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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稚月问这句话之后,时云一等人都对视一眼,神色微妙。

    她和芸瑶也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说错了哪一句。

    芸瑶不耐烦地说到“好了,别卖关子了。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时云一笑道“还是我来说吧。刘兄给的那些人押题,是在院试前一日,时间紧迫,没有做好准备,想背的背不下来,自然就寻了这铤而走险的歪路,最后······”

    最后自然是铤然走险被抓住了,余下的时间只能慢慢地在悔恨中度过。

    其余几人听闻,面色五味杂陈,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姑且不说刘旻将李凯找的押题泄露出去的事儿对不对,单单是留到最后一日,将那押题给对方,都让人觉得可疑。可要推敲此事,又发现好像没有可置喙的地方。

    夹带的人不是他,他也不曾指挥别人夹带,就算那几个夹带的人被处置,说到他,也顶多在最后一日和人互通有了一次学习资料罢了。

    姜稚月摇摇头,不知道这位刘公子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了。

    “那押题从你们这里出来的,所以最后问到了你们头上?”蔡升问道。

    时云一颔首道“考试第二日那三人就被带走了,没怎么着就招了,此事涉及我们几个人,方才便是被叫去问话。不过这事儿处理简单,和我们关系不大,所以查明之后便直接放行了。”

    “我有些疑问,那些押题,压中了么?”姜稚月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问。

    程进怀哈哈大笑道“若真是压中了我们就不会这么轻易放出来了,估摸着还得查泄题之事了。也是我们这次好运,出题之人不是我们此前打探的那个,恰好在出题前换了人了。”

    “程兄说的是,新上任的学政直属天子门下。两榜进士出身,据说此前是翰林院侍讲,现如今也是刚从京都外放。”李凯解释着。

    蔡升摸了摸下巴说道“怪道瞧着颇为年轻,原来如此,不过如此一来,这位考官所好文风就不得而知了。这次怕是有一大批把握十足的人要名落孙山了。”

    “不年不节的,怎么忽然换了官了,此前那位还没到任期吧?”

    “那就不知道了,左右咱们现在还是白身,打听不得这些。”

    很快,几个男人就这次考题题目和忽然新来的学政开始讨论,姜稚月和芸瑶便去做饭了。

    不过几个人身上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在此之前,还是要先去洗漱一番。为了不耽误做饭和吃饭的时间,几个男人拿着衣物,直接去隔壁洗,也省的还得占个锅烧热水。

    等到时云一几个人都弄好回来,姜稚月的饭菜也全部都做好出锅了。

    “红烧肉、菌菇鸡汤、鲫鱼豆腐,都是大菜啊,考完试还能有这么好的伙食。我都想天天考试了。”程怀进吸着鼻子闻香味,带着满脸的期盼。

    “行了吧,哪儿来的这么好的事儿,这是时娘子特意给时贤弟做的,有你什么事儿啊。”李凯在旁边怼了他一句,然后越过他,直接对姜稚月说道“还差几个菜,我去端!”

    “我也去!”程怀进说道。

    姜稚月笑道“不用了,你们都洗洗手坐下吃饭吧,有时云一和蔡公子就够了。”

    不用干活了好像开心,但好像又有哪里怪怪的?两个单身狗对视一眼,纷纷看到了眼中的沉默。

    算了,没有媳妇还能多吃一块肉,不羡慕他们!

    除了那三道菜,其他的例如青椒肉丝、鱼香肉丝、木耳黄瓜等热炒冷盘也有六七个,每个菜的分量都足足的,绝对是让大家敞开肚子吃的那种。

    许是真的放松下来了,几个人的饭量今晚都增加了,馒头米饭一碗碗地添置。最后,姜稚月做的比平常多了很多的菜,依旧被吃得一干二净。她迟疑地看着这几人,问道“要不····我再去添两个菜?”

    程怀进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吃不动了吃不动了,我都吃到嗓子眼儿了,实在是太好吃了。”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都点头,纷纷表示吃饱了,就是不忍心美味剩下,所以后面才吃这么多的。

    为了证明他们说的真实性,今日没有一个主动要去洗碗刷锅的,一个二个都瘫在椅子上,一副起不来的样子。

    姜稚月忍不住笑着,程怀进如此也就算了,李凯这人虽喜欢吃,了到底有些讲究,寻常可不会将自己吃撑成这份上。

    李凯无奈,叹气地说道“没办法,他们尚且能在府城停留些时日等着放榜,我却明日就要回县里办事儿。唉,想想今日都是最后一顿了,下次能尝到时娘子的手艺,还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呢。”

    “说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分明不过几日罢了,等回头回到县里,咱们再一道吃饭。”时云一笑着吐槽说他。

    李凯笑道“成,到时候咱们可都是秀才了。”

    “这么有把握啊,唉,我考完后事信心全无,怕是只能盼着下次咯。”程怀进丧气地说道。

    蔡升摇头“事已至此,再想也是无用,还不如趁此机会在府城好好游玩一番,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在理。”

    几个人畅想着放榜,又说若是落第该如何,若是都进了如何,诚然知道可能如今的对于未来只是一方空想,但还是说的乐此不疲的。

    姜稚月和芸瑶起身将桌子上东西收拾干净,又煮了一壶山楂水,给这群畅谈的男人送去。

    “多谢娘子。”时云一一只手握住热乎乎的杯子,一只手握住她的手,眼神缠绵。

    “正经点儿。”姜稚月悄悄地睨了他一眼,将手抽离。不过,忙完之后,还是坐在他的身侧,静静地听着他们讲话。

    在众人打算各自散去回家休息之时,外面的敲门声响起。

    几个人对视一眼,瞬间对外面的人心知肚明了。

    刘旻。

    程怀进看了看时云一,又看了看一旁的李凯,问道“开门么?”

    时云一顿了顿,笑道“自然不能将人关在门外,去你开门吧。”

    “行!”程怀进快步过去推开门,其他人几个人也没坐着,纷纷起身。

    “程兄。”刘旻拱手进门,院子里光线明亮,他身上的狼狈照得一览无遗。

    程怀进眸色一动“刘兄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刘旻苦笑着摇头,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程怀进赶紧将人迎进来,见后面没有朱灵跟来,稍稍有那么点儿诧异。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出来瞧着了刘旻,也微微诧异。

    来人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衣裳颇为凌乱,袖口像被什么撕破了,一缕布条子挂在手腕上,瞧着格外显眼,发冠更是歪歪斜斜,脸上还带着细小的血痕。

    “刘兄你这是····被毛儿抓了?”李凯看着他,憋了一瞬,才费解地想出一个猜测。

    时云一等人“·······”