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第二天,许稚就生气了,不想搭理徐斯时。
她只要看见徐斯时,就想起昨晚的事情。
微风穿梭在窗帘之中,带起一丝弧度,连带着她也跟着摇晃起来。
不行不行,不能想了,冷静冷静,不能满脑子黄色废料。
等徐斯时回来的时候,她就骄矜地抬起下巴,一脸严肃,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他。
徐斯时没注意到,一把过去单手将她抱起,像孩子一样把她抱起来,“怎么不穿鞋?”
许稚一脸懵逼,吓得抱紧他,“坏了,你的拖鞋太大了,我差点摔了。我买了,还没送来。”
不对,这不是重点,“快放我下来!!”
许稚胡乱挣扎着,闹着要下去,不知小腿踢到了哪里,被男人警告,“别动,再动可就不只是抱这么简单了。”
许稚把头搁在他肩膀上,只好乖乖不动了。
徐斯时把她抱到储物间里,一手抱着她,一手翻找着东西,“你看看想要哪对?”
许稚一看,惊呆了,“你怎么买这么多?”。
哈帕狗情侣款、海绵宝宝派大星情侣款、兔子情侣款,小熊情侣款,8对拖鞋。
“备着。”徐斯时不以为意。
许稚红着脸挑挑选选,犹犹豫豫,挑了哈帕狗的白色款。
徐斯时点点头,他也拿了另一双绿色款的。
“你的拖鞋又没坏。”
“妇唱夫随。”
许稚:……
下午,许稚工作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看见备注,她愣了愣,发着呆。
她没接,装作看不见,等第二遍响的时候,她才接起。
“稚稚,好久没见你了,晚上和斯时回来吃饭吧。”电话接通后,许昌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话语上是一个想念女儿的好父亲,任谁听了都这么觉得,但许稚就觉得恶心。
说来也是可笑,从小就在他们面前就跟个透明人一样,嫁了人,有了价值,倒是态度温和起来了。
说到底自己只是个工具。
“他没有空。”许稚拿出徐斯时来搪塞他。
“吃晚饭的时间总是有的吧,他难道不用吃晚饭,回家里也是吃啊。”
“而且我们好歹管你吃喝十几年吧,还为你找了一处好姻缘。”
前半句话许稚是没话说的,虽然许家只是施舍给她,但是,“这姻缘不是我自己的原因吗?你以为不是我,徐家能和许家联姻?”
许昌国被小辈这样拆面子,到底挂不住脸,“你反了是吗?”
许稚烦躁地抓了几把头发,“知道了。”
不答应总会用各种理由来说她。
要不是自己和许家闹掰了,徐家被人笑话,关系到徐家的声誉,她肯定是掀了桌子翻了天。
另一边,许馨在父亲许昌国旁边附耳听着电话,听到电话里的声音,脸上带着恼怒。
“这个许稚不会不带徐斯时回来吧?”她担忧地问。
许昌国突然大声道,“她敢!”
听完电话,许馨总算安心了,精心准备着今晚的服装和妆容。
许昌国还是余怒未消,“这许稚毛头小子还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怼我。”
蒋琬舒端起桌子上的茶盏,优雅地用杯盖浮了一下茶水,才喝了一口,“我就说吧,当初要是我们馨儿嫁过去了,他们随时都能回来,哪还有这破事?”
许昌国心里腹诽,他也想,但人家徐家肯吗?人家指定要许稚。
蒋琬舒年轻时也是豪门圈里的贵女,父母从小宠着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当年她执意要与穷小子许昌国在一起,父母不允许,在她的恳求下,终究还是同意了,但要求许昌国入赘。
父母去世后,她将企业交给许昌国打理,自己当起了闲人。
在她看来,自己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比徐家还厉害,根本不需要攀附徐家。
要不是自己宝贝女儿喜欢,她根本不想跟徐家产生联系。
当初不是许昌国天天在自己耳边念叨谁会嫌钱多呢,将许稚嫁过去会获得更大的利益,自己死也要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嫁过去。
挂了电话,许稚躁狂地发了微信给徐斯时。
[今晚回许家吃饭。]
晚上,车子稳稳停在许家面前,许稚坐在车里久久没说话,也没动作。
徐斯时捏了一下她的手,她才回神,勉强朝徐斯时笑了一下。
“不想笑就不要笑,这样很难看的。”徐斯时看着她的笑容违心地说她。
果然许稚一听,就生气了,“你嫌我难看?果然,你都嫌我是黄脸婆了。男人果然是这样的。”
徐斯时叹了口气,“别担心,不是有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我在背后呢。”
许稚点点头,心里涌过一股热流,总算是轻松了点。
两人进屋,许昌国笑得褶子都起来了,忙招呼着,“你们总算来了,累坏了吧?”
“有点,大老远地赶过来,你们都不考虑一下我们小年轻工作忙,还逼着我们过来。”徐斯时难得对他们说了这么多话。
许昌国笑意僵在嘴角,他只是客套一下,徐斯时竟这么认真。
蒋琬舒怒气上来了,她还没没这么无礼地被对待过,爱来不来,她还不稀罕了。
准备怒喝,被身旁的许馨按住。
许馨特意选了一件艳丽的红裙子,配上大波浪和精致的妆容,身上喷了好久的香水,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
不过她的长相并不适合这种明艳的服装和红唇妆容,倒显得有些用力过度。
蒋琬舒一直是溺爱教育当然就是夸夸夸。
许昌国忙整理好表情,讪笑着,“这不是太久没见你们了吗?婚后都没这么见了。”
徐斯时不置可否,揽着许稚的腰护着许稚到沙发上坐下。
期间瞥了一眼许馨。
许馨注意到,心里乱跳,脸上带着羞涩,激动地幻想他会不会被自己惊艳到。
这么想着,她看了许稚一眼,穿的是一条普通的娃娃领白裙子,于是她更加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