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所有人,都被惊到。
汪老板立即回眸去看,发现温珩整个人已阴沉无比。他素来从容不迫,有着王者一般的气韵。
此刻,却不再优雅风度。
他们之间不是有个人恩怨?
怎么看这样子,他对这位楚老师很维护?
温珩的目光,还凝视楚宁那张脸。
她的云淡风轻,她的决然飒爽,都让他极其恼火。
似乎,她就从未向他真的求饶过。
温珩突然记起从前,当时为让她和徐娇娇斩断关系,他也曾漠视她去祠堂罚跪。
但跪足七天,她都没有开口。
今时不同以往,形势严峻,是为家族荣耀。
他都给她指出明路。
一直在等她低头,偏偏她还不投降。
“楚老师!”
汪老板最先回过神,朝楚宁呼喊,“快些停止!”
楚宁不管不顾,她秉承着一个信念,就是不能让叶昭辛苦付出的努力就此白费。
所以,她举着酒瓶闭着眼睛猛喝。
很快的,就喝了三分之一。
楚宁差点反胃,她捂着脸,才没吐出来,“不好意思,我缓一下,马上接着喝完!”
“我说够了!”
温珩见她完全不理会自己的话,再次发令。
“姑娘家别那么犟,四少都开口,只要求他,再难的事都能给你办成!楚老师,你就听话吧!”
汪老板见风向不对,他很快醒悟开始游说。
而一旁的许老板显然还没察觉异样,酒过三巡已是微醺,他摇摇晃晃走向楚宁道,“楚老师,你要是不肯求四少,求我也行!”
“只要你能讨我高兴,别说是地皮,要什么我都给你!”
许老板说着,伸手搂住她的肩。
楚宁十分难受,根本就无力躲闪。
却听见许老板惊叫,凄厉哀嚎,“啊!我的手!”
众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只见温珩几个大步走近,将许老板落在楚宁肩上的那只手猛地紧握。
“她也是你能碰的!”
温珩的怒火,全都聚集爆发。
力道之大,惹得许老板一张脸都痛苦变色,“四少,快放开我!汪老板,你救救我!”
汪老板也是对这突然的转变,感到猝不及防,“许老板无意冒犯,还请四少高抬贵手!”
温珩这才松开,“全都出去!”
“走,清场!”
汪老板赶忙招呼,众人全都纷纷起身。
等来到回廊,许老板还颤着手,惊恐追问,“汪老板,不是你说要给华泰负责人一点颜色,让记住教训!”
“怎么四少还要反过来帮他们?”
许老板实在惶惶不安,汪老板一时间吃不准,也只能道,“等我回头问过四少再说!”
方才那间包间里。
楚宁因为喝了近半瓶酒,十分晕眩,“怎么全走了?”
“四少,许老板既然不在,是不是只要当着你的面,把剩下的喝完,那赌注就作数?”
楚宁忍着不适,她还紧握那瓶酒。
温珩一把夺过酒瓶,砸在地上。
哐一声巨响!
伴随着弥漫散开的浓烈酒气。
顷刻间,瓶子碎裂得四分五裂。
楚宁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是叶昭拼力换来的唯一可能,被他随意砸毁。
“你怎么能这样做!”
楚宁再也忍不住,愤怒大喊,“温珩,你是我见过最令人厌恶的混蛋!你凭什么毁掉这次机会!”
“简直可笑!”
温珩猛地抓住她的手,“你所谓的机会,就是睡到另一个男人床上去吗!”
……
是他颠倒黑白。
是他将事实扭曲,还要污蔑她。
从来都是自私的任意妄为,不管不顾。
那种窒息感,再次压向楚宁,她几乎都要站不稳,“你住口!”
“我难道有说错?”
温珩扣住她纤细的肩,“刚才那位许老板,对你别有用心!我不信你察觉不到!”
想到别的男人,拿那种放肆目光上下打量她,他心底就火烧火燎。
恨不得,将对方那双眼珠子挖出来!
“就算许老板对我有意思,那又怎样?”楚宁神情紧凝,“能出入这种风月场所,又有几个干净的?”
“温总,你也一样!”
楚宁迎上他,只觉得他当下的咄咄逼人才真是滑稽。
成年男女,哪里会懵懂无知。
许老板的言语行为,她怎会不清楚。可她只有忍耐周旋,在最短的时间里喝完那瓶酒,是她唯一渴望达成的目标。
温珩一阵切齿,“今晚如果不是我在这里,你就真能豁出去!”
“你知不知道那位许老板有家室?”
“他不只有原配太太,外边还养了好几个情人!在港岛这个地界上,他是出名的风流!”
“楚宁,你就这么自甘堕落!”
“亏你还是为人师表,最基本的自尊自爱都没有!”
“你的道德底线在哪里!”
他的控诉又急又猛,像暴风雨里海浪来袭,四面八方无孔不入,要将人彻底吞没。
这下子,楚宁的手都止不住轻颤。
为什么直到今日。
她还要遭受他无端的诋毁?
“你以为自己是谁!”
楚宁冰冷的眸光望向他,前所未有的疏远漠然,“不过是我的前夫,有一年婚姻的过客!就算连小时候那点情份都一起加上,也只是同学关系!”
“现在,我早就和你离婚,没有任何牵扯!”
“我想求谁,就求谁,你管不着!”
楚宁眼底有着自嘲的笑意,他们都将女人当作一件玩物。
是征服欲在作祟。
遇到得不到的,就更想占有。
“多谢你告诉我许老板的家底背景,省得我回头再调查!”
楚宁口吻轻松的道谢,挥开他扣住肩头的手,已不愿和他再待下去,“告辞了,温总!”
这种环境下,只会让她情绪失控。
最后的冷静理智也瓦解。
楚宁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掐着下颚推到墙上。
“你可真有本事!”
温珩是实打实动怒,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是我对你太宽容,才让你一次又一次激怒我!”
“敢拿那些男人和我比?”
“和你结婚这些日子,我难道有找外边的女人?还不是只碰你一个,你却一天到晚拒绝!”
他提起过去,楚宁更觉得心凉。
她并没有失忆。
自然还记得。
婚内连同床都有目的,是他要逼她生孩子,等生下来后再交给苏映意。等到后来,苏映意连代孕这样卑劣的手段都用上。
那些经受的事,宛如噩梦。
现下,楚宁不禁轻笑,“温总,不是只有身体出轨,才算对婚姻不忠。现在既然你身边有苏映意,你们明明在一起,转头又上找我。”
“寂寞时候作个伴,多新潮的词,不就是换个说法找小三。”
“现在请问,你和这包间里任何一个男人。”
“又有什么两样!”
话音未落,他已俯身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