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铁笼中。
裴珏吃蟹黄包吃到头也不抬。
宋多银隔着笼子静静地望了他一会儿,终是带着一丝愧疚离开了。
离开前。
她特意将盘子里蟹黄包的残渣倒在了地上。
她想,裴珏利用了自己那么多次,她也利用他一次,不过分吧?
这院子里的一切,都避不开长寿的耳目。
她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就只有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到别处。
长寿深恨裴珏。
他几乎将戾气都发泄在了对方身上。
那么得知自己偷偷给裴珏送东西吃,他一定会恼羞成怒,加倍折辱裴珏。
届时,她便趁夜带着知知离开。
成功的机会不是很大,但是万一呢?
知知还这么小,她不知到长寿要对她做什么。
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她不能将知知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更重要的的是,她还不想死!
想着,宋多银面上的神情变得愈发坚定。
果然,几乎在她离开的下一刻。
顾长寿和拓跋煜前后脚踏入了柴房。
柴房昏暗,然蟹黄包的味道实在太过特殊,顾长寿根本不用看宋多银故意落在地上的残渣,眼底便有猩红之色一闪而逝。
“顾大人你悠着点,他这身子可经不起你几次折腾了。”
别他娘每次都让他收拾烂摊子!
拓跋煜搬了把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打算观看待会儿的顾长寿的表演。
顾长寿阴恻恻一笑:“王爷放心,我晓得轻重,今晚我们可以慢—慢—玩。”
宋多银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见顾长寿和煜王果然去了柴房,她心里又是担忧又是紧张。
“主子,您方才去哪儿了?小主子醒了找不到你,正委屈的掉眼泪呢。”
“秦霜”抱着小知知迎面朝着宋多银的方向走了过来。
宋多银一边从容接过小崽崽,一边忽然惊讶道,“霜儿,你后脑勺好像长出一根白发,你别动,我给你拔掉它!”
“秦霜”先是一愣,接着忙道:“不用主子,不过是一根白——”
“别动!”
她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被宋多银脱口打断。
下一刻,宋多银直接站到了她的身后。
“秦霜”背对着她站着,根本就没设防。
她只觉得耳门处一阵针刺的疼痛,紧接着便头晕目眩,不省人事了。
宋多银直接剥了她的衣服将她捆在床上,堵了嘴。
她刺得是假秦霜的一处昏睡穴,短时间内她不会醒来。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将对方控制住了,这样她逃跑成功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之后,她迅速换上“秦霜”的衣服,脸上涂上乌漆嘛黑足以毁容的药汁,裸露出来的肌肤自然也不放过。
甚至为了不惹宵小瞩目,她还特地给自己下巴上粘了颗痣。
之后,她包上小知知,趁着夜色出了小院的大门。
已是深夜。
四周静悄悄的,宋多银想了想,循着记忆往城中几家小客栈走去。
城门已经关了,夜晚出城不太现实。
想来今晚长寿折磨完裴珏后,会先回去歇息,只要“秦霜”不告密,她就有机会逃出去。
这样想着她的心不由定了定,大步朝着前方宽阔的街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