了我拼上身家性命,您不就是想看这个结果吗?想让我认清现实,我不过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利益当前,便可以随意弃之,对吗?”
“难道不是。”
“是是是,我早就认清自己癞蛤蟆不配吃天鹅肉了。”
沈凌云放下小勺子,直接抱起乳酪瓷碗,喝了一大口,转头看向霍司渊,“倒是霍爷您,为什么不拆穿霍司通跟赵晗?”
“为什么要揭穿,你见过哪个猎手会一口吞掉自己的猎物,看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表演岂不是更有趣。”
沈凌云挑眉,漫不经心的问,“猫玩老鼠,您就不怕玩脱了。”
霍司渊笑了笑,低头,呼吸喷洒在她耳廓,“霍司通要赵晗找的东西,赵晗永远都不可能找的到,你是想打听这个吧。”
沈凌云指尖一抖,手里的乳酪碗险些掉地上,果然是只城府深沉的老狐狸。
精的嘞!
“那我能知道霍司通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吗?”沈凌云好奇的问,她压根没打算否认霍司渊的话,不然就真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闻言,霍司渊目光落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后,霍司渊蓦地叼住她耳朵,“一份牛皮卷和一枚桃符。”
霍司渊声音清冷微弱,坐在对面五米开外的沙发上的人压根听不见。
在他们眼中,霍司渊就是真的在咬耳朵,而并非在咬耳朵。
沈凌云却是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纳闷。
“牛皮卷我知道,桃符什么鬼?桃符不是春联以前的大名吗?霍司通找那东西干啥?辟邪呀?”
沈凌云揣着明白装糊涂,陆北骁要她找的桃符,其实是用桃木雕刻成的一枚桃花瓣形状的东西,类似祈福用的挂件。
而牛皮卷,具体长什么样,她就不清楚了,陆北骁只说牛皮卷外面印着桃花和蛇的图案,她猜牛皮卷上面应该记载了什么古老的武功秘籍或者宝藏之类的吧。
“没错,桃符就是春联,驱凶辟邪。”
经她这么一问,霍司渊松开她耳垂,果然没有再怀疑她,她算是成功躲过了霍司渊的试探。
毕竟正常人一听到桃符,下意识都会反应出古代版的春联,而并非他们要找的桃木花瓣的桃符。
“霍爷,您高坐神台,喜欢看霍司通他们享受虚假的胜利,那您就不该把我暴露到霍司通跟前,这就等同于告诉霍司通,他的秘密和谋划你全都知道,您由暗转明,失去了逗弄猎物的乐趣,对您有什么好处。”
沈凌云早就看明白了。
靠人不如靠己。
与其指望不靠谱的莫折枝,她还不如自己亲自说服霍司渊。
“你说的没错。”霍司渊眸光清冷幽寒,“我在等他们功败垂成的那一刻,等他们迎来短暂黎明后的无尽黑暗,可那又如何?”
霍司渊朝她弯起唇角,声音冰冷,“我有一百种办法,既不暴露自己,又能把你推到霍司通面前,我倒要看看,莫折枝为了你这么一个贱女人,他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贱?
沈凌云在心底咀嚼着这个字,简直要被狗男人气笑。
偏见果真一座大山,可她不会傻呵呵的去搬。
“啊对对对,霍爷您英明神武,睿智不凡,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霍司渊被她的话噎住,挑眉,“你当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