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鱼飞檐瞬间面露愧色。
他急忙坐到渔娘旁边,轻轻握住她的手开口道:“都是我不好,没什么本事,打渔也打不好,种地也种不好,也不知道我以前,都是靠什么吃饭的。唉,总不会是个乞丐吧?”
一旁的花榆忍不住嘴角抽搐。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个鱼飞檐是失忆了。
什么乞丐,他以前过的,那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当然不会打渔也不会耕种了。
花榆看向雁未迟,雁未迟微微摇头,示意花榆不要多言。
一旁的叶天枢安抚道:“徐大哥,嫂夫人,你们放心,南绣江那些当兵的,马上就要走了。等他们走了,咱们就不用交那该死的打渔税了。到时候日子都会好过起来。”
“要走了?”渔娘紧张道:“是南滇打过来了吗?”
叶天枢连忙摇头:“不是南滇,是咱们黎国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还活着,他收复了风陵关和风陵六城,已经带兵朝着南绣江过来了。”
“哼!”鱼飞檐轻哼一声,不悦的说道:“过来又如何,他手下的兵,如此跋扈,可见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嘘!夫君,别胡说!”渔娘紧张的看了一眼雁未迟和花榆。
雁未迟见状笑了笑道:“不要紧,谁人背后不骂皇帝呢。不过咱们也不能以偏概全,树大有枯枝,族大有乞儿。南绣江畔的官兵鱼肉百姓,未必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太子殿下忙着在风陵关打仗呢,怎么会来逼你们交打渔税呢,你们说对吗?”
听到这话,鱼飞檐和渔娘都点点头,觉得有些道理。
看着二人傻乎乎的模样,雁未迟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天,雁未迟承诺后天将安胎药送来之后,彼此就告辞了。
鱼飞檐和渔娘送他们走出好远之后,二人才携手回到院子里。
小夫妻一起看着那两条鱼,眉眼中都是欢喜。
虽然他们家徒四壁,衣服都带着补丁,可脸上的幸福快乐,却一点不比旁人少。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雁未迟似乎明白,叶天枢为什么不让他们开口说实话了。
叶天枢带着二人离去,一边走一边道:“你们看到了,飞檐他成亲了。”
花榆焦急的追问:“这是怎么回事?”
叶天枢继续解释道:“当日飞檐在南绣江,被震天雷炸飞坠江,幸运的是,他随波逐流,竟然没有死,而是被渔娘的爷爷打捞上岸了。可不幸的是,他失忆了。”
“失忆了?”花榆诧异道:“什么都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了?”
叶天枢点头:“他昏迷了半个多月,醒来之后,只记得自已叫徐必成。其他一概都不记得了。所以渔娘和我,都叫他徐大哥。”
说到这里,叶天枢有些感慨道:“徐必成本是我手下一个小兵,出事那天,他跟在飞檐身边带路。后来他有没有回军营,是死是活也不清楚。也不知飞檐是怎么了,所有事都忘了,偏偏记得这么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