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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司纯照看苏知橙输完液退了烧,已是破晓。

    给苏知橙擦了身换了衣,司纯片刻不敢耽误,拉开门准备离开苏家。

    不想,苏临风竟在门外,一手拿着一件针织披风,一手拿着一块三明治。

    司纯微讶,“你,一直没走?”

    苏临风却只是笑了一下,道:“你这是要回家了吗?”

    司纯点头,“嗯。”

    得到答案,苏临风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知道司纯家中还有悦悦,作为母亲,司纯在外面忙完了肯定第一时间就是赶回家。

    于是,苏临风立即道:“我开车送你。”

    司纯摇头,“不用,我自己开车过来的。”

    自从那天开了岑家的那辆豪车去酒吧接祁森闻,司纯就没再还回去。

    一来,这是岑政荣默许的,不用白不用;

    二来,正好可以借此气气郭见微,何乐而不为呢?

    见司纯想自己开车,苏临风立即一脸严肃,道:“你一夜未睡,太累了,绝对不可以再疲劳驾驶。”

    司纯一时无以反驳。

    她现在确实很累很累。

    白天高强度工作了一整天,晚上又没睡觉,此刻已经头重脚轻,双眼布满血丝。

    “好吧,那麻烦苏律师了。”安全起见,司纯只好答应。

    “跟我不用客气,况且你也是为了橙子,该我谢谢你。”苏临风将手里的披风递给司纯,“还没天亮,外面更深露重,有些凉,你披上这个。”

    说完,似是担心司纯拒绝,连忙又补充道:“这披风,橙子的。”

    司纯接过,道了一声:“谢谢。”

    苏临风又道:“你一夜没睡,应该也饿了,这个也给你,车上吃。”说完,又把另一只手里的三明治递给司纯。

    司纯看了一眼苏临风,停顿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谢谢。”

    她真的累了,没有力气再去说一大堆拒绝的话,也是真的饿了,那便接受了吧。

    反正她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也将自己的态度表现的很明显,她相信苏临风已经心里有数。

    两人出了苏家。

    上了车,疲惫不堪的司纯,手里的三明治吃了不到三分之一,便偏着头睡着了。

    苏临风见了,并没有打扰司纯,默默放缓车速,尽量让车子平稳前行。

    半小时后。

    跟着导航的指示,苏临风将车子开到了公寓楼下。

    这时,天已微微亮。

    “司纯,到了。”苏临风将车子熄了火,轻轻唤了一声司纯。

    可司纯太累,睡得太沉,一点反应也没有。

    苏临风看了,不由的有点心疼。

    他不再叫司纯。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熟睡的司纯。

    越看,越移不开眼。

    司纯真的长得太漂亮了。

    平时的她,淡漠,清冷,有如高岭之花,只能远观,不能触及;

    睡着的她,柔和,温软,有如困倦的猫,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苏临风忍不住的伸出了手,想要抚摸一下司纯的脸。

    这张脸,他越看越觉得熟悉,越看越觉得这分明就是他的女孩。

    可他怕惊醒司纯,最终也不敢触碰。

    “你真的不是她吗?”苏临风深深的看着司纯,目光越来越幽深。

    其实想要证明他的猜测是否正确,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苏临风的手,缓缓伸向了司纯的衬衣领口。

    因为,他的女孩岑柔止的胸前有一粒爱心形状的红色小痣,现在,他只要看一下司纯的胸前是不是也有,便可以验正他所有的猜测。

    只是,这样一来,到底有点趁人之机的嫌疑,苏临风的手,禁不住有些颤抖。

    但心里的疑惑,无时不刻都在折磨他,他真的太想知道答案了。

    一咬牙,苏临风解开了司纯上衣的第一粒扣子。

    当里面精致的锁骨露出,苏临风的呼吸,为之一凝。

    接着,解开第二粒。

    当里面雪白的肌肤的肌肤露出,苏临风的瞳孔,为之一缩。

    只要再解开第三粒,便可以看到有没有那粒小痣。

    苏临风的手指,触向了第三粒扣子。

    而陷入熟睡的司纯,却一无所知。

    眼看第三粒扣子就要解开,车外突然传来一声暴喝:“苏临风,你敢!”

    下一秒,车门便被人狠狠的连踹了三脚。

    力道之大,震的整个车身都在颤抖。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司纯,首当其冲,瞬间被震醒。

    猛的睁开了眼睛。

    一抬头,透过车门玻璃,便看见了站在车门外、满脸怒火的男人。

    正是消失了十几个小时的祁森闻。

    “阿闻!”司纯又惊又喜,立即开门下车,迎上祁森闻。

    可祁森闻却一个字不说,越过司纯,探身入车,一把将苏临风从车里揪了出来,紧接着便一个拳头狠狠的挥了过去。

    苏临风猝不及防,左脸重重挨了一拳,嘴角当即流血。

    “阿闻,你干什么打人?”不知真相的司纯,赶紧向前拉开祁森闻。

    “你看看你的衣服。”祁森闻气得双目通红,“你不是小姑娘了,你有没有常识,怎么可以在别的男人车里睡着?”

    司纯低头一看,她原本扣得严丝合缝的衣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竟然开了。

    再结合祁森闻的话和反应,司纯当即猜到她衣衫上的扣子定是苏临风解开的,而这一幕,恰巧被祁森闻撞见。

    所以,祁森闻怒踹车门,暴揍苏临风。

    “阿闻,你别激动,别误会,苏律师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司纯赶紧将衣衫扣好,她已经猜到苏临风为什么解她扣子了。

    无非就是想证实她的身份。

    在苏临风心里,始终还是觉得她就是岑柔止。

    所以,趁她熟睡之际,想要看一看她的胸口到底有没有那粒红色小痣。

    “什么?”祁森闻不敢置信的看着司纯,抬手一指苏临风,“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帮着他说话?你知不知道,我刚要是晚来半步,他就……”

    后面的话,祁森闻已经说不下去。

    他不敢想象这样的后果,他会疯掉。

    所以,他有如一头暴走的雄狮,抡起拳头,再次挥向了苏临风。

    苏临风自觉自己刚才的举动确实有失君子风范,竟不躲不闪,更不还手。

    后果就是,右脸之上又狠狠的挨了一拳。

    但苏临风却紧咬着牙,只闷哼了一声。

    “阿闻,你住手。”司纯再次向前阻止。

    司纯的力气很大,她一手将祁森闻拉住,一手将苏临风推进车里。

    “苏律师,你先回去。”说完,司纯便将车门关上。

    “不准走。”祁森闻哪里肯轻易放过苏临风,一声怒喝,便要冲上去。

    “阿闻,你冷静点,你听我解释。”司纯抱住祁森闻,不让他过去。

    车里的苏临风,看了看被夹在中间帮他极力周旋的司纯,又看了看已经气得青筋鼓起一副要将他生吞活撕的祁森闻,最终,他什么也没说,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眼睁睁看着苏临风逃之夭夭,祁森闻已然气到了极致,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司纯,一字一顿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